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好感,只是这话令她听得面露嫌弃,“我还不至于沦落到’搭伙‘吧?”
见周知意和江遇跳过一支舞后走过来休息,何萍立刻扬声,“知意,和我一起跳个舞吧。”
江遇放开手,任由周知意去找她的朋友,他则坐到罗良白的旁边,随口问了一句,“你刚刚又说什么了?”
“我说让她和我搭个伙,怎么何萍就又翻脸了。”罗良白一脸迷惑不解。
江遇不禁叹气,他觉得罗良白这人也是神奇,谈生意是个好手,能言善道,和那些客户三两下就可以称兄道弟,但面对女仔时这种优势仿佛瞬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句话甚至可以同时得罪周知意和何萍两个人。
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不孤独终老,江遇教罗良白,“你说话直接点,觉得漂亮就直说漂亮,想要人和你跳舞就直接邀请,诚恳一点……”
舞池里,何萍一边和周知意跳着舞,一边看着她身上的裙子,“怪不得江遇一天下来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我看得都直挪不开眼,你今天穿得每一件衣服都好看极了,看得我都想结婚了。”
周知意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还有呢。”
设计是她掌握的力量,衣服是她的武器,周知意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她有自信,绝对能把江遇迷倒。
婚礼直到天色黑下来才结束,这一天宾客尽欢,大家都很愉快,意犹未尽的三三两两离开。
江遇冲了个澡就又下楼收拾,把客厅的家具挪回原本的位置,又把一个个狗窝找地方放好,安置大发它们在新家第一个夜晚的休息。
浴室里,周知意感受着淋浴头喷洒出温热的水,她发现江遇还是和那些有钱人有相似的地方,爱好体验各种新兴电器,这种才刚问世不久的热水器都安装上了。
江遇端了杯水回到二楼卧室,听到隔壁传来的水流声,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紧张感,为了分散注意,避免大脑胡思乱想,他开始没事找事,把铺得好好的床单扬起,又重新铺平,连墙上贴的喜字他都像是要研究出花来似的,仔细的把一处没贴好的笔画抚平。
水流声停下。
没过一会儿,江遇便听到了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他转身看去。
周知意正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她穿着一条粉色丝绸睡裙,细细的肩带挂在肩膀上,露在外面的胳膊骨肉亭匀,裙摆上那像睫毛似的蕾丝在她行走间扫过白皙的腿,还带着湿热的水雾和沐浴露的香气揉杂成无形的钩子。
江遇听见了自己短暂的一滞,随即是变得粗重的呼吸和猛烈的心跳。
房间里没人说话,仿佛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周知意脚步顿住,她看见了江遇眸子中翻滚的暗色,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出了个错误的决策,今时不比往昔,再“玩火”她恐怕会“惹火上身”。
之前周知意不是没有过和江遇两个人共处一室,她还总喜欢逗弄他,惹得他一身欲望燃起,却又不得不强行压抑下去。
现在想来,周知意发现她以前是太有安全感了,知道江遇思想保守到不敢在婚前有任何越线的出格举动,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玩火”。
但现在,两人已经结婚了。
那条界线不复存在。
周知意隐隐察觉到了从江遇身上传来的“危险”,像是一直伪装成家犬的狼突然展现出攻击性。
“怎么不过来?”
周知意听到江遇用微哑的清润嗓音说道,朝她走过来。
江遇上前两步,正好走到壁灯的光线范围内,泛黄的灯光带着略微昏暗的暖色调,照得他每一根黑色发丝都显得毛绒绒的,乖顺又无害,好似刚刚都是她的错觉。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不是错觉。
彼此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江遇接过周知意手里的毛巾,拉着她到床边坐下,自己坐到一边帮她擦着头发,动作小心又慢条斯理。
周知意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似乎也在变得越来越明显,甚至还带上了紧张的颤,她攥紧拳头,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了解过猪跑,她一个现代人肯定知道的比是八十年代人的江遇还要多,说不定江遇还没她会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头发已经擦到了半干,江遇把湿掉的毛巾放到床边的柜子上,附身亲了过来。
周知意下意识的习惯性张开了唇,感觉到他立刻钻了进来,舔舐着她,勾缠着她,她感受到了他炽热的吐息,她听到了他带着欲色的沉重呼吸声。
她的手好似有了自主意识的拂上他的腰背,宽肩窄腰,薄薄的衣衫挡不住他升高的体温。
江遇结束这个绵长的深吻,眼睛里有着诱人的黑雾,不甚明亮的暖光让他俊朗的脸庞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迷人,他贴着周知意的唇,仿佛厮磨般低喃,“继续吗?”
周知意点点头。
被迷倒的人分明是她。
这是什么勾人的男妖精。
江遇轻笑一声,很满足她对自己的渴望,因为他对她也是同样的渴求。
从唇上吻到唇边,继续向下,吻过她的下巴、脖颈……
江遇把周知意一下子抱起来,又把她放到床上。
带着弧度的黑色长发才枕头上散开,有种别样的旖旎。
他没有动周知意身上的那件睡裙,她总能让衣服与人相得益彰,散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美丽,所以他还想再欣赏一会儿。
炙热的体温透过手掌渗透过薄薄的缎面睡裙,烫到她的皮肤,周知意突然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诧的看向还欲继续向下的江遇。
周知意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不会是想……
腿侧细腻的皮肤被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带着缠绵、安抚的意味,江遇抬眼看过来,声音极轻,带着隐忍的沙哑,“你别怕。”
周知意不是害怕,她只是意想不到。
江遇像是最好学的学生,一点一点探索着、求知着。
纤细的手指猛地攥紧身侧的床单,周知意仰头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大脑中似乎也空白了一瞬,觉得荒唐的不可思议,江遇居然真的这么做了,一点点将她吞噬。
江遇拿出养花的耐心从略有些生疏到越发熟练的催发这一朵花的绽放。
周知意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不稳,她越来越热,秀气的鼻尖都冒出了汗。
半晌后,吃到餍足的江遇起身,凑过来轻柔的拂开周知意脸上被汗水黏住的黑发,想要凑过来吻她。
周知意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她还在平复达到峰点的亢奋,脸色红润、呼吸不稳的说,“别……就来亲我。”
江遇也没恼,看向床头柜子上放着的那杯水,端起来喝了一口,咕噜咕噜漱了下口,又咽了下去,“这样可以了吗?”
这杯水本来他是想拿给周知意喝的,怕她在过程中……会觉得渴。
他轻笑一声,勾起的唇带着晶莹的水泽,“你自己的东西怎么还嫌弃?”
“别说了。”周知意一下子羞恼,揽过江遇的脖子有些凶的亲了上去。
接下来就到了正餐时刻。
江遇没脱周知意的衣服,却脱了自己身上的背心、裤子,他其实没那么瘦,宽肩峰腰,覆着一层薄肌,绷紧的冷白皮肤上泛着一种色气的粉,二十出头的年纪让他既开始有了成熟男人应有的体魄和魅力,又兼具了一种带着拙意的青涩感,两相交织,最为勾人。
为了不被勾得头脑发昏,周知意的目光从跪坐在床上、正生疏的做保险措施的江遇身上挪开,转移注意力的拿起他随手放在一旁的小盒子。
包装设计得很有这时候的审美,文字平行于倾斜的装饰线条,除了品牌名、产品名称,这个乳胶厂还把曾获得荣誉「八八年荣获国家金质奖」这行字标注在了小盒子最显眼的地方。
现在试图想要研究出花来的人变成了周知意,她甚至仔细的看了包装里面,想要看看内壁有没有什么图案设计,空白的,她又数了一下里面剩余的数量,还有九个。
“我好像戴不进去……”
江遇的声音拉回周知意“探索求知”的注意力。
她转头看过去,只是戴进去了个头就勒得紧紧的,好似血液都不流通了,颜色变得更深,周知意轰地一下脸颊、耳朵都开始发红,她不自在的又挪开眼,“你买的时候不知道看尺寸吗?”
周知意再次低头去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小盒子,上面果然有着「中号」两个小字。
她心里犯嘀咕,网上不是都说什么“顶端优势抑制侧芽发育”、“大树挂辣椒”之类的,周知意自然而然就以为江遇这么高的个子,估计也就是个正常男人水准。
“买的时候确实问过我尺寸,但我没量过,对方就给我拿了卖得最多的尺码,说一般都能用。”江遇说着,声音有些苦恼,百密一疏,他避开了喜宴菜色不好新婚夜吵架的坑,却没想到在这东西上栽了。
“……我还不想那么快就怀孕。”周知意抿了抿唇,她正在事业的上升期,还在积极扩张版图,孩子并不在她近几年的规划中。
江遇瘪着嘴,把箍得生疼的橡胶薄膜摘下来,“我也不想。”
本来周知意的爱分给他的就只有一部分,他还没那么想不开,想要这么快就再被分一次蛋糕。
为了万无一失,避免买大一号还是会不合适,江遇觉得还是有个准确的数据比较好。
周知意从隔壁房间里自己那些搬过来还没整理好的行李里翻出量衣的软尺,重新回到卧室。
没有温度的物件碰触到截然相反炙热的存在,仿佛冰火两重天,江遇一下子有种被冰到的感觉,呼吸愈发沉,控制住下意识的反应。
绿色的尺子柔软的绕过一周,围成一个圈,周知意随手挽了一下长发,去看了一眼软尺上面的数字。
围度有了,再就是长度,就这两个,测量起来很快,没一会儿,周知意就已经得到了两个数值,她把软尺拿走,心里有些古怪,嘀咕道,“我感觉我好像个变态,你身体的所有数据我都记得什么的,这也太奇怪了……”
江遇把她拉起来,笑得胸口发震,爱意满满的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那你记住了吗?明天我可千万不能再买错了。”
周知意忍不住捂耳朵,臊得拒绝去想明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
江遇把她的一只手从耳边拉下去,引导着去单手握住他,声音低哑迷人,“现在……帮帮我。”
周知意手下没怎么留情,微微用力,他蹙眉喘息,笑意挪到了她的脸上。
拇指堵住宣泄的出口。
现在掌控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求我啊。”
第132章 恋恋不舍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玻璃上,声音嘈杂又无节奏。
与室内发生的事情莫名构成呼应。
和外面一样,一开始是和风细雨,一下又一下的轻轻落下。
接着雨势变大,连绵不断,像被风吹送过来、斜斜的击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声响的大颗雨滴,又重又密。
再到后来瞬间降临的狂风暴雨,完全失控,人撑着伞都顶不住,连连退让,找地方躲避。
水痕洇湿,留下清晰的痕迹。
雨伞接住了一切,终于停下了。
周知意无暇顾及落在自己脸上、唇角、脖颈皮肤上那些细密的吻,只大口喘息着。
虽说她之前是在网上看到过这么一个说法,说男人的精力会在三十岁后断崖式下跌,但没人说三十岁之前会这么……顶。
阵雨最恼人的一点就是一阵一阵的,这不,亲着亲着又生龙活虎起来。
江遇起身换了一个,又重新抱住周知意,黑眸晶亮,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她的精力现在就要断崖式下跌了,周知意推着他压过来的胸膛,“不来了,今晚都已经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