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条缀着铃铛的银链,捆住他们的手腕。
铃铛之下,十指相扣。
“我就想要别人都没有的。”她抱紧他说。
薛祈安乖巧问:“比如?”
她哼了哼:“不告诉你。”
穹顶天灯璀璨,星河绚烂,夜空灿灿如白昼,时而还夹着乒乓炸开的烟花。
水蓝色衣裙的少女仰起脸,忽地放轻语气问:“等长明灯点燃后,等他们都回来了,你要做什么呢?”
少年安安静静看她,没有说话。
像在逃避什么,又像这个问题根本没答案。
“假设一下嘛。”
她戳戳他眼尾的红痣笑:“也许我们可以先找到长明灯的另一种燃法呢?”
“不可能的。”
他拿下她的手指,在唇边亲了亲,嗓音愈发轻:“那之后白玉殿会是师姐的,日月海也会是师姐的,我有什么都会是师姐的。”
默然片刻。
烟火倏地于星空炸开,却无人在意。
虞菀菀瞪他:“这不本来就是嘛?”
她忽然松开他,背着手向前走几步,银链些微顶起衣袖也不在意。
“不好意思。”她拍了拍另个姑娘的肩,笑说,“能麻烦你不要一直指着他评论他的样貌了吗?不太礼貌,而且——”
话语微顿,虞菀菀回头弯弯眉眼笑:“他是我的。”
那姑娘面色通红:“抱、抱歉。”
匆忙跑开了。
虞菀菀昂首挺胸走回去,哼两声,很不满地瞪他。
薛祈安倒是笑:“师姐好厉害。”
“奖励呢?”
她又哼,把方才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伸到他面前:“刚才是我主动牵的。”
意思应当是要他主动牵她。
“奖励?”
薛祈安却微勾唇角,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扯到怀里,揽着腰低声说了句什么。
不晓得说了什么,虞菀菀一瞬涨得满脸通红,怒道:“薛祈安!”
少年弯弯眉眼:“我在。”
“你别天天说混账话。”
“是计划。”
他笑着强调,却垂眸,轻轻牵住少女的手,十指相扣,扣得很紧。骨节用力到泛白。
周围人群熙攘而过。
没再去提其他的了,虞菀菀看眼周围说:“这儿有好多人在看你。”
“也有好多人在看师姐。”
他顿了顿,眉眼不见一丝阴霾,笑吟吟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师姐出门。”
“喔。”虞菀菀晃晃脑袋。
忽然说:“吻我。”
他愣了愣:“现在?”
“嗯,再有看你的,都该看你亲我。”
少女低眉弄了弄两人间的银链,叮叮当当的轻响,在人群中并不明显。
她轻轻的:“而且说好了,死之前都会听我的。”
/
虞菀菀看着他俩愈凑愈近。
耳垂忽然被咬了一下,听见少年极近的、含笑的嗓音:
“师姐还没分神够吗?”
……?
虞菀菀呜咽一声,侧脸埋入枕头间。
“我刚才等了一下师姐,但师姐没什么回神的迹象。”
那片灯火被更近的触感取代。
神经都像被狠狠一撞,震得她头皮发麻,好似要完全被什么吞没。
她手紧紧抓住被褥,浑身发颤地要躲,却被龙尾缠绕得紧紧的。
薛祈安捏住她下颌,掰正对准他,俯身咬住她的唇:“师姐不要不看我。”
掐住她的那只小臂血脉偾张。
鸦羽般的乌发从她面颊拂过,带着潮热气息。榻间温度不住盘旋上升,如将沸的烫水蒸腾不已。
少年常年练剑,肌肉遒劲,每处都恰到好处得漂亮。被室内灯火一照,汗水透亮,有种很晦涩的勾人。
那对蓝眸如深海般吞没她,再不复往日凉淡清冽,瞳孔全被她占据。
是虞菀菀一直想要看的漂亮模样。
甚至远胜她想像的漂亮。
虞菀菀却不太有精力去赏析了。
汗珠从他额前坠落,划那点过红痣,淌过他和她身体每一寸沟壑。
少年却依旧很温柔地亲吻她面颊,冷静而克制地一点点向下,好似最初不是他失控。
可在这种时候,灵力交互的屏蔽会自然解开,他那奔来的汹涌情绪几乎将她吞没。
终于能切实感受到发.情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虞菀菀连脚趾都蜷起,咬住他伸进的指节,“呜呜呜”地抽泣。
这到底是怎么忍的啊?
他像在对待一团纸,揉得皱巴巴,再一点点抚开。
窗没合好时,纸会“哗啦啦”作响乱动不已。他除了摁紧外,放任不管。
不晓得哪冒来一阵雨,湿漉漉地打湿整片,他也只是放慢速度,指尖搓弄一下。
一只手。就光是一只手啊。
虞菀菀攀紧他的小臂,尽量放稳声线:“你回去把那个小册子还我——薛祈安!”
学过头了,他这绝对学过头了。
说话间,他却又前进一寸,抵住片薄薄的什么,像碰着了花瓣。
密密麻麻的刺激愈发强烈,虞菀菀抖了抖,忍不住绷紧身体。
却突然听见声闷哼,暖流淌过。
两人都愣了愣。
倒是虞菀菀先反应过来,拍拍他的胳膊,很贴心地宽慰:“你前面挺不错的,很温柔。”
稍微快了点,但没经验,能理解。
虞菀菀拿走他给她咬的手指,想起方才,别过脸,借乌发遮掩通红的面色。
她还以为发.情期的失控会很那什么……
但是好温柔。
“师姐也很温柔。”
少年不晓得是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还是压根不在意,伏在她肩头,闷笑说:
“我最开始没问师姐,就做了那些事,师姐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的。”
虞菀菀:“啊?”
“这、这倒也不至于。”
力他出,乐她享,还能欣赏漂亮的脸蛋,吃亏的怎么也不像她。
如果刚才那个印记打了就更是——可恶,她有点后悔。
忽然注意到他右下腹有一道隐绰的瘢痕,明显向背后延伸。
是之前在他背上摸到的那些吧?
虞菀菀唇角耷拉,碰了碰。
薛祈安发抖,摁住她的手。
“都是薛家干的?”她轻声问。
他松开她的手,亲亲她微蹙的眉心:“是,但不重要了。”
这话说的,虞菀菀霎时有点怒。
她撑起身体,从他那离开。离得急,两人都闷闷一哼。
“那有什么是重要的?”
虞菀菀好容易缓过劲,瞪眼说:“转过来,让你师姐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