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为了自己的前程。
想到未来和前程问题,余玉兰不由地绽出一种恍惚的笑意。
曾几何时,她还很不看好这公司呢!反正,最初加盟这公司时,是打算捞一票就走的。
可自打半路出家成了公司首席顾问,后来干脆又成为公司两大股东之一的周良到来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和周良聊着天,无意中看向这边的施青然正好将余玉兰的这丝笑容捕捉到眼底,猛地一怔,心跳便偷偷地欢快起来。
现在,他已经知道,余玉兰至今单身。希望尚在人间,努力便有收获……
余玉兰的计划很顺利地就成功了一半。
当贝宇轩接到周良的电话,被告知因公司事忙走不开,所以只好请他亲自来公司后,贝宇轩甚至顾不上吃午饭,就忙不迭地地赶来了。
然后,他意外的发现,这里居然有他的一个老熟人,余玉兰。很快又明白了,原来周良竟是一家新开的娱乐经纪公司大股东。
和老朋友照过面,替他一一介绍公司成员,亲切而大方地寒喧几句后,余玉兰很自然地开起了玩笑。“贝天王,下周二,我们这个小公司因为几位新人的加盟,将要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同时,这也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在社会公众面前露脸,贝天王是不是应该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赏光前来捧场啊?”
贝宇轩为人厚道,并不表示就缺了个心眼。当即就明白了余玉兰的动机,不就是想借着他的名头打个广告嘛。无所谓地笑笑,只说:“届时一定到场。”
锦上添花,何乐不为?何况,本就有求于人。
余玉兰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事实上,在她的炒作计划中,贝宇轩只是一个添头,算是可有可无吧。另外两位才是关键!
目睹这一幕,程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敏感地对余玉兰的计划隐约有了些概念。不由地在心中佩服起余经理的精明强干。
和青然明星经纪公司的所有成员打过招呼之后,贝宇轩被周良领到了他的顾问办公室。
“抽烟不?”招呼贝宇轩落座后,大大咧咧地往办公椅上一坐,周良先给自己点上一根利群,将烟盒朝着贝宇轩晃了晃。
“不好意思,周大师。我不会。”贝宇轩连忙摆手拒绝道。
“这样啊!”美美地吸上一口,周良心情复杂地看向谦恭稳重的贝宇轩。莫名其妙地有了种错觉,感觉此时的天皇巨星,跟向自己讨教泡妞经验的曾志诚没啥区别嘛。一样都是被忽悠的对象……
“老贝啊,不是告诉过你,叫我小周或名字就行了嘛。成天把大师挂在嘴上,好像我就是一神棍似的。”
“好吧。既然周兄弟坚持,那我就叫一声兄弟吧。”贝宇轩大方一笑,终归改了称呼。嗯,用上了更显亲切的兄弟之称。
称呼什么的,都是细枝末节。他此行目的,是为了学习一种全新的歌唱技巧,拯救即将日薄西山的歌唱事业,并争取焕发第二春。
“那么,周兄弟,现在可以开始了没了?”贝宇轩抬手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宝贵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好吧,那就开始吧。”周良无所谓道。说话间,喷出了两个烟圈。将灼灼的目光穿透烟气盯向贝宇轩,作高深道莫测状,沉声道:“老贝,你觉得什么才是艺术?”
“这个……”贝宇轩面容一肃,正襟危作,知道周良已然开始传道援业。心想,大师级人物就是不一样,第一个问题就在考验他对艺术的理解和掌握。
哪曾想,在他还在心中组织着怎么措辞才能完美地表达自己对艺术的理解时,周良已经自问自答了,并且语出惊人。
“其实,所谓的艺术无非是一种装B罢了。”
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团烟雾,周良掷地有声。顿时,贝宇轩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若非此时的周良在他心里已然神人般的存在,贝宇轩几欲拂袖离去。
尼玛!
柏拉图说:艺术即模仿。
亚里士多德说:艺术即认识。
黑格尔说:艺术即理想。
尼采说:艺术即救赎。
……
这些论调,贝宇轩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并认同。可是,如今的周良居然甩出“艺术即装B”的论调!
这,这……太离经叛道,太标新立异了吧?这让贝宇轩情何以堪哪!
惘顾贝宇轩的反应,周良继续自说自话誓把语不惊人死不休给进行到底。
“而举凡艺术上的突破,实质上不过是装B装出与众不同的味道罢了……”
“这个……不好意思,能准我提个问题嘛?”贝宇轩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打断了周良的话头。
“行,你问吧。”周良把手一挥,很是大气。
“那个……为什么艺术就是装B?”贝宇轩小心翼翼地问。
“这么简单的问题老贝你也想不通?那好,我问你,凡高是不是牛人?画出的《向日葵》是不是牛B的作品?”
贝宇轩一愣,答道:“呃,凡高确实是牛人。他的《向日葵》的确属于人类绘画史上超牛B的作品。”
“那不结了?你告诉我,牛人干出牛B的事,不叫装B还能叫啥?”周良两手一摊,反问道。
“哦……”贝宇轩当场无语。这么解释,倒也通俗易懂又直白,貌似还很贴切?一脸黑线,心有不甘,再问:“那,装B装出与众不同的味道,就是艺术上的突破又该怎么解释?”
周良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杰克逊?波洛克,知道吧?”
“知道。”眼见周良不耐,贝宇轩心生忐忑。略有不安道:“抽象派绘画大师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那不就结了。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画画的吧。别人都是把画布铺在画架上用画笔绘画。这丫非得把画布平铺地上,在边上走来走去,把颜料滴溅到画布上,整出一团没有任何可辨识形象的杂乱线条出来。就这样,他也成一代大师了,他的作品被今人炒到天价。你说,他这是在作画还是在装B啊?明显是在装B嘛!而且还装的那般与众不同。”
“呃!”贝宇轩语塞。泼墨成画,其实咱华国古来已有,确实是一种绘画艺术上的突破和创新。依周良的说法,自然也算装B,还是极其与众不同的那种……
好吧!艺术就是装B。他认了。
不过,周良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是来学唱歌的。不是来讨论艺术的本质是什么这么深奥玄妙的问题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唱歌也是要装B的
更新时间:2012-8-2123:59:58本章字数:4553
贝宇轩心存疑问,正待发问,只见周良“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炯炯,问:“老贝啊,你这次来找我,目的何在?”
差点没跟上周良那强悍的跳跃性思维,贝宇轩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肚中。道:“周兄弟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别看我表面上还顶着一个天皇巨星的名头,似乎很光鲜的样子,其实是有苦自知啊!我的事业,最近几年中每况日下。比如今年,大半年都过去了,原本计划发行的三百万张唱片只卖了三分之一强。而之前的几次演唱会,上座率也只有七八成左右。再这样下去,估计再不多久,下场只能是沦为平庸甚至干脆淡出娱乐界。无奈之下,恰逢周兄弟那个性、另类的唱法大热,想着不如博一把,出一张如周兄弟风格的唱片,这才前来诚心请教周兄弟的。”
“汗!老贝,你直说‘狗咬猪’好了,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反正全国人民都这么叫的,我无所谓啦。”周良说:“简单说,你的问题是事业到了低潮期,你想要重新崛起是不是?”
“是的。”贝宇轩点头,神情中稍有落寞。
月不长圆,花不长开。
这理他懂。他也没指望能当一辈子的天皇巨星。可至少,他的事业现在就没落的话,他心里是不甘愿的。在娱乐圈中,对于男星来说,不到四十的年龄并不算老,正是日如中天之时。
“我有办法!”周良一脸自信。“完全不需要什么‘狗咬猪’就能让你再度崛起于歌坛,重拾天皇巨星的尊严!”
当然,心中其实也是在打鼓。总不能真的教贝宇轩所谓的“狗咬猪”吧?不是他不想教,是真的无从教起哇!
那“狗咬猪”是怎么来的,他自己心里当然一清二楚。
无奈之下,这厮只好可着劲儿忽悠。昨晚,为了应付今天这一关,他可是准备了整整大半夜。
“哦?周兄弟有什么好主意!”贝宇轩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立起身来。好在毕竟修养到家,没有在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嘿嘿!”周良拉开抽屉,掏出三张A4纸,在贝宇轩狐疑的眼神中递交给他。说:“老贝,你看看,我连夜搞好的玩意儿。”
贝宇轩接过那三张A4纸,才瞟了一眼,便愣住了。神情渐渐地往震撼、难以置信那个方向转变。半晌,才能开口:“这,这……真的是你一晚上时间弄好的?”
周良无谓一笑,道:“是啊!凌晨三点才睡的……”
贝宇轩直接无言。
尼玛!这还是人嘛?
就算灵思如尿崩般地泉涌,也不能有这效率吧!
一夜作三曲,还能在三点前睡觉,就算再天才的作曲家怕也不能吧?
贝宇轩手上的A4白纸,内容是歌名、歌词、五线谱俱全的新歌。无疑就是周良一晚上所创!
“你,你竟会作曲?”贝宇轩犹如见了鬼似的惊异,差点连说话都结巴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周良无谓一耸肩,淡淡地说:“我老头子当年喜爱二胡,教过我一阵子声乐常识。学过,自然就会了。”
定了定神,贝宇轩突然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亲眼见过周良那惊才艳艳、不可思议的钢琴演奏,明知他在音乐上的造诣定非常人可比,确实没必要为此事惊讶。
只是,不知周良交给他这三首歌谱是何用意,艾艾道:“呃……可是……”
周良看出贝宇轩心中疑问,笑道:“老贝啊。身手再高强,杀猪时还是需要一把犀利的杀猪刀的。这理你可懂?”
“懂……”贝宇轩满头黑线。
此时方知自个真脑残,完全跟不上周良的思维跳跃。刚还是艺术即装B,现在又到了杀猪要好刀,接下去会是什么?
得意一笑,周良侃侃而谈。“老贝。我昨晚费了点时间,从网上找出近几年你出的专辑,挑了几首歌来听,替你找到了人气渐失的症结所在。尼玛!完全是你的作曲人太坑爹哇,写的歌词,谱的歌曲,压根就是平庸之作,乏乏之品,缺乏个性,没有特色。你用他写的曲子来出唱片,难怪你的歌唱事业会越来越扑……”
“呃……”贝宇轩一愣。“不会吧,那位作曲人在业界成名近二十年,所出之作无一不被歌手奉为经典。再不济,总不至于周兄弟说的那般不堪吧?”
“老贝啊,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歌唱艺术也是一日千里,日新月异的。你那个作曲人因为年龄增大,头脑僵化,灵感枯歇,不能紧跟时代潮流,无法与时俱进,这很正常。不过,虎老雄风在。他写的歌,给那些二三流的歌星用用倒也凑合,可真不适合你这个层次级别的超级歌星了。总不至于,你怀疑是你自己的唱功和专业水准出问题了吧?”周良分析道。
“真的是这样?”贝宇轩半信半疑。
和那位作曲人合作了十几年,早就对他信任地无以复加。若非置疑的人是周良,换作别人对他说及类似的言辞,贝宇轩怕是根本就不会加以考虑便要直接驳斥。
“没错!”周良一口咬定。“知道那些歌曲里,最致命的缺陷是什么嘛?”
“什么?”
“不够装B!”周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现下,根本就是一个装B的时代,一个装B的社会。官员装B要清廉,妓女装B要贞操,商人装B搞慈善,农民装B盖别墅。你说你唱的歌,不够装B能行嘛?”
“呃,好吧!”贝宇轩已经被周良的论调给震撼到无以复加了。
周良手一抬,指向贝宇轩手上拿的A4纸,说:“以老贝你的音乐造谐,对着五线谱把最上面这首《最嚣张》唱出来应该没什么难度吧?你先唱一个试试。”
“这个,应该可以吧。”
应了一声,贝宇轩摊开手中白纸细看起来。刚才只是匆匆瞄了几眼确定是歌谱,到底是什么样的曲,什么样的调,什么样的词,没来得及细看。
快速地将歌词浏览一遍,贝宇轩一脸的叹服。
尼玛!字里行间,处处透着嚣张和张狂,放*荡和不羁,果然是一首能把装B精神发挥到极致的歌。
冲着这份才情,周良这厮,去当诗人估计也能达到一个很高很高的高度。
清了清喉咙,贝宇轩开始进入状态。不愧是见多了大场面的天皇巨星。心神屡受冲击之下还能这快调整情绪,全身心投入到试唱中。
才哼了个开头,贝宇轩又一脸古怪地停了下来,望向周良。
“老贝,有什么问题嘛?”周良问。
“呃……有一事不解,为什么周兄弟给这般个性张扬的歌词配上这种哀怨悲壮的调调呢?”贝宇轩忐忑地道出心中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