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强者为尊,她现在战力拉满应该离飞升不远,总会有乐意与她较高,又赏识他的大能。
她可以尽量帮他们做事。
少年一时没应声。
手指却忽然攥住她,很用力。
长久的静默。
薛祈安偏过脸,长而翘的乌睫一扇,和她说:
“师尊,我会赢过所有人的。”
学剑也是这样。
如果能在薛泽最擅长的领域赢过他,他就没有任何话能说了吧?
他要赢。
要赢过所有人。
所以不要也丢下他。
“那、那如果你不想当我弟子就和我说。”
他不答应,虞菀菀也没强求,反握住他的手:“你赢我当然会高兴,但不赢也没关系。”
薛祈安掀起眼皮困惑看她。
他才刚开始练剑,指腹只有很薄的一层茧,还有发白和起泡的皮肤。
“首先是伤要及时处理。”虞菀菀低头给他倒药粉。
“其次你开心最重要。漂亮的人就要经常笑。”
他恐高还去练剑了,那就是真的想要做这件事。
虞菀菀没有阻拦,握着他的手嘿嘿笑:“想做什么都可以。你的话绝对没问题。”
少年别过脸,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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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薛祈安怎么让薛家同意的,问了他也不说。
虞菀菀:“没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薛祈安笑:“真的是小事。”
没在他面上瞧出异样,她这才放心,随他去了。
她的睡眠时间时长时短,医修反复来看都没好转。
薛祈安起初也急。
虞菀菀每次醒来都有种她死了又复活的错觉。
后来次数一多,他人平静很多,至少她看着是没那么着急。
“师尊今日也要出门吗?”
薛祈安问她。
少年已经抽条似地窜了一大截,她得踮起脚,才能摸到她的脑袋。
她最关心的脸也长开很多,漂亮得不像话,盯着发呆都能看一天。
虞菀菀点头:“嗯!”
想了想她又说:“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练心关的时间对她来说流逝得很慢,每回睡醒再睁眼薛祈安就变样了。
她倒是没怎么变。
薛祈安再长会儿,就是和他们认识时的年纪差不多了。
薛祈安“嗯”一声,出门前又折回来,指着左侧衣柜说:
“师尊衣服和配饰以后就放那,我都搭好了。”
虞菀菀点头:“好。”
少年一身白衣,样式变化不大,她忍不住拧眉。
“我上次醒来时给你买的那些衣服你不喜欢吗?”
薛祈安迈出门的脚步一顿,回头勾了勾唇角,意外不明说:
“师尊还是醒着的时候再管我吧。”
虞菀菀:……?
翅膀硬了?
虞菀菀瞪他,他笑意加深,哼了哼头也不回地走人。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时,她笑意稍淡,抿唇隐隐觉得有哪不对。
难道是叛逆期来了?
虞菀菀想想还挺合理,没再纠结。
出门去找薛鹤之了。
但就在灵銮山右侧山路,离她屋子不到十里的地方,鲜红液体没入土壤。
数名竹青色衣袍的修士倒在地面,生死不明,伤处统一在脖颈。
干净利落的剑痕。
周围皮肤发黑,像是被烈焰烧过。
修修竹林间,隐约可看见一角茶白色衣袍。
他面前也有名竹青衣袍的修士,银光闪闪的长剑穿透他左肩将他钉死在地面。
“我只问一次。”
少年踩在剑柄处,手搭膝盖,用力往下一摁。在刺耳的尖叫声里,他微笑着问:
“还有多少人准备来杀她?”
/
江春酒肆。
水晶杯被推至虞菀菀面前。
清亮液体到映出少女垂睫思索的模样。
她没想到江春酒肆是薛家的。
但这时的江春酒肆,和她去过的布局、黑话都不同,只地理位置相肖。倒显得她记忆毫无用武之地。
薛鹤之掌心对着水晶杯,做了“请”的姿势,客气笑:
“这儿的镇店之宝,渡江春,阁下请用。”
虞菀菀桌底的手握紧,心跳加速,一口饮尽笑道:“好。”
就是今天了。
薛鹤之终于对她打消疑惑,要让她看看妖族贩卖的“商业链”。
她目光不着痕迹往脚踝瞄。
裙底,她绑了点东西。
即使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只要证明薛家和妖族贩卖扯上关系。
无瑕白璧立刻横生裂缝。
她并不指望这样就能弄垮薛家。
可白璧有瑕,会贬值呀。
她这段时日都假装,收养薛祈安是贪图龙的商业价值。
豢养成功的幼龙,数不尽人乐意开天价。
薛鹤之起身带着她往里走:“阁下这边请。”
走到某处门口。
“啊对,”他忽然转身,微笑,“阁下脚踝绑着的东西不若先交予我?”
虞菀菀攥紧衣袖,强自镇定退后:“你说什么,我不——”
“懂”还未说明白。
裙摆一掀,她脚踝束着的方形物什已经飞入薛鹤之掌心。
他动作太快,虞菀菀来不及反应。
薛鹤之眉眼微沉,到底忌惮她,只用力捏碎那块方形物什:
“阁下诚信待我,我也不会亏待阁下。何必带着留音粉要抓我把柄呢?”
里边果然装着浅粉的粉末。
如坠沙般滴落地面。
沉吟一会儿。
虞菀菀:“不是,它……是胭脂。”
薛鹤之:“?”
他沾了点粉末凑近鼻底,神情霎时变得很精彩。
“最近天热,我怕脱妆。”
虞菀菀不好意思地解释:“你又说不能带荷包、芥子囊进来,我除了把它绑身上还能绑哪啊?你总不能不许我补妆吧?”
薛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