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像没有做错什么，被爸妈教训是不是太可怜了。”
季星月认真思考她的话，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哥哥太可怜了。”
“嗯。”
“那算了，爸爸妈妈还是别管我们了。”
“对。”
季星月往前凑了一些，眼神像是在试探，发现春阳没有抗拒的时候，轻轻靠在她身上，然后搂住她的胳膊。
春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没有说话。
季星月放松身体，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依偎在春阳身边，露出一双眼睛和额头。
“怎么了？”春阳怕她把自己闷住，将被子往下压了压，露出她的口鼻。
季星月说：“姐姐，妈妈说你以前在学校被人欺负，是真的吗？”
春阳沉默两秒，说道：“嗯，真的。”
季星月问道：“你能跟我讲一讲吗？”
“那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季星月嘟起嘴巴，“那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你这么温柔，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欺负你。”
季星月身上暖烘烘的，眼中充满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春阳侧过身，脸颊陷入柔软的枕头，说道：“不知道，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
季星月皱起秀气的眉头，“他们会打你吗？”
“不会，没有那么严重。”
“那他们会做什么？”
春阳想了想，说道：“偶尔用东西扔我，骗我做什么事情，捉弄我。”
“他们凭什么扔你？”季星月不满地说，“还有呢？他们还做了什么？”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春阳微微愣神。
那些具体经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外婆，自己也有很生气的时候，但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替自己生气的表情。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让春阳情不自禁地向她倾诉，尽管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每次轮到我值日，他们会故意扔很多垃圾在地上，考试故意漏掉我的卷子，故意不拿我的那一份学习资料……有时候会用很难听的话骂我，也会编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四处散布。”
“他们有病吧！神经病！脑子有问题！欺负你性格好吗？你有没有骂回去？”季星月气得不行，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春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不会骂人，他们大部分时间也只是捉弄我一下，不会对我动手。”
“那你朋友呢？有没有帮你骂回去？”季星月气呼呼地说。
春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那时候没有朋友。”
“啊！！！气死我了！！！他们在哪里？！我要回去骂死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季星月从床上坐起来，不由分说往床下爬。
春阳赶紧将她拉回来，后悔不应该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解释道：“毕业的时候他们给我写了信道歉，真的。”
季星月扭过头瞪着她，“你就原谅他们了？”
春阳道：“没有，我也很生气，他们让我进班群，我现在都没进去呢！以后也不会进去，我再也不想和他们联系了。”
“你就是个包子！气死我了！”
春阳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起初春阳反抗过，发现只会变本加厉，索性不再做出任何反应，他们反倒觉得索然无味，不再时时刻刻纠缠于她。
“不行。”季星月坐直身体，神情严肃，“你绝对不能住在学校，每天早上……不行，早上我起不来，每天放学我去接你，谁敢欺负你我就咬死他！你在学校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打不过就告诉哥哥，哥哥一皱眉头就能吓死他们！”
春阳忍俊不禁，“哥哥是什么魔鬼吗？”
“他和魔鬼差不多！”
第5章 他就是原文男主之一
兴许察觉到春阳没有对他产生抵触，高高兴兴开了瓶红酒，喝了几杯。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在春阳看来，季叔叔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不知道季行知为什么不能跟他商量一下大学的事情。
春阳有点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
开学当天，赵希兰和季星月准备送她去学校。
“星月，你还有几篇日记没写，不用送姐姐去学校了。”赵希兰道。
“不行！”季星月狗狗祟祟抱着书包，摸到春阳身边，“我一定要送姐姐去学校。”
赵希兰无奈道：“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季星月躲在春阳身后，“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你要去学校打仗吗？”
“这是我和姐姐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们。”季星月得意洋洋地说。
昨天一时兴起，春阳跟一个孩子倾诉了以前发生的事情，说完她就后悔了，毕竟不算什么好事，她不想让赵希兰知道后自责，就和季星月说好了，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你妈不能知道？”
“你就是不能知道！”
“不会准备做什么坏事吧？”
“当然不是啊。”
赵希兰眼中含笑，看到她们相处融洽，感到十分开心。
三人驾车来到学校，季星月从书包里掏出一把黑色仿真玩具枪，吓了春阳一跳。
季星月朝她挑眉，低声道：“你放心吧，没有子弹。”
春阳：“……”
学校前两天已经报完名，今天正式开学，校门口来来往往不少学生。
“走吧。”赵希兰道。
“好。”
季星月一路护在她身后，像个小特工，一双眼睛圆溜溜地转，引得众人侧目。
赵希兰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你做贼呢？”
“哎呀！我正在找可疑分子呢！”
赵希兰懒得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叮嘱春阳：“春阳，学习方面的事情，你尽力就可以了，千万不要逼自己。”
春阳应道：“我知道了。”
“老家的教学质量和临江这边儿不一样，今天下午的开学考试，你不要太紧张。”
“我知道了，妈。”
开学考试后，学校才会进行分班。
赵希兰找到教务处主任，将她带到了一间教室外。
“你暂时在这里坐一下，开学考试后会重新进行分班。”教务主任道。
“谢谢老师。”
春阳背上书包，和赵希兰打招呼：“妈、星月，我先进去了，你们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
季星月趴在教室门口往里看，枪口瞄了瞄，“姐姐，你保存我的号码了吧？”
季星月指了指自己的电话手表，说道：“遇到危险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春阳忍不住揉了把她的脑袋，“放心吧，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才多大？就说自己是大人了。”赵希兰拂开她鬓边的头发，神色认真，“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
“进去吧。”
“那我进去了。”
教室里没有老师，春阳直接走了进去。
刹那间，无数好奇的视线朝她看来，春阳看到一张空位，习惯性低下头往里走，坐到了位置上。
赵希兰没有立刻离开，和教务主任在走廊上聊了几分钟，季星月则趴在窗台上向她挥手。
春阳配合地挥了挥手。
没过多久，赵希兰就领着季星月离开了，春阳松了口气。
她心里其实很紧张，过去不太好的经历让她不太喜欢教室，如果不能交到新的朋友，或许她会和以前一样，独自度过高中三年。
这样倒是还好，她只害怕会重蹈覆辙。
被改变的未来大概只是她不用再遭到那样的羞辱和欺凌，未必能让她收获正常的朋友、同学之间的关系。
春阳看向四周，大部分学生互相认识，聊着暑假发生的趣事，小部分学生和她一样，独自坐在角落。
这种情况下想交朋友非常困难，春阳打消了念头。
上午时间各个年级的老师在开会，他们坐在教室里为下午的开学考试做准备。
两节课后，春阳埋头看书，忽然听到走廊上十分吵闹。
她好奇地看过去，十几个人围在窗外，眼神兴奋，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春阳觉得他们好像在看着自己。
“喂！你们收敛一点！”
“她以前不是三中的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