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言,他是被某个大老板给灭口了。
商人从中受到启发,做事要比其他同行更谨慎,收费也更合理。
询问的老师嗅到了重点:“你还认识其他同行?”
商人哽住:“我说不认识你信么?”
老师微笑,并抄起一块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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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守蹲到快发疯的白校长收到学校传来的最新线索,那是三个商人同行的道上诨号。
商人不晓得他们的真实身份,但都是为有钱人服务的,跟商人交易过的有钱人大概率也跟他们打过交道。
辗转好几道,三个同行的真身被挖出来。
这次玄易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派人暗中盯梢。
能否将源头商一举拿下,全看他们何时向源头商进货了。
担心打草惊蛇,玄易没有详细调查那三个同行的接客记录。
这意味着秦悠和尤浩戈要找那老头还得靠自己。
秦悠掏出龟甲。
龟甲上的裂痕竟有愈合趋势。
秦悠摸摸它:“这就对了,反正你已经成这样了,不如多给自己积点德,说不定能起死回生呢。”
龟甲肚皮朝天,摆明了在说:你就糊弄鬼吧。
秦悠手握龟甲,脑海中尽是前世的占卜方法。
她修行那些年,各路术法百花齐放,她本就天赋极高看看就会,后来跟尤大商人混又学到不少奇门妙法。
如今她的修为不及当年,占卜个活人倒也不成问题。
龟甲给予的指引简单粗暴,它大概是受够了秦悠碰瓷式的解卦手法,干脆将铜钱摆成个大大的箭头来指引方向。
老头绕这么大个弯子就是不想被人揭穿身份,可他的伪装不可能无限期维持下去。
通过箭头指引,秦悠在城郊找到了个摄像头。
拍到的画面显示老头此时已换掉伪装,乘车离开这座城市。
之后靠沿途监控就能锁定他的去向。
老头的真实身份巨有钱,在当地还颇有几分势力。
秦悠和尤浩戈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通过玄易从中协调,耗时会比较久,那学员的小命就够呛了。
思前想后,二人决定搞点阴险的手段。
首先,在老头的豪宅边上动动风水,把周遭阴气都引到豪宅里头。
为了增进效果,秦悠把她的临时魂瓶贡献出来,表面刻上一层繁复符咒当引鬼的法器埋到别墅院门口。
没过俩小时,宅子上空就阴云压顶了。
尤浩戈随手画了两张符往院子里一扔。
雷鸣电闪噼里啪啦全落在院子里。
咋看都像老天来催命了。
尤浩戈戴上大墨镜,再顶个长长的假发。
变装版尤大师再度上线。
秦悠缩手缩脚往他身后一戳,挺像狗腿小跟班。
俩人装作从小区其他豪宅里刚出来的样子,来这边围观异象。
一同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有钱人最讲忌讳,突然电闪雷鸣,谁都怕这波晦气会连累到自己。
尤大师老神在在掐指一算:“此间有人触犯了天条呐。”
围观人群虚心提问:“天条是什么?”
尤大师捻捻假胡子:“天条是……天机不可泄露。”
秦悠低垂着头,差点笑出声。
雷声越压越低,恨不能将那阴气森森的宅子给轰开。
老头终是坐不住了,在孝子贤孙的簇拥下疾走出来。
尤大师上下打量他,转身就走。
老头一摆手,一个跟他长得有五分相似的中年人拦住去路:“先生为何急着走?”
尤大师冷哼:“不走等着挨雷劈么?”
中年人神情微变,一面暗示子孙将围观人都请走,一面好言请求尤浩戈详细说说。
尤大师嘴角上挑:“你们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还用我说?”
一道厉闪直劈下来,就落在院子中心的喷泉上。
老头再也装不住气定神闲,主动上前请尤浩戈搭救。
尤大师连连后撤,好像跟老头离近一点都会被老天一块劈喽。
老头眼里寒芒一闪,随即报出个天文数字。
玄术一门再怎么赚钱,也从来没人开出这么高的价码。
大师也是凡人,也有贪念。
尤大师面露迟疑,似乎是心动了。
扮演跟班的秦悠偷偷扯尤大师袖子:“快接下来,这么肥的羊可别被别的狼给叼走了。”
她说这话的音量很低,奈何刚好夹在两声雷鸣中间。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老头嘴角直抽,看眼前这二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和鄙夷。
尤大师舍不得这笔巨款,又偏要端足高人的派头。
老头冲家里人使个眼色。
孝子贤孙们热情捧着将这二人让进家里。
也是神了,自打尤大师进院,雷就不往这屋劈了。
尤大师装模作样向天拱手:“多谢给某这个面子。”
偃旗息鼓的雷电卷土重来,恨不能把他劈成渣渣。
尤大师临危不惧,实则加快脚步进了豪宅。
一大家子挤挤插插跟进来,生怕慢一步会被老天就地正法。
尤大师在这一家人的恭敬礼让中坐到沙发上。
他挨个看过去。
不光是那老头,他这子子孙孙的气运也都比自身命数要高出不少。
想来一部分是受到老头续命的影响——当家人不倒,家族运势得以更兴旺。
当然,也不排除老头请“高人”给子孙改过运势,帮他们过得更好。
老头十分谨慎,没有让尤大师给自己算。他把刚才上前说话的儿子推出来,请尤大师瞧瞧运势。
尤浩戈都懒得问八字,看看他的面相再看看手相:“没少借老子的光,也没少替老子遭罪。”
只这一句,全家人的脸色都精彩起来。
老头的表情尤为精彩,半晌,他摆摆手,满屋子人尽数散去,就只剩下他自己。
他向尤大师抱了抱拳:“大师是真高人,失敬失敬。”
尤浩戈一甩长发:“不敢当,不过是谋财罢了。”
老头了然一笑,当场掏支票本填了一串数字,比在外面的报价还要高一倍。
尤大师喜上眉梢,将支票递给跟班。
秦悠立马打电话核实支票是否能换钱。
他们这番熟练的贪财表现令老头也放心不少。
他再度抱拳:“请大师指点迷津。”
尤大师指尖蘸水在茶几上写下一串八字。
那是老头儿子的生辰。
尤大师甩甩手靠坐到沙发上:“你用你儿子给自己续命时没算过他这命数跟你是否犯冲吧。”
老头紧咬牙关,额角青筋直跳。
尤大师像是没看见,兀自说道:“子女与父母之间往往有着前一世的因缘,有些孩子是来报恩的,有些是来报仇的。很不巧,你这儿子是后者。你用他给自己续命,能活到今天也是挺不容易的。”
尤大师浅浅一笑,喝一口跟班递来的茶:“一个来找你报前世仇的命数被转嫁到你身上,再好的气运也承托不住,别看你一直在行旺运,那是还没到清算的时候。”
他伸手指了指天。
老头望向窗外,雷电虽停,阴森的气势却愈演愈烈。
尤大师:“世间没有十全十美,你只能二选一。要么你死换家族太平,你若是想活,就得给你这一大家子包括你自己找点不痛快。”
老头没有作答。
尤大师也不催他,指使着小跟班给他剖葡萄。
小跟班把茶几上的果盘划拉过来,一颗颗擦干净再剥皮喂给尤大师。
尤大师享受地眯起眼睛,吃高兴了还伸手在跟班下巴上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