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梨夹了一口鱼头泡饼,鱼头肉紧实,烙饼裹了一层咸鲜的汤汁,味道更加浓郁。
“我要五成。”
王帅:……
这一年的年夜饭王梦梅吃的舒心,一来是吃完了不用收拾,二来也是团圆饭,难得这么多人。
不过她跟简锋的电话也是真多。
从下午开始就是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和电话,晚上过了八九点,电话更多了。
十二点少了些,但来的都是关系近的。
简锋出去接了几个电话,神色如常。吃完饭把人都送回家,一家三口回自家路上,简锋才像是说什么闲话一样说道:“葛棋要出国,刚才长源打电话,说是申请到了德国的硕士,马上就要走。问我能不能到时候在北京给他送机。”
这么多年过去,简锋对葛棋的印象始终是小时候那个干什么都沉默不语但很专心的孩子。
葛棋前几年高考也去了不错的大学,但是是在南方读的,葛长源想让他学医,但是葛棋怎么都不肯,最后报了父母都不看好的专业。
现在四年学完,学业优异,葛棋想要出国读。
王梦梅皱着眉听完:“什么时候?”
简锋:“说是过完元宵节。”
“……那送吧。”
“还有……”简锋声音冷肃下来:“葛长峻打电话,说是葛强死了。”
这一消息,葛长源在电话里提都没提,倒是葛长峻,巴巴的打电话来说。
王梦梅迟钝了几秒问道:“死了?什么时候?”
“就今天。”
这会儿正穿寿衣呢。
“这日子赶的。”
连年也没过去。
简锋:“我想的是,叫个人去送个花圈,随上几百块钱。”
黄桂花死了,他也无谓跟葛强有什么纠葛。
葛强在黄桂花还没死的时候就去找媒人,人下葬了还没三个月,老头就又娶了一个。
新进门的老太太有儿有女,倒是跟黄桂花不是一样的做派,能哄会劝。
葛长峻和葛长源都知道老头子手里有点积蓄,本没当回事。谁知道葛长峻去看老头子,却发现后妈撺掇着老头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
要说早些年,葛长峻还未必把一套房子看在眼里,要不当年这套房子的钱他出一半,名字却落的是亲爹呢,他有钱时候是真的不计较。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葛长峻做生意赔的难受,虽然不至于倾家荡产,但是对于一个风光过的人来说,小康日子都是难熬的。
他还操着等老爷子死了就把这套房子卖了换钱的心思,结果后妈也盯上了。
于是大吵一架后,葛长峻跟亲爹翻了脸。
葛长源也去找亲爹,最后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两个哥哥又去找葛雅琴,想让妹妹出面劝。
葛雅琴一句话不说,最后气的两人摔门走了。
葛雅琴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黄桂花留下的一个金戒指发呆。
黄桂花没了后,葛雅琴先是觉得放松,后来却总是睡不着。睡不着的晚上,她回想起了黄桂花的好和不好。
葛长源和葛长峻倒是没有她这样的感触。
不过……
葛雅琴心想,他们也快有了。
黄桂花活着时候是个累赘,后妈却是个麻烦。
葛长峻和葛长源未必会记起黄桂花的照顾,但一定会记得黄桂花的好处。
……
房子最后还是被加了名字,就算不加,葛强一死,也有人家的一份。
简锋懒怠去掺和这样的事,葛家人在他的人生中消失太久了。
就连送葛棋的事,他也是托给了底下的员工。
车接车送,也带了些东西,给了点钱。
但人没出现。
远在桃城的葛长源知道之后,默默良久。
最近葛家争产的一幕叫太多人看了笑话,葛长源也是在这个时候,蓦然发现了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
他曾经对黄桂花的所作所为,都落在了儿子的眼里。
葛棋说起自己要出国的时候,语气坚定的不像话。
“我打算先读硕士,再读博士。起码要十年左右。”
短短几天,葛长源每晚都在做噩梦,妻子也同样。
两人思来想去,谁也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葛长源打听过,德国的学历是最难修的。
葛棋还会回来吗?
第217章
新年过去,王帅迫不及待的找上简梨。
这小子也是足够鸡贼,找到简梨第一句话就是要注册个公司,同时还要注册三国杀的品牌。
“我是打算两个方向的,一个是卖卡牌,一个是开店。”
开店肯定不止是光有卡牌,王帅打算搞个网吧桌游台球一体的娱乐店。
简梨:“你决定就好,我只要分成。”
卡牌她要五成,开店她也照样入股,要三成。
王帅满口答应,简梨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他:“你现在还做假账吗?”
王帅一脸人格被侮辱的样子:“没有!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王帅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些年一直记着那顿打。
因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现在反倒矫枉过正,在合作人中很有口碑。
这样的好口碑给他带来了好人缘。
做生意一顺百顺的时候,王帅甚至觉得这些年自己没有走歪路,就是因为当年那顿打。
跟任何人的合作一开始都是脆弱的,信任危机一旦产生,那后果就是不可估量的。
简梨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王帅,把人放走了。
她现在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杂事,所以有个靠谱的合作方最省事。
王帅回去就开始联系厂商做卡牌,他倒是惯会省钱的主,直接把所有的卡牌放在小灵通店里卖。
卡面本来简梨是不打算插手的,但是看到王帅找的卡面实在太丑,于是她敲了王帅一笔设计费,然后开始了画卡牌。一百多张卡牌,简梨没有太复杂的设计,只是遵循了最基本的塑造。
卡牌堪堪画完,也到了进组的时间。
简梨提着行李飞到剧组,拍戏也算是个新奇的人生体验了,她甚至还稀奇的在里面演过一次死人。
假血浆黏糊糊的,简梨演完一场,拍了几张照片作纪念,然后就兴冲冲收工。
这时候的横店,还不像是几年后游客那么多,简梨的生活也日渐规律。
大概就是到剧组盯戏,闲暇时间去找店面,然后就是琢磨这里有什么吃的。
剧组的风气也很好,因为简梨的存在,剧组谁都知道原作者说话顶事,因此也没有人搞什么七七八八的。
老朱中间来了好几次,就怕简梨跟导演不和睦。
原本剧组是导演说了算的,现在来了一个抢话语权的,老朱心里直蹦。
结果简梨跟导演居然关系还不错。
导演是个四十多岁的香港女人,姓黄。
简梨出乎意料的跟她很谈得来。
黄导有事没事就拉着简梨研究剧本,有时候说到两人意见不统一的地方都要拍桌子互吵。
老朱看过一次,就差点心脏病发作。
倒是旁边正在贴假睫毛的费茹见怪不怪:“她们就是吵情节,等会儿就好了。”
果然,没一会儿,简梨和黄导就逐渐平复,协商出了结果。
简梨哼着歌跟老朱打了个招呼,然后让助理去买水喝。
老朱:“……黄导啊,这是……”
黄导喝了一口茶:“讨论呢。”
即便是吵架,黄导也爱跟明白人吵。
有些那种一进组就让经纪人来打招呼,问什么能不能给加点戏份的人,黄导连吵都懒得吵,只想给人踢走。
剧组你一家开的啊?全程就得摄影机对着你?
戏拍到三分之一,简梨接到了陶行检的电话。
陶行检说自己已经到了横店,但是横店好像有好几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