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原因导致她不能经常出国,所以投资就在香江的地界里打转。
都是她独立完成的,大人没有指导,父母只负责以监护人的身份为她签字。
赚了是她的,亏了还是她的。
贺云听了好好的回答,叹息道:“既然卖不掉,那就只好分给你们了。”
好好闻言眨眨眼。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见她神态举止和陆明珠几乎一致,贺云难掩眸中笑意,“对,你喊我一声爷爷,我的财产当然也有你的一份。”
贺云把早年买地皮建成的铜锣湾商铺分给好好两间,其余的给了明玥。
明玥是嫡亲的外孙女,和好好及其其他表兄弟姊妹们的待遇一样,先是每人从贺云手里分得一间大屋,然后是几间商铺,只是明玥和好好得到的大屋和商铺均在香江,表兄弟姐妹们的大屋则在海外各国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价值更高。
这样一来,没人不满意。
贺云上次分家产,可没他们的份儿!
分完不动产,贺云还分给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一些公司股份,每份的价值都相差无几,约值200万美元。
孙辈所得尚且丰厚,何况子女们。
除了贺云说过的海外不动产以外,他们每人拿到市值约有上千万美元的海外公司股份或者股票,是零零散散加在一起的数目,大多数都是只领取分红的中小股东,不参与直接管理,另外还有1000万美元的现金和位于各处不动产里的古董收藏。
后者不计入清单,每个人都有。
至于价值,那真不好估算。
只有贺萱的那份是例外,贺云把1000万美元现金直接给她,其余不动产和公司股份等则通通给了明玥,这是防止她人到晚年又糊涂的意思。
贺萱目前单身,生活奢侈,出手大方,明里暗里想讨好她的男性可不止一个两个。
没便宜别人,贺萱自然不反对。
念分配清单的律师念到口干舌燥嗓子哑,念完后,赶紧连喝几杯水。
就着陆明珠递来的陈婉,贺云喝了口茶,开口说道:“还有一部分资产会转到信托基金当中,剩下在我手里的钱和东西都不多,待我百年之后自有归处,你们就别惦记了。”
贺兰等人均已心满意足,“不惦记,不惦记,您想给谁就给谁。”
落在陆明珠手里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比起他们拿到手的和转到信托基金中仍属于贺家所有的,剩下的确实没多少,何况贺云还活着,每年开支都不小。
贺云打发他们和律师去办理过户手续,留下陆明珠一家三口吃午饭。
陆明珠和谢君峣连忙送上各色年礼。
在这方面,陆明珠从不失礼,而且每次送礼都很大方,全是好东西,更有许多滋补品,价值不在谢君颢所赠名画之下。
看到陆明珠费心寻来的补品,贺云很高兴,“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新年礼物吗?”每个春节都是陆明珠格外快乐的时候,有进有出。
“给你配新衣。”贺云说完,叫管家拿来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皮质首饰盒,大的方形盒子给了陆明珠,小的长条形盒子给了陆好好。
很明显,好好又是顺带沾光的。
她甜甜道谢,双手接过,并没有当场打开,正准备放进她随身带的小皮包里,就见她妈妈熟练地打开首饰盒,露出一整套粉红珍珠套装。
除了胸针、发簪所用主珍珠个头比较大,耳环、戒指、手链和项链的珠子则均匀一致。
无论是颜色,还是大小。
这就很难得了。
“哇!漂亮!契爷一定花了很长时间才集齐这么多孔克珠吧?”最识货的莫过于陆明珠,知道海螺珠产量稀少,在珠宝界名声不显,她有不少这一类的首饰,谢君峣去年送她一套已是极品中的极品,但还是比眼前这套略逊一筹。
品质是一样的,差在个头和数目上。
谢君峣送的海螺珠小了一丝丝,就那么一丝丝,而且是钻石镶嵌的单圈套链配耳环戒指胸针,眼前的光项链就是三圈海螺珠,除了链扣,没有太复杂累赘的钻石做镶嵌。
贺云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也没花几年时间。”
从认女那一年开始花重金收集,一直到去年才挑选出最好的一批珠子,今年完工。
好好打开她的小盒子,发现贺爷爷偏心得可明显了,送给她的手串所用孔克珠比她妈妈首饰上的孔克珠小了不止一圈,倒更适合她的小手。
陆明珠瞄一眼,喜滋滋地说:“等到除夕那天,我得为这套首饰配一身漂亮的衣服。”
“接下来,你那些哥哥姐姐们忙着接收财产,难免飞往海外,没时间来打扰我,我和你爸、你曾王两位干爹说好了,今年就在你那间宅子里一块过年。”随着岁月流逝,贺云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好呀,我们也过去。”陆明珠很高兴。
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谢君颢不在意是在自家过年,还是在陆明珠的房子里过年,反倒是自家就四口人,不及和大家在一起的热闹。
原本陆明珠还叫了傅玉麟,谁知人家陪未婚妻和老丈人过年去了,不愿意过来。
虽然没一起过年,但该送的礼一样都没少。
这么一来,就只有陆明珠自家人。
陆父在这里,少不了陆长生、陆宁和陆平安一家三口。
四世同堂的陆父满脸笑容。
小孩子更喜欢小孩子,好好跟着已经长成亭亭玉立少女模样的陆宁一块抱着陆元元和陆则成,满院子乱转悠,周秀秀和保姆们在旁边看着。
陆明珠指挥哥哥、丈夫、侄子贴春联、窗花,果真佩戴贺云所赠的海螺珠项链和发簪。
衣服则是明制白色缎面小袄,底下是渐变的粉色马面裙,和浓粉色带一点紫色调的珍珠项链相呼应,更显甜美娇俏。
她还做了一件大红的斗篷。
老太婆去世没多久,陆父及其陆长生、陆平安等人过年的时候家里不能贴红春联,摒弃颜色鲜艳的服饰,但陆明珠就无所谓了。
她偏要穿红、贴红!
处处张灯结彩,透着喜庆。
陆父穿着素净的衣服,先跟曾梅夫妇和王兴财聊几句,最后问贺云:“听说你又把家产分了?明珠和好好也得了一份。”
听谁说的,显而易见。
贺云嗯了一声。
他正在沏茶,动作如行云流水。
风度依旧雍容,
神色愈加温润,看着是五六十岁模样,但两鬓如霜,确已步入暮年。
陆父接过他递来的茶碗,嗅了嗅茶香,啧了一声,“你分配得倒是公平公正,人人满意,这个春节他们过得一定高兴。”
贺云笑笑,“拿着财产好过年嘛!”
他知道亲生的子女最喜欢什么,好在他们听话,自己也愿意给他们,生前安排妥当,也省得死后产生纠纷。
陆父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略带沉思。
陆明珠进屋喝茶,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凑到跟前,笑嘻嘻地说道:“亲爹,您也要效仿契爷,把家产分一分让兄弟姐妹们们过一个快乐富足的新年吗?”
他手里那些股票可值不少钱,全都是她记忆中的牛股。
“没你的份!”陆父道。
陆明珠撇撇嘴,“说得跟我一直惦记着您的财产一样,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现在可是香江的大地主,没人的不动产能超过我,才不要您的三瓜两枣。”
“嘿!说得好像我刚到香江时问我要财产的人不是你一样。”陆父翻旧账。
陆明珠理直气壮,“谁叫我那时候特别特别穷呢!”
来啊,翻旧账,谁怕谁?
王兴财落井下石:“我可以证明,明珠当年就带着从我手里兑换的几万块钱出境,姑侄俩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没说几万块钱是英镑或者美元。
陆父立刻收到好几束不满且不善的眼光,连交好数十年的曾梅都说:“明珠哪里得罪你了?你把她抛下不管,还不给留钱。”
“我冤枉啊!”陆父给她留的财物够生活,主要是担心太多财产留在国内保不住。
工农阶级当政,有钱非好事。
明年的风暴将会证明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贺云悠然地道:“你分财产的时候多分一点给明珠,才能证明大家没有冤枉你。”
陆父使劲瞪他。
“你只比我大几岁,别这么老奸巨猾啊!”本以为女儿长大了不来问自己要钱了,哪知多的是人替她要钱,简直要了老命!
陆明珠偷笑,“契爷最讲究公平公正,您怎么能这么说他老人家呢?”
“我什么时候不公平不公正了?”陆父自觉做得很好。
“小三房的姨太太和兄弟姐妹们绝对没有一个说您公平公正。”不过作为既得利益者,陆明珠特别喜欢陆父的分配方式。
陆父哼了一声,“你让他们到我跟前说。”
看他们敢不敢!
敢说一个字,接下来分财产就没他们的份儿。
陆明珠刚想开口,就见谢家的管家走进来,表情颇为严肃,“大先生,家里有电话打进来,得知您在这边,就把结果告诉我让我转告给您,说陈家那个案子有眉目了。”
谢君颢挑了下眉,“这么快?”
陆明珠则马上问道:“谁是凶手?”
管家恭敬地说:“陈老先生的儿媳妇。”
“她疯了不成?”陆明珠一脸不可思议,“冲着陈海去的吗?对她有什么好处?”
“是冲着陈老先生去的。”管家给予确定,紧接着又道:“好处就是她的丈夫、儿子都可以继承大笔财产,不需要唯唯诺诺地从家里领零花钱。据说,陈老先生担心儿子胡闹,也不希望孙子重蹈覆辙,这些年在钱财方面管控得非常严苛。”
像陆明珠,不仅有大笔资产傍身,长辈还隔三差五地给她零花钱,都是百万起步,而他们一家三口,一年都拿不到一百万港币。
日积月累,自然心生怨愤。
得知陈海立下把财产都给自己丈夫、儿子的遗嘱后,他那个儿媳妇就动了心思,但没想到陈海会把那辆车给儿子、孙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