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那天下午，裴宁和韩秀梅包饺子，有波菜鸡蛋粉丝馅和油菜咸肉馅，四个人美美吃一顿，第二天上午裴宁带两个饭盒饺子进城。
饭盒饺子不够他们吃饱，沈晟下班后裴宁用挂面煮两碗面条，热带来的肉沫酱调拌。
在走廊做饭别人家做什么都能看清楚，他们的左邻右舍看他们吃法心想沈晟娶媳妇时大家都在传他傻，给别人养儿子养老娘。
但裴宁常进城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沈晟在食堂吃饭时一点也不省，裴宁一来做饭就有肉味，吃的不是硬梆梆的窝窝头，是暄软的二合面馒头，白面条也常吃。
沈晟一个月有多少供应粮大家很清楚，根本不够吃，也不见他到处买粮，这些粮食很显然是裴宁家的，裴宁自家还能杀猪……
裴宁和沈晟不管别人怎么猜测和议论他们，沈晟吃下一个油菜咸肉馅饺子说:“好吃，饺子怎么吃都不够。”
裴宁说:“我觉得煎的饺子更香，炒菜的铁锅煎不方便，你有没有办法找一个平底的铁锅？”
沈晟笑说:“煎饺子是更香，我找人打一个，过年期间值班的人已定，我能休息，从大年三十下午到初二，初三上班。”
裴宁高兴说:“挺好。”
沈晟也高兴能回去过年，能和裴宁一起过第一个结婚后的新年。
日子平静，腊月二十七早上，裴宁去韩建华家买下四十八斤猪肉，拿五斤回家放，然后载进城，交给陈嫂负责和人换。
裴宁懒得做这种琐事，便把这事交给她，陈嫂很乐意干，因为自家可以先买最肥的部份。
年三十早上，韩秀梅和元元皎皎喜气洋洋，裴宁被他们感染也高兴，上午就开始准备食材，贴春联和窗花。
午后两点，沈晟回到家门口，元元和皎皎冲出去边高兴喊:“爸。” “爸。”
第58章 温暖
沈晟推着自行车到门口看到通红喜庆的的春联, 看跑向自己的边叫两个孩子，再看在厨房门口的妻子，真好, 脸上展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哎。””哎。”沈晟连笑应两声推自行车进门。
元元和皎皎由跑变走跟着他, 皎皎喜滋滋跟沈晟报告:“爸, 一会吃涮羊肉，妈妈切好多羊肉。”
元元补充:“奶奶和人换芝麻磨芝麻酱。”
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沈晟将自行车停在柴棚边上说:“那真是好吃。”
他停好自行车提出挂车头的菜篮子, 和两个孩子去厨房, 裴宁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 看他们走近开口:“回来了。”
“嗯。”沈晟笑应说:“我带回一条鲤鱼和两斤肉, 单位发的。”他看向厨房里喊:“娘。”
韩秀梅笑看向他说:“回来了, 你去堂屋歇着，晚一些吃饭。”
沈晟提篮子进厨房说:“娘, 我来和你们一起做。”
韩秀梅说:“不用，我和宁宁已定准备差不多。”
沈晟把篮子放桌上问她:“娘，我带来鲤鱼, 要做吗？”
家里没有鱼，韩秀梅忙说:“要, 年年有余, 红烧后吃一点剩一些。”
沈晟说:“我来做。”
韩秀梅不和他争, 说:“行。”
沈晟掏出篮子里的东西, 除了鲤鱼和肉，还有一包大白兔奶糖和硬糖, 一包桃酥, 两瓶好酒。
裴宁拿起奶糖说:“糖票不是都给我了吗？哪来的？”
沈晟和她说:“单位还发米和面，咱家米面够, 我便把米面换给建峰，他爹身体不太好，需要细粮。”
裴宁:“行。”她给渴望看糖的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桃酥说:“你们早上已经吃过糖。”
元元和皎皎接桃酥点头，元元说:“妈妈，你们也吃。”
皎皎说:“都吃。”
裴宁点头，也给他们三个大人每人分一个。
沈晟已经习惯家里的东西大人小孩一起吃规矩，很自然地接过桃酥。
沈晟吃完桃酥拿鲤鱼去井边杀，清洗干净拿进厨房放，然后去诊疗室和裴宁还有两个孩子说话，快三点去厨房做红烧鲤鱼。
裴宁和韩秀梅收拾桌子把桌子搬到外面院子，空出地方准备锅子，四个角放个凳子，搁上洗干净的木板，放上几盘羊肉，洗的菜放在灶旁边和敞开的橱柜里，摆完调蘸料。
她们整完沈晟也做好鲤鱼，沈晟带两个孩子在外面放一封小鞭炮后回厨房，五人围着坐下，元元和皎皎人小，一起坐一面，三个大人单独坐一面。
中间的大陶锅里翻滚着白色带药材的羊汤，裴宁拿一盘羊肉全倒进去，滚两下后三个大人捞起，裴宁捞给皎皎，沈晟捞给元元，然后再给自己。
沈晟把自己前面的羊肉盘倒下锅，再夹羊肉吃，吃两口称赞:“很好吃！”
元元和皎皎吹一吹凉一些再吃，吃后点头同时说:“好好吃！”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要好好吃。
羊肉和红烧鱼香，煮透明的白萝卜块清甜可口，羊汤入味的豆腐，小青菜……
元元和皎皎很快吃饱，随后不久韩秀梅也吃饱，胃口大的裴宁和沈晟继续吃。
韩秀梅带两个孩子去诊疗室烧炕，开收音机。
夫妻俩快吃到五点，一起收拾干净后先后在厨房里洗澡后洗衣服，上午韩秀梅和两个孩子已经洗过。
衣服洗好晾在屋檐下，水滴完拿进房间挂，晚上烧炕在房间里干得快。
天已经黑下来，裴宁去和韩秀梅还有两个孩子说话吃瓜子，沈晟去厨房和面醒着后再来和他们说话。
半个多小时后，裴宁和沈晟去厨房，饺子馅的肉韩秀梅已经剁好腌制，沈晟掰些白菜叶子洗干净切丝后用盐杀十分钟后再切碎挤水。
裴宁把泡发的蘑菇切小丁，材料准备好后沈晟调馅，裴宁把包饺子的东西搬去诊疗室，晚一些，五个人在炕上包饺子。
沈晟揉面团后分几份放回盆里，拿出一份揉成长条后用手揪出几乎同等量的小剂子。
韩秀梅虽然看不清楚，但她按小剂子后擀面皮擀得很麻溜，饺子皮擀得很圆，皎皎佩服说:“奶奶你好厉害。”
裴宁点头赞成，自己擀饺子皮是歪歪扭扭，虽然不破皮但没有一个像样。
韩秀梅说:“熟练了不用看也能擀。”
这个沈晟赞同:“是，宁宁抓药娴熟也不用秤打称。”
元元接话:“我现在开始学抓药感觉重量，好难。”
沈晟和他说:“这要学很久，要反复练习抓千遍万遍，你妈妈可以你也一定可以。”
元元被爸爸肯定高兴应:“嗯！”
皎皎看向妈妈说:“妈妈，明年我五岁也背汤头歌。”
裴宁包着饺子微笑说:“好，等你过五岁生日就教。”
皎皎小嫩脸笑得甜甜。
过去一年，韩秀梅每次包饺子都叫元元和皎皎学着包，他们现在已经会包，虽然包得慢了些但也有模有样，没有露出馅。
五人边包饺子边说话，收音机里传来恭贺新年的祝贺声，沈晟非常喜欢这个温暖的氛围。
饺子包到一半外面下雪，裴宁出来看一眼，雪不大。
包完饺子拿去厨房放，收拾好继续听收音机说话，快九点，裴宁和沈晟去厨房下饺子，饺子煮好，两人把饺子端到诊疗室里吃。
年夜饭吃了好肉菜，五人都不饿，吃一点便又饱了，剩下不少饺子。
吃饺子后韩秀梅和两个孩子漱口便去睡觉。
裴宁和沈晟安置他们睡下，一起去厨房炒一盘花生米端到堂屋，开一瓶酒倒两小盅，酒盅是裴爷爷以前用的青瓷小酒盅，两人不在意，拿来洗干净后用，他们挨着坐边喝小酒边吃花生米，说话守夜。
裴宁喝一盅酒后说:“我在书里看到很多种酒不同的喝法，挺有意思。”
沈晟给她倒着酒说:“有机会我们买各种酒和各种杯子回来品尝。”
裴宁抿嘴笑:“好。”
沈晟在她脸上偷个香说:“真好。”
裴宁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很不错。
花生米吃完，他们喝小酒说话消磨到十一点半，开的一瓶酒喝完，沈晟进房间烧炕后再出来守夜。
他们守到零点，一人拿一封鞭炮从堂屋出来，外面还在下雪，他们在屋檐下点鞭炮扔到外面，鞭炮响几下便响完。
他们回房间歇下，两人一起喝完一瓶好酒变兴奋，上炕当然不会是睡觉，之前他们在城里夫妻生活不能放开，在被窝里有些疯狂。
许久，夫妻俩身心舒畅后低声说话，没有睡觉。
夫妻俩初一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元元和皎皎起床出房间便一起给他们拜年:“爸妈，新年好！恭喜发财！”
沈晟笑回:“新年好，祝你们心想事成。”说着给他们压岁钱。
裴宁只说:“新年好。”然后给他们压岁钱。
元元只觉得妈妈敷衍，不过和妹妹高高兴兴接过压岁钱。
韩秀梅叠好被子出来，三个大人相互说新年祝福后去洗漱，雪已经停，地上积雪不厚。
清洁卫生喝些水后韩秀梅去喂鸡，裴宁和沈晟去厨房煮玉米糊，煎饺子。
吃早饭后他们在诊疗室里烧炕在这里休闲，接待来拜年的孩子，堂屋后面因为有药柜，没有砌炕，里面实在太冷。
雷雷几个来后元元跟他们出去，一个多小时后一呼啦啦回来玩闹。
小孩们太闹腾，韩秀梅回房间烧炕看书，裴宁和沈晟坐在堂屋说话。
过年小孩兴奋，大人轻闲，聚在一起聊天说八卦，谈庄稼，期盼粮食丰收。
沈晟轻闲舒服过两天多，初三一早去上班，路不太好他提早推自行车出门进城。
村里的人热闹走亲戚，裴宁看买回来的几本农书，琢磨粮食提高产量的方法，她看过多次没有新的发现。
初五路面硬一些，裴宁带两个孩子走路进城逛街，叫韩秀梅她不去。
街上挺热闹，少年小孩特别多，元元和皎皎喜滋滋带压岁钱逛一圈也没舍得买啥，他们逛累便去沈晟单位门口留言，然后去家属楼。
家属楼一楼有不少人，他们进大门后和大家相互打招呼拜年，裴宁发压岁钱，元元和皎皎高兴收压岁钱。
打完招呼，裴宁正要和元元皎皎走去楼梯，这时两个女人从另一个楼梯走向门口，经过他们旁边时年轻的那个脸上不善，轻蔑看向裴宁“哼”一声说:“狐狸精。”
裴宁冷下脸回:“有病！”
年轻女人冲裴宁喊:“你说谁有病？”
裴宁冷冷看她说:“我不认识你，你轻蔑看我冷哼又说狐狸精，不是有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