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和宫女连忙跪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娘娘息怒,沈、贤妃她就算有孕也不一定能生下来,娘娘忘了淑妃对她的痛恨了吗?先前淑妃只是嫉妒她,和她争宠,如今她成了四妃之首,硬是踩在了淑妃头上。淑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鹬蚌相争,娘娘只需坐享渔翁之利。”
要是之前,皇后还能稳得住,可沈云萱怀了孕,有可能生下皇上的长子,这是她最在意的事,她如何还能稳得住?
“没听皇上说要让秦嬷嬷伺候贤妃吗?还有那庄嬷嬷,竟是孝安太后的心腹嬷嬷,有她们护着,谁还能把她如何?皇上还知道了那些东西……”皇后终于有些怕了,抓住嬷嬷的手道,“皇上不会查出什么吧?”
嬷嬷信心十足,“娘娘只管放心。”
皇后垂下眼道:“安顿好宫女的家人,守口如瓶,不如胡乱攀咬。他们攀咬得多了,也就查不到谁才是主使了。”
“是,娘娘。”
淑妃同样在房里发火,她摔的东西就多了,把眼前能看见的全都摔了个稀巴烂,“废物!查那么久送进来的消息居然是假的,害本宫折损了两个人手!平日里帮不到本宫就算了,如今竟还拖本宫后腿!”
宫女噤若寒蝉,淑妃骂的是娘家人,她自己可以骂,但其他人不敢附和啊。
淑妃砸累了才坐下来,脸色阴晴不定,“沈妃这个贱人!她都把孝安太后的心腹收用了,可见其野心,皇上竟然还纵容她,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
没人敢提醒她,沈妃如今已经是贤妃了。更没人敢劝阻她说这些犯上的话。
“不能让她这一胎生下来!皇上的长子必须是本宫的孩子!沈氏,本宫早晚让你生不如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淑妃会继续发火的时候,淑妃反而冷静了下来,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宫女觉得她更可怕了。
随后淑妃便写了封密信,让心腹想办法传回丞相府。沈云萱有皇上和太后护着,不好下手,那她就对沈云萱的哥哥下手。不是说他们是龙凤胎吗?看看龙死凤生,沈云萱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到时候生而克母,又克死祖父祖母,再克死兄长,沈云萱就是名副其实的灾星,灾星生的皇子也一样是灾星!
这场赏花宴,沈云萱又是防备又是争执,还真累着了,竟一觉睡到第二天,好在没有身体不适,庄嬷嬷她们才松了口气。
秦嬷嬷前一天就来了,庄嬷嬷做主带她安顿下来,等到沈云萱醒了才来拜见。秦嬷嬷作为皇上的奶嬷嬷,地位尊崇,但秦嬷嬷对沈云萱行礼规规矩矩,不带一丝不敬,反而带着很亲近的笑意,张口就喊“主子”。
沈云萱一愣,笑说:“秦嬷嬷快免礼,往后要劳烦秦嬷嬷了。我这一屋子人都不知孕期该注意些什么,还要靠秦嬷嬷多看顾些。”
秦嬷嬷笑道:“主子客气了,老奴一定竭尽全力。您也别说劳烦,老奴伺候主子和小主子是应该的,哪里称得上劳烦?往日里皇上总让老奴闲着,实则老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如今总算能来伺候主子和小主子,老奴欢喜得很,一定好好当差。”
沈云萱上辈子没见过秦嬷嬷,冷不丁面对秦嬷嬷这样的热情,有点摸不着头脑,和秦嬷嬷聊了一会儿就让她先到处转转。等人一走,庄嬷嬷就笑了,“主子别担心,秦嬷嬷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凑近沈云萱悄声说,“说句大不敬的话,秦嬷嬷是把皇上当亲子养的,这几年眼瞧着皇上没个知心人,越来越冷硬,着急得不得了。如今知道皇上对主子上了心,又要有小主子了,她可乐坏了,发誓拼了老命也要护好主子和小主子呢。而且这人是老奴的旧识,主子只管放心用。”
庄嬷嬷把从前的关系一说,沈云萱才知道原来秦嬷嬷曾经是孝安太后的宫女,后来年纪大了嫁了人,又作为奶嬷嬷回来被孝安太后安排给了当时不受宠的皇上,护着皇上平安长大。如此兜兜转转,他们都有点像自己人了。
沈云萱没想到自己请了庄嬷嬷来身边,还能和皇上身边的人扯上关系。她本就没打算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怕皇上的人在身边,但秦嬷嬷好相处愿意用心,自然就更好了。
沈云萱让秦嬷嬷总领了膳食和日常安排,秦嬷嬷说起哪些不能吃,哪些适合多吃,沈云萱都没意见。秦嬷嬷知道沈云萱爱吃,也用心和厨娘商量着多做些花样,主仆俩相处甚欢。
沈云萱又拿出压箱底的两本游记,去太后那里谢恩,太后高兴地拉着她左看右看,叮嘱了好多事,还留她一起用了膳才让人护送她回来。
沈云萱心里觉得派人护送真是太夸张了,但她也真心高兴。如今孩子不但有她护着,还有父亲和祖母用心护着啊,她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就有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呵护着长大,这绝对是她重生后最满意的事了!
回到宫里,庄嬷嬷提醒她说沈云蓉到了出嫁的日子,问她要不要添妆。
沈云萱笑了一声,“不必,免得将来她打着我的旗号做些不妥当的事。”
庄嬷嬷有时候不太懂沈云萱的想法,娘家毕竟是女子的依靠,沈云萱在宫中为妃,沈修远是礼部尚书,沈钧、沈铭都在读书,沈钰立志去军营闯荡,沈云蕊又嫁了小谢将军
。这些经营好了都能成为沈云萱的助力,也能成为将来小主子的助力,为何沈云萱要和他们断得一干二净,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和呢?
但庄嬷嬷更相信沈云萱心中有数,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所以从不多问,只把沈云萱交代的差事办好就是了。
不过她还是劝了一句,“主子如今没有孕期反应是好事,却不可轻忽大意,后头种地的事,不如交给专门的宫人打理吧。”
沈云萱只是为了起个头而已,当然同意了,还道:“怀孕了不能做的事太多,干脆学学管家理事吧,从前在家里,我都没什么机会学,听闻庄嬷嬷常帮孝安太后打理事情,就劳烦嬷嬷教教我。”
庄嬷嬷愣住了,她和沈云萱相处三个多月了,早就发现沈云萱极会管家理事,把手底下的人调教得非常好,做一家主母绝对没问题,甚至能比很多人家的主母都做得好。
那如今沈云萱要学,学什么?还提到了孝安太后,莫非沈云萱想学的是处理宫务?!
庄嬷嬷抬头去看沈云萱,沈云萱笑道:“就是嬷嬷想的那样,技多不压身,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庄嬷嬷立即应是,心思转了起来,什么情况需要处理宫务?自然是皇后出了问题,让妃子协理宫务!她有些激动,她从前还以为主子更喜欢闲云野鹤,如今才知道主子有隐藏得极深的野心。
再一想到沈云萱有可能生下本朝的皇长子,庄嬷嬷就更激动了,立即着手安排,就算教沈云萱处理宫务,也不能明目张胆,在机会来临之前,决不能让外人知道。
第一步就是再把安和宫肃清一遍,正好之前有脏东西进了安和宫,可以找理由打发一些人,趁着李德福整顿宫中各处的机会,给安和宫来了一次大换血,全换上可靠的人。
宫中短短几日就发生了很多事,沈云萱的地位愈发稳固,而这些暂时没有外传,宫外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沈云蓉就不知道,她与谢琨大婚之日,心中无限欢喜,只觉得就要美梦成真了,将来夫君的宠爱、子孙的孝敬、超品诰命的荣耀,都是属于她的了!她真的逆天改命了!她做到了!
在谢琨来接人之前,家里人都过来见了她,同她说几句祝福,连刘氏也放出来了,拉着她不舍得放手。沈云蓉马上要嫁入福窝,面对家人时心也软了几分,再看见沈修远满脸笑意,显然很为她高兴,她也笑道:“爹,女儿长大成人,将来一定好好孝敬爹,不忘爹的养育之恩。”
沈钧眯起眼,这个沈云蓉真是时刻不忘踩沈云萱一脚,这不就是说沈云萱这段日子忽视沈修远是不念养育之恩吗?
谁知沈修远哈哈笑道:“好!好啊!我真是有两个好女儿,都知道孝敬爹!”
几人都疑惑地看向他,沈钰冷哼一声,“爹你是不是记错了?娘娘进宫后可就只记挂大哥一个人了。”
沈修远心里高兴,不和他计较,捋着胡须笑道:“我也是刚刚得知,娘娘有孕了!皇上已经封了娘娘为贤妃,居众妃之首。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你们说是不是孝敬?我可得选个黄道吉日,开祠堂给祖宗上香,告诉祖宗,咱们家出了一位宠妃!”
“什么?她怎么可能有孕?”沈云蓉脸色大变,尖利的声音都传到门外去了!
沈钧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云蓉发觉说错了话,又想到马上要嫁去谢家不宜多事,忙道:“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娘娘才进宫两个月就有孕了,这是大喜事,我是惊喜的。”
刘氏也忙说还有很多事要安排,让大家各归各位。大喜的日子,谁都没再追究刚刚那句话,直接散了。刘氏瘦了一大圈,抓着沈云蓉的手筋骨分明,低声质问:“你不是说她不会受宠,还会被打入冷宫?怎么她成了众妃之首,还怀了皇嗣?这和你梦到的不一样!”
沈云蓉也心浮气躁,她比刘氏更震惊。她争斗三年都没斗过淑妃,沈云萱入宫两个月就压了淑妃一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胡乱回道:“也许我们换了婚事,一切就都变了。但谢琨立军功是不可能变的,我将来还会是侯夫人,娘你信我,我一定会照拂家里的。”
不知她是在安慰刘氏还是安慰自己,话说出来,她就冷静了下来,催着刘氏去招待宾客,安心待嫁。无论如何,她都抢来了沈云萱的一生,她会幸福到老,这就够了。
沈家热闹了起来,沈钧也作为长子站到了沈修远身边,一起待客。他脸上挂着合适的笑容,说话让人如沐春风,众人都对他这个传说中的乡下野小子刮目相看。
他的妹妹已经在宫里站稳脚跟了,如今轮到他了,他也要成为妹妹的助力!
第60章 宠妃VS宠妻17
沈云蓉知道谢琨会在这一夜离京出征,走得十分突然。上辈子沈云萱因为这件事被嘲笑了三年,直到谢琨立功回来,发誓永不纳妾,才让沈云萱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
这三年是沈云萱在谢家最委屈的三年,她可不想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她早就给谢琨做了衣裳鞋袜、荷包香囊,安排心腹宫女夏荷,拿着她准备的东西找机会接近谢琨。
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谢琨脸上没有喜色,让前来参加喜宴的人都感觉有些奇怪。到谢家拜堂把沈云蓉送入洞房之后,谢琨便出去招待宾客。
酒过三巡,这次婚礼也算是圆满完成,谢琨就打算拿出向皇上求的圣旨,离京出发了。他成亲只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是被逼迫的,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反抗,他不可能对不起心里那个人,所以他把人娶回来但避不见面,直接离开,这是他给心里那个人的交代,也是对父母表达不满。
谁知他刚准备回房拿圣旨,夏荷就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拦住了他的路,捧着一堆东西道:“姑爷,这是我家小姐亲手为姑爷缝制的,是小姐的一片心意,特让奴婢送来给姑爷。”
谢琨冷下脸,“不用,拿回去。”说完他就绕过夏荷准备走。
夏荷脸色一变,忙道,“姑爷留步,小姐请姑爷去喜房,有一件关于谢沈两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亲口告诉姑爷,请姑爷速速过去。”
谢琨皱眉止步,他愿意妥协成亲,原因之一也是为了家族,他必须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如今听闻沈云蓉有大事告诉他,虽然他不觉得两家有什么大事,但出征在即,他不知何时能回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实在不敢冒险,只得转弯去了喜房。
喜娘还在等着他呢,还有一些女眷脸上都带着善意的笑容,让谢琨掀盖头、喝交杯酒。谢琨心里不愿意做这些,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必须照做,只是脸色更难看了。弄得在场众人笑容都收敛了些,面面相觑,猜测谢家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满啊?怎么谢琨很不情愿的样子?
沈云蓉红着脸抬头看向谢琨,满脸的羞涩和崇拜,仿佛谢琨就是她最最心爱的人。这又让谢琨皱了眉,感觉对不起心上人,直接道:“盖头也掀了,都散了吧。”
喜娘尴尬地笑道:“新郎官迫不及待想和新娘子独处呢,咱们都快走吧,哈哈……”
众人都不想继续留下去了,竟连一句打趣的话都没有,就快步离开了喜房。
沈云蓉错愕地起身:“夫君,你怎么能……”
“有什么事,如今房中只有你我,可以说了?”谢琨坐到离她很远的椅子上,冷着脸问。
沈云蓉只当他是出征在即,心里不耐烦,没有多想,上前道:“是我姐姐,她入宫做了皇妃,今日我才知道,她有了身孕,被皇上封为贤妃,居众妃之首,只等举行封妃典礼,便昭告天下了。”
谢琨皱起眉,“为何说这是谢沈两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沈云蓉眼中含了泪,哽咽道:“不知夫君可知,原本该与你成亲的是我姐姐?”
谢琨还真不知道,惊讶地看向她。沈云蓉心里有了底,继续道:“姐
姐听闻父亲要送我入宫为妃,便以她生母的情分逼父亲送她入宫,由我嫁到谢家来完成两家的婚约。如若只是这样,妾身并无怨言,但姐姐入宫得宠后,不知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如今皇上时常斥责我父亲,今日你我大婚,她也不肯添妆,我担心她会对我们两家不利。”
谢琨被逼订婚后,心里抵触,从来没问过关于沈家的事,没想到沈家还闹出了换亲之事。这意思就是沈云萱贪图荣华富贵,逼幼妹替婚嫁过来的。那沈云蓉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和他一样是被迫结亲,谢琨心里的敌意淡了许多。
他觉得这种事谁都不可能乱说,既然沈云蓉这么说了,那大概就是真的。不过他也不怕,朝皇宫的方向拱手说道:“皇上乃是明君,不会因妃子挑拨就针对两位大臣,你且安心。”
沈云蓉看着他的眼神很无助,也很无措,“真的吗?这些日子父亲被皇上斥责,迁怒于我,我……”
原来在家里还是个受了苦的,谢琨看着十分弱势的沈云蓉,实在无法按之前的计划,让她成为笑柄,毕竟沈云蓉已经够惨了,如今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他再因心上人狠狠踩沈云蓉一脚,那他成什么人了?
所以谢琨起身安慰了一句,“放心吧,你已经是谢家的人了,谁也伤害不了你。我会交代下去,让府里……”
话没说完,谢琨感觉一阵晕眩,连忙扶住桌子晃了晃头,抬眼就见沈云蓉扶着额头跌坐在椅子上,吃惊地看向刚刚喝的交杯酒,“那酒……难道……”说完就趴在了桌上,随后谢琨也没了知觉。
夏荷带人进来,将两人扶到床上,又退出去守住门口。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洞房的声音。
之前看过掀盖头的那些女眷更奇怪了,明明谢琨对沈云蓉很不满意,怎么早早就在喜房里歇息了?难道谢琨是习惯冷脸,其实心里很高兴?
第二日清晨,谢琨突然从梦中惊醒,看到自己搂着沈云蓉身无寸缕,脑袋就嗡的一下,脸色铁青地一把推开沈云蓉!
沈云蓉跌落在地,睁眼看到自己光着身子,顿时尖叫出声,抓过地上的衣服就披到身上,哭着道:“这是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夫君?你、你怎么能把我踢到地上?”
夏荷等人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把沈云蓉扶起来。谢琨厌恶地瞪着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她像是不知情的样子,心想定是父母猜到他不愿意洞房,故意在交杯酒里下了药。
谢府的下人也进来了好几个,谢琨突然趴到床边干呕了几声。
沈云蓉哭声一顿,瞪大眼看着谢琨,不敢置信他会是这个反应,气得脸色涨红,满脸愤怒。其他下人瞬间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谢琨干呕之后,快速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站住!”沈云蓉厉声质问,“谢琨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厌恶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能这般折辱我?”
谢琨扭头阴冷地盯着她,“你该庆幸那药不是你下的,否则我要你的命!”
上过战场那种杀伐之气骇得沈云蓉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后退半步,再回神,谢琨已经走了。她看着满屋子的下人,突然发了火,“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下人们跑出房间,就听见房间里噼里啪啦响起瓷器摔碎的声音。沈云蓉带来的丫鬟不敢吱声,谢府的下人却没那么多顾忌,全都在窃窃私语,惊讶昨日提前洞房竟是因为下药,谁下的药啊?还有他们小将军竟这么厌恶少夫人,厌恶得差点吐出来,看来少夫人不得小将军的心啊。
谢琨从来都是守身如玉,长这么大只碰过心爱的女子,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了小厮,从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没想到他信誓旦旦对心上人保证绝不见这个妻子,去在新婚夜就掀了盖头入了洞房,这叫他怎么去面对心上人?
因为认定是父母所为,谢琨太过气愤,也没去找他们对质,直接叫人把圣旨送去父母房中,就带人去郊外庄子上接心上人,一路北上去边疆了。
沈云蓉收拾妥当,去给公婆敬茶的时候,才知道谢琨走了。她震惊道:“他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谢夫人本就不喜欢她,觉得她轻浮,刚刚得知他们洞房竟是因为下药,更觉得肯定是她动的手脚,心里恶心至极,冷淡道:“边疆战事要紧,不能耽搁。敬茶吧,日后你便好好在府里做少夫人,安心等琨儿回来。”
她这态度和沈云蓉预想的完全不同,不是说上辈子沈云萱极受公婆维护,极得婆婆喜爱吗?沈云蓉还想诉说早上受的委屈,下人却端了茶塞到她手中让她敬茶。敬了茶,谢老将军就走了,一言未发,谢夫人叫人赏了她一套头面,便说身体不适,也走了。
留下沈云蓉在空荡荡的花厅,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谬。她气得拂袖而去,路过花园的时候,却听见有下人在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