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过去吧,那肯定得打上一场,先不说蔷薇走廊对他们整个花城的保护,打他们也打不赢啊!
不折损点儿兵力,恐怕都见不到效果。
可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要去擅自挑起战端?
还有竹林……
那竹子当真那么温顺吗?
大伙儿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走走走,先测一下变异值。”
一群人围着一捧小小的竹心茶盯着屏幕。滴的一声后,上头吐出了格外清晰的数字。
【变异值:11】
嘶——
这么说来,他们估算的竹子变异值50以上还不准!看这架势,分明都在100以上了!
就这样的都被蔷薇走廊拎着摔来打去……上次吴越将军来测变异值,也只有42啊!
当然了,不能用“只有”,因为这个数值距离60的临界点也十分接近了。
可、可差距实在太大了!
大伙儿在检测室里面面相觑,良久才又有人问道:
“怀榆那个姑娘,到底有没有问题?”
说她有问题吧,可她是真的无害。
不仅仅是肉眼看着的无害,而是行走坐卧就大家帮忙盖房子观察到的,她没有一点点能打架争斗的本领。
木系异能倒是有,可如果真的厉害的话,如今不是加入戍卫军,就是已经去做探险者了。
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想种地,也不至于如今600亩地还磕碜着。
那几块地挖的,他们盖房子时已经看过了,明显就是力气不够,有深有浅,坑坑洼洼,还不平整。
叫大家伙儿瞅着别提多难受了。
也就是一晚上的时间只够盖房子的,不然高低得有人拎锄头拎铁锹,去帮她把地再给平整了。
再来,如果怀榆真的很有问题的话,那当初林将军去荒原之前,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给她留下那枚冰雕呢?
这份疑惑在他们对怀榆的看法里占了很大比重。
毕竟如果他们对吴越的尊重是来源于蔷薇走廊的话,那么林雪风的名字,全国上下,恐怕没有人没听说过。
最艰难的时候,全靠他带着队伍在荒原一次又一次的浴血拼杀,获取胜利,才为人类的生存赢得更多机会。
可……蔷薇走廊到底是为什么啊?!
周潜收好那包茶叶,此刻若有所思:“难道……他真的重女轻男?”
这话一说,队伍里就有人摸了摸脸:
“我可一点儿没感觉到啊。当初为了规划地盘我去接近它,没想到对方一点招呼不打,直接把我身上抽的血呼拉碴的!”
枝条梢子都抽到脸上了,那道疤过了三个多月才消呢!
想到这里,她也郁闷道:
“蔷薇走廊以前脾气多暴躁啊!动不动就打人。如今每次都只是警告,我觉得已经很客气了。”
“你们这帮人,不要不知满足好吧?”
这话倒是……
大家讪讪的摸了摸身上各处。
当初他们在69区建营地,这隔了十万八千里了都,挨打的时候一个也没逃过。
好在蔷薇走廊打就打了,其实还是很有原则的,比如一定范围内,只要不靠近他就绝对不会动手的。
前提是……不要干坏事。
比如大喊大叫,争执打斗,见血受伤……
想到这里,问题又成了僵局。
最后周潜提议道:
“它现在的脾气好了很多,有什么事儿都是先警告。要不然宋队你安排两个女兵,小心接近看看吧?”
宋队就是那位之前不小心被抽到脸上去的,此刻哼了一声:“要去你去,凭什么让我手下的兵去冒险?”
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儿干,人家好好的非要去招惹!如今蔷薇走廊给面子,它要不给面子的时候,当初离那么远,说抽不也抽吗?
第83章 挺肥的
派遣女队员前去试探蔷薇走廊的想法,因为大家不太配合暂时搁置了。
而这边,怀榆已经满足地抓了一把竹心茶放进杯子里。
滚烫的开水冲下去。
哇!
瞬间一股淡淡的清香氤氲开来!
不过茶水太烫了,她吹了几口也没能喝下去,又看看新到手的三个花瓶,干脆拿起剪刀来。
想了想,又提了个小筐。
——蔷薇走廊,这次选个最大的花瓶给你,你应该不介意我多剪几枝花吧?
怀榆试探地拿着剪刀靠过去,却发现蔷薇走廊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会儿还主动晃了晃枝条。
怀榆瞬间高兴起来:“放心,你肯定是最好看的那个!”
她选择合适的枝条咔咔剪子下去,不一会儿便在筐子里堆出了一大捧。
被剪下的伤口迅速愈合,而后又立刻在旁边的侧芽处,重新长出新的一嘟噜嫩油油的枝叶来。
第二嘛,当然是紫藤啦!
原本的树屋已经面目全非,划破的篷布也被她扯掉暂时收了起来。
当时只有孤零零几处框架留在那里留在那里,怀榆可是一点儿没吝惜自己的催生之力,狠狠喂他们吃了顿好的。
如今再看,后侧的枝条才刚抽出绿绿的芽苞,前方却已悬挂出一串一串的深深浅浅的紫藤花来。
随风摇摆,格外可爱。
不过紫藤不好插瓶,怀榆又不忍心连着枝条剪太多——毕竟他们可没蔷薇走廊那么强势的生长能力。
因此只小心的剪下两串来点缀。
主材嘛……
啊呀,就只能靠崭新的邻居了!
“狂彪,我来剪几根竹枝插瓶。”
狂彪的声音仍然有些虚弱,可精神却是振奋的,此刻抖了抖枝叶,主动将其中一根竹子弯了下来,而后指指点点:
“左上边儿那根枝条……对对对,就它活力最旺盛,型也好看……看那个叶子,多亮!”
“插花这事儿你得问我,我可懂了!”
“我有审美。”
“不像你,”他啧啧叹气,整片竹林都在摇头晃脑,而后竹叶子指着怀榆的衣服点了点:
“你看你这审美,你这不能说是审美太差,简直是一点儿审美没有啊!”
怀榆:……
一开始穷,连羽绒服都得买二手的,枕套是赠品荧光粉,是她的错吗?
如今沦落到被棵竹子指指点点,这世道问题也太大了!
她这么嘀咕着,此刻剪刀一声咔嚓,利索的就将狂彪选中的那根枝条剪了下来。
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狂彪还在继续指点着:“这竹枝呢,你有时候也不能光斜斜的插在花瓶里就算完事儿。我教你个法子——找一根跟花瓶差不多直径的横支,把竹枝下头劈一道缝卡进去,这样既能塑形还能随便挑角度……”
怀榆:……
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也不忘插枝花浪漫一下,已经觉得自己很有情调了。
可眼前这又是什么魔鬼?
你一根竹子,你懂插花,你还讲审美,这合理吗?
“这怎么不合理了?”
狂彪振振有词:
“我主人以前最喜欢在我这竹林下头插花,熏香,做香膏的……梅花香膏闻过没有?玫瑰口脂做过没有?”
“你看你蓬头垢面的,一点儿生活情调都没有。”
怀榆:……
我,蓬头垢面?
我最起码也是一个干净整洁好不好?
不过,吐槽归吐槽,有狂彪讲讲话,倒让安静的生活多了几分惬意。
毕竟,她一个人,有时候实在太无聊了!附近的植物们,弱的不能说人话,强的不想说人话……
每天她一个人碎碎叨叨,实在很难啊。
于是,在狂彪的指点下,怀榆成功又剪下三根竹枝来,最后看了看还在缓慢生长的竹笋,决定晚上就来吃顿新鲜的!
还有竹心茶,真的很香,再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