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心说,调去西南好啊,从此田不苦就能离女主还有女二这对黑白双煞十万八千里了,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人高兴的呢。
霍刚要调去西南的消息,是嗓子已经恢复正常的霍婷告诉田瑛的,从霍婷的神态来看,她似乎也并不想再和霍妍那样恐怖的小孩待在同一个地方。
霍婷告诉田瑛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周六,所以等第二天星期天休息的时候,田瑛起了个大早,去买了不少菜回来。
“田老师,你家这是请客啊,一大早就去买这么多菜回来?”
田瑛回来的时候,在大门口又遇到了张艳红,这次张艳红倒是没再有什么另人不适的举动,她似乎就是单纯的和田瑛打招呼而已。
田瑛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上次萧北放找她爱人谈话后的结果。
对于张艳红这个人,无论她是什么态度,田瑛都不想和她有交集,依旧只是冲她点了点头,便从她身边骑了过去。
张艳红似乎也习惯了田瑛对她的态度,撇撇嘴走了。
一路人田瑛又遇到好几个军嫂,她们现在看到田瑛,已经和田瑛刚来家属院的时候态度天壤之别,都面带笑意的和田瑛打招呼。
可能是田瑛以前在学校代课的时候,教过她们其中一些人家的孩子,因此大家都还喊她田老师。
田瑛谁和她打招呼,她便也礼貌的回应,但也只是点头之交,不会走心。
回到家,田瑛就看见田不苦在隔壁夏舒家,正跟着夏舒“学”医术,陈图南就百无聊赖的趴在他们边上看小人书。
由于田不苦的监督和教导,陈图南虽说还在上幼儿园,但所认识的字
,来读小人书的话,已经没什么障碍了。
至于萧北放,和陈玉明一样,已经两天没着家了。
田瑛对此和其他军嫂一样,已经习惯了。
田瑛见田不苦他们在学习,也没打扰他们,直接回家做菜去了。
萧北放灰头土脸回到家的时候,田瑛正准备把买回来的那只活鸡的脖子给拧断,她一见萧北放进来,原本伸向鸡脖子的手,赶紧换了个方向,在鸡脑袋上轻轻的摸了两下。
鸡可能已经感觉到装腔作势摸它头的这个女人绝非善类,惊恐的咯咯几声,反头一口啄在了田瑛的手上。
田瑛嘶了一声,气得顾不上萧北放还在,就想将它就地正法,谁料萧北放已经快她一步从她手里把那只鸡拿走,随后背过田瑛,咔嚓一扭,随手丢到地上,回头把田瑛那只被鸡啄过的手拉过来,见已经被啄红了,眉头拧成了麻花,拉着田瑛想进屋给她消毒。
田瑛却立刻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又没破,没事。”
萧北放被她有些冷淡的态度弄的怔愣了一下,不过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冲着隔壁的方向喊:“不苦快来,你姑姑被鸡啄伤了!”
田瑛:……
隔壁一阵兵荒马乱后,很快就见田不苦提着个药箱跑了过来,夏舒和陈图南紧随其后,最后面坠着个和萧北放一样刚回来的陈玉明。
“姑姑,你哪里被啄伤了?快让我看看!”
田瑛见田不苦一脸焦急,无奈的把被鸡啄过的那只手伸给他看,心说要是你再来晚一点,这上面的红印可能都要找不到了。
就在田瑛以为,田不苦肯定会觉得萧北放大惊小怪的时候,就听田不苦道:“姑姑,你疼不疼,这都快破皮了!”
田瑛:……
身后的夏舒一家闻言也围上来看。
夏舒:“不苦,快给你姑姑消毒。”
“好。”田不苦说着就拉着田瑛进屋,夏舒也跟了进去。
陈玉明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好几处蹭破皮的地方,心说弟妹那伤如果叫严重的话,那我这伤在这几人眼里应该已经属于能截肢的程度了吧,怎么都没人问上一声或是看上一眼?
陈图南的视角似乎总是异于常人,在大家都关注受伤对象的时候,他所关注的却是那只已经直挺挺倒在地上的鸡。
他走过去把那只已亡的鸡拎了起来,张大嘴巴对它道:“叫你啄伤我阿姨,看我等下不把你给吃掉,嗷!”
“哈哈哈……”
萧北放和陈玉明几乎同时被他给逗笑了。
“臭小子,你这是假公济私啊!”萧北放说着把他抱了起来,还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
屋里的田瑛他们也听见了陈图南的话,也都被他给逗笑了。
田不苦在给田瑛消了毒后,终于想起了陈玉明,“陈伯伯,你的手好像也受伤了,我来给你处理一下吧。”
陈玉明闻言,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不过他没有马上处理那伤口:“等伯伯回去洗个澡再来找你,伯伯和你爸身上都快臭了。”
陈玉明说完眼巴巴的看向夏舒,夏舒见状对田瑛道:“我回去给他找衣服,等下过来给你打下手。”
一旁的萧北放却道:“嫂子不急,我也可以打下手。”
夏舒闻言点了点头,便和陈玉明回家了,陈图南就被留在了这边。
夏舒他们走后,田瑛问萧北放:“政委生活能力这么差的吗,连衣服都要嫂子去给他找?”
萧北放闻言目光闪了闪,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他生活能力确实挺差的,别管他们了,有什么要洗要切的,我来就行,你的手别沾水。”
田瑛一看萧北放那不自然的表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道:“你也快去洗个澡,等下再来。”
萧北放确实也不想一身臭汗待在田瑛旁边,没得在熏着她,便先去洗澡了。
趁萧北放洗澡的时候,田瑛先烧水,准备烫鸡拔毛。
田瑛的水还没烧开,萧北放已经洗好澡了,这洗澡的速度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战斗澡。
给鸡拔毛的事就交给了萧北放,田不苦便负责剥葱剥蒜,而陈图南则负责在一旁围观等吃。
等鸡处理好后,田瑛让萧北放把鸡和她从黑市买回来的几斤排骨一起剁了,剁好一起焯了水后,便加了调料进去一起炖。
这个年代虽然物资匮乏,但无论是鸡还是猪肉排骨,都不是后世的那些饲料喂出来的鸡和猪可比的,把这样的鸡和排骨放在一起炖,没一会,香味就飘到了院子里。
最近田瑛都是在单位吃的,萧北放和田不苦也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国营饭店,除了休息的时候,家里几乎都不开火。
今天田瑛突然买了这么多菜回来,还有小鸡炖排骨这种硬菜,让围在锅附近的几人频频咽口水。
不知是不是小鸡炖排骨的香味太香了,回家的陈玉明和夏舒很快就过来了。
田瑛下意识的看了看夏舒,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陈玉明也很正常,田瑛觉得应该是萧北放和她想多了,毕竟夏舒他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总不至于这大白天的,夏舒一看也不是那样没羞没臊的人。
“你们俩怎么了?”陈玉明见田瑛和萧北放自从他们一进来,就眼神怪怪的看着他们,有些头皮发麻的问。
萧北放:“没什么,就是看你好看。”
陈玉明闻言,倒是一点不谦虚的点了点头。
田瑛见萧北放没有胡说八道,也就放心了,小鸡炖排骨好了后,田瑛又用黄瓜和木耳做了个凉拌菜,还用糖腌了一大碗西红柿。
等饭菜上桌,田瑛把买来的一挂鞭炮拿给萧北放,让他拿去院门外放了。
萧北放问她为什么要放鞭炮,田瑛也没刻意去编理由,说就突然想放。
萧北放虽不知道这不年不节的,田瑛为什么会想要放鞭炮,但萧北放这人嘴巴虽毒,不过只要田瑛想放,即便不合常理,他也不会阻拦,还会支持,毕竟他自己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这萧团长家是办什么喜事吗?”
周围邻居听见萧北放家门口传来鞭炮声,在家纷纷议论。
不过也没人好意思出来看看,之前他们那么对人家,连人家结婚那么大的事,都没过去参加,现在人家越来越好,他们这时候要是凑上去,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尴尬,他们又没有张艳红那样的厚脸皮。
这挂鞭炮别说萧北放,就连田不苦都不知道,其实这挂鞭炮,是田瑛为他放的,庆贺女主那尊瘟神远离田不苦,从此最好山高路远,再也不见。
田瑛给田不苦倒了一杯桔子水,在心里对他道,不苦,姑姑愿你以后永远都能快快乐乐,不入是非,不遇歹人,就像你真正的姑姑当初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一样,以后的人生只甜不苦。
田不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看向田瑛,见田瑛正看着他笑的温和,他也回了田瑛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们姑侄俩笑啥?”陈玉明看着田瑛和田不苦在那笑,有些好奇的问。
田瑛道:“秘密。”
田不苦:“对,秘密。”
陈玉明还想说什么,夏舒已经夹了一块排骨堵住了他的嘴:“吃饭。”
陈玉明见状,乖乖闭嘴。
而萧北放则把头凑到田不苦跟前,悄悄问他:“不苦,什么秘密,爸爸能不能知道?”
田不苦如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萧北放闻言点了点头,有些失落的低头吃饭。
田不苦见状
又对他道:“爸,我真不知道。”
“嗯,吃饭。”萧北放说着给他和田瑛各夹了一块鸡肉,继续低头扒饭。
田瑛见他这样,无奈叹了口气,她和田不苦的秘密,自然是不可能跟萧北放说的,但也不会随意编个谎话来敷衍他。
两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后,下午又去林场逛了一圈,采了不少蘑菇木耳还有药材回来。
让田瑛奇怪的是,只要她和别人一起去林场,好像从来都没采到过野山参。
这次采的药材里虽说没有野山参,但都是田不苦需要用到的,倒也不虚此行。
这个星期天,大家都过得又开心又充实,田瑛第二天上班,精神都特别饱满。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田瑛接到了王师傅的电话,约她中午见面。
田瑛估计他又是有琴要修,中午下班后,便直接去了王师傅后找的那个放东西的房子。
这个新的地方田瑛也就来过一次,那是在王师傅从隔壁市收的那两台风琴运回来后过来的。
那两台风琴修好后,王师傅一共给了她100块。
从那之后,王师傅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她了。
田瑛也不奇怪,风琴这种大件,要收到并不容易。
“小田同志,这次东西有些多,你看看,都能修不?”
王师傅见田瑛来了,指着房间里的一堆乐器问她。
田瑛看了看,不仅有两台风琴,还有好几个手风琴,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乐器。
有之前老林拿给她练手的那些几乎全废的乐器,王师傅这里的这些,对田瑛而言小意思。
“可以,不过我现在就每天中午和星期天有时间过来修一会,你这些急着出吗?”
“不急,不过你要是修的话,还是先紧着风琴来,手风琴安排在风琴后面,至于其它的,我把这里的钥匙给你一把,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过来慢慢修就行。”
田瑛点了点头,先把情况好些的那台风琴修好,剩下的她打算之后每天中午过来修。
在修琴的时候,王师傅和她闲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说到了隔壁市的歌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