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大明电影公司旗下的演员,但陆明珠对他的情况不大了解,只知他一直未婚未育,拍戏很积极,参演了不少电影,主角配角都演过。
明玥倒是有些恍然:“我听说他父亲好赌好酒,兄弟姊妹也多,都靠他吃饭。”
“这样吗?”陆明珠震惊。
她见过李瑁,可没看出来他的家境这样差。
陈家宁笑笑,“要不是差到他不愿意耽误人家姑娘而打算单身一辈子,也轮不到我。我图他长得好,他图我有能力,不结婚更好,让他家人连纠缠我的理由都找不出来。我给他兄弟姊妹安排了工作,不干就饿着,找人看守,一个别想跑,又把他爹送到澳城一家赌场做杂工,但不让他上赌桌。至于他娘,要不是他那个娘天天哭
唧唧地求李瑁负责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李瑁也不会被拖累得一无所有。”
刚说到这里,薇薇安走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她和陆明珠关系不错,这些年跟着明珠投资公司的动向投资了不少行业,随着财富日益增长,很自然地接触到明玥和陈家宁,再加上明珠纺织厂的业务范围逐渐扩展到服装业、家纺业等,和拉链厂也有合作。
说来道去,平时都在一个圈子里打转。
陈家宁就道:“我说我羡慕你。”
有儿子,没负担,整个人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还不用担心有人分她的财产。
薇薇安知道陈家最近的情况,笑说:“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你愿意,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陈家宁摇头,“我没你那份开疆拓土的本事和勇气。”
薇薇安是白手起家,她不是。
当初,要不是陆明珠点醒她,说不定她现在是一个只购物喝茶的阔太太,一无是处。
陆明珠拢了拢披肩,“我去招呼其他贵客,你们慢聊,有什么喜欢的就先记下来,也可以试戴,到时候可别吝啬。”
几人笑道:“放心。”
拍卖是几个月后的事情,早着呢!
“我们去看看古玩字画的展览。”薇薇安比较热衷于投资这些东西。
至于珠宝,有陆明珠这位好朋友,想买的话什么时候不能买?而古玩字画就卖一件少一件了,而且不可复制。
陈家宁附和道:“让艺术品洗涤一下我的满身铜臭之味。”
自幼耳濡目染,她颇懂鉴定之道。
然而,最受关注的拍卖品却是80克拉白钻和100克拉黄钻,恰好是两条项链,前者名为“天骄”,后者叫“金丝雀”,排名第三的则是42克拉钻戒,这三个展柜前围满不少名流人士,半点不受展柜周围几个安保人员戒备森严的影响。
“太美了,如此璀璨,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亮。”这句赞美来自一个英资商人的太太。
她双手捧着胸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天骄。
彩钻虽已升值不少,但最受欢迎的仍是白钻。
无论是哪家珠宝商,凡是在10克拉以上的宝石钻石就很少摆在柜台上,一般都是有一定财富地位的人才能见到,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更加弥足珍贵,成为富人彰显财富的标志。
她要求试戴,安保人员立即严阵以待。
在旁边为贵客讲解拍卖品的经理戴上白手套,亲自取出项链,为那位英商太太戴上,并让人拿来镜子给她看自己雍容华贵的模样。
佩戴和没佩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英商太太把玩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摘下来放回展柜,并向经理再三确定这条项链的拍卖时间,以确保她有时间参与竞拍。
珠宝一类中估价最低的当属翡翠,关注的基本是华人,少有外国客人。
陆明珠到时,正有一位富商给他的太太试戴项链。
这是一串碧绿色的翡翠圆珠,颗颗珠圆玉润,晶莹剔透,娇艳欲滴,透着一股钻石彩宝所不具备的灵气,雅致天成。
富太太爱不释手,“市面上已经有好多年不曾出现这么好的翡翠项链了。”
陆明珠有点疑惑。
矿区没有产出吗?不可能啊。
随着时代脚步,开采的工具和技术日益精进,好料子应该比以前更多更好才对,以前的开采技术差,很多原石都是来自矿区表层,所以多数是糯种之类不透明的料子。
清宫翡翠大部分是白底青就是这个原因。
前不久,贺云还送了几块翡翠料子给她,甚至有一块是帝王绿,她没舍得送人,打算等好好长大成人后给她打首饰做嫁妆。
当然,这时候的陆明珠万万想不到自己没有送女儿出嫁的一天。
陆好好会给她带来一个巨大的惊喜。
旁边一个儒雅随和的富商和他们一起来的,闻言笑道:“料子太过稀缺,一万块石头里面剖不出一块这样的,谁舍得车珠子?就是有这么好的品质,也都是小料子,多数在明珠金钻行才能寻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样一串无价之宝,这家拍卖行果然是实力非凡。”
陆明珠走过去笑道:“庞先生过誉了。”
他是印度尼西亚的华侨,两年多前因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爆发战争而来香江避难,陆明珠曾在陪贺云参加的一场酒会上见过他。
他做粮油生意,和陆长生有合作。
庞先生忙说:“实话实说,没有一句虚假。”
“这串项链的估价只有六位数,还是港币,以庞先生的实力并不难以拿下。”纵使陆明珠极爱翡翠,也不得不承认翡翠此时在国际上的地位不高。
庞先生淡笑:“未必争得过其他人。”
整个拍卖会就这么一串美艳绝伦的珠子,喜欢的人可不少,他没信心。
而且,香江楼价大跌,他损失不少。
陆明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听说庞先生酷爱收藏,我们拍卖行这回征集到许多珍贵的古玩字画,庞先生不妨在我的陪同下看看此次拿出来的展品。”
“多谢引路。”庞先生应下。
谁知竟碰见陆明珠那些兄弟姐妹们,也都来给陆宁和好好捧场。
以他们的财力而言,买不起那些顶级钻石,其他珠宝又没有买的必要,毕竟陆父分家时给了他们不少好东西,不约而同地选择附庸风雅。
古玩字画价格不高,掏得起。
除了陆长根,陆长龄算是和陆明珠打交道最多的,见她低声跟其他客人道一声失陪就走向自己这帮兄弟姐妹,语气酸酸地说:“好好才多大,就和宁宁合伙开公司,可把我们这些做舅舅姨妈的比下去了。”
“不想被比下去,你倒是上进点啊!”陆明珠道。
陆长龄摆手,“比不得,比不起。”
二次分家产没他们的份儿,越想越郁闷。
他忍不住瞪了陆长根一眼,陆长根年级渐长,也不甘示弱,“三哥,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压着你不让你好好发展。”
“怪你妈。”陆长龄刺他。
陆长根沉默几秒钟。
说实话,要说不怨柳如眉那是假的,毕竟关乎一大笔财产,可怪她又怎样?
事成定局。
陆父做的决定,没人可以违反。
何况,未必全是因为柳如眉的出现,还有追究前事的原因在内。
朱莉一边挽着陆明珠的胳膊,一边对陆长龄说道:“三哥,既然你知道该怪谁,那跟长根说话的时候不要阴阳怪气,长根是晚辈,没法做长辈的主。”
柳如眉是来了香江,可也没有久留。
陆长龄很给朱莉这位弟媳妇的面子,就道:“都是你们有理,我不说了。”
其他人会心一笑。
等到陆长生和陆平安相继现身,他们就更不敢提这件事了。
在杨嬛接受林如琢的治疗时,陆父也带陆长生去拜会过林如琢祖孙,请他们出手,经过数月治疗,陆长生行走时已经看不出跛足之态。
完全是个正常人。
瞧着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俊雅,风度翩翩,一进来就吸引不少女子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他丧妻多年,这些年不是没有年轻貌美女子想嫁进陆家当大少夫人,奈何陆长生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
陆长生自祖母去世后基本上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除了逢年过节,陆明珠平时都见不到他,不禁笑道:“难得,抽空来的?”
陆长生没有否认,对唯一的妹妹笑道:“让你费心了。”
又冲陆长龄等人微微颔首。
陆长龄等人受宠若惊,毕恭毕敬地道:“大哥。”
陆平安也上前跟他们这些叔叔姑姑打招呼,举止沉稳,眼神内敛,站在陆长生身边,一点都不落下风。
接下来就是一片风平浪静。
这些拍卖品在香江展出三天,受到热烈追捧,报纸上连载数日新闻,然后送到澳城,也是为期三天的展览,地点在谢家的长春大酒店,安全上更不用担心。
陆宁携拍卖品出国展览时,陆明珠母女就没跟着。
一是陆明珠开始跟贺云、陆父等人出入生意场,二是谢君峣回来了。
走时可没料到会一去这么久。
当晚就是一阵翻云覆雨,他亲吻陆明珠的后背,怎么都觉得爱不够,“我在国外特别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想了。”陆明珠笑,又问:“此行顺利吗?”
话一出口,她觉得手底下触感不对。
第361章
谢君峣一向注重保养和锻炼,有八块腹肌,走之前是肌肉光滑紧实,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疤痕,幼时受到虐待留下的痕迹早已随着年纪长大后而平复,偏偏陆明珠这时候反手乱摸在他大腿上摸到一个伤疤。
她本来是趴在床上的,觉得不对就立即翻过身坐起来,顺手打开床头灯。
就着柔和的灯光一看,不大,有点长。
陆明珠爱惜自己,从来没受过伤,再加上她是女孩子,也没见过别人身上的伤口,一时看不出谢君峣伤疤是什么造成的。
“哪来的?”她问,随之而来的是责备:“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没让人传信回家?”
传来的信息都说一切顺利。
谢君峣没提自己中途跑了一趟非洲,若无其事地说道:“就是运气不好,出去视察时,碰上种族冲突,闹大了,现场一片混乱,警察都死了不少,虽然保镖以身相代时枪子不会落在我身上,但保镖八成会死,而我把他推开,也只是伤在腿上,擦伤而已,子弹没入体,于性命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