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面很快就出现灵力动荡,那厉鬼已经是失去理智的边缘,被关押这么多年怨气冲天,又得了几样法宝,发了疯一样地攻击玄清。玄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灵力耗尽,狼狈地到处躲闪,拿出自己的法宝和厉鬼对阵。
玄清想逃到外面叫众弟子一起对敌,却看见周云璇走进密室,开启了结界。
玄清一惊,“你是凌志?你要干什么?”问完他就明白了,震怒道,“你想夺舍我?你简直异想天开,大逆不道!”
凌志疯狂大笑,“你欠我的!你欠了我和我妈,今天一并还回来吧!”
周云璇电光火石之间全明白了,凌志最初夺舍她是真的,因为当时凌志虚弱又被追缉,无处可逃,只能凭着在她身上下的禁制快速找到她进行夺舍。但他们两败俱伤后,凌志就开始设局了。
先是假装虚弱,让周云璇以为他没能力争夺身体,再趁周云璇最放松的时候,用重生和夺舍诱惑玄清过来。玄清来了,凌志却装作昏迷不醒,是为了降低她和玄清两个人的戒心,凌志明知道玄清会动怒,也明知道她身上有沈云萱给的护身符,结果不出所料,玄清忍不住好奇心搜魂透支身体,又动怒重伤周云璇,在叫不醒凌志的情况下将周云璇带回了玄天宗。
到那时周云璇虚弱不易,无力反抗,凌志就能轻松掌控身体,再仗着自己对玄天宗的熟悉和藏的那些东西,利用厉鬼来对付灵力耗尽的玄清。只要厉鬼重创玄清,凌志就能成功抢到玄清的身体,从今以后成为筑基期中期的大修士,成为玄天宗的掌门人!
玄清这个生了他却不认他的爹会被打得魂飞魄散,而她,曾经杀了凌志这笔仇,也一定会算,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凌志紧盯着那边的战况,没发现周云璇沉默了下来,安静得诡异。
玄清是筑基修士,厉鬼被打得奄奄一息,但厉鬼有法宝加持,又是不要命的打法,玄清也没好到哪去,拿着个法宝都没法催动了。凌志看准时机,在玄清倒下的瞬间,飞速从周云璇的身体里冲出去,冲入玄清的识海。
玄清还没死,凌志怕玄清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就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玄清也疯狂抵抗,只见玄清的身体倒在地上,脸色忽青忽红。
周云璇也在同时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因为那瓶药,她现在一点都不痛,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对着看不见的厉鬼说:“不报仇吗?凌志关你那么久,你不恨他吗?这是最好的机会,把你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吧!”
一股阴风在密室中卷起,周云璇立刻跑出密室按下机关将他们关在里面,然后按照他们进来的路线避开人跑下山坐上了车。
司机:“去哪?”
这时玄天宗里突然爆炸,他们在山下都能看见,司机连忙发动车子,还报警说玄天宗出事了。
周云璇回头趴着窗户看山顶爆炸后的黑烟,露出快意的笑容。任凭凌志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别她弄死了?凌志比她聪明又怎么样,瞧不起她的智商又怎么样,还不是两辈子都死在她前面?
周云璇听到司机又问她去哪,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能去哪?她的身体完了,那瓶药激发了她身体所有的潜能,相当于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她短暂的强悍。她现在能一路跑下山不气喘,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可过了这一天,她就要死了。
她要死了。
她意外重生,第一时间抢了沈云萱对谢恒琛的恩,抢了沈云萱的命运,即使遭遇那么多劫难她也没放弃,反杀谢家,反杀凌志,继承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马上她就可以去环球旅行了,她居然要死了。
“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周云璇没什么力气地说道,“我看一下我朋友在哪。”
司机看她失魂落魄的,就把手机借给她了。周云璇找到沈云萱的直播间,恰巧沈云萱在直播,已经算到今天的第三个人了,应该就快下播了,直播的背景是闲云观。
“去闲云观。”周云璇听到自己有些恍惚的声音,她下意识说了闲云观的名字。两世,沈云萱都是她的执念,是她羡慕嫉妒,激发她内心最阴暗念头的人。就要死了,她想,她应该去见见沈云萱吧?
司机立即接话,“好嘞,闲云观有点远,但路线我熟。玄天宗名声坏了之后,这边喜欢拜拜的人都改去闲云观了。您还别说,闲云观现在还没修好呢,就把前头上香那地方修了,看起来就是一施工的工地,大家伙还就爱去。我也去了,您瞧我这平安符,开车有了这,咱心里头踏实着呢!
您是去上香吗?那您可去对地方了!自从我求了这平安符,开夜车别提多顺利了,这符可灵了!您记得要买沈观主亲手画的符,沈观主那就是活神仙……”
司机提起闲云观喋喋不休,声音都大了起来,听得出他真的对闲云观极其推崇,尤其信奉沈云萱。
周云璇扯扯嘴角,看看,同样的命运换到沈云萱头上,竟然能将一手烂牌打出王炸。她不明白,她也不甘心,在临死之前,她一定要找沈云萱问个明白,她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她就不行!
车子开到闲云观的时候,沈云萱正好下播。徐薇给沈云萱端了一杯茶,问道:“师父,我们去吃饭?倩倩说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你一定喜欢。”
沈云萱喝口茶,笑道:“不急,有客人来。”
“是谁啊?”徐薇好奇地往外张望。
“是个即将结束的孽缘。”随着沈云萱话音落下,徐薇也看到了周云璇,脸色一下就不好了,起身质问,“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沈云萱的几个徒弟都
知道周云璇算计过她要害她,对周云璇厌恶透顶。周云璇看着挡在沈云萱前面的徐薇,恍然感觉自己已经和沈云萱不对等了,现在站出来和她说话的竟然是沈云萱的徒弟。如果闲云观修好了,怕是她来这里都见不到沈云萱,只能见到沈云萱的徒弟吧?
她是不是要庆幸凌志师兄弟毁了闲云观,才让她能这么顺利地见到沈云萱?
周云璇盯着沈云萱道:“我有话和你说,只和你一个人说,是关于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徐薇紧张地拦住沈云萱,“师父,她一肚子心眼,不能不防。”
沈云萱拍拍徐薇的手,让她安心,“没事,一个将死之人,翻不起风浪。”说完对周云璇道,“你去叫毛希明,让他远远地看着,不要偷听,但要看清楚,给我做个证,我可没伤害周云璇。”
徐薇眼尖地发现周云璇脸色微变,立马猜到周云璇是想算计沈云萱,被沈云萱看穿了,不禁冷哼一声,快速跑去找毛希明了。
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周云璇死死盯着沈云萱,“你真的什么都能看出来?你是现在看出来的,还是早就知道我会死?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沈云萱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凌志逃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死,具体怎么个死法,是在录制节目时看到你才知道的,而你打算死在闲云观嫁祸给我,是刚刚看见你的面相知道的。至于,我为什么不提醒你……”沈云萱抬眼看她,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提醒一个屡次害我的人?”
“你不是积德行善吗?你不是政府的修行者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就算我有罪,也该把我抓进去坐牢,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我会死却不告诉我!你算什么正道?”周云璇有些崩溃,指着沈云萱大声质问,像是抓住了沈云萱心思阴暗的证据,要揭穿她的伪善。
但沈云萱毫不在意,“我可是修道的,亏你上辈子也拜入了道门,不知道我们道士推崇随心所欲吗?我是心很正,但我帮的是好人,你看我在直播间帮过那么多人,救了他们,帮他们解决麻烦,那原本想害他们的人不都遭殃了出事了?你看我提醒那些坏人什么了?你就是那些坏人之一,所以我只会笑看你作死,再推波助澜一下。”
“你推波助澜?你对我做了什么?”周云璇一惊,她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沈云萱对她做过什么。
沈云萱也无意给她解释,只道:“你时间不多了吧?天色已经黑了,明天天亮的时候,你就会死,你确定还要继续说这些废话吗?”
周云璇知道自己会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她只有几个小时的命了!这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呼吸急促、浑身紧绷,巨大的恐慌甚至让她有些恶心想吐。她强忍着难受的感觉,忽然问:“你为什么说我上辈子的事?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从我面相上看出来的?”
沈云萱只是回了她一个微笑,周云璇瞬间瞪大了眼,全明白了,声音发抖,“你、你也是重生的?!”
“不可能,不可能!”周云璇捂住脑袋,崩溃道,“如果你也是重生的……你,因为你重生了,所以你知道谢家人会觊觎你的运势,会算计你囚禁你,所以我抢了你救命恩人的身份,你一字不提,毫不在乎。我换了你的命运,你也无所谓,甚至更高兴,因为我的命运就算是天煞孤星霉运缠身,好歹也是自由的,不会被谁囚禁。”
周云璇越说越觉得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原来你真的是重生的。”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沈云萱,“你怎么重生的?你对玄门道法这么精通,是不是上辈子就研习过?你一定知道重生的关窍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我就快要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沈云萱坦白告诉了她,“我苦苦研习道法十几年,没日没夜地研习,师兄说我和道门有缘又无缘,有缘是因为我天赋超高,无缘是因为我无法修炼运用。我经历了最惨痛的劫难,将自己的运势全部献祭,才换来涅槃重生。你试试?”
周云璇愣住了,“你、你真的愿意告诉我?不对,我没法修炼……”
“你发现了?”沈云萱挑挑眉梢,“是没法修炼,我当时也不是用灵力做什么,我只是献祭了我自己。我告诉你怎么做,你敢的话就试试。”
周云璇咬紧牙关,心里升起一股疯劲儿。她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
她也是学过道术的人,刚刚看厉鬼和玄清打斗,她都能看出他们用了什么法术,但沈云萱教她的这个献祭之术,她竟然听不懂!她听不懂!
周云璇变了脸,“你耍我?”
沈云萱坦然地看着她,“我就是用了这个方法。”
周云璇再次琢磨沈云萱讲的方法,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法术没问题,可她就是学不会。就像一个只会解初中数学的人,让她去做科学家的深奥数学题,她怎么可能会?
凌志作为她的师父,两世都嘲讽过她智商不够,嘲讽她看问题永远看不到本质,上辈子很多凌志教她的东西她都学不会。但她一直不承认,因为两世凌志都死在了她的算计下,她认为这足以证明她够聪明。
可现在,她发现她也许在其他地方有点小聪明、小心机,但在修炼上,天赋和普通人比算好一点的,却完全达不到凌志的高度,更达不到沈云萱的高度。
认知到这一点,周云璇更加崩溃,“你的修炼天赋难道不是我的吗?我们换了命,你用的是我的命数啊!”
沈云萱:“你换的是命运,你命里阴阳眼、天煞孤星、霉运缠身、可以修炼,我命里好运连连、遇难成祥、无法修炼,你换的是这个,但个人能达到什么高度看的是灵魂。也就是说,我上辈子如果能修炼也能达到这个高度,可惜我命里无法修炼,我有再高的天赋也无法入门。这一世能够修炼之后,我所学的道术全都能用,就像终于有了能施展才华的舞台。
而你,也因为思想观念与我不同,在谢家过出了另外一种人生,不是吗?”
周云璇一直以为是沈云萱幸运,拿了她那把烂牌却仗着她的天赋逆风翻盘,现在发现最关键的天赋竟然是沈云萱自己的,她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不公平?什么好事都在你身上,我却什么都没有!我从小到大担惊受怕,失去所有和我亲近的人,每天被厉鬼支使着为他们做事,你却生来好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顺风顺水遇难成祥,凭什么?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沈云萱的平静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云萱淡淡道:“你只看到我遇难成祥,却看不到我命中大劫。十几年的囚禁,殴打,绝望,没有任何人可以救我,我只能研习那些我根本入不了门的道术,我最后遇难成祥,涅槃重生,但这个‘难’持续了十几年。你羡慕这样的遇难成祥?我一点都不喜欢。但是没什么好抱怨的,上天给了我劫难,也给了我机缘,我只要牢牢抓住那一点机缘,就能涅槃重生,逆风
翻盘。
你不是一样吗?你天煞孤星、霉运缠身是你的劫难,但你天生阴阳眼能看到世间气运,这让你盯上了我化解了你的霉运,阴阳眼就是你的机缘。至于其他的,是你自找的。你说厉鬼支使你做事,鬼根本无法驱使人类,除非你们做了交易,是你让厉鬼帮你吓唬别人、偷钱、看试卷答案等等,鬼才等价交换让你帮他们做事。
你得了好处,却嫌他们样子恐怖,心生厌恶。他们没有伤害你,明明只需要你耐心听了他们的冤屈,帮他们讨回公道或者完成心愿,他们就会去地府,你却因为抵触厌恶从来不听他们的故事,最后还怪他们缠着你?
你有幸拜入道门,虽然凌志那个人自私自利、三观不正,但他确实教你东西,也在好奇你的命格,想方设法寻找为你改命的方法,你却觉得他利用你做实验,万分防备,连他教你的东西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发现了你的心思,嗤之以鼻,真的就开始思考把你养成厉鬼的可行性,也因此你们成了敌人,他太轻视你,对你没有那么强的防备心,让你有机可乘弄死了他,就像这一世一样。
你重生换走了我的命,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就算了,偏偏要封杀我、要把我踩下去、要算计我,你真当我是软柿子不会反击?你当初来找我,我告诉你,我加入了政府部门。那就是上天给你的机缘,如果你遇到危险选择报案,让超自然监管部介入,他们自然会解决谢家的阵法救你出来。
你遇到凌志,让凌志报警救你也是你的机缘,如果你离开他们,让超自然监管部接手,你会摆脱劫难过上属于你自己全新的生活。偏偏你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为了谢家的财产让凌志为你杀光了谢家人!你造的孽越来越多,你和凌志的因果才越来越深,凌志也因此开始提防你差点杀了你。
凌志意图夺舍你,你还跑来录节目,如果你见到我真心认错请求我帮你,只要你是真的痛改前非,我真的愿意帮你。可惜你没有,你还怪我抢了你的风头。就算到现在,你也还在怨恨我,你始终不明白,你的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到我头上。
你跑来质问我是想得到什么?想让我感恩戴德,谢谢你换了我的命?”
沈云萱笑起来,“就算我还是上辈子的那个我,也一样能过出更好的人生。因为我从来不抱怨劣势,只会抓住机遇。”
沈云萱如今的身份地位,就是她这句话最好的证明。只有亲身经历过这把烂牌的周云璇,才知道这牌烂到了什么程度,沈云萱刚刚重生的时候,平地都能摔跤,拉拉链都能夹破手,却能将这一切形势逆转。
周云璇突然发现了BUG,急忙道:“不对!这不对!你后来根本没有倒霉。”
“怎么没有?凌霄凌云偷袭我害我重伤不是倒霉?凌志抓我的徒弟逼我交出功法不是倒霉?玄阳和我面对面对峙,威逼利诱不是倒霉?之前录完节目,你亲眼看见我差点被花盆砸到,不是倒霉吗?”
沈云萱的一连串反问让周云璇白了脸,“那你为什么没事?难道遇难成祥还在你身上?”
沈云萱摇摇头,“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是因为善有善报。我也在直播间告诉过所有人,善恶有报,只有积德行善,才能得到福报。我就是这样抵消霉运和天煞孤星的命格,你呢?你好好的运势,因为你一直作恶遭受不少恶报,直到今天寿数耗尽。这不是上天不公,是你自己找死。”
“不是!不是!你闭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要你死!”周云璇眼睛通红地冲向沈云萱,满脸狰狞,直到这一刻,她还在恨沈云萱,完全没有任何反省之意。
沈云萱飞掠到屋顶上,背着一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周云璇仰起头,感觉好像看到了道祖。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沈云萱已经是筑基期大修士了,还是观主,得到无数人的信仰,她仰望着沈云萱,终于意识到,她永远都追赶不是沈云萱,她们从来都不在一个高度。
周云璇急忙念起沈云萱刚刚教她的献祭法术,“我要重生……我要重生!”她猛地跪到地上,双手合十祈求上天,“让我再来一遍,我不会再换命,我会抓住自己的机缘,好好使用我的阴阳眼,好好修炼,好好帮那些鬼。我、我不会再害人,求求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献祭之术重生……”
周云璇不停地催动法术,可不会解的数学题就是不会,不会用的法术也不可能催动起来。周云璇喊得声嘶力竭,什么回应都没得到。是啊,上天什么时候给过人回应?上天只会把好的坏的安排在那里,全凭人自己决定走哪条路,抓住什么机遇。上天是不会插手的。
她渐渐绝望起来,重生一次,却发现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马上就要死了,那种绝望和压力不断冲击着她,她甚至感觉到头晕目眩,无法自已地痛哭。
突然,周云璇猛地撞上了墙边堆放的石板,撞得头破血流,用最后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我……我一定……会重生……”
恍惚间,她看见沈云萱拿出了三根香,她心想,真的要重生了吗?沈云萱这是在为她送行吗?
下一秒,她变成鬼魂离体而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条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周云璇震惊地瞪大眼,看见沈云萱手持三根香朝鬼差鞠了一躬,“辛苦大人。”
沈云萱确实在为她送行,那三根香却不是给她的,而是请鬼差抓她的报酬!
她要被鬼差抓到地府去投胎了!
周云璇惊恐地挣扎,“不要!我不要投胎转世,我要重生!我要留在这里,别碰我!”
沈云萱一笑,“投胎转世?你想多了,以你两世作恶的程度来说,你恐怕要去十几层地狱服刑。希望你好好改造,早日得到投胎转世的机会。到那时,相信你会感谢奈何桥上有孟婆汤的。”
周云璇大喊,“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沈云萱淡淡道:“性格决定命运,恐怕你在底下也不会好好服刑,那也许……会加刑?”
鬼差对沈云萱点点头,带着惊怒的周云璇消失了。
周云璇最后还想反驳沈云萱,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了。沈云萱会和她说那么多,就是想看看,她在知道所有的一切之后,会不会改变想法。事实证明,周云璇还是那个周云璇,如果她会变,上辈子就变了,用不着等到这辈子。
所以性格决定命运是真的,一个人骨子里怎么样,已经注定了他会选择怎样的道路,如同周云璇这样,上天给她再多的机缘她也看不见。
毛希明和徐薇跑过来,紧张道:“你没事吧?”
沈云萱好笑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你们看见了吧,她是自尽的,可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