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里是叫怀榆?分明是叫怀璧。”
“木系异能是能催生,但催生不代表能净化,这是两种不同的能力,目前还没听说有人能做到。”
他想起怀榆说自己催生植物非常费力,之前还以为是太过弱小的缘故。
如今看来,可不就是费力吗?
因为用的根本就不是用来催生的能力!能起效果就已经很惊人了。
怀榆有些紧张:“非常难得吗?”
林雪风点点头:“据我所知,只有你。”
“所以,藏好你的秘密,连我都只能感受到微弱的木系异能,只要你谨慎一点,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
“净化目前只能通过各种变异植物来进行,效率并不高,而且净化程度达不到你这样……难怪黄豆那么纯净……”
他唏嘘着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能力够强,且她能够自保,林雪风会建议对方联系科学院。
但她如今没有一丁点自保能力,林雪风便提也不提。
怀榆点了点头,把这件事认真记下。
而对方却又盯着盆子里的黄豆:“你现在有能力吗?要不再催生一下?”
“脆脆嫩嫩的黄豆芽,应该也很好吃吧……去荒原之前能享受到这样的美食……怀榆,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说不定就不想去荒原了。”
怀榆一愣:“没有油,豆芽会被糟蹋的——不可以不去吗?”
林雪风笑了起来:“小丫头懂什么,好好自保就行了。”
怀榆也不反驳,只是沉默片刻后,又告诉他一件事:
“蔷薇走廊好像愿意让我接近。”
“嗯?”他有些诧异。
“真的。”怀榆指了指床头那枝仍未凋零的蔷薇花:“看,那就是我从蔷薇走廊上掐下来的,养了好多天了。”
林雪风惊讶地凑了过去,认真观察。过了许久才回过头来:
“很漂亮。”
“以前画画时很讨厌画蔷薇,大片大片的,生命力太强了,怎么也表现不出来,经常因此得不到高评价。”
“但现在来看……”
他喃喃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叹了口气:“真美啊。”
转而他冲着门外伸出手去。
下一刻,那名重刑犯“砰”的一声被拉进了屋子,狠狠砸落在地。
第35章 蔷薇陪伴
突然被砸落在地,重刑犯抬起头来,狠狠盯着两人。
怀榆也愣住了:“怎么了?”
“以防万一,”林雪风微笑着:“有部分人获取异能之后,异能属性会二次变异。而有一部分人,五感能力会大大增加。”
“我们聊了太多不该聊的,我怕他听到了。”
怀榆唏嘘起来,要不是一个人独处太久,林雪风给人的感觉又太安心,她也不会讲这么多不该说的。
但此刻精神上的松懈感是万分满足的,于是她好奇地看了看对方:
“那要怎么确定他听没听到?”
林雪风扬了扬眉:“怎么确定?不需要确定。”
说完还微带遗憾:“可惜了,变异值不稳定的时候,蔷薇走廊很不喜欢血腥和冲突。所以——”
“砰!”
一团水流悄无声息的裹上了重刑犯的头颅,然后瞬间用力向内挤压。
怀榆只能看到对方原本凶恶的眼神瞬间茫然,眼睛瞪到了极限——
伴随着一声仿佛来自水下的沉闷声响,他坚硬的颅骨便瘪了下去,红的粉的东西慢慢淌了出来,鼻腔都开始流下粉色的粘稠液体。
对方的痛呼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此刻只剩下空空的意识在苟延残喘,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而包裹着的水球没有散去,仍旧不断在他头上流转,争取不让一滴血腥和脑髓洒落。
林雪风转过身来,神色清朗:“怀榆,我再教你一点——该出手时,就不要犹豫,不要给任何小人物翻盘干扰你的机会。”
他的动作如此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怀榆被这明明血腥却又莫名安静的画面惊住了,瞬间脸色苍白。
但随后她点点头,眼神亮晶晶地:“好,我记下了——那他死掉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重刑犯逃狱,抗拒执法……这还需要解释吗。”
林雪风嘴上说得自信,可脸上却瞬间发起愁来:“唉,等他断气儿了还要把人送到防御军门口……麻烦。”
怀榆重新坐下来,托腮看他,总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行事风格也很有意思。
不过,真可恶啊!
自己的秘密讲出去了,对方还什么都没说呢?该不会名字也不是真的吧?
……
带人进来是为了现场教学,也为了蔷薇走廊的万无一失,而如今眼见对方出气多进气少,再发不出一点动静,林雪风又嫌弃地将对方“拖”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怀榆按着胸口,只觉得心脏怦怦跳,十分刺激。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然后看向林雪风:“你还没告诉我,去荒原做什么啊?”
林雪风笑眯眯地哄她:“不可以告诉你哦——唔,那支蔷薇很漂亮,能送给我吗?”
“去荒原还带花?”怀榆纳闷。
林雪风笑容未变:“感觉有它陪伴,会很浪漫。”
“那你……”她还想再问,却见林雪风冲她摆了摆手:“怀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怀榆确实已经很疲倦了。
今天奔波一天,异能几度透支,夜晚又是接连不断的精神刺激……
她本不应该这么放松去睡的,但想起林雪风的能力,她反而安心了,于是点点头:“那好吧……”
她脱下外套钻进睡袋,本想再说两句话的,但脑子里才转了一圈就扛不住疲惫,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
屋子里一片昏暗,一片水墙一样模糊流淌的水幕将树屋一分为二,隐约可以看见跳动着的橘红色火光。
也是漆黑屋子里的唯一光源。
这是……
怀榆茫然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解开睡袋坐了起来,抬起手腕,看着上头模糊的数字——
!!!
上午十点了!
头顶上雨水击打的声音仍未停歇,但明显小了许多。而屋子里空无一人,连门帘都只露了微微的缝。
林雪风呢?
怀榆下了床,手掌迟疑的按在那片水幕上。只一瞬间,整片水幕便如大片的丝绸层叠落地,在青砖地面上短暂停留一会儿后,又瞬间因着地面的坡度向两侧流淌出去。
这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吗?
怀榆好奇的看了看掌心,那个触感冰冰凉凉,手掌却没有沾湿,很怪。
她打开门帘,外头昏暗的天光透露进来,整个屋子瞬间亮堂些许。
直到这时怀榆才发现,屋子……好像不一样了。
比如眼前自己掀动的门帘。
原先自己是用三股辫然后再组合而成,编的么,参差不齐,上头还支棱着翘起许多折断的草茎。
毕竟是干草,柔韧性差了些许,怀榆认为这不是自己的问题。
但如今,草帘子被人重新换了一个,一丝丝一缕缕的干草层层交叠,像编织草席那样有着格外规整的经纬度,有它挂在门上,整个树屋的完整度都多了许多。
再看屋里。
床头“花瓶”里的蔷薇已经消失,可自己垒起来的简易柜子凳子等,青砖上头的泥垢全部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挂起来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衣服此刻不仅整洁干净,上头连水汽都没有,显得格外干燥。
还有昨晚用过的锅碗……
墙边自己那沾满泥土草屑的二八大杠……
甚至还用树藤编了三个不同大小的篮子!
等到怀榆满怀惊喜的一路观察到床边,发现床头的青砖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晶莹璀璨的冰雕!
冰雕没有雕什么东西,而是凝出底座来,上头凝结出了一行字——
【谢谢你的蔷薇——林雪风】
她张了张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狠狠遗憾:
“田螺姑娘!”
……
田螺姑娘走了,但怀榆的生活还得继续。
重刑犯已经没了踪影,怀榆转身进了棚子,整个人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