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很多哲学观点都是哲学家们,在洗澡或者大号的时候想出来的。
我洗澡的时候,也在苦苦思考男人一生的终极问题,之一。
那就是被两个女娃喜欢,然后如何在不伤害一个女娃的前提下,拒绝她。
想必面临这个问题的,不只是此时的我。
或许也有彼时的你们吧
我闭上眼睛,躲避着泡沫,洗得正欢快的时候,玻璃门突然被拉开。
一阵冷风吹来,我第一反应就是狐狸。
狐狸,你……你干啥,别闹。
没有声音。
我叹了口气,赶紧打开莲蓬,把脸上的泡沫冲干净。
朦胧之中,美呆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看着我。
我目瞪口呆,花了一分钟才能挪动手臂。
我伸出手,一点一点地用泡沫盖住小王子。
美呆红着脸,却没有躲开目光的意思。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是来跟你表白的。
啊?
我一把扯过浴巾,难以置信地看着美呆。
别……闹了。
美呆正气凛然,我没闹,你听着,我喜欢你。
不是……我……
美呆突然深吸一口气,举起握紧的双拳,大喊:
我说,我——喜——欢——你——
我扯着浴巾,完全被美呆的出人意料shock到了
这时,狐狸猛地推开门,冲过来,逼视美呆,冷冷地问,你说什么?
美呆毫不示弱地看着狐狸,我说我喜欢他。
我扯着浴巾,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失去了行为能力。
狐狸和美呆冷冷对视。
美呆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我就是喜欢他。
狐狸咬着牙,你大爷。
然后,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暴起,并不优雅地撕扯起来。
我听说女人看到两个男人为她打架会非常有优越感。
但是,如果反过来,事情就变得非常荒诞了。
于是,你们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只穿着浴巾的男人,在两个扭打的女孩中间,一会儿拉这个,一会儿拉那个,左支右绌。
两个女孩的拳脚,全都招呼在男孩身上。
然后,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被推开,晶晶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春风得意,用标准的日语范儿,我回来啦。
我的浴巾终于被扯落。
晶晶把眼睛和嘴张到最大的幅度。
所有人都停下来,我身上滴着水,全是抓痕,狐狸和美呆头发乱了,衣服破了。
晶晶咽了口唾沫,你们……是在……
我,狐狸,美呆以迅捷的速度,各自冲回自己的房间,猛地关上门。
我躺进了被子,蒙上头。
世界,崩溃了,但是也安静了
结构力学里有结构稳定理论,微小的裂纹可以破坏整栋大楼的内部结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在爱情里,世界比想象中美好,也比想象中可怕。
在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地交锋中,最容易受伤的……是这枚风一样的男子……
噗……
不过说真话,对于我来说,从失恋到一下子被两个姑娘喜欢,这样才子佳人式的传奇小说遭遇,让我久久不能确信。
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星座上升下行理论,此刻好像突然失语了。
按照常理,美呆不应该有如此爆裂的行为。
女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性情大变。
第一, 大姨妈莅临检查。
第二, Fall in love
其实,如果悲观一点,大姨妈和爱情具有同等属性。
都是血泪史。
都有周期。
都让人性情大变,都让人思考繁衍生命。
都有区间:量大量小,深爱浅爱。
由此,也可以推导出一个略有些残酷的理论
经济学上的产品生命周期,对于爱情似乎同样适用。
投入期,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鲜衣怒马,春风得意,感谢生命,感谢国家。
成长期,你侬我侬,快意相逢。一颦一笑,倾国倾城。所有暴露出来的缺点都是美。
成熟期,油盐酱醋,车水马龙。在彼此面前放屁都不难堪。可是却失去了最开始那种神秘的美。对于彼此的身体,对于性情,不再有心跳感,从大手拉小手骤变为左右握右手。开始挑剔,开始索取,开始彼此中伤,开口下手不知轻重,求不得便怨憎会,悲哉六识,沉沦八苦。
衰退期,在一起成为羁绊,爱情成为鸡肋。一切归于平淡。从相看两不厌到多看一眼都讨厌。彼此忘却最初的相逢,我不爱你了,或者不再像以前一样爱你了……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板。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我很怕有这样一个结局。
如果我曾经深爱的人不爱我了,或者我不爱她了,世界瞬间只剩下黑白两色。
不知为何,这样一个局面,让我想到了很多。
母牛尿多,文艺青年感慨多。
不好意思,我扯多了。那就再多扯一点。
以晚清为界限,二女共事一夫,好像还不是神话。齐人有一妻一妾仍旧理所当然。
直到人类文明进化,爱情成为必需品,忠诚变为爱情的充分必要条件,一对一的“我爱你”成为圭臬准则。
这原本就应该是理所当然。
只是,在通往这个理所当然的路上,我们还是要经过一番挣扎。
坦诚一点说,这样的局面,让我有了那么一丝残酷的优越感。
杨过从“女子一见误终身”,到“黯然销魂者”,到“堕泪碑”,再到“夫妻情重,勿失信约”,这似乎成为一种男人成长的隐喻。
风流自赏谁没有过?
年轻时花太香,诗人都说“愿君多采撷”。
直到,你找到了那个人,那个让你愿意从此闭门谢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人。
找到她,你的第二次生命,才刚刚开始。
狐狸,就是我要找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客厅,环顾着紧闭的门扉。
突然有种时间停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