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亲这件事,因为之前便是碰一碰嘴唇,李观棋以为就是亲一亲碰一碰嘴唇……
就那般对他的刺激就够大了。
可对楚云歌来说,怎么可能呢。
她很有耐心,细细引导李观棋,亲吻绵长细腻。
可即便这样,依然激荡起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唇上传遍全身,李观棋呼吸顿时重了起来,刺激得浑身颤栗……
楚云歌正找到趣味,却听外面传来杜若声音:“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歌皱眉停下,裴忌还没走?
杜若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侯爷,您吐血了?”
吐血?
李观棋微微喘着气偏头,楚云歌按住她:“我去看看。”
楚云歌起身,打开寝殿门,正好听到裴忌辩解:“你别胡说,我没吐血。”
“但是您嘴边的血迹……”杜若满脸不解。
裴忌抱着剑坐在殿前,坐得笔直。
因为身前杜若的眼神,还有身后开门的声音,身形越发紧绷,紧绷都有些颤抖。
好好的少侠,背影看着愣是充满了悲伤孤寂。
杜若看到楚云歌,顾不上裴忌,上前行礼:“殿下,婢子回来了。”
杜若主动交代自己被打晕,然后在马车上醒来又被送回来的事:“婢子醒来才知道是谢公子想带您回陈国,还怕您真的去了陈国。”
这一次的遭遇,让杜若心中惧怕。
听到楚云歌可能被带到陈国,心中慌乱极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真正能依靠的只有楚云歌一人而已,没了楚云歌,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杜若有许多话想和楚云歌说,更想表表忠心,但楚云歌却没心情听,摆摆手:“活着回来就行。”
一听就是谢罔择打晕的她。
她走到裴忌面前:“你吐血了?”
裴忌瞪了一眼杜若,撇开脸:“没有,我没吐血,她胡说的。”
楚云歌弯腰仔细看了一下,裴忌擦过了,但是嘴唇上还有残留,再看看印记。
“原来是咬破了。”
裴忌看着楚云歌凑近,目光不可避免落在她红润得过分的嘴唇上,想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楚云歌看着他发红的眼,表情变得奇怪:“所以,你能说一下,你怎么还在这?”
“让你走你不走,偷听我和李观棋亲密还咬破唇。”
上次谢罔择想解毒亲她时,裴忌也是准时翻窗户进来,仿佛装了什么亲吻探测雷达似的。
“裴忌,你什么时候多了偷听墙角的爱好?或者,你也想和谁亲……”
裴忌直起身打断她的声音:“我没有那种爱好,我也没想和你亲。”
殿内努力平息的李观棋,听到这一句抿唇。
殿下说的是和谁亲,小侯爷却脱口而出说‘我也没想和你亲’,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第54章 他没有经验,他是第一次……
裴忌还在殿外辩解:“我这是气急咬的,你刚才故意骗我,我都听到了。”
她明知道他要童子身,明知道他不可能加入,却故意气他逗他,让他紧张得心都要跳出胸口,结果却这是逼他离开,好宠幸李观棋。
他做了她那么多年未婚夫,虽然没能陪在她身边,甚至长大了都没认出对方来,可他逢年过节,一直给她送礼。
结果她将他抢回来当面首,说他是侍妾不算,还当着李观棋的面下他的脸,给李观棋撑腰。
那他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能那么亲李观棋。
亲谢罔择就算了,毕竟是驸马,可李观棋……她那么亲李观棋。
裴忌彻底破防:“十几年的情分,到底是错付了。”
楚云歌:“……我们哪来的十几年情分,你不是一直不想和本公主成亲吗?”
“那是因为我要练功。”虽然说十余年的情分勉强,但他也惦记着她的,逢年过节的礼物,也是他用心挑选用心准备的。
“总之,你不能这么对我。”
楚云歌:“……裴忌,倒打一耙倒是很熟练,是你先莫名其妙不走,我才反击的。”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非礼勿听你不知道?”
裴忌当然知道,可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明明听得那般煎熬痛苦,他为何还自虐一般坐在这里。
楚云歌看着沉默的裴忌:“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还不走?还要留下继续听墙角?”
裴忌紧抿嘴唇,片刻后点头:“对,我就不走。”
这一刻,裴忌隐约知道了自己所想,也许是逼着自己看清她吧。
也或许是希望她能在意,让她不要继续。
可惜的是,楚云歌她毫不在意。
“你爱听你就听吧。”
说完转身就走。
裴忌心一直往下沉,她不止不在意他了,也无所谓他听不听了……
杜若在一旁听得头懵了,她也不知道李观棋还在殿内,就看到楚云歌一转身,裴忌似乎都要哭了。
“殿下,小侯爷好像要哭了。”
楚云歌还没回头,裴忌转身狠狠反驳:“我没有哭。”
楚云歌看向杜若:“你看他凶得很。”
是很凶,但是看地上的身影,却能看到裴忌胸前起伏,看着是被气得厉害。
她回头:“所以,裴忌,为什么执着于守在这里?你别拿解毒当借口,你知道你不正常吧?”
他当然知道。
裴忌转过身,背对楚云歌,再次坐下。
“我会弄清楚的,今夜我就守在这里想清楚。”
楚云歌:“……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才没有!”裴忌整个人瞬间炸毛:“我疯了不成?”
没错,他还没疯,还没彻底发疯,他不会喜欢她。
他只是因为要练无极神功,又因为和她早早订了亲,从此身边伺候的人都只有侍从,从不靠近女孩子,第一次和她接触,又被她亲了还不认,所以总忍不住想起她而已。
他要喜欢的姑娘,不提多漂亮,但必然是和他能说到一起,有共同语言,更重要的是,她必然是善良的。
他们两人必然是心意相通,且绝不会背叛彼此,更不会三心二意还有面首。
更不会亲完一个又一个,亲了都不认,还没得到就不负责任。
他喜欢的女孩子只会有他一个,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四个男人。
楚云歌呵呵一声:“不用这么激动否认,不是就不是。”
裴忌表现像极了喜欢她,但是他自己没承认,宁愿觉得自己疯了。
“你慢慢想吧。”
楚云歌摸了摸下巴,又看了裴忌一眼。
盘条靓顺,宽肩窄腰,满身侠气,偏偏还如此单纯可怕,便是炸毛都透着自己的劲。
或许楚帝已经喜欢上了,甚至有所表现。
裴忌察觉了,想不通来她这里发疯?
万事都皆有可能,不管他。
杜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殿下,真不管小侯爷?”
“管什么?”别说不是喜欢她,她管不了,就是喜欢她,她难道就必须得管吗?
不能养成男人这些坏毛病,让他们得寸进尺,她要和谁过夜,别说一个人,十个人守在外面也无用,她不会改变主意。
休想用这种方式拿捏她。
知道厉害了老实下来好说,要是还作妖,趁早送走。
楚云歌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被挡在殿外的杜若回头一看,看着背影都看出裴忌的伤心委屈了。
若是以往,她见不得他人好,必然会上前挑拨离间一番,但今晚,她老老实实悄声离开了。
她如今的依靠就是公主,还是遵守公主命令要紧。
寒风萧萧,裴忌背影寂寥。
等再次听到殿内传来声音,便越发痛苦,可最后他也没动。
他到底有没有疯,裴忌还不确定,但他知道他走了会后悔,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他不走。
楚云歌回到寝殿内,就看到李观棋站在床边,脸上带着不安,不住看向门口。
“不用管他,他就是赖着不走罢了。”
李观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他不知道他是该走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