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格外的喜爱她这般的直白大胆,同时对她这种原则性的行为,实在爱得不行。
听到他这话,郁离丝毫不意外,果然有她在,他才能安心。
她拍拍他的肩膀,“行吧,我会陪着你的。”
给予伴侣安全感是作为另一伴的责任。
傅闻宵愉悦地搂着她入睡,睡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腹部。
“做什么?”郁离缩了缩身子,他的手凉滋滋的,放在她腹部时,虽然很舒服,但有些痒。
傅闻宵迟疑地说:“阿离,你要不要去看大夫?”
“看什么大夫?我又没生病!”郁离飞快地说,生怕又要喝那种可怕的苦药汁。
他忙道:“阿离,我知道你没生病,只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很好呀。”
“可是……”
郁离见他欲言又止,直接坐起来,严肃地问:“宵哥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去看大夫?
傅闻宵也跟着坐起身,面颊微红,视线有些飘忽:“阿离,娘和我说,如果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
闻言,郁离越发的疑惑,“娘怎么和你说,不和我说?”
傅闻宵暗忖,就算是作婆婆的,这种事也不好直接和“儿媳妇”说吧?万一她误会“婆婆”对她不满,怎么办?
所以这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夫婿身上。
虽然傅闻宵也理解周氏的担忧,不过比起这些,他更在意她的身体。
傅闻宵深吸口气,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耳语一句。
说完后,他握着她的手说:“阿离别怕,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就找大夫开药,好好调理身子。”
郁离呆了下,下意识说:“我不喝药。”
“阿离……”他越发的担心,知道她有多抗拒吃药,心里不禁怀疑起来,难道她一直以来没去看大夫,是因为害怕吃药吗?
这一想,他不禁自责起来,觉得自己不够关心她,连她身体出了这种问题都没注意。
郁离看他担心的模样,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和他兜圈子,坦率地说:“我有生命异能,能控制生理期。”
傅闻宵:“……”
她的坦然再次让他闹了个大脸红,语气难得有些不自然,“这、这样啊……真的不是生病吗?”
“当然啦!”郁离直白地告诉他,“我只是不想来生理期,因为麻烦……其实我以前也是这样。”
这话说得含糊,但傅闻宵明白了。
或许在她以前的世界,像她这样的人,能很好地控制女性的癸水来不来罢,若是不需要,确实不必来。
虽然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想到她的来历,以及她所拥有的异能和强大的武力,又觉得很合理。
如果女性连这个都能控制的话,或许在她的世界里,男女之间已经没什么差别,达到真正的平等。
怪不得她从来不认为女性弱小,愿意给女性更多的机会。
傅闻宵道:“那就好,娘还以为你生病,一直没见你……”
他一个大男人,以前哪里会注意这些,还是周氏委婉地和他提了下,方才惊觉还有这种事。
作为她的枕边人,他非常清楚她确实一直没来那东西。
郁离哦一声,不在意地说:“让娘不用担心啦,我真没病。”
他笑着应了声,心里琢磨着怎么唬弄周氏,既然她身体很好,那肯定不用看大夫的。
可他们生活在一起,周氏肯定也能察觉到异常,得给她一个解释才行。
郁离安心地睡下,没去纠结这事。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原主的身体不好,那时候生理期都没来。后来她觉醒异能,觉得这东西挺麻烦的,在治好身体后,自然也控制这东西不来。
反正她现在不打算那么早生孩子,自然不需要它来。
**
翌日,郁离一早就去了城西的银珠绣坊,并不在家。
因傅闻宵已经答应一起走,那些读书人没再登门,紧张地准备行李,傅家总算安静下来。
周氏收拾完行李,端了一壶茶水去书房找傅闻宵。
看到傅闻宵坐在那里看书,她走过去,将茶水放下,欲言又止。
看到她这模样,傅闻宵面上不动声色,“娘,有什么事吗?”
周氏觉得脸庞有些烧,吭哧地问:“宵哥儿,你问过离娘了吗?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大夫……姑娘家若是……对身体不好,还是得正常些才行。”
她心里想着,离娘今年都十九岁,癸水还不来的话,只怕身体还没好罢?
如果不来癸水,也无法怀孕……
傅闻宵道:“娘,你放心,离娘的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
“可是……”
“她的体质比较特殊,所以会来晚一些。”
周氏愣住,“这、这样的吗?”她松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离娘的身体还没好呢。”
比起其他,她当然更关心郁离的身体健康,得知她的身体已经好全,没什么问题,总算松口气。
不过很快她又纠结起来,“那她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常?”
傅闻宵面不改色道:“应该不久,过个两三年吧。”
“两三年?挺久的……”她一脸失落,这样的话,看来孩子也不会来得太快。
同住一个屋檐下,就算不特地去注意,周氏也能从一些细枝末节中得知他们已经圆房的事。
对此她自然是高兴的,也算是去了桩心病,小夫妻俩圆房后成为真正的夫妻,总算不用担心离娘一直不开窍,哪天就离开,抛弃宵哥儿。
当然,小夫妻俩圆房后,她就盼着离娘肚子里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但等她发现离娘连癸水都没来后,又开始忧心起来。
傅闻宵倒是不在意:“娘,孩子要看缘分,而且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如果离娘怀了孩子,未必是好事。”
周氏的脸色一白,顿时不说话了。
她自然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危险,不回京还好,一直生活在山平县,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倒能相安无事。若是将来他回京,定会卷入京中那些纷争,步步惊心,只怕他又会成为那些皇子们的眼中钉,甚至可有连郁离都会被害了,更不用说一个脆弱的小婴儿。
傅闻宵继续道:“娘,我打算等乡试过后,就准备进京。”
“这么快?”周氏吃惊地说。
“不快了。”他笑了笑,“乡试对我而言没什么困难,我会参加明年的春闱,自然要提前进京赶考。”
周氏知道他已经作了决定,只能叹息一声,“宵哥儿,你确定了吗?”
“自然。”他认真地说,“娘,我非入京不可,母亲可能还活着。”
周氏的脸色有片刻的空白,反应过来后,失态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激动人地问:“真的?殿、殿下还……”
傅闻宵不在意她的激动,微微颔首:“是的,这是烈哥和我说的,他总归不会骗我。”
傅烈云确实不会骗人。
周氏确认这事后,不禁捂着嘴,呜咽地哭起来。
傅闻宵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柔声说:“娘,别哭了,要是离娘回来看到你的眼睛肿了,她会担心的。”
周氏闻言,赶紧用帕子拭去眼泪,哽咽地说:“我这是高、高兴。”
虽是这么说,但她努力地控制眼里的泪,以免真的哭肿眼睛,让郁离看到误会,那孩子是个善良又柔软的,她可不想让她担心。
周氏缓了会儿,总算将激动的情绪压下来。
她认真地说:“宵哥儿,到时我也和你一起进京。”若不亲自去看一眼,她不能安心。
傅闻宵微笑点头。
奶娘自然要跟着一起去京城,不然离娘又会因为太想“婆婆”而难受失落,心情变得不好,他可不想她难过。
既然如此,不如将他们一起带去京城,届时多派些人保护他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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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出发这日。
周氏给做了不少让郁离在路上吃的食物,生怕她饿着。
郁离道:“娘不用担心啦,这次汪家租了一艘船,送县城所有参加乡试的秀才去省城,船上吃的喝的都有。”
当然,汪家会如此财大气粗,其实也是为了傅闻宵。
汪举人可不想委屈他的傅贤弟,听说傅闻宵和那些秀才约好去省城,直接租一艘船送他们过去。
周氏不禁赞道:“汪家果然仁义。”
在她看来,汪家此举虽有笼络那些读书人之嫌,但也确实是仁义之举,再加上汪举人的为人,相信感激汪家的人很多。
拿提行李,他们很快出发。
周氏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踏着晨曦的光离开,眼角有泪光闪动。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她转身关了门,用手揩去眼里的泪,心里又充满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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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和傅闻宵来到汪家租的船时,已经有不少人到来。
汪家给他们准备的客房不仅大,里头的用具都是新的,同时也按傅闻宵的习惯熏香,还放上冰鉴。
七月初的天气还是很热,在船上尤其闷热。
汪家能给船提供冰块,可见确实财大气粗。
郁离对此很满意,她不怕冷,就怕热,热得汗水直流,很快就湿了衣裳,这滋味可不好受。
喝了口冰镇的果子露,她惬意地坐在那里,看着傅闻宵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