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大内侍卫口中听闻刺杀之事,震怒道:“朕刚封了贤贵妃,就有人派出四个死士刺杀方钧,主使人到底是针对方钧,还是针对朕?”
李德福立刻跪下道:“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查,一定将幕后主使揪出来!”
皇上深吸口气,皱眉道:“方钧当真没受伤?”
大内侍卫激动道:“皇上,方大人的武功在属下之上,即便没有属下帮忙,他一个人也能打败那四个死士!方大人真乃文武全才,文考得上状元,武也当得起武状元!”
皇上一愣,以前他是听云萱常说方钧是文武全才,但一向只知方钧学识好,这还是头一次知道方钧武功高。看来方钧真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
皇上这才露出笑来,“此事秘密查证,不要让贤贵妃知道。让她好好养身子,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其实不查,他也猜得出八成是梁家所为。但要落罪还是需要真凭实据,方钧没声张,大概也是知道此事查不到证据,闹起来也没用。
皇上心下叹息,梁丞相重权,但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功大于过,虽说有时给他使绊子没有爱民之心,但也并没有伤害朝廷根基,鱼肉百姓,就像梁妃,上次赏花宴多半都是皇后动的手,梁妃只让人劝丽嫔几句带狗表演,并不多做什么。
原本皇上也是在等梁丞相主动告老还乡,这是他们君臣之间权势的平衡,他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相信梁丞相臣服的那一日不会远了。没想到因为云萱兄妹的崛起,梁家人都乱了起来,变得激进,手段也越来越阴损狠辣。
这次叫死士刺杀方钧,实在触到了皇上的逆鳞。梁家,不能留了!
梁栋行事失败,那四个死士都失踪了,他心中不安,没敢将这件事告诉梁丞相。梁丞相还在思量是该斗到底还是退一步,暂时没留意方钧。方钧却开始留意他们了。
有心算无心,方钧很快就查到了梁栋做下的不法之事。
半个月后,一位刚正不阿的御史收到匿名信,说梁栋在城西胡同养了一个外室,通过那外室收受贿赂,同数十位官员有不正当的交易,账本就在那外室家柴房的房梁上。
御史探查一番,发现事情应当是真的,立即在朝堂上弹劾梁栋,并弹劾梁丞相教子不严,纵容长子收受贿赂。
梁丞相心里一惊,还是立刻高声呵斥:“胡言乱语!老夫官拜丞相,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须让家里人收受贿赂?未经查证之事,也敢胡乱弹劾,你这个御史称职吗?”
御史不畏不惧,“此事一查便知,请皇上命人去取账本。”
皇上看了梁丞相一眼,点了头,命刑部的人带人去查。不出半个时辰,人便抓回来了。账本记录得非常详细,那外室女子见到可怕的刑具吓破了胆,什么都招了。梁栋收受贿赂罪证确凿,十年来多次帮助官员给出优质评定,甚至卖过官,弄虚作假将一个商户弄成了知县!
此事绝不是梁栋一人之事,皇上顺藤摸瓜,除了那些贿赂梁栋的官员,又查出十几位相关的官员做不法之事,直接将他们下了大狱。正好科举选出一批新人,皇上将有经验的官员调动到重要位置,其他位置则安排这些新人去历练。
这件事一查就是两个月,云萱都出月子了。她生下双胞胎,坐满了双月子,有青芝和秦嬷嬷照顾,还有养身方养护,皮肤身材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孕前的状态,还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看上去很是温婉。
但宫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贵妃娘娘可不是真的温婉,若是做事出了纰漏,贵妃娘娘的惩罚可是不留情的。
云萱听说了梁家的事,很是惊讶。上辈子梁丞相告老还乡,梁栋是四品官,梁家一下子低调起来。是过了几年边疆稳定,皇上严查贪腐之事,才查出梁栋收受贿赂长达十余年。梁栋做事其实很小心谨慎,怎么这辈子这么早就曝出来了?
她本来是想看看皇上对梁家是什么态度,再找机会揭穿梁栋的事,不过这么早暴露也好。梁家视他们兄妹为眼中钉,看梁妃的态度,她就知道双方注定不能和平共处,梁家倒霉当然是好事。
这也能削弱梁丞相的势力和威望,对皇上集权也是好事。
宫里有不少人喜欢捧高踩低,云萱成了贵妃,还有一双儿女,兄长又是状元,一当官就是五品,负责推广牛痘和水稻养鱼。显然等这两件事办成了之后就要论功升官了。
而梁妃惹了皇上不喜,兄长收受贿赂下了大狱,就算父亲是丞相,这丞相还能做多少年?将来肯定是要走下坡路的。
于是梁妃的待遇肉眼可见地下降,摔碎杯盏不能及时补上了,衣服钗环没有从前精美了,去御膳房要膳食需要排队等着了,诸如此类,林林总总,让梁妃日常生活中感到大大的不适,等云萱一出月子,她便亲自登门,似笑非笑地质问云萱是不是针对她。
云萱问了情况,然后叫人拿出分例册子给梁妃看,“宫中各处都是按份例走的,梁妃妹妹的份例与李妃妹妹一致,没有出入。认真算起来,是从前梁妃妹妹的份例超了。”
梁妃把册子翻得哗哗作响,找不出任何毛病,就连云萱的份例也是严格按规定走的,并没有超过。她抬起头,看向云萱房中的摆设,“你敢说你这些都是你的份例?”
云萱微笑道:“这些都是皇上和母后赏的,还有本宫母亲留下的嫁妆。梁妃妹妹今日来此,是故意找茬?怎么说梁妃妹妹也身出名门,不至于连份例都不懂吧?还是说,梁妃妹妹禁足久了,糊涂了,连规矩都忘了?”
梁妃是天之骄女,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听她一口一个“梁妃妹妹”,猛地起身,“你别得意!你……”
“放肆!”庄嬷嬷沉声呵斥,“梁妃娘娘对贤贵妃娘娘不敬,意欲为何?”
云萱的脸色也冷淡下来,“怕是梁妃妹妹当真不
记得规矩礼法了。庄嬷嬷,你去请一位严格的嬷嬷教导梁妃规矩礼法。宫妃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若梁妃在宴席上如此失礼,让外人如何看待皇家?送梁妃回去!”
梁妃还想说什么,已经被青竹、青梅强行带出去了。
没一会儿,梁妃被贤贵妃罚学规矩的事已经传遍皇宫。谁不知道梁妃以前高高在上,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如今看来,贤贵妃才是踢不动的铁板啊!
这一下宫人们更不敢违抗云萱的命令,连其他宫妃也都安生度日,云萱的日子轻松了许多,每日除了处理宫务,就是逗两个可爱的孩子玩,然后再抽空种地,琢磨农具。
梁栋最终被判流放,他离京那一日,梁丞相去送他,冷漠地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梁栋看到他的目光就崩溃了,“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从来没认可过我!”
梁栋激动地说:“只有在那些贿赂我的官员面前,我才能找到自我,才能知道自己是有用的人,是被人认可能力的人!你只会否定我,让我这不要管,那不要管,我在你心里还没个管家重要!”
梁丞相看他的眼神更加冷漠了,“蠢货!就因为你不够聪明,我才不吩咐你做事。你以为他们认可你?他们认可的是我丞相的身份!但凡你脱离丞相府,你看有谁会捧着你?”
梁丞相甚至觉得厌恶,“你把小聪明全用在遮掩罪行上,却给家里带来滔天大祸!如今梁家已无路可走,这都是你的罪行。”
“不可能!你骗我!”梁栋冷笑道,“梁家枝繁叶茂,根基深厚,就算我犯了罪也动不了你的根基,哪有什么滔天大祸?不过是你杞人忧天……”
梁丞相都没听他说完就上马车走了,但梁栋看懂了梁丞相的意思,梁丞相就是觉得他是蠢货,连梁丞相的话都听不懂。
梁栋崩溃地大吼,很快就被官差押走了。梁丞相疲惫地回府,在门口看着丞相府的匾额沉默了好一会儿,第二日便上书请辞,说已经病倒了,要告老还乡。
皇上是想让他走,但梁丞相这样突然撒手,相当于撂挑子不干,把许多重要的政务都耽搁了。边疆还在打仗,朝堂又刚刚清洗了一次,若丞相突然撂挑子必定会起乱子,这不是梁丞相一个人的事,是梁丞相背后整个势力的事。若想让朝堂安稳,皇上就必须挽留梁丞相。
皇上连续三日批奏折批到深夜,睡不到一个时辰又要上朝,云萱亲自煮了补身体的汤送到上书房,一眼就看出皇上的疲惫,“皇上,身体重要,不可如此操劳。”
皇上看出云萱的关心,牵住她的手叹了口气,“父皇真是留给我一个烂摊子,我尽力整治朝堂,四年了,还是有如此多的问题。梁丞相是在逼朕妥协,保他们两家其他人的安稳。”
这种妥协云萱最懂了,她上辈子妥协过很多次,当然有憋屈也有痛快,最后还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所以她觉得妥协一次没什么,她见皇上这样不愿意,不解道:“皇上可是因为梁栋和梁妃做过的事为难?”
皇上看了看她,慢慢和她说起梁家曾派人刺杀方钧之事。
云萱心里一惊,“我哥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丞相府恶意刺杀朝廷命官,我不会向他妥协的。这两日我已经在挑选人才,事情总能解决。”皇上安抚地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若此次梁丞相主动请罪,他还会念及梁丞相几分颜面,但梁丞相至今仍想逼迫他妥协达成想要的条件,他决不能容忍。
云萱心里也有了火,想了想目前的局势,说道:“皇上可以问问兄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
云萱没有多说,但皇上突然想到方钧文武全才。这么多年方钧一直住在祖籍乡下,是拜何人为师?方钧如此出众,他的师父岂不是更惊才绝艳?他若有师兄弟,是否也是难得的人才?
皇上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天就召方钧入宫问起此事。
方钧也一直在找机会提,忙说:“臣的文师父乃是孝安太后之父,袁丞相。臣的武师父是外祖父生前的副将林副将军。”
皇上一愣,吃惊道:“你是说袁丞相和林副将军一直住在那个村庄教你?”
“是,”方钧如实回道,“袁丞相在村庄不远处建了个庄子,住在里面养老,偶然间发现臣天资不错,考校一年后收了臣为徒。林副将军断了一条腿,孤家寡人,与臣的外祖父有兄弟情义,发现臣被送到乡下之后,不放心跟着去了,在村庄里当猎户。”
方钧抬起头道:“皇上,师父老当益壮,仍有报国之心。当年只是因为孝安太后去世,太过伤心才离开朝堂隐居,如今十一年过去了,臣有信心可以请师父出山。不知皇上可愿让师父重回朝堂?”
袁丞相的能力可比梁丞相强多了,若有袁丞相帮助,皇上对于朝政之事就更有把握了,他当即命方钧亲自去请袁丞相出山。这次他就让梁丞相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69章 宠妃VS宠妻26
谁都没想到袁丞相会重回朝堂,他还是方钧的老师!
要知道袁丞相可是孝安太后的父亲,更是太傅,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只不过孝安太后死后,袁丞相过度伤心,离京隐居了,这十年才没了他的消息,让大家渐渐淡忘了他。
可如今他一回来,立马就有不少朝廷官员上门拜访,都是他的学生,得过他的指点,只不过不像方钧这样被他精心教导而已。也就是说,袁丞相即便十年没露面,这一出现,也一样有不小的势力,连带方钧都有了强大的依仗,而他们又全都会成为贤贵妃和小皇子的依仗!
谁说贤贵妃兄妹傻的?谁说他们和家族断绝关系要吃亏后悔的?原来他们有袁丞相背后的势力,十个沈家也比不上!
袁丞相只适应了几日,便将政务处理得得心应手,有方钧这个好学生帮忙,梁丞相故意留下的烂摊子一点都没难住他。而梁丞相手下那些人,对付一两个官员还行,对付袁丞相和那么多官员,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敢妄动。
于是梁丞相傻了!他在家里大笑两声,憋屈道:“天不助我!时不待我啊!噗——”他吐出一口血仰倒在地,闹得丞相府人仰马翻,急忙请太医。
这次梁丞相是真的病倒在床,不用装病了,皇上顺势允了他请辞的折子,让他告老还乡。不过其他任何荣耀都没有,百官皆知这是皇上对梁丞相不满的意思,自然也都和梁丞相拉开距离。
梁丞相还没离京,就感受到了人走茶凉的滋味。猛然从大权在握变成这备受冷落的模样,让他很受不了,尤其是此次争斗失败,皇上必然容不下梁妃、容不下梁家了,他带领梁家走上巅峰,终究又害梁家随他跌入谷底。他,成了梁家的罪人。
早知今日,他必不会轻视皇上,争权夺利,也必不会与贤贵妃兄妹作对。只可惜,为时已晚,如今做什么都没用了。梁丞相悔恨地闭上眼,没了精气神,看起来竟已似老朽一般。
这件事对朝堂影响很大,但都是潜在影响,有皇上、袁丞相等人坐镇,朝堂比过去更安稳了。对宫中也就是对梁妃的影响很大,梁妃一知道这件事就崩溃了,跑到上书房外求见皇上。
当时正好方云萱带着两个孩子在上书房,因皇上好几日忙于政事,见不到他们娘三很是想念,特意让御撵去接了他们过来,吩咐李德福任何人不得打扰。李德福就把梁妃拦住了,谁知梁妃硬要往里冲,一冲进门就看见皇上和方云萱一人抱一个孩子在说笑,登时气红了眼。
梁妃怒道:“皇上没空见臣妾,就是因为要陪贤贵妃逗孩子?”
皇上不解地看向李德福,李德福忙轻抽了一下嘴巴,“哎呦,是奴才的错,皇上吩咐不让人打扰,奴才就拦下梁妃娘娘,让她明日再来,梁妃娘娘是急性子,硬是闯进来了。”
皇上命奶娘把孩子们抱下去,皱起眉,“擅闯上书房,梁妃是越发没规矩了。”
梁妃上次被方云萱抓住错处,派嬷嬷教她规矩,丢尽脸面,如今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没规矩。但她此次不是来吵架的,深吸口气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听皇上叫了起,才急切地说道:“皇上,臣妾听说皇上让父亲告老还乡了?这是为何?就算哥哥糊涂犯了错,父亲定然也是不知情的,求皇上明察,不要怪罪父亲。”
皇上让李德福给了梁妃一个折子,淡淡道:“是梁丞相身体不适,自请告老还乡
。许是因为你兄长之事受了刺激。”
“不,这不可能!”梁妃摇着头不肯相信,突然看向方云萱,“是不是你?你想报复我故意陷害我爹,是不是?”
方云萱冷笑一声,“梁妃慎言!你做了什么本宫要报复你?你兄长罪证确凿、你父亲是太医诊断卧病在床,如何陷害?”
梁妃差点脱口说出刺杀方钧之事,好在及时找回理智住了口,可仍旧赤红着眼瞪着方云萱。
皇上眉头紧拧,这几个月后宫安宁,他都快忘了从前明争暗斗那些潜藏的手段了。当初顾忌梁丞相势大,不能对梁妃多加惩罚,如今梁妃相当于是孤家寡人,要想害人恐怕会无法无天,孩子那么小,他不能冒险。
皇上当即下令,“送梁妃回去,不得外出。李德福,严审梁妃身边所有宫人,朕要知道梁妃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被人报复。”
“皇上!”梁妃震惊地瞪大了眼。
皇上直视着她问了句,“若你是清白的,朕可封你为贵妃,你是吗?”
梁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面上血色褪尽。皇上知道她做过的事了,不然不可能这样说。一旦她身边所有人都被带走,她做的事就瞒不住了,梁家完了,她也完了。
梁妃脱力地委顿在地,李德福立刻叫人把她带了下去。心中感慨,梁妃真是太急了,走了最错的一步棋。若她这些日子吃斋念佛低调度日,皇上也不会去追究她什么,等一两年之后,朝堂安稳,说不定皇上还能恢复她的封号,以示对老臣的仁慈。
可惜,有时候一步踏错便不能挽回了。梁妃正好闯上书房,皇子皇女又正好在上书房,难免让皇上想起梁妃害人之事,自然不会饶她。
若有朝一日贤贵妃落得这样的境地,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吧?说不定还能让皇上愧疚地做出补偿呢。
李德福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他要盼着皇上和贤贵妃长长久久呢,皇上更有人情味儿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轻松了。
宫人都退下之后,皇上问方云萱,“你可会觉得我太狠了?”
方云萱诧异道:“怎么会?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孩子,也给之前的许多事一个交代,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我不是她那样的人,不会物伤其类。倒是皇上,这是第一次要真正处置宫妃吧?会不忍心吗?”
皇上沉默了下,“母后从前常被其他宫妃欺负,被宫人克扣份例,受了很多委屈。自我登基起,母后便对我说,后宫女子不易,若有人犯了错,令其禁足,减少份例,不再出来害人就是了。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想心慈手软,也不该心慈手软。”
方云萱十分赞同,“换成为也一样会这样做,对恶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人生中有那么多事要做,我不想将精力放在防备敌人上面,有这个工夫,多想想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事岂不更好?”
她揉开皇上紧皱的眉头,笑说:“我琢磨了几样新农具,帮我种地的宫人们都说好用,比从前干活轻省多了,制作也不贵不麻烦。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新农具?好,就去看看。”皇上也觉得该放松片刻了,正好送他们回去。
方云萱确实琢磨出几样新农具,虽然记忆之书中另外两个身份是豪门商人和影后,都没有种过地,但影后拍戏的时候,去过很多次农村,也拍过种地的戏,学过怎么使用各种农具。
方云萱便是根据那一点记忆,弄了几样农具出来。工艺不够好,但使用起来确实比本朝的好。方云萱给皇上演示了一下,皇上自己也亲手试了试,明显能感觉出差距来,不禁握紧方云萱的手感叹道:“你到底还能拿出多少惊喜?”
方云萱笑道:“谁知道呢?我爱看杂七杂八的东西,也爱瞎琢磨,多亏皇上愿意让我尝试,从不阻拦我,我才能想到这些东西。就算将来我想不出来也不怕,天下那么多人,只要鼓励他们天马行空地想,再找可行的想法来实验,一定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