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彭氏说要不是他考上状元,自己也不会嫁给他不会被骗,就叫人用夹板夹断了他十根手指。
十指连心,他痛不欲生,怒斥彭氏动用私行,他好歹是当朝状元,是皇上的官员。可彭太师发话,有什么事他担着,让彭氏尽管出气,稍后他就进宫向皇上请罪。
于是彭氏就想尽各种方法折磨萧振安,在他脸上铺纸泼水、让他赤脚在滚烫的石子上走路、在他身上烙字……直到深夜,彭氏折腾累了,才放过他。
但这个时候,沈云萱的法术来了。
萧振安昏昏沉沉像死了一样趴在柴房地上,忽然间感觉身体变轻了,睁眼一看,他居然飘起来了!不对,他的身体还在地上呢,是他的魂出来了!
萧振安一阵恐惧,难道他已经死了?可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呼吸,那他怎么离体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的魂魄就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走,一直吸到了将军府祠堂。
将军府从李氏母女死后就变成了凶宅,没人进来,所以祠堂保存得还很完好。她们母女也经常打扫,里面干干净净的。
萧振安被按着跪在牌位前,惊恐万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害死了我?”
沈云萱淡淡道:“让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请罪吧。”
秦文淑的头发又疯狂变长,一下下抽在萧振安后脑上,让他不停地朝秦家列祖列宗磕头。
“畜生!你骗我感情,害我们母女性命,让秦家满门皆灭,还买通下人抢走我家财物,你对不起我秦家,你该死!”
李氏用阴气凝聚出一个花瓶,一次又一次砸在萧振安头上,“你就是这样砸死我的,我要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萧振安的魂体痛苦得剧烈颤抖,哀嚎连连,“我错了,我对不住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欠你们的我一定记着,下辈子当牛做马还给你们……”
沈云萱弯弯嘴角
,“当牛做马,倒也不用等下辈子。”
“什么?”萧振安瞪大眼看向沈云萱,“你是谁?是你帮她们解开了封印?你为什么要帮她们?你帮我,你救救我,她们给你多少报酬,我给你双倍!”
李氏和秦文淑又疯狂打了他一顿,等她们出气出够了,沈云萱便带着他们去了庞太师府。有沈云萱的灵力护着,他们顺利进了太师府,没再被法器阻拦。
沈云萱到了马厩,李氏和秦文淑看到那里有一只断了气的马,隐约还能听见马夫在议论说可惜了,没救活。
萧振安惊恐地想要后退,却被沈云萱抓住往马的身体里一塞,他的魂魄就禁锢在了那匹马中!
马睁开眼,活了过来,站起来不停地尥蹶子。可萧振安想说话、想叫救命、想出来,根本就毫无办法,他被牢牢束缚住,魂魄被压制着,只能做出马本身能做的行为!
沈云萱道:“当牛做马,我送你一世畜生道,余生二十载,你且好好做太师府的马吧。”
秦文淑高兴地笑起来,这比直接弄死萧振安还解气。他不是一直想成为人上人吗?如今只能成为被人骑的马,还要辛苦地拉马车,被抽鞭子。人都说上辈子作恶,这辈子投胎牛马畜生。让萧振安当马,对他来说余生每天都是煎熬。
李氏担心道:“会不会有其他天师发现?”
沈云萱摇摇头,“这只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仍旧在他的身体里,今后会神志不清继续承受彭氏的折磨。我已经下了禁制,这两部分魂魄互相牵制,不会死,还能感受到彼此的痛苦,不会被人发现。
就算将来真有哪位大师意外发现,也救不了他,因为我已经跟鬼差大人打过招呼,在他的魂魄上下了烙印,只要他魂魄真的离体,他就会立即归入地府,承受他该受的刑罚。”
秦文淑大着胆子抱了抱沈云萱,“大师!谢谢你!谢谢你!我再也没有怨恨了!”
沈云萱看得出,经此一遭,李氏和秦文淑的魂体都没了黑气,她笑道:“既如此,便该上路了。”
她们回到将军府,沈云萱摆上香案,一脸正色地做了一场完整地法事,超度亡魂。
今日聚集的几十只鬼,有多半数都已经了了遗愿,该去地府了。还有的见过今日种种之后,自己想开了,释然了,也愿意去地府。只有那么几只鬼执念还深,也不好解决,远远地望着他们没动。
要去地府的众鬼站在沈云萱面前,不知谁先哭的,众鬼很快就发出哀哀哭声。鬼哭的声音并不好听,但此时此刻却只有离愁。他们对沈云萱是感激和不舍,只相处着短短一日,竟好事胜过千万年。
李氏带头对沈云萱行了一礼,“大师的再造之恩,我等无以为报。已交代留下的姐妹找机会为大师塑金身,供香火,希望大师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沈云萱不知道他们还商量了这个,很意外,也很感动,同样对他们行了一礼,“此次一别,不知是否还能再见,盼望诸位都有个喜乐的来生。”
聚散终有时,此乃人力无法更改之事。沈云萱转手三柱香请来鬼差大人,随后盘膝而坐,闭上眼低声念起往生咒,送众鬼上路。
鬼差大人一日内被沈云萱请上来几次,但次次都有缘由,也不好说什么。看在沈云萱恭敬奉香和众鬼确实无辜的份上,他干脆利落地开了鬼门关,带众鬼走了进去。
徐老等人心中也默默送上了一句祝福,众鬼此生没有被善待,希望来生能过得好吧。
接着沈云萱就同那几只不愿入地府的鬼道别。有鬼问道:“大师,您真的不能多留几日吗?”
沈云萱摇头笑道:“不能,我这便走了。”
几只鬼很不舍地慢吞吞离去,将军府就只剩下了沈云萱他们。众人聚在大厅,把门关好,沈云萱坐在众人中间,服下一颗疗伤圣药,开始运功疗伤。
她和僵尸对打的时候,刚开始摸不清章法,很是吃了点亏受了伤,内伤外伤都有。本位面没有玄学事,她不知道穿梭回本位面还能不能用现在的修为,便趁最后这一点时间赶紧疗伤,不然只用现代的手段治内伤可太难了。
就在沈云萱刚刚治好内伤的时候,众人眼前一闪,瞬间回了本位面。
将军府附近听见枪声的那些人起来查看,觉得将军府不对劲就去找了衙门。衙门的人赶来,听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心闯进去,就看到花园中摆的香案,很是诡异。
干干净净的大厅显示这里是有人打扫过的,但查探过整个将军府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跑了?”
没走远又飘回来的几只鬼也懵了,“大师他们人呢???”
第197章 孤女上交系统VS种马男32 求收藏作……
几只鬼绕将军府找了一圈,没找见人赶紧跑了。衙门的人也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最后搜集了地面上那些子弹壳,请了和衙门相熟的天师过来看。
天师在将军府探查一番,皱眉道:“这里曾有天师布阵的痕迹,还有众鬼聚集残余的阴气。”
走到香案前,天师又道:“还有人做法事为众鬼超度。鬼差大人来过,将众鬼引走了。”
天师正色道:“鬼差大人到过此地,此地应当是出了大事,可还查到什么?”
衙门的人都摇摇头,暂时没什么线索,大家只能把将军府贴上封条,不许人进,先回去,从长计议。
结果天一亮,京城好多地方就出现了尖叫声!
“不好了!老爷和夫人中风了!快去请郎中啊!”
“完了完了!少爷和姨娘在池塘里淹死了,好、好多血……”
“天呐,这家门口怎么吊了几个人?中间那个怎么没穿衣服?”
“这不是贤妃的娘家吗?伤风败俗!有辱门风!”
“中间那个人是不是贤妃的侄子?他……这是变太监了?啊——都戳烂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快叫人来啊,隔壁那读书人倒在院子里流了好多血,他、他脸上还刻了字……”
“我看看刻的什么……王、王八?哎呀他手筋都被挑断了……”
类似的惊恐声在好多地方响起,是沈云萱布置的障眼法失效,人们看到了她做的事,齐齐爆发。
衙门门口和城门口墙上还出现了告示,好长好长的告示,有识字的大声读出来,告示前迅速聚集许多老百姓。
告示上指名道姓,用朝廷公文的格式,一个个写明了每个被惩罚的人犯的是什么错。刚开始大家以为是朝廷发文,后来知道不是,但上面的个别罪行有知情人能证明是真的,大大提高的告示的可信度。
朝廷收到消息,迅速派人遣散民众,将告示撕下来带走。但告示的内容已经人传人,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议论。
“上面说有人协同小妾殴打毒死妻子,能是真的吗?”
“我表嫂的堂妹就在他家当差,说是原配死之前好些天都在屋里不出来,指不定是被关起来折磨呢,这心也太狠了。”
“你们说的那家我知道,今早上报官去了,那男人跟小妾掉池塘里淹死了,两个老的都中风瘫在床上了!”
“啥?那是不是告示上的全是真的?那啥意思?他们全死了?”
“我知道一个,刚才过来之前看见的,贤妃娘家几个人全被吊在家门口,告示上说强抢民女的那个恶霸,下头啊……都被戳烂了,扒光了吊上的。”
“贤妃不也在告示上吗?说贤妃不贤,陷害淑妃,可怜淑妃当时有孕在身被赶出宫,全家都死了。”
“那淑妃全家是不是贤妃害的啊?”
“不知道,反正告示上说贤妃干了好多坏事,还是她娘家人写的供词,还摁了手印呢。”
“这到底是谁干的啊?连贤妃都敢得罪,胆子真大啊!”
“要是不大,能弄
死这么多人?还不全是死的,有好些是残了的,听说有个读书考举人的,手筋都被挑了,这辈子都没法写字了。”
“那么狠?”
“这还不算,他脸上还刻了‘王八’二字呢!”
“是不是告示上那个嫌弃糟糠妻,故意看着糟糠妻难产,一尸两命的那个?那他活该啊!”
衙门门前挤满了人,头一次有这么多人报案。看着他们满脸惊恐的表情,衙门的人都知道事情大了!
百姓们也聚在衙门前凑热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说建朝以来,京城第一次出现水泄不通的景象。衙门派人分头去查看案情,百姓们也都跟着跑去看,跑来跑去的,传言就更广了,告示上的那些人,一个没落,全出事了啊!
另一边诸位大臣出门上朝,下人都在门外发现了突然出现的信件,大臣们打开一看,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的神色。信上竟然细数贤妃罪孽,还说淑妃的儿子没有死?
那可是皇子啊,天家血脉流落民间,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尤其当今皇帝才只有二子,这个皇子若是真的,无疑十分金贵。若淑妃当真是被贤妃陷害,那皇帝必定对这位皇子愧疚,这位皇子的身份就更金贵了!
原本还有支持贤妃的大臣想给贤妃报信,一想,这信为何给自己?会不会还给了别人?派人一打探,竟然大家都收到了信,连衙门和国师都收到了,只得打消心里的主意,匆忙命人扫清尾巴,断了和贤妃的一切关系。
早朝上,一位刚正不阿的老御史站出来,拿出了那封信。
众臣见状都咯噔一下,低下了头。老御史严肃道:“皇上,臣有事奏。此事事关贤妃娘娘、过去的淑妃娘娘,还涉及天家血脉,事关重大,请皇上严查。”
说罢,老御史将信呈上去,简要将信中的内容说了一遍。
在皇上看信的时候,众臣一声都不敢吱,明显感觉到皇上的愤怒。御前的总管太监更是冒了一身冷汗,因为老御史方才点了他的名,信上写着他被贤妃收买,一直暗中帮贤妃办事,连陷害淑妃也有他的份。
他做得那般隐秘,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如今还被当朝揭穿?
总管太监腿软地跪在地上,趴伏着说:“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绝没有做过此事,求皇上明察……”
皇上看着信,眼中满是震惊,他想说这简直一派胡言,但上面的桩桩件件,如果全都和贤妃扯上关系,贤妃在后宫的势力未免也太大了!
出于皇帝对自身安危本能的警惕,他就算不信也没有忽视,当即叫人去捉拿信中提到的那两个人证,下令宫中各处不许走动。
两个人证,一个是自己偷偷看见真相的洒扫宫女,嘴严没和别人说过,还是翠桃变成鬼认识了其他宫女鬼,听那宫女鬼说里头有个洒扫宫女悄悄在房里拜祭过淑妃,还哭着说对不起淑妃,她太害怕了不敢说出真相。
另一个人证是花鸟房的小太监,他和贤妃的心腹宫女私底下是对食。那心腹宫女没泄露过贤妃的事,是一次贤妃给她放假,她偷偷喝醉了,稀里糊涂说漏了嘴,才被小太监知道。
贤妃当年就把知情人都找机会封口或弄死了,并不知道这两人是知情的,沈云萱才将这两人写在信中。
两人正在当差,很快就被押到了大殿上。皇帝和众臣所在的大殿十分威严,两人都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命刑部的大人审问,洒扫宫女胆子小,见到这场面,只觉得皇上和大臣都发现了真相,还发现了她,再不敢隐瞒,急忙把自己看到的全招了。
她当初是临时帮另一个宫女去贤妃宫里送东西,离开之后发现簪花掉了,蹲在树后面找,看见贤妃的心腹太监出来,还悄声和另一人接头,交代如何陷害淑妃。
花鸟房的太监本来还想说不知情,谁知这宫女招了,大人还说信上已经写了他和贤妃宫女对食的事,这可是大错,他不将功补过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没办法,只得把自己听到的都说了,还有他后来好奇从贤妃宫女那里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