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采回来的三支野山参,田瑛没有再请夏舒帮忙拿去卖,而是打算留给田不苦配药用。
田不苦说,要给萧行和夏冰他们配一些调理身体的补药,需要用到人参,要是用这上了年份的野山参,配制出来的药效果自然更好。
要是自己花钱去买上了年份的野山参来配药的话,可能比他们卖出去的时候还要贵,那还不如直接用自
己采的这几支山参来配药,不但能节约成本 ,又不用担心参的品质问题。
虽说配一次药用不了那么多参,但有备无患,反正以后也能用得着。
“田瑛,你这休息一天,回来怎么突然就容光焕发了。”
田瑛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宋可一见到她,有些吃惊的道。
田瑛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想说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听跟在她们身后的蒋红笑道:
“等你结了婚就懂了。”
田瑛:……
第六十八章 都栽了
宋可看了看蒋红眉眼间难掩的疲惫, 又看了看神采奕奕的田瑛,有些怀疑的问:“蒋大姐,结了婚真的就能容光焕发吗?”
蒋红还真被她问住了, 想了一会才道:“这个还真不一定, 毕竟能像小田这样嫁对人的还真不多。”
宋可觉得,田瑛能有现在这种状态,应该不完全是嫁对人的原因, 便也没有再继续向蒋红请教, 因为她觉得蒋红说出来的答案,未必具有参考性。
作为当事人的田瑛,自然不能让年轻人被自己误导:“我这个情况, 与结不结婚还真没多大关系,最主要是休息好,吃的香, 外加心情舒畅所致。”
宋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嘛 。”
“你们在聊什么, 聊的这么开心?”
就在田瑛她们说话的时候, 戴安安走了过来,笑着问她们。
田瑛笑道:“没什么,闲聊罢了, 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快进去吧。”
田瑛说完和蒋红打了招呼, 便和宋可打算去舞蹈室那边, 谁料戴安安却叫住了她:“小田, 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不知可不可以?”
田瑛闻言对宋可说:“小宋,那你先去,谁要找我和小戴的话, 麻烦你去杂物间那边叫我们一声。”
“行吧。”宋可说完便先走了。
她走后,田瑛带着戴安安去了她曾经的“研究室”,“这里没人,小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戴安安:“我就想问问,你之前说要让我演的那个剧本,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排练?”
谁料田瑛听了她的话,却不再如之前那般,而是直白道:“小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相信你也清楚,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不妨跟你直说吧,你和赵谦替盛家和他们背后的人做的那些事,我心知肚明。”
戴安安闻言,没有想象中的慌张,就像早就料到田瑛会这么说一样:“我就知道,你又不是蠢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往我身上怀疑,只不过”
田瑛:“只不过什么?”
戴安安:“只不过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是赵谦一伙的,所以才会拿你那个必火的本子来引我入局,想要像当初对待赵谦那样,好伺机寻找证据。”
“还有呢,以你的聪明,难道就只想到了这一点吗?”
戴安安见田瑛承认的干脆,便也收起一直以来的伪装面具,十分笃定道:“还有应该就是你想要盛家背后那人的犯罪证据。”
田瑛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戴安安没想到田瑛竟然还有其它原因,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田瑛见状道:“看你这样子,应该就是不知道了,不过这个不急,不如我们先来谈谈合作,要是谈不妥,我再跟你说也不迟。”
戴安安来之前,还很有把握这次和田瑛的谈判,能占据主导地位,但现在她却有些不太确定了。虽然她怀疑田瑛有故弄玄虚的嫌疑,但看田瑛的神色又不太像,因此更加警惕起来,她问田瑛:“怎么合作?”
田瑛却没有直接给她答案,而是反问她:“我的诚意之前就已经拿出来了,那就是让你比叶凤莹还要红,现在应该是你拿出诚意来的时候了,你觉得你需要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能让我不遗余力来捧红一个原本是我讨厌的人?”
“你不就是想要盛家背后那人的犯罪证据吗,我可以想办法提供给你。”
田瑛却摇了摇头:“那可不够,还有你那个二伯的犯罪证据,不知你二伯之前有没有跟你说,在他派你来之前,就已经派出几个人过来闹腾过一场。我这个人最怕麻烦,我不希望你二伯为了给你那个堂姐报仇,以后再和别的什么人搅和到一起再来烦我,你要是念及亲情的话,这话就当我没说,但我们之间也没有再合作的必要。”
戴安安听了田瑛的话,却嘲讽的笑笑:“你还当谁都像你那么顾念亲情,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公婆甚至是雪城歌舞团的人,一天到晚绞尽脑汁也要护他们周全。”
田瑛对于戴安安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挺意外的,对她说:“你不需要关心我的做人准则,你只要能做到我所说的,我也会做到之前对你所说的。”
戴安安却道:“你要是能说服团里领导,让我去京市演出你的那个剧本,就像当初冷梅在京市出演“蝶梦”那样,等演出顺利结束,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田瑛听了她的话,指了指自己问她:“你看我长得像小贾吗?”
戴安安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田瑛:“既然如此,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能提出这么不切实际的要求。”
反应过来的戴安安道:“你自然不傻,但我也不傻,要是我现在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田瑛轻笑道:“嗯,你确实不傻,但你也没得选。”
戴安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当着赵谦的面,说要捧红你的话吗?”
戴安安是聪明人,都不需要田瑛再多说,立刻就意识到田瑛当时的歹毒用意了,以戴安安对赵谦的了解,他的毕生理想,就是想要成名成家,让全国观众都记住他的作品和他的名字,只可惜他的才华却又不足以支撑他的理想,就只能到处去剽窃别人的东西。
如今赵谦被抓了,而她这个拉他下水的人不但一点事没有,甚至还能轻而易举就成为他想成为的人,他会甘心吗?怎么可能!赵谦一定会把她给供出来的。
思及此,戴安安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苏小风对你的评价果然很中肯,你这个人外表看着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坏心眼。”
“那苏小风有没有跟你说,我这些坏心眼只会用在坏人身上。”
戴安安闻言面色一僵,毕竟苏小风还真说了,但她自然不可能承认,不然不就是承认她自己就是坏人了吗。即便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能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她只能岔开话:“我如果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就能堵住赵谦的嘴,让他不把我供出来了吗?”
田瑛道:“自然可以,赵谦的理想不就是想让他的名字被全国观众记住吗,你说如果我再重新写一个比现在这个更好的剧本,然后告诉他,只要他不把你供出来,等他出狱后,这个剧本的署名就只会是他的名字,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一局我确实输了,我同意你的要求,不过我要再加一个条件。”
戴安安说完,直视田瑛的眼睛。
田瑛却只是笑笑,示意她说。
“你以后写的其它剧本,女主角也必须是我。”
“戴安安,你太贪了,即使我答应以后写的剧本都让你来演,也不可能全都适合你,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明白一个演员,要是演不适合她的角色,那就是在自毁前途吗,到时不止毁了你自己的前程,就连我的也会被你毁掉。”
戴安安其实是在试探田瑛,要是田瑛一口答应她后加的这个十分过分的条件,她基本可以肯定田瑛是在骗她,但现在听田瑛如此说,倒是放心了不少。
“你说的倒也没错,那你以后写的所有适合我的剧本,都必须让我来演。”
虽然她退了一步,田瑛却还是没有一口答应,她对戴安安说:“这要等你演完我手上这个剧本后,我再做决定,要是你能把我手上这个剧本演好,我会考虑。”
戴安安听她这么说,彻底放心了,毕竟在她看来,要是田瑛真是在诓骗她,绝不会考虑这么多末梢细节的问题。
俩人谈妥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们同时请了假。
田瑛去了公安局,她跟戴安安说,去找赵谦封口,以免
他把戴安安真供出来,那一切就来不及了。
戴安安不疑有它,请了长假回了苏城,去帮田瑛拿她要的东西。
几天后,盛奇新下班回来,就见本该在边疆的戴安安突然回来了,不由脑袋嗡嗡作响,还以为她和那个赵谦一样,已经暴露了身份,所以被从边疆赶回来了。
不过在事情没搞清楚前,盛奇新还是关切的问:“安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出事的只有你找来的那个帮手赵谦,并没有牵连到你吗?”
戴安安没有立刻回答,站起来迎了上去,等接过盛奇新手里的提包拿去放好,回来后才道:“我担心那个赵谦把我和二伯你们供出来,所以想请二伯背后的人帮忙疏通一下,我怕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便以家里长辈病重的理由,请假回来一趟。”
盛奇新觉得戴安安这个担心有些多余,要是赵谦够聪明的话,就算为了他出狱后的前途着想,也不会把他们这些人给得罪干净了,毕竟这次他被抓,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肯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行事所致。
就算赵谦万一真把他和他背后的人供出来,赵谦手上应该也没有实则性的证据。
戴安安见盛奇新一脸不以为意,便又道:“本来赵谦确实不敢把我们供出来,只不过那个姓田的,在赵谦被抓时从中挑拨,被他听进去了,我怕他会不顾后果拉我们一起下水。”
“又是田英,她三番五次的和我们盛家作对,先是你大堂姐,之后又是你二堂姐,我们盛家最有出息的两个姑娘,就这么被她给毁掉了。不仅如此,还害的你大伯和我们断绝关系,现在就连我的工作也受到了严重影响,本来还只想送他们一家去西疆团聚的,但依照现在这个情形,这个祸害确实不能再留了!”
盛奇新在听完戴安安真真假假的话后,火气也上来了,说出来的话简直跟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
之后盛奇新让戴安安先安心在家休息,想吃什么就让她跟她伯母说,而他自己则匆匆出去了。
盛奇新前脚走,戴安安后脚就和那个从她进门就对她一脸假笑的二伯母说,要去街上逛逛。
盛奇新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戴安安早已经回来了。盛奇新回来后直接去了书房,在书房一直待到十点多才回卧室休息。
半夜的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潜进了书房,只是进去还没一会,书房的门就被人猛地打开,随即灯也被拉亮了。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和你那个死鬼爸还真是一模一样,干啥啥不行,吃里扒外第一名。要不是回来之前有人提醒我,我还不知道已经被自己侄女给卖了。我当初真是昏了头,才会想到找你去对付那个田英和萧行一家。”
说话的人是盛奇新,而之前潜进来的那个人,在盛奇新拉亮灯之前,已经钻到了书桌底下。
“戴安安,你以为躲在桌子底下不露脸就行了吗,我都看见你的衣裳了。”
盛奇新说完,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两个穿着便服,戴着口罩,身形笔直的青年道:“处理干净点。”
谁料两个青年却并没有动,盛奇新见状有些不悦道:“难道你们来之前,陈谷仓没告诉你们,要按我说的做吗?”
那俩人依旧没动,其中那个特别高的青年,身上还散发出骇人的煞气。
盛奇新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们到底是谁?”
俩人闻言,其中那个相对矮一些的青年终于开了口:“苏城军区。”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苏城军区的,我问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你们的陈副师长派来的?”
“不是,是裘师长派来的。”
盛奇新在听到裘师长的名字,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灭了,因为裘师长可是萧行带出来的兵,虽然陈谷仓也是萧行带出来的兵,但兵与兵之间也是不同的。
在萧行夫妻俩出事的时候,这俩人一个忙着去找萧行和夏冰那些在京市的老战友帮忙,另一个则忙着搜肠刮肚找萧行夫妻俩的把柄,给他们落井下石。
陈谷仓自然就是恩将仇报,给萧行夫妻俩落井下石的那个兵,并且还一心想要把他们一家彻底整垮,再也翻不了身。
说实话,就连盛奇新都不清楚,陈谷仓到底和萧行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不顾部队铁律,冒这么大险来犯错误,毕竟陈谷仓做的这些,一旦被人抓到证据,前途就要就此断送了。
不过现在盛奇新哪里还有心思担心陈谷仓的前程,他自己的前程都要毁了。
“叶公安,你可以出来了。”
刚才和盛奇新说话的那个青年,伸手把已经瘫软在地的盛奇新架起来后,对桌子底下的那个人说。
随即就见一个细眉凤眼的年轻姑娘,从桌底下站了起来。
那个被称为叶公安的姑娘站起来后,先从身上摸了副手铐,去把盛奇新铐上,随后一脸严肃道:“盛奇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陈谷仓不仅勾结陷害别人,还想害人性命,证据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你要是狡辩只会罪加一等,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剩下的那些由你自己来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