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要拿走沈云萱的人生,还要比沈云萱过得更好!
沈云蓉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没了她在刘氏耳边念叨,刘氏也轻松许多,拿出更多时间督促沈铭和沈钰读书,弄得沈铭、沈钰苦不堪言。而刘氏没及时去哄沈修远,沈修远对她又不满,去几个妾室那里的次数就变多了,气得刘氏摔了好几次东西。
府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每个院子的差事都不好当,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盼着大少爷能早日归家,让府里好生热闹一番,松快松快。
沈钧骑马赶路,速度比乘车要快上许多,又过了几日便进京了!
沈钧知道这次回来是沈云萱在给他铺路,也知道沈修远正是对他心怀愧疚的时候,因此他风尘仆仆也没有收拾,直接就回了沈府。
沈府门房不认识他,但认识去接他的那些人啊,当即引着人去紫竹轩。
早已有下人跑进去禀报了,所以沈钧进去的时候,沈修远、刘氏和沈云萱几个小辈都在紫竹轩的花厅等着了。
他们骤然看见个灰头土脸的人进门,很是愣了一下。沈云萱一眼认出这就是哥哥,激动地起身,“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兄妹终于又相见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沈钧也难言激动,“萱儿,这些年你可还好?”
沈云萱眼中含泪,连连点头,“好!我在府中再好不过了,倒是哥哥受苦了。”
沈钧笑道:“不苦,能与妹妹团聚,何苦之有?”
当年他若不走,怕是命都没了,哪还能平安长大,兄妹这样站在一处说话?所以没什么苦的,再说他在祖籍那边自有一番机缘,若留在京城,还拜不到那么好的师父呢。
刘氏反应过来眼前的粗俗野人就是沈钧,嘴角就扬了起来,还看了一眼沈云蓉,这就是沈云蓉口中的将才?怎么看都是个泥腿子嘛,哪里算是个威胁?
刘氏心里一松,就开始在沈修远面前表现慈母之心,忙招呼下人带沈钧去清洗一番。
紫竹轩早就备下了给沈钧的四季衣裳,没多久他便换上锦衣,梳洗干净,出来同十分陌生的众人问安。
他和舅舅长得极像,收拾干净一出来,沈修远就仿佛看到了当初还年轻的舅兄和方氏,再一想沈钧进门时那乡下泥腿子的样子,这一刻,他对沈钧的愧疚达到了顶点。
可他根本不知道该同沈钧说些什么,尴尬地静默片刻,沈铭先开了口,“大哥在祖籍这些年,可曾读书?”
沈钧简单回道:“读些杂书。”
沈铭淡淡道:“姐姐在大哥的书房里放了不少书,大哥闲来无事可以翻着看看,若有不懂之处,尽可来问我,弟弟定知无不尽。”
沈钧笑了下,“那就先谢过二弟了。”
沈修远皱了下眉,沈铭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沈钧在乡下读不到什么书,说这话不是刺沈钧的心吗?刘氏也暗暗等了沈铭一眼,知道是这段时日管沈铭太严,惹沈铭不满了,忙帮着找补,“看你们兄友弟恭,我们做父母的最是欣慰。钧儿回府若觉得哪里不妥当,只管派人同我说。这些年你因大师批命养在外头,家里人都惦念着你,对你很是关心,你可莫要同我们生疏才是。”
沈钧笑笑,“不会生疏,只是我许久没回府,恐怕不大适应府里的规矩,要是有什么冒犯,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这话说着不会生疏,但字字都透着生疏。沈修远心里一堵,忙道:“无妨,自家人说什么冒犯。规矩慢慢学就是了,你刚回府,怎么舒服怎么做,按照你的习惯就好。”
“是,父亲。”沈钧的态度亲近不足,恭敬有余,和沈云萱很像。让沈修远觉得,他们兄妹对他都有很重的孺慕之情,只不过碍于他这些年对他们的疏忽,他们并不敢对他亲近罢了。
这两个孩子都受苦了,当年得了一对龙凤胎,他多欣喜多自豪啊?怎么就疏忽这么多年呢?好在如今他们都在眼前,还没有怨他,他还有机会补偿他们,重拾父子、父女之间的情谊。
这么一想,沈修远心里就暖暖的,立即叫人安排接风宴为沈钧接风。
沈云萱抽了个空,带沈钧到花园的亭子里说话。下人都站得远远的,不打扰他们兄妹叙旧,他们说话谁也听不见。
沈钧这才正色道:“妹妹受苦了!沈钰那边你不必再管,我来收拾他。妹妹身子养得如何了?可有起色?”
沈云萱忙道:“已经好了,如今不过是把身子骨再调养得结实些,日常进补而已。哥哥不必忧心。未曾与哥哥商量,就派人去接哥哥回来,可有给哥哥添麻烦?”
沈钧摇了下头,不在意地道:“我本来也打算回来,只是之前我的人打探到沈云蓉要进宫,我才犹豫要不要去从军。”他说到这皱起眉,“可知道她们为何执着于谢家的亲事,想要送你入宫?可是有什么隐秘之事?”
沈云萱笑起来,把芍药偷听到的梦境之说告诉了沈钧。沈钧本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但他自认拜师学艺隐藏得极深,沈云蓉梦中却说他是将才,会去从军当上将军,正合了他这阵子的想法,便不得不重视了。
不过他最近几次和沈云萱秘密通信,发觉沈云萱心思更深了,也更有主意了,便问:“妹妹是打定主意顺水推舟,要进宫去?若你不愿,我就想法子带你走。”
沈云萱心里感动,哥哥永远是这样,只要她想,哥哥什么都愿意做。那她也想为哥哥做些事,让哥哥能实现心愿啊。
她认真道:“哥哥,这些年我们也隐忍够了,我要进宫,要往上爬,要做有话语权的那个人,舒坦自在地过这一生。哥哥拜得名师,文武双全,不也想在朝中封侯拜相,一展所长吗?我们兄妹相互扶持,若有一日当真站到高处,便一同为这天下百姓尽些心力,你说可好?”
这是沈云萱第一次明确地说出自己的志向,沈钧见她已经做出决定,也郑重地点了下头,“好,我们相互扶持,只盼岁岁平安,有朝一日能为国为民尽些心力!”
兄妹俩都是扮猪吃老虎的,沈家亏欠了他们,他们借沈家的力自然半点不犹豫。如今羽翼未丰,便暂且低调些,只待将来站稳了脚跟,就是该和他们清算的时候了。
沈钧回到沈家不过月余,就到了沈云萱进宫的日子。虽然没有成亲的婚礼,但宫里派过来接人的队伍也热热闹闹,沈家送进宫的嫁妆更是满满登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的长女入宫为妃了!
第50章 宠妃VS宠妻7
一入宫门深似海,沈云萱这一进宫,府里众人说不定这一生都没机会再见她了,所以送别的气氛喜庆又伤感。
尤其是沈云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她们跟了个好主子,只要好好办差,就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主子赏罚分明,她们做事也轻松。可如今沈云萱入宫为妃,只带了庄嬷嬷和三位大丫鬟,其他一众人等就成了无主的了,教她们怎么能不伤感?
沈云萱让青兰给众人赏了金瓜子,笑说:“哥哥回府不久,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伺候,我同他说好了,选出几个到他院子里去。另有到我铺子里、庄子里做事的,收拾好东西听从哥哥安排。其他人便打散到府中各处做事。
我祝大家往后余生都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好多人都红了眼眶,齐声应道:“借娘娘吉言,任凭娘娘吩咐。”
圣旨下来,沈云萱就已经是妃了,阖府上下都称她娘娘,见了都要行礼,而沈云萱院子里这些人是规矩最好的。庄嬷嬷见状很是满意,这些日子她拿下人练了练手,也算在沈云萱面前证明了实力,她已经认沈云萱为主,自然是心甘情愿跟进宫去。
待她们要走时,一个人惊慌不已地冲了过来,青兰、青竹连忙挡在沈云萱前面,那人扑倒在地,大声哭道:“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怎么不带奴婢进宫?您不要奴婢了吗?”
庄嬷嬷沉声道:“收声!大喜之日,你不要命了?”
青菊吓了一跳,下意识收住声音,就听庄嬷嬷道:“你爹娘做假账,贪墨娘娘铺子里的银子,你兄弟打着娘娘的旗号在外欺负百姓,娘娘昨日已经命人抓了他们送官。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留你继续在府里伺候,但进宫,你便不必去了。”
青菊猛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颤抖起来。她爹娘兄弟被送官了?送官?!
她根本没听到消息,她的家人都被抓了,那他们家岂不是完了?今日进宫,昨日抓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沈云萱分明是早就知道了贪墨之事!那这些日子沈云萱对她的看重、让她知道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吗?沈云萱知不知道她是刘氏的人?
青菊对上沈云萱清冷的视线,瘫软在地,沈云萱什么都知道,早就全知道了!
大热的天,青菊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流到衣领里。如今沈云萱贵为皇妃,要弄死她比弄死一只蚂蚁都简单,把她留给刘氏,不就是要让刘氏怀疑她,折磨她?只要沈云萱把她留在府里,她就彻底完了。
巨大的恐惧让她连恨都生不出来,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露出马脚,被沈云萱发现的。这份摸不清的神秘感让她更不敢轻举妄动,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沈云萱却挥手命众人散了,走到她面前,倾身在她耳边说:“念在你我多年情分,我送你一句忠告——靠山要找最靠得住的那个,千万别跟错了主子。”
沈云萱从青菊身边走过,被簇拥着上了软轿,渐行渐远,直至离开院子,青菊才手软脚软地爬起来,拼命思索沈云萱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云萱不可能说废话的,所以那句话一定有她的用意!
青菊反复琢磨,突然定在原地,想到了曾经沈云萱说过的话——在这府中,沈修远就是所有人的天!
她从前为刘氏做事,自然是“跟错了主子”,且如今她不可能去刘氏身边,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刘氏绝对会杀她灭口。那她在府中能找到的最可靠的靠山,就是老爷了!
青菊也想了下三位少爷,但少爷毕竟是晚辈,做少爷的妾,那刘氏想收拾她还是随便收拾,她只能求老爷庇佑了。
这件事并不好办,但这是她唯一的路,她必须走!而且,沈云萱既然是装的,就一定痛恨刘氏,提醒她找沈修远依靠,便是让她和刘氏对着干的意思。也就是说,她扒上沈修远不但是唯一一条活路,还有可能是将功赎罪的一条路。
将来若她表现得好,最好将刘氏气个半死,说不定沈云萱一高兴,还能照拂她一二。若能得沈云萱一句话,她在府里就能一辈子安稳了!
不过片刻,青菊已经想通了一切,她顾不上去想被抓的家人怎么样,她只能先顾自己的性命。她跑回房,拿了一大笔银钱,去打通关系。趁此时主子们都在门口送别沈云萱,没人注意她,她必须把事情办好了,抢在刘氏想起她之前,站到沈修远面前去!
沈修远带着众人在门口相送,沈云萱简单同他们道了别,最后只看着沈钧,轻声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望哥哥一切安好。”
沈钧不舍地点了下头,“娘娘也多保重!”
他们兄妹,终究是错失了太多年。即使沈云萱重生后立刻想办法接沈钧回府,他们也不过只相处了一个月。入宫后,他们连通信都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了。
不过两人都有着对未来的期望,后宫和朝堂,正是他们大展拳脚之处,他们各自努力,总有一日,能以另一种形式
并肩而立!
沈修远看时辰不早了,开口道:“娘娘别惦念家里,钧儿回了府,自然一切都会妥妥当当,娘娘只管放心。”
沈云萱叹口气,低声道:“那就有劳父亲多看顾哥哥了,不是我对府里不放心,实在是……二弟目下无尘、三弟喜欢捉弄人、妹妹又自己相看好了夫家……
母亲许是太过爱护子女,罚了又罚都管不住,只能请父亲护着哥哥些了。
女儿就此拜别,父亲保重。”
沈云萱的几句话,离得近的沈家人都听到了,除了沈钧面色不变,其他人脸皮都僵住了,又不敢表现出难看的神色,只得低下头做出行礼恭送的姿势。
沈云萱也不管他们如何难堪,转身上车,便随队伍一路进了宫。此去是全新的未来,同沈家种种暂且告一段落,沈云萱只觉心胸前所未有的开阔,不重要的人和事通通被她抛在了脑后。
但她对众人的影响却不小。车队刚走,沈修远就拂袖去了书房。刘氏沉下脸跟上去,带着气说道:“她那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不会教孩子?我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她这是飞上枝头,瞧不上我了?”
沈修远冷哼一声,“那你把孩子教好了吗?老二专心读书,不懂人情世故,说话总是不中听;老三捉弄长姐,害长姐受惊病倒,屡教不改;云蓉更离谱,竟然抢……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你每次抢先教训他们,不过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上次你罚老三禁足抄经,实则如何?他在院子里玩闹!
慈母多败儿,你这样做只会毁了他们!”
这指控太严重!刘氏当即就白着脸哭了起来,“我的三个孩子个个出众,哪里有这样不堪?老爷未免也太欺负人了,莫非她成了娘娘,一句话,这府里就容不下我们娘几个了?”
“住口!这是你能说的话?莫要编排娘娘!你有没有纵容他们你心里清楚,回去反省,吵得我心烦。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掂量,惹怒了娘娘,害的是你几个儿女。”
刘氏自从背着沈修远换了亲,在沈修远面前就不得脸。可这样疾言厉色还是头一次,甚至连“反省”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沈修远对她有多不满。
刘氏满腔愤怒也不敢再纠缠,只得回自己院子里发火。可她刚要摔东西,刘嬷嬷急忙惊恐地劝道:“今日是娘娘进宫的大喜之日,不能摔啊!传出去您的名声可就完了,宫里也要追究的。”
刘氏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把花瓶重重放回去,坐到床上狠狠锤了几下被子,不但没泻火,反而觉得心里更憋屈了,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刘嬷嬷急忙扶住她,“夫人!夫人您消消气,别想那些恼人的事,今日不能请郎中啊。您消消气,日后都见不到几面,何必这样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让那人高兴?”
这么一说,刘氏却更生气了。是啊,以后都见不到几面,沈云萱临走还要插她一刀。亏她还以为沈云萱是傻子,给点甜头就感恩戴德,不怨不恨,这些日子一直想办法笼络沈云萱。
没想到傻的是她自己,那么多好处给出去,忍了那么久的气,到头来沈云萱竟是装的,就等离府的时候,给她扣上个不会教养孩子的名头,让沈修远彻底恼了她。
她是护着自己的孩子,哪个做母亲的不偏心自己的孩子?平日里这些不过是琐碎小事,沈云萱提都不能提,否则就是斤斤计较,可如今沈云萱以娘娘的身份,以担心哥哥的理由,在临走之时当做语重心长的劝告,必然让沈修远愤怒又难堪。
这难堪是因她不会教孩子而起,沈修远的怒火自然也全朝着她而来,甚至连她的三个孩子在沈修远心里也有了污点,成了不懂事的顽劣性子。日后沈修远必定会对他们严厉管教,到时他们若好好表现让沈修远满意还好,若表现得不尽人意,一定会迎来沈修远的怒火。
刘氏情绪激动,好半天缓不过来,只觉得头疼起来,胸闷得喘不过气,难受得无法思考。芍药拿了个小瓷瓶上前,关心道:“夫人,这是我找郎中配的小药丸,可止痛解乏,是我平日里不舒服又要当差时用的,夫人难受得厉害,可要服用一颗?”
芍药是刘氏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她不疑有他,直接伸手接过一颗就吞了下去,随后靠在刘嬷嬷身上缓了缓,大约一刻钟以后,头疼就缓解了不少,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舒口气,疲惫地摆摆手,“都下去吧,我睡一会儿,这些日子太多劳神的事,回头请伍郎中来给我瞧瞧。”
芍药给她脱了外衣、拆了头发,刘嬷嬷扶她躺下,低声劝道:“夫人放宽心,无论如何,两位小姐的亲事总算尘埃落定了,往后您就能轻省些,老爷那边总能哄回来的。等二小姐嫁了谢家,就是将军夫人,二少爷还要考状元,三少爷还要上战场打胜仗,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刘氏闻言,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她三个子女只要平平安安,上进一些,她总能享到子孙福。倒是沈云萱,还真以为封了妃在宫中就万事大吉了?妃嫔在宫里也是需要家里支持的,沈修远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到时候只要她不往宫里送银子,外出聚会时不提沈云萱,大家自然会知道沈云萱同家里感情一般。
等各家妃嫔的娘家送信进宫,众位娘娘可就不会客气了。沈云萱水深火热的日子不远了,再说按沈云蓉的说法,皇上很可能想找由头撤沈修远的职,自然不会善待沈云萱。她就等着看沈云萱什么时候哭!
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刘氏心里终于放松了,她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睡得还很沉。
刘嬷嬷夸了芍药几句,把小瓷瓶留下了,说回头要请郎中看看,合适的话就多配些给刘氏备上。芍药能帮上忙当然很高兴,又说要去小厨房给刘氏做几个家乡小菜开胃,便一个人进了小厨房。
等到没了外人,芍药才觉得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沈云萱给她这药丸,告诉她不是毒,可她还是胆战心惊,真的怕刘氏吃了这药会一命呜呼,那她全家都得陪葬。但她不干又不行,之前她存了些小心思,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沈云萱敲打了,让她怀疑她身边是不是也有人在盯着她,又或许刘氏身边不止一个人在为沈云萱做事。
如今沈云萱成了娘娘,沈钧又很得老爷重视,她更加不敢违背沈云萱的命令。没看那个青菊全家都被送官了吗?青菊也被留在了府里,日后恐怕不但要被刘氏折磨,还会被下人嘲讽欺凌,绝对没好日子过了。
她可不想落得青菊那样的下场,那就得把沈云萱吩咐的事办好。不过办得越多,把柄就越多,她已经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