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侍卫道:“小将军放心,我们能坚持的!”
其他人都是神色坚定。
宣怀卿的目光扫过他们,总算露出满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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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终于抵达山平县,宣怀卿亲自送郁离下船。
他正色说:“郁姑娘,日后你若有空,不知能否请你帮忙指点镇南军的将士?”
郁离闻言,不禁看他,“你真打算让镇南军的将士都练体术?”
“是的!”宣怀卿点头,“不仅镇南军,将来若是条件允许,我其实希望也让那些平民百姓跟着练。”
不过这是很久以后的事,目前是不可能的。
“你相信我?”郁离又问。
练这套体术,不是一朝一夕就有成效,要坚持一年半载,而且这过程太痛苦,能坚持下去的人很少。
他难道就不怀疑吗?
宣怀卿笑道:“我相信郁姑娘。”
他觉得不必怀疑她,与她认识这么久,她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
而且,她是能人异士,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力值,要说不让人羡慕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变强,他相信再痛苦也会有人愿意坚持下去。
郁离道:“你们可以先按照着图画上的小人来练,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那套基础的体术,宣家的庄子就有,于锦妙后来画了不少,只要想学的,都可以去她那里领一份。
宣怀卿笑道:“那就多谢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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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郁离带的东西太多,便在码头雇了辆骡车帮忙送回去。
天色不早,暮色笼罩四野,码头已经没有多少人。
屠老大帮她搬东西上车,问道:“离娘,真不用我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郁离道,“屠叔你也回家里歇息罢,这些天你也挺累的。”
屠老大听后,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练体术确实挺累人的,但一觉醒来后,又觉得精神很好。
虽说练这套体术要坚持一年半载才能看到成效,可只要练过的人,都会知道它的好处,纠结了下,第二天还是会乖乖地继续练。
和屠老大辞别,郁离便回家了。
她坐在骡车后头,看到暮色中县城熟悉的景色,随着离疏影巷越来越近,心里突然涌起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姑娘,是这家吗?”
车夫的声音响起,郁离看着疏影巷进去的第一栋房子,应了一声。
她跳下车,将东西搬下来,然后给车夫结了钱。
天色暗下来,巷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回家歇息。
郁离也不敲门,直接翻墙进去,然后从里头将门打开,再将门外的行李拎回去。
就在她忙忙碌碌时,周氏从后院过来。
看到门口那边的身影,她先是吃了一惊,很快就认出郁离,欣喜地叫道:“离娘,你回来了!”
郁离转头看她,脸上露出笑容,“娘,我回来了。”
周氏快步走过来,惊喜不已,忙拉着她的手查看,欣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
她唠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郁离给她一个拥抱,声音欢快,再一次说:“娘,我回来啦!”
看到婆婆,她心里就高兴。
出门这么久,她真是太想婆婆了,也想家里的人,不过更想的还是婆婆做的饭菜。
周氏被她抱住时,忍不住笑了,也伸手搂了搂她。
以前她从未与谁这般亲昵地搂来搂去,但这孩子实在不同,被她挨着时,就像一只狸奴挨着自己,心里忍不住就高兴。
周氏赶紧道:“快进来!吃饭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郁离将东西搬到厅堂那边。
这时,傅燕回兄妹俩听到消息也跑出来。
“小婶婶,你回来啦!”
兄妹俩高兴地扑到郁离身上,搂着她贴贴。
郁离一边和他们贴贴,一边往周围看了看,问道:“娘,宵哥儿呢?”
兄妹俩都来了,却没见着傅闻宵,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他不在家?
周氏脸上的笑意微敛,叹道:“宵哥儿在房里头休息呢,他生病了,刚吃药睡下……”
郁离愣住:“生病了?什么病?”
周氏道:“也不是什么大病。”
接着周氏告诉她,前些天傅闻宵去书肆,哪知道回来的半路突然就下起雨,他淋到了点雨,当晚就起了高热。
这些天他的身体不见好转,一直咳个不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周氏说到这里,眉间有些愁绪,心里也是担心的。
郁离听后,有些担心,赶紧回房去看看。
在她推门进去时,听到床上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听着很吃力的样子。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没想到自己不过推迟一个月回来,他居然病成这样。
果然没她不行。
来到床边,郁离朝床里的人看过去。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就着灯光,能看到床上的男人苍白倦怠的面容,看起来瘦了一些。
郁离坐在床边,伸手拉住他,给他输了些异能。
按她的预测,原本在八月时他的身体应该能好得差不多,因她离开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没给他治疗,他的身体自然好得慢。
是以不过淋点雨,马上就让他病倒。
在郁离拉他的手时,床上的人突然惊醒。
“什么人?”他警觉地低喝一声,下意识地要将手抽回去。
正好这时,郁离也输完异能,由着他收回手。
哪想那只手很快又伸过来,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他叫道:“阿离……”
郁离朝他笑了笑,“是我,我回来了!”
傅闻宵猛地坐起身,因起得太急有些晕眩,他呆呆地看着床边的人,突然伸手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第 132 章
◎做花灯◎
郁离没想到他看到自己这么激动,被他搂住时,她沉默了下,然后伸手轻轻地拍拍他。
“你的身体还没好呢,先躺着吧。”她说道,不好随便动手推开他。
这人还病着,比平时更脆弱,万一不小心将他推飞出去,这可不好。
傅闻宵不语,只是用力抱紧了她。
郁离只好由他抱着,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娘说你这次病得厉害,你好好歇息,原本我还想着和你一起过七夕节的,听说七夕节有花灯呢……”
明天就是七夕节,看他这样子,两人是没法出门去看花灯。
傅闻宵闻言,总算放开她,只是一只手仍是紧紧地拉着她不放,像是在确认她在。
他朝她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就是有点咳嗽,再吃几天药应该就能好……”
话刚落,他又偏首咳起来,咳得很厉害。
见他咳得身子发颤,郁离给他拍了拍背,说道:“没事,有我在,你很快就会好的!”
傅闻宵止住咳嗽后,听到这话,又朝她笑了笑。
只是笑着,他想到什么,收敛脸上的笑容,轻声道:“你这次去了一个多月……”
郁离心口微跳,有些心虚。
特别是看他无力地倚靠在那里,头发披散,一副病弱的模样,愧疚感涌上心头,好像亏欠了他一样。
她忙道:“我也没想到那边的匪寇那么多,既然都过去了,就一并解决,如此日后百姓们也不用再受匪寇迫害。”
傅闻宵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知道,阿离做得很好。”
郁离眨了下眼睛,面上露出欢快的笑容。
“诶,宵哥儿,你真好。”
他果然是理解她的,根本不会因这种事生气嘛。
郁离心里很高兴,眉稍眼角都是飞扬笑意,好像人一下子就轻快起来。
傅闻宵静静地凝视她,见她神色轻松,心情也跟着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