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来,把口腔打开,跟着老师一起唱……”
“张小明同学,唱歌时不能捂着嘴,请把手放下来。”
在给低年级同学上的第一节音乐课上,田瑛对唱歌时一直捂着嘴的一个小男孩道。
这时他边上一个叫刘清的小男孩笑嘻嘻的举起手:“报告老师,张小明门牙掉了,他怕同学笑话他,嘻嘻……”
田瑛闻言道:“换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可笑的,刘清同学,你以后难道不会有换牙的时候吗,到时如果张小明同学也像你现在一样笑话你,你会作何感想?”
刘清:“我的牙齿才不会掉,所以他没法笑话我。”
田瑛:“哦,是吗,那你也把嘴捂上干嘛?”
刘清一边捂着嘴一边反驳:“我没有,总之我的牙就是不会掉,呜呜……”
“哈哈哈……”
刘清一哭,音乐教室里顿时响起哄堂大笑。
同学们笑的越大声,刘清就哭的越厉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之中。
田老师教学生涯里的第一个难题来啦!
田瑛:“安静。”
同学们:“哈哈哈……”
田瑛:“老师说安静!”
同学们:“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控制不住场面的田老师深呼吸了三次,随后起身走出了音乐教室。
“完了,新老师生气走了,她该不会去找我们班主任了吧?”
这些孩子没人怕新来的音乐代课老师,毕竟在这些孩子心里,这个新来的老师又不是正式老师,在他们学校又待不了多久,但他们怕自己班的班主任啊,只要班主任一个眼神,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孩子们惴惴不安的时候,就见田老师又回来了,而且她的身后并没有跟着他们的班主任,不由都松了口气。
“我们继续上课,来,同学们,把口腔打开,跟着老师唱”
“啊,田老师,你的牙也掉了!”
张小明可能因为自己掉了牙的关系,所以会特别关注别人的牙齿,田瑛一张嘴,他就注意到了,田瑛的一颗门牙竟然也掉了。
其他人听了张小明的话,这才发现田瑛的门牙还真掉了一颗,顿时又疑惑又好奇,他们想不通田瑛只是出去了这么一会,怎么门牙就掉了?
田瑛显然没有要满足他们好奇心的打算,只是对张小明说:
“你看,掉了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越是你自己过分在意,遮遮掩掩,别人反倒会更加注意你想遮掩的地方。而且你这牙还有再长出来的机会,要是到了老师这个年纪,即使牙掉了,也没法再长出来了,所以这么一对比,你还觉得换牙是很丢人的事吗?”
张小明听了田瑛的话,瞬间觉得换牙似乎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毕竟他的牙齿还有再长出来的机会,但田老师掉了的牙齿却再也长不出来了。
所以在接下来唱歌的时候,张小明的嘴张的比谁都大,虽说有些漏风,但也没有再让他感到丢人。
其他同学其实也都处于已在换牙和即将换牙的阶段,本来也挺担心自己换牙时,会像张小明这样被人嘲笑,特别是像刘清那样的,他越是嘲笑别人,其实自己心里越在意这事,所以刚才被田瑛说到痛处才会哭。
不过现在看着少了一颗牙依旧在大大方方张大嘴巴唱歌的田老师,刘清也产生了和张小明一样的想法,觉得换牙或许也没什么可怕的,像田老师那样牙齿掉了再也长不出来才可怕!
接下来田瑛就感受到了不少同情的目光落在她刚“掉”了牙的地方。
不过第二天大家就发现,田老师掉了的牙齿就又长出来了,因此有同学怀疑田瑛是不是装了假牙?但看着又不像,毕竟这年代装的假牙不是纯金的也是别的金属的,总之不可能和原来的牙齿一模一样。
最终有些小同学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乘上音乐课的时候问田瑛,她是不是去装了假牙?
不过田老师却说,“你们要是能认真上课的话,等老师走之前给你们揭秘。”
这下田瑛在这些小同学心里,就变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了,等再上音乐课的时候,再也没像一开始时那般难以控制,这给田瑛的教学省了不少心。
甚至就连顾豆豆在听别班的同学说了这件事后,都有些好奇的问田不苦:“田不苦,你妈妈,不是,田老师那颗掉了的门牙到底是怎么长出来
的?”
田不苦:“田老师都说了等走之前再揭秘,怎么可能会提前告诉我。”
顾豆豆没想到,田老师连自己儿子都不说,还真是一视同仁,虽然好奇的抓耳挠腮,也毫无办法。
田不苦看了眼顾豆豆,压了压嘴角,又低头去看课外书去了。
转眼到了元旦,田瑛在新岗位上做的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不管是内部教学,还是组织户外活动,和学校里的老师也相处的挺愉快的。
就连霍妍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最多就是每次上音乐课的时候,总是一副委屈巴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对此田瑛也没有理会,总之对她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抛开别的不谈,田瑛也不得不承认,女主就是女主,不仅是个医学天才,乐感方面也很不错。
转眼到了元旦,放假前一天放学的时候,田瑛带着田不苦准备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在学校大门口再次遇到了霍妍的妈妈李茹。
这段时间李茹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宛玲的原因,来接孩子的时候,几乎从来没和田瑛撞见过,看她今天这样子,又好像是在这里刻意等她 。
结果还真被她猜中了,李茹一见田瑛他们从大门出来,立刻上前:“田老师,麻烦你等一下。”
田瑛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她。
“是这样的,我听妍妍说,田老师不仅会弹琴,还会给琴调音?”
“嗯。”
李茹闻言有些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歌舞团的风琴音也不太准,找人调过几次,不但没调好,反倒越调越糟,不知能不能请田老师帮我们歌舞团的琴也调一下。”
“抱歉,我技术有限,怕是也会把你们的琴越调越糟。”
李茹忙道:“田老师太谦虚了,你放心,我不会白耽误你的时间,这里有三张歌舞团元旦时表演的票,如果田老师能帮这个忙,这三张票就送你了。”
田瑛看着那三张票,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没空。”
说完载着田不苦就走了,李茹见状,还想把票塞给她,但哪里还追得上,气得她在后面只跺脚却又毫无办法。
“今天有人想通过我送票请你看表演。”
晚上萧北放回来的时候,田瑛对他说。
萧北放:“那个李茹?”
田瑛调侃道:“不错啊,到现在你还记得人家名字,早知道我就把票给你拿回来了。”
萧北放:“我不是想记她的名字,只是我记性好,以后再见着她,直接走。”
田瑛点点头,揭过这茬,随后她说打算明天去林场转转,看能不能再抓两只肥兔子回来打打牙祭。
“我明天有空,和你一起去。”
部队虽然元旦有节目,但多一个萧北放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于是他打算明天和田瑛一起去林场,这是他之前早就说过的。
田不苦闻言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萧北放点头:“本来就是我们仨一起去,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要不是萧北放说,田瑛和田不苦都忘了,之前萧北放说过,说等他休息的时候,要和他们一起去林场的。
田瑛笑道:“那行,那我们明天就去林场抓肥兔子。”
第二天田瑛早早起来,烙了不少葱油饼,早上吃了一些,又带了一些去林场。
“萧团长,田老师,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还没出家属院,迎头撞上不知从哪里回来的张艳红,隔着老远就热情的跟田瑛他们打招呼。
“出去转转。”萧北放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就载着田瑛和田不苦从她身边快速骑了过去。
“什么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
张艳红见自己都这么热情的跟田瑛他们打招呼了,也算给足了他们面子,没想到这两人还拽上了,不由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张艳红会这么热情,自然也不是她有礼貌,只是她听说,当初范桂香之所以有胆把那些小将带来部队家属院,是因为背后有人怂恿,而且听说已经被查出来了,只是还没对外公布。
不过虽然还没对外公布,但那人和范桂香两口子,应该是没办法再留在部队了,而萧北放因为上次任务立了大功,听说就连军区的顾老首长,都在他们师长面前表扬了萧北放。
这让张艳红觉得,即便萧北放父母的情况还不明朗,但应该也没人再能把他拉下来了,就像当初常红玉跟她说的那样。
而且如今萧北放娶的那个乡下村姑,不知怎么的竟然还会弹琴,还自己找了份代课教师的工作,要不是她儿子从学校回来跟她说,她还不知道这事。
听她儿子说,他们田老师琴弹的可好了,歌也唱的好,校长和老师们都喜欢她。
只是张艳红没想到,自己都拿出十二分热情来示好了,最后又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因此又恼羞成怒了。
田瑛他们自然没空去管张艳红的想法和心情,他们到了林场后,先把自行车锁好藏好,然后三人进了林子。
只是三人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肥兔子,最后正准备空手而归的时候,就见一群野猪,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
田瑛第一反应就是想往树上爬,但突然想起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不管另外俩人,刚想转头把田不苦弄上树,就见田不苦已经被萧北放给托到就近的一棵大树上去了。
把田不苦托上去后,萧北放似乎又想过来托田瑛,田瑛用事实像他证明,她自己可以,让他赶紧上树。
看着三两下就攀上田不苦所在的那棵大树的田瑛,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萧北放一定会陷入沉思。
最终萧北放在野猪抵达前,也爬上田瑛他们那棵大树。
本来田瑛想说,鸡蛋别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他们这棵树被野猪撞倒了,那不是一家一个不剩,但见萧北放已经爬上来了,也就不好再让他换棵树待了。
萧北放似乎看出了田瑛的想法,“一家人,要死也得死在一块 。”
田瑛:……
第二十六章 软软的踩屎感!
田瑛在心里连呸了三声, 心说萧北放这张嘴还真是,也得亏有他这张脸撑着!
萧北放见田瑛似乎有些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还以为是自己挤着她了, 不由朝旁边的树杈上挪了挪。
田瑛见状, 也以为萧北放是嫌弃她,不想和她挨的太近,便也自觉的朝另一边的树杈上挪了挪。
坐在他们上方树杈上的田不苦, 看着底下两个“大人”的小动作, 陷入沉默。
三人淡定的在树上各自找到相对舒适的位置,把自己安置好后,就把目光投向下面一群狂躁的野猪。
田瑛心说, 这可都是肉啊,要是在她的武力值没有丧失的时候,被她遇到这些野猪, 那她该是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啊。
可惜现在, 就只有望猪兴叹的份了。
等野猪群彻底消失后, 三人又在树上坐了一会,直到确定野猪群不会再回来了,以及野猪后面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尾随, 才从树上下来。
田瑛脚一着地, 就感觉到脚底下有一种软软的踩屎感, 顿时头皮发麻, 缓缓把目光移到脚下位置, 不出意外的踩到了一坨野猪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