太难了。
精通琴棋书画的人都是天才。
贺萱直接对明辉道:“早在你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容忍一生一世,何必在我提出离婚的时候惺惺作态?”
明辉不肯承认,“我没有惺惺作态,我很想和你继续生活下去。”
贺萱满脸讽刺道:“你所谓的想和我继续生活下去就是天天不着家,在外面抱着新得的女儿和情人风流快活?快别侮辱我的智商了。明辉,我虽然不大聪明,半辈子被你耍得团团转,但我可不傻,不会永远被你骗下去。”
明辉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又被贺萱抢话:“你最好干脆地和我离婚。我对你提出的条件不多,只要柯士甸路的那套洋房,你搬出去,我不分走你的股份。”
明辉一愣。
陆明珠也惊讶地转头看一眼,“萱姐姐,为什么不要?”
就应该让渣男净身出户。
贺萱笑笑,“明辉做生意的本事很不错,而阿玥和平安都有船运公司的股份,离婚闹得太难看,只会影响公司的名声和生意。我不要股份,不代表我不要分红。明辉,你拿着你的股份,我不要一分,但你每年四季必须将三成的分红打到我账上作为生活费。”
最重要的是,明辉不要脸,她要脸。
在听贺萱说不要股份的时候,明辉心底骤然松一口气,可听到她要三成红利,明辉又觉得十分肉痛,“阿萱,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伤你的心,现在我都改掉了,想和你共度刚结婚时的恩爱生活,一定会
给你幸福。”
贺萱斜眼看他:“你愿意改?”
明辉觉得有希望,用力点头,“改,现在就改,改过自新。”
“行,我有条件。”贺萱道。
就在明辉眼睛里绽放出惊喜的瞬间,贺萱继续说道:“收回你送给明珩母子俩的所有财产,以及刚给明瑶母女买的楼,把股份转给阿玥,你只打理公司拿工资,从此以后所有收入交到我手里,由我负责出家用,你只有零花钱。你要做得到,我就不离婚。”
明辉想都没想地道:“不可能!”
“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跟我说你想跟我好好过日子?”贺萱冷笑,“我就这些条件,你做得到,咱们不离婚,否则,立刻离婚!”
“阿萱,你不能这样,我就明珩一个儿子。”在明辉心里,他就是继承人。
把股份给明玥?由着她外嫁,然后改姓吗?
明辉没那么大方。
贺萱面无表情:“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凭什么把用我嫁妆发展起来的公司给他?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别废话了。”
明辉像往年一样,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说:“阿萱,在生意场上,女孩子天生弱于男人,也容易感情用事,而辉煌船运公司现在生意兴隆,我不能后继无人。你看,这些年我只有明珩一个儿子,过去二十多年你都不在意,往后又何必在意?他的存在,根本不影响我们的生活。”
贺萱不为所动,“是不影响你的生活,但让我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我劝你别再痴心妄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当她对明辉的爱消失殆尽时,再无一丝温柔,只有决然。
明辉还不想放弃,忽听贺云开口。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清清淡淡:“阿萱,你要是离不成婚就来帮我干活,我开一家船运公司,买入全世界最先进的货船、游轮,相信很快就可以把辉煌船运公司挤兑到没生意。至于阿玥和平安的股份,用新公司股份来补偿他们。”
听到这番话,陆明珠几乎要拍手叫好了。
再看明辉,他脸上闪现一丝惊惧。
第118章
明辉父母曾是下南洋的务工人员,侥幸逃离苦工待遇,他在南洋出生、长大、读书,贺云在他娶贺萱的时候虽然富甲一方,但不是南洋首富。
三十多年前,他十来岁,亲眼见过贺云下令把人打断手脚,扔进海里喂鲨鱼。
成年后,明辉亦曾耳闻贺云把竞争对手搞破产的事迹。
也就是贺云成为南洋首富后人到中年,连丧二妻,性情渐趋平和恬淡,再加上贺萱对他百依百顺,他竟不知不觉忘记了贺云的手段。
贺云,从来不是好性儿的人。
陆明珠见到明辉的神色,心中在想他是选择离婚还是选择破产,没想到在贺云发话不到一分钟内,明辉就对贺萱说:“阿萱,既然你执意离婚,那么我就答应你,答应你提出的所有条件,我搬出柯士甸路洋房,每季支付三成分红。”
贺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会发现你今天的选择有多么英明。”
明辉却是苦笑:“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共同创建的辉煌船运公司就此灰飞烟灭,毕竟阿玥是你那一份股份的持有者。”
贺萱相信吗?
她只知道明辉在她父亲的威胁下才做出如此决定,如果不是自己有父亲做靠山,明辉宁可逼死自己也不会答应离婚。
“聂律师到了,希望你说到做到。”贺萱起身迎接聂宏斌聂律师。
聂律师先向贺云问好,然后冲陆明珠颔首为礼,最后才温文尔雅地对明辉说:“明先生,我是因你和贺小姐的离婚而来。”
明辉颓然道:“我们已经谈好了。”
聂律师很惊讶。
“谈好了?”他问贺萱。
贺萱点点头,说出自己对明辉提出的离婚条件,“为了阿玥,我希望可以体面地离婚,而不是闹得沸沸扬扬,让人笑话阿玥的父母反目成仇。所以,麻烦聂律师帮忙拟份协议,双方签字画押,以免明先生将来反悔。”
“我不会反悔的。”明辉可不想自己的事业被贺云挤兑到破产。
他相信贺云做得到。
没人比他更清楚南洋首富到底是多么的富可敌国。
不需要聂律师再浪费精力和口水来说服明辉,他自然乐意,至于贺萱的要求是不是低了点儿,聂律师不是很在意。
她爸爸是南洋首富,明辉那点股份还不被放在眼里。
事实上,他觉得贺萱很聪明。
让明辉一无所有固然解恨,可却让明玥难做。
她若供养明辉,难免对不起深受委屈的母亲,若是任由明辉落魄,别人只会说她冷血无情,生意伙伴与之合作定会有所顾虑。
对生父尚且无情,何况外人乎?
贺萱不要明辉名下的辉煌船运股份,只要三成分红,实实在在是为女儿的未来着想。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贺萱已经将自己名下的股份顺利转给明玥,还有这些年积攒的大量珠宝古玩和物业,反倒是明辉除了股份,一无所有。
可能还有一点现金,但不多。
当然,明辉纯粹是他自作自受。
领取同样的分红,贺萱在补贴他的情况下还能置办珠宝古玩和物业,而他的全部花掉还不剩,都便宜了外面的花花草草。
拟定离婚协议,贺萱秉着速战速决的想法,立刻和明辉去办理手续。
明辉自认是一家之主,柯士甸路洋房在他的名下,他要在搬出去前将之转移到贺萱的名下,能带走的只有随身物品。
陆明珠在他们离开后也向贺云告辞。
“契爷,我回家啦!”起身前,陆明珠一伸手,偷偷地把黑白棋子推成一堆,这样就看不出她输得惨不忍睹的棋局了。
“等一等。”贺云叫住她。
陆明珠啊了一声,非常狗腿地问道:“契爷,您有什么吩咐?”
贺云从棋桌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陆明珠眼睛不由得亮了,“是什么呀?”
贺云让她自己打开。
陆明珠很听话,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颗未经镶嵌的绿色钻石,足有拇指肚那么大,是非常正的绿色,生机勃勃,看着十分纯净。
“哇!绿钻。”听说绿钻、红钻比蓝钻、粉钻、黄钻更珍稀,举世罕见。
贺云笑道:“今天早上才送到,你萱姐姐不要,叫你爸爸找人给你镶个戒指和胸针都不错,或者做一条项链。”
避免有人说闲话,他没有找人加工。
陆明珠拿起绿钻放在掌心里端详,“萱姐姐竟然不要?不可思议。”
见她不大相信,贺云说道:“你可以问她。”
陆明珠才不问咧!
如果她反悔了怎么办?
陆明珠高高兴兴地把绿钻放回小盒子里,合上盖子,“谢谢契爷。”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颗绿钻收进地下储藏室,还有贺云上次送的红宝石首饰、陆父给她的一箱四套珠宝、陆长生带来的镶宝石金花冠和她这次从内地带来的古玩字画,泰半都是近代名家作品,便宜又好看,升值潜力无限。
需要输入密码的沉重大门不止一层,而是三层,防火防盗防炸弹。
比之房间内的保险柜安全太多了。
保险柜里只留下陆明珠经常佩戴的一些珠宝,多数是谢君峣所赠,其余的放在储藏室中。
陆明珠亲力亲为,来来回回好多趟才把东西全部安放妥当,关上储藏室大门后,出来请保镖帮忙,把没有藏黄金的女儿红搬进酒窖。
经由此事,陆明珠想起她的12000两黄金。
她很想把这批黄金卖掉还钱用来投资,不管是买股份还是买楼,都比黄金的升值潜力大,但是她清楚这些是陆父陆太太给原身准备的嫁妆,再三考虑后,决定留下来不动,一个人来来回回无数趟,明面上是真运,实际上利用空间,把黄金全部放入储藏室。
黄金太沉,拿着累,利用空间就很方便了。
忙完,天色已黑。
陆明珠回房洗个澡,换身衣服。
正准备去餐厅吃完饭,谢君峣从外面进来,抱着一束鲜花的他像霜打的茄子。
“怎么了?”陆明珠关心地问。
谢君峣把花送给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累得!”
他好想什么都不干啊!
在家里躺着,肯定舒舒服服。
陆明珠忍住笑,探身在他脸颊上亲一口,“能者多劳,你总不能再让大哥累到住院吧?你陪我在内地玩了几个月,也歇够了。”
谢君峣叹口气,问道:“有吃的没?下午跟一帮老狐狸斗智斗勇,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