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在贼王耳边低声把赛义德的话翻译给他听。李虎丘望着场间铁笼顶部站着的高大雄壮黑人男子,“看样子它的不败纪录要到此为止了。”
第397章 逆袭的号角将要吹响
十月开始时,在阿布扎比的地下,李虎丘在无法无天的劳伦斯地下城中斗兽场,见识了人类史上最血腥恐怖的一幕。在这个不见天日的世界里,生存和死亡都令人疯狂。不管是高价买来的动物还是为生存和理想深陷其中的人类,走进那个笼子里,你就是表演者,除了战胜对手没别的选择。
李虎丘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与这笼中猛兽何其相似。区别只在于猛兽是被迫走进笼子的,而他是主动走进去并且乐在其中。从答应聂啸林替CIA偷中东银行的黄金之日起,他便已是笼中一员。CIA借聂啸林之手布局把他引入笼子,而他现在的对手就是今晚要拜访的对象,中东银行的第一股东阿布扎比王储艾哈迈德·贾希姆。输了,结果自不必言。如果赢了呢?出了笼子还要跟设笼子的人决战,CIA这一关又要如何过呢?
苏菲紧张的看着场间的巨笼。李虎丘知道她是假意表现出对他已动心的样子,他故意不说破。这样的情形对贼王来说更为有利。李虎丘可以有选择的通过她把一些希望美国人掌握的情况透露出去。不想为人所知的则可以隐藏的更好。比如他和吴东商贸的关系等等,吴东商贸跟中东银行有很多业务往来,李虎丘就是通过他们才对中东银行的管理层内部情况有所了解。
世情天花乱坠,人间地府煌煌,谁辨龙蛇真伪,好汉汇聚一堂。
恶战一触即发。赛义德正介绍场间黑人男子:“他叫阿卜杜拉,来自刚果金的拳手,年度十六位种子拳手之一,今年很有希望赢得拳皇称号,已经两年多没打输过。”
李虎丘点头赞道:“这人的体力豪雄,手眼身形都已具高手风范,以他的本事对付一条畜生,的确有些大材小用。”
场间巨蟒仰首望着头顶的人类,身子盘成蛇阵,全神戒备。尽管不被众人看好,但实际上这家伙是动物世界中的大力士。对手一旦被它咬住缠绕上,每平方厘米两百多公斤的力道能在几十秒内将猎物全身骨骼挤碎,直至对手窒息而亡。苏菲在国家地理杂志频道上见识过这种生物的厉害,越是如此越不希望这神秘的魅力非凡的动物死在眼前。她用汉语说,这些中东人所以这么崇拜暴力,表面看是因为尚武的传统,其实不过是为了麻痹内心的怯懦。
李虎丘道:“一方面是亡国失去主权,一方面是接受你们然后在短时间内成为最富有的国家,这从来不是个艰难的选择题,他们麻痹的不是怯懦而是怒火。”
赛义德面露不悦之色用英语问沈阳他们在说什么。沈阳告诉他,李先生和李太太在讨论是蟒蛇厉害还是人厉害。赛义德说,当然是人厉害,阿卜杜拉今天还要挑战十六位种子选手中的华夏拳法高手梁斗,怎么可能会输给这条森蚺?
场间恶战终于爆发,阿卜杜拉从空中一跃而下。森蚺庞大的身躯蠕动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十米长的身子盘成的蛇阵随着阿卜杜拉的一动不断变换方向。时不时的猛的探头进行试探性攻击,都被阿卜杜拉轻松避过。阿卜杜拉体力雄健,伸手敏捷,但在这大自然奇迹面前却也不敢稍有大意,深知只消被森蚺咬住,几秒钟内这庞大的身躯便会完全缠到他身上。一人一蟒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森蚺的体温在升高,试探性的攻击频率越来越高。
李虎丘道:“这个阿卜杜拉倒是跟生化兵人的情况差不多,以他的体力,若能提早发现森蚺欲动,做出准确判断抓住森蚺的头部,这场战斗早就该结束了。”
苏菲问道:“你的意思是森蚺要输了?”
李虎丘点点头道:“森蚺这么连续动下去,体温会上升的很快,它会越来越暴躁,这蛇阵是很厉害的防御,也是它能抵御到现在的关键,现在它就要放弃了,身体一旦完全打开,便处处是破绽,在阿卜杜拉这样的强者面前,一个破绽就足够了。”
贼王的话音刚落,场间已发生变化。森蚺果然先按捺不住,放弃了蛇阵向阿卜杜拉猛扑过去,被对方避过以后,它巨大的蛇尾迅速缠了过来。阿卜杜拉轻巧的往前一跳,伸手抓住了森蚺的蛇头。不容森蚺的身上纠缠上他,发力一抖,将十米长的森蚺抖的笔直,刹那间动弹不得。李虎丘由衷赞道:“这一下大巧若拙并不是绝对的蛮力,这个阿卜杜拉倒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赛义德召唤侍者问第三场是什么噱头?
前华夏特战军人刘枫为给妹妹筹钱做手术挑战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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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卫视晚十点档社会调查类节目【春暖人间】开播第一期。节目内容说的是一名晋省少女和她因车祸残疾的父亲以及十三个孤儿在申城的事情。首期节目只播出了少女付若琳在申城的艰辛日子的片段,对于矿难和造成付若琳的家庭悲剧的根源一事只一语带过。一经播出,在极短时间内引发了强烈的社会反响。捐款者不计其数,同时打听是否有后续报道的观众更比捐款者还多。关注的焦点自然离不开矿难和问责以及悲剧背后的隐情。
杨伟民当日看罢样片曾私下对马春暖说,这期节目一播出来,我便等于压上了一生的政治前程。马春暖说,“我爸曾说,政治生涯就几个关键点,不是左就是右,中间等于原地踏步,把握对了方向便前途无量,错过了便永远不会再有。”又道:“只有雪中送炭才叫机会,锦上添花永远不可能得到平步青云的机会,您宦海沉浮这些年,官至正厅,原地踏步六年等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吗?”这一番诛心之论却说到了杨伟民心中,杨台长踌躇满志,点点头说,“马书记高瞻远瞩,境界太高,我辈仰望之余,只求能在谢书记身边做些事情就够了。”
马春暖道:“这片子播出以后,千斤重担便全压在您肩头。”杨伟民一摆手,正色道:“谢书记当日说的好,死水微澜固然安稳,却只能永远停留在水平面上,只有风波急处才有随潮而起的机会,我五十多岁的人了,再不搏一次,此生此世再无第二次机会,我认为谢书记和李部长值得我冒这个险!”
第398章 角斗意志
这是一头银色发暗的双角白犀牛,体重在三千公斤以上,它被赶进笼子时颇不情愿,不住回首向身后观望。发现铁门落下截住退路后,它变的急躁起来,愤怒的撞了几下铁笼门,发出巨大的声响。血红眸子扫视着周围,粗重的鼻息发出清晰的响鼻声。最后无望的围着笼子奔跑了数圈。发出一声悲怆的咆哮。
犀牛这种生物堪称是大自然的宠儿,因其特殊的天赋,只要能够成年,除了人类便没有什么天敌。它在数日前还带着它的孩子悠闲自在的游走于东非大草原上,享受着丰美的水草,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声枪响后,它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身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下世界里。它的悲愤谁能理解?
吊笼缓缓落下,犀牛的对手站在里边用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眸看着犀牛。他个子不高,身材敦实,浓眉阔口,手上只拿了把小匕首,却要去挑战最强大,并正处于暴躁中的野兽。主持人介绍他的时候说他叫刘枫,是来自华的前特战队员。在中东做雇佣兵,来到这个地方就一个目的,便是为了钱。笼门缓缓开启时,他却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胸前仿佛是在祈祷。然后他走出吊笼,亮出手中匕首,盯着犀牛血红的双眼。角斗者到此各有目的,犀牛为了怒火和生存,他为了亲人的健康,他和它只能一战!
观众们的目光集中在场间之人身上,场间的人在看着兽,兽也在看着人。象征着血腥丑陋野蛮和力量的古角斗场已化作废墟,但角斗的意志却是永恒的。不管是热爱暴力的阿拉伯贵族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大亨阔佬们,还是场间将要开始决战的人和兽,都是这意志的拥趸。
刘枫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对面的犀牛粗重的鼻息,愤怒的眼神都似在对他说,把匕首丢了吧,你没有可能创造奇迹的。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畏惧的心绪,让自己更冷静。他很清楚凭自己的力量绝没可能战胜犀牛,所能依靠的只有多年职业军人生涯积累下的搏杀智慧。小小的匕首是他唯一的武器,刺在犀牛的皮甲上,肯定没什么作用。只有刺中犀牛的眼睛和耳朵才有可能奏效。他沉静的目光隐藏着杀机,盯着对面巨兽硕大的头颅,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刺。
“这个人不通武道,只经过残酷的军事训练,体力在明劲巅峰层次,在常人面前他已称得上杀人机器,但与他的对手相比,实在太弱了。”李虎丘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出刘枫的体力境界,对他与犀牛之间的这场战斗并不看好。
犀牛摇晃着大脑袋冲向刘枫,白色的皮肤泛着银光,像一身战甲,八十公分长的犀角,锐利的角尖闪烁着寒光。冲起来势不可挡!这一刻,力与美在这远古巨兽身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刘枫机敏的选择了避其锋芒,侧身跳开。白犀牛顶了个空,半途一拧身子,庞大的躯体转过来,继续冲向对手。刘枫如法炮制,仍就以灵活的身法躲避。
犀牛近距离奔跑的速度可以达到56公里每小时,更能在很小的空间急速转弯。它的冲撞气势如虹,震撼人心。正面与之相对,除了考验人的身法速度外,更考验人的胆识定力。
苏菲面露钦佩之意,说,“这个人太冷静了,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战胜犀牛呢。”她神色一暗,又道:“只是这样一来,这头犀牛就要死了。”
李虎丘问道:“你不希望这头犀牛死?”
苏菲点头道:“当然,你难道没注意到吗?这是一头哺乳期的母犀牛!”
场间不温不火的局面引起了观众的不满,四周的包厢里传出打啊,打啊的叫喊声。李虎丘请苏菲把这些人叫喊的内容帮着翻译出来。贼王望着场间的两位角斗者,忽然起身离开座位走出包厢,赛义德问苏菲,李先生要干什么去的工夫,虎丘已沿着阶梯通道走向场中央的斗兽笼。赛义德见状吃了一惊问道:“李先生怎么了?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工作人员将虎丘拦住,苏菲从后面追过来问李虎丘究竟要做什么?李虎丘说,“你不是不希望犀牛死吗?我也不希望这个华夏军人有闪失,我要结束这场角斗!”苏菲说,“你疯了吗?这么做相当于捣乱,你会得罪艾哈迈德·贾西姆的。”赛义德和沈阳也追上来,问:“李先生,您打算做什么?”李虎丘审慎问道:“如果我现在跳进笼子阻止了这场角斗,会不会破坏了这里的规矩?”赛义德微微一愣,摇头道:“从没有人这么干过,好像没有这样的规矩。”话音刚落,李虎丘已巧妙闪过工作人员的拦截,飞身纵上斗兽笼。等赛义德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三两下跳上斗兽笼的顶端。
笼子里的人兽之争已至白热化。犀牛咚咚的脚步声紧促如鼓点,刘枫被包厢里的催促声逼迫急了,不得不改换战略。他决定行险跳上犀牛背。在那里将匕首刺入犀牛的耳朵。白犀牛正猛的向他冲来,刘枫这次没有再向开阔处躲避,而是回身向着笼子边缘跑。犀牛紧追不舍,刘枫在被犀牛追上前脚蹬着笼子,身体向后凌空一翻,骑上犀牛后背。举起匕首刚要刺下,白犀牛却猛的人立而起,刘枫赶忙一把扯住犀牛耳朵稳住身形。白犀牛脑袋一转,调换方向猛冲过去,这一下冲的断然决然,大有与背上对手同归于尽之势。刘枫单手扯住白犀牛耳朵,举起匕首狠狠刺下,豁出性命去,力争在被白犀牛撞死前先一步将它刺死。
便在此时,一人凌空跃下,跳到犀牛后臀上。这一下力道落点配合的完美无缺,刚好在白犀牛后力未发的档口,跃下之人利用重力加速度这一踩,一下子便将它庞大的身躯踩的塌下去。那人探手抓住刘枫的后领,抖手一甩便将他丢下犀牛背。紧接着伸手抓住犀牛角,跳下牛背用巧劲一带,硬是将巨大的白犀牛生生抡了起来。他身子随着犀牛转动,最后竟把这巨兽高高甩过头顶。在它将要落地前,又横着一推,破去下落的力道。白犀牛巨大的身躯滚落尘埃,落地后哼哼几声又爬起来。只是受到惊吓过度,站在那儿浑身战栗不休。
全部过程惊心动魄,只发生在分秒之间,等人们反应过来时,那人已将角斗双方分开。他站在场间,顾盼飞扬,清俊的面容,修长的身材,在场诸人看在眼中,真如天神一般。赛义德兴奋的跑到笼子边,大声喊着,我天神一样的朋友,你是真主派到人间的黑陨石守护者吗?
李虎丘走过去拉起刘枫,问道:“你是华夏人?”刘枫迟愣了一会儿,一个人当着他的面将两三吨重的白犀牛当成小皮球耍弄在股掌间,他纵然是见多识广久经沙场的老兵,却也是生平仅见。见那人对自己说话,却原来是同胞,迟疑片刻终于点点头。道:“对,没错!我是豫省人。”虎丘道:“在这个地方大家都是华夏人。”刘枫看了一眼还未从惊骇中缓过来,正亦步亦趋的被工作人员赶回笼道的白犀牛,叹道:“你是我见过的功夫最高的人,可惜你救得了我一时,却帮不了我一世。”李虎丘道:“你的胆识要比身手更了不起,我刚才就算不出手,你生还的几率也要高过那头犀牛。”
这期间赛义德接了个电话,这会儿和苏菲一起钻进笼子说:“我亲爱的朋友,我受艾哈迈德·贾西姆王储的委托,邀请你去他的包厢里见一面。”苏菲兴奋的原话翻译给李虎丘听。李虎丘淡然一笑,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登场方式更能引起一个好武的王储的兴趣?贼王点点头道:“请赛义德先生带路。”又对刘枫道:“我坏了你的财路,自当有所还报,只是暂时有要事在身,只好请你暂时跟我一起过去,等我的事情办完了,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刘枫稍微迟疑了一下,李虎丘看一眼沈阳,道:“老沈,这事儿交给你去办,一定要把这位兄弟的事情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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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哈迈德坐在包间里,见赛义德走进来,站起身拥抱,用阿拉伯语彼此问候。由赛义德为他和贼王作了介绍。李虎丘入乡随俗向他行了按胸鞠躬礼,艾哈迈德也还了一礼。虎丘打量此人,只见他也留了阿拉伯男人喜欢的漂亮的连鬓黑胡,瘦长的脸颊,鹰钩鼻子,浓眉细目,阴郁深沉。手指上带了四枚戒指,李虎丘眼力过人,一眼便认出其中两枚厚重超乎一般,且形制奇特,不是族徽便是开启某种机关的钥匙。他身上穿的是雪白的袍子,头上包着带有明黄色格子的白头巾,站在那儿给人的感觉是,整洁,庄严,神秘。
李虎丘注意到艾哈迈德的包厢里还有二人,分别是一位老者和一名壮汉。那壮汉随艾哈迈德一起迎出来,他腰上挎着一口弯刀,硕大并十分罕见的克什米尔蓝宝石证明了这把刀正是李虎丘赠送的那一把。这壮汉只穿了件土黄色的阿拉伯武士褂,头上不例外的用土黄布包着。嘴唇上蓄了两撇又长又翘的黑胡子,眉心处点了个红点,大眼睛不怒自威。李虎丘只看了此人一眼,便知其深浅。随后目光就被那老者吸引过去。只见老者浑身裹在黑袍里,面容枯槁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对身遭外物似乎无动于衷。只在虎丘注视他的时候才突然抬头与贼王对视了一眼。他的目光慈和而又深邃,李虎丘一眼竟未看完全出他的深浅!
壮汉只在暗劲水平上,虽不多见,但对于现在的虎丘而言,不值一哂。那老者却十分了不起,他看上去面容枯槁,似乎体内气血已枯败,分明一副年老体衰的样子。但李虎丘却能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动舒缓有力,气血运行缓慢却无丝毫迟滞之意,尽管身上的肌肉已经萎缩,但筋却是柔韧有力的。往前三十年,这老者绝对曾经问鼎过圆满境界,就算是现在,他身体机能因为年龄关系而退化,精神意志却强大近乎神,短时间内爆发出宗师力量也绝非不可能。
贼王在心中暗自猜测判断这两人的实力。口中与艾哈迈德不住寒暄。
“李先生,你的身手在我亲眼见识过的人里能排进前十位,一个人在某一个领域里很优秀,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做到在商业上取得成功的同时还能在武技上获得这么大成就的?”艾哈迈德对武技极为痴迷,见李虎丘身手了得又财力不凡,不禁对此十分好奇。
“事实上这件事说穿了一钱不值,因为我从小就只负责练功夫,赚钱的事情是我老爸干的。”李虎丘笑道:“初次与王储见面,又是在这样的地方,一时技痒便斗胆进去露了一手,冒犯唐突处还请王储殿下海涵。”
“技痒是什么意思?”苏菲面露难色问道。“还有斗胆,这些怪词不好翻译。”
李虎丘正琢磨用什么比较容易翻译的词代替时,那黑袍老者忽然用阿拉伯语对艾哈迈德说了一通。艾哈迈德立即哈哈一笑道:“没关系,我生平最喜欢武技高超之人。”
这黑袍老者竟能听懂汉语?李虎丘微感诧异,老者站起身低头道:“五十年前我曾在华夏的都城传教,后来是政治上的变化不允许我们在那里传播信仰,只好回到圣城沙迦。”老者越众来到贼王面前,枯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郑重一礼,继续说道:“真主注视着我们一切行止,不必虚言,不必疑惑,相信他敬奉他,只有心存敬畏者才能听见阿拉真神的声音。”
黑袍老者站起身,身材竟极其高大,足有两米开外。李虎丘还礼道:“我是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但我相信正义和善良,这与神的教诲是一致的,所以我相信咱们能成为朋友。”
老者深深凝视了贼王片刻,认真说道:“默罕默德的子民是热爱交朋友的。”同样的话又用阿拉伯语对艾哈迈德说了一遍。
苏菲一旁聆听,从头至尾每个字都听明白了,却始终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她搞不懂的是这二人为何会说出这番话。这就好比两个大学教授水平有高有低但差别不大,见面后不免要高山流水攀谈几句,苏菲就像个懵懂的孩子,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艾哈迈德微露惊讶之色,显然是因为没有想到老者会突然讲话。
阿布扎比王储深知黑袍老者在伊斯兰世界里地位崇高近乎于神,那些深受教民敬仰的逊尼派大阿訇们见到他第一反应都是跪伏于地凑过去亲吻脚趾。数日前老者突然造访艾哈迈德,只说要在他身边数日,其余的什么也没说过,作为逊尼派的教民,艾哈迈德视此为荣耀,欣然同意,始终礼敬有加。这些天,阿联酋境内的各个清真寺的大阿訇们轮番登门求见,求布施经义以解惑,但这位从圣地出来的老者却从来不予理睬,只是每天跟随艾哈迈德出入,并告诉王储不必因为他的存在而拘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直至今日,这还是艾哈迈德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王储也搞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这个华夏年轻人另眼相看?
黑袍老者再度闭目垂首不语,艾哈迈德却已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傲气尽消,态度一变执礼甚恭的邀请李虎丘入座。这些细微处的变化,虎丘尽收眼底,自然明了其中缘由。心中不住盘算这个心意近乎神道的阿拉伯老者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出现在此?很显然,这老者对阿布扎比王储的影响力非同一般,这一点只从他三言两语后便让艾哈迈德前倨后恭就能看出来。他是什么身份?又为何要帮助自己?
李虎丘从来相信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老者的出现透着突兀古怪,行为做法也有难以理解之处。李虎丘心念电转,突然想起聂啸林曾向他介绍伊斯兰世界的圣城沙迦里有一座禁寺。这老者与聂啸林口中的黑陨石守护者何其相似,心意修为极高,虽已年老力衰却不难看出昔年曾经圆满的风采,这样的人物整个伊斯兰世界能有几个?若非这样的人物又岂配与聂啸林交往。看来此事多半是老魔君在暗中相助。
接下来的谈话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艾哈迈德对于李虎丘提出的购买中东银行百分之1.5股份,进入董事会的请求慨然应允。双方约定了办理相关手续的时间地点等相关事宜。这些事情都不是李虎丘的强项,大可以交给沈阳去处理,事实上未来在中东银行担任董事的人也只会是沈阳。
艾哈迈德邀请虎丘继续观看将要开始的格斗比赛。李虎丘本来没什么兴趣的,突然这时主持人宣布了下一场交手双方的名字,苏菲为他翻译过来,竟说到了一个令他不得不驻足的名字,农俊灵。李虎丘吃了一惊,这丫头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第399章 浊世丛中笑,画里望危崖
在李虎丘的印象里,农俊灵是个聪明伶俐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她外表大大咧咧说话做事不拘小节,其实却心细如发,极能分辨出眉眼高低,深得农家老祖宗农逸夫的喜爱。她特别好武,争强好胜不让须眉。第一位教授她拳法的是咏春名家梁斗,第二位是李虎丘亲自介绍的南拳大宗师谢松坡。李虎丘不明白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孩子怎么就会对功夫这么感兴趣,且她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逞强斗胜,绝无半点文化内涵。
贼王向艾哈迈德打听了一下她今晚对手的情况,居然是个小鬼子,叫做若林纲宪。此人被艾哈迈德形容为极强!
当这个若林纲宪一登场,李虎丘便知道农俊灵绝不是此人的对手,这个小鬼子是武道境界在暗劲大成几乎摸到化劲门槛的人物。比之前面出场的阿卜杜拉还要强上一筹。艾哈迈德介绍说若林纲宪是三井旗下亚东商务株式会社的龟田寿夫先生的拳手。阿布扎比王储对这小鬼子极为推崇,介绍说若林纲宪是真正的强者,他认为当今世上强过于彼的人不出十个。言下颇有不能将此人收为己用而殊为遗憾之意。这话李虎丘当然只当做笑话听,王储殿下肉眼凡胎,有眼不识金镶玉,身边守着宝山一座却在羡慕别人兜里的铜钱。
农俊灵明显不是此人敌手,李虎丘自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以卵击石。问道:“这场比斗能否取消?”艾哈迈德奇怪的反问为什么?李虎丘直言不讳:“这个华裔女孩子是我认识的,不希望她有闪失。”艾哈迈德面露犹豫之色道:“这个地方的规矩是我和曼尔古殿下定的,取消怕不方便,换人倒是可以考虑。”李虎丘道:“既如此,就请王储殿下先安排我跟她见一面。”艾哈迈德吃了一惊,听李虎丘话中意思似打算亲自换下农俊灵,他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眼黑袍老者。老者毫无反应,显然对此毫不关心。中东这些贵人早习惯不把人命当回事,只是碍于黑袍老者的一句话,艾哈迈德才对贼王礼敬三分,见李虎丘坚持,老者又不反对,便点点头道:“请稍等,我这就命人安排。”
李虎丘被请到另一间包厢,一进门便看见谢松坡和一名身着地下城武师服饰的中年男人,农俊灵正在说话:“再等等也好,让这小鬼子等的心焦,我再出去三拳两脚把他打……”话没说完,看见李虎丘走进来,兴奋的跃起道:“你还真过来了!刚才我去后场见梁师傅了,谢师傅告诉我说刚才有人巧劲把犀牛当皮球玩,还说那人就是你,我还当他逗我开心呢。”
李虎丘笑道:“你警察不干了?出国改打黑市拳了?”
农俊灵上下打量虎丘一番后说:“丑话说到前头,你来叙旧可以,畅想未来也无妨,就是别劝我罢手,谁劝我跟谁急。”
李虎丘没搭理她,转而问谢松坡:“你就由着她上去被人打死?”
谢松坡自然清楚若林纲宪的功夫远胜农俊灵十倍以上,但他却十分笃定的说:“李先生稍安勿躁,松坡敢保证,农小姐上台就算不能击败若林纲宪,自保却绰绰有余。”
李虎丘素知此人稳重,身具声打绝活儿,在圆满宗师中也属顶尖人物,绝不会无的放矢,但一想到农逸夫的恩惠和这小姑娘的顽皮可爱处,终究不能完全放心,便想再过问一番时,农俊灵已先等不耐,叫道:“哎呀,你这人还真够啰嗦的。”从袖子里抽出个筒子,得意道:“喏,这就是我保命的绝招,你是大行家,可认得我这个法宝?”李虎丘接过来看了一眼,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给她问道:“这是什么玩意?”谢松坡道:“这是龙锟钰以古法还原的暗器发射装置,叫做诸葛筒,里边装的是带麻药的钢针,近距离内骤然发射,没有宗师之势的武者绝难避过。”
农俊灵一晃手中诸葛筒,笑道:“我这么做是不是不符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了?”李虎丘陪笑道:“守规矩是男爷们的事情,若林纲宪如果守规矩就不该同意与你交手,你是小姑娘,打不过人家用点手段也是应当。”农俊灵道:“李虎丘你心里未必真是这么想的,但我还得告诉你,今晚这场架我非打不可,而且坚决不能假手于人,我农家和龟田那老畜生赌了东道了,我若输了,农家便让出在阿富汗的铜矿开采权,我若赢了,小鬼子也是如此,此事关乎我农家海外拓展大业,可不是我在这里胡闹的游戏。”李虎丘奇道:“听你这么说,那开采权你们已经拿到了,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农俊灵目露凶光,恶狠狠道:“还不是龟田那老畜生干的好事,我有一个瞎眼妹妹落到了他手里,不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这家伙要以拳赌东道,点名道姓的把我从国内喊来打这一场,我他妈还莫名其妙呢。”
李虎丘温声叮嘱道:“原来如此,难怪谢先生会同意你登台,既然是这样我便不阻拦你了,一切多加小心。”农俊灵大咧咧摆手道:“没事儿,谢师傅给我的保命法宝可不止这一件呢。”说着撩起衣服,亮出里边的金属丝编织成的背心,道:“你看,这个是棉绳包合金丝做的背心,我都试过了,子弹也打不穿它呢。”
李虎丘点头道:“确实不错,这样一来我就更放心了。”
农俊灵一跃来到虎丘面前,道:“李虎丘,你不知道,上次咱们分道扬镳以后我特后悔。”
李虎丘问道:“后悔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千秋园吗?”
农俊灵摇头道:“不是,我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你的安危,毕竟咱们俩的关系充其量就是两三天的交情,我看你比较顺眼而已。”不等李虎丘再问,接着说道:“过了年我也眼瞅着二十的人了,女孩子最好的年龄就这么几年,再往后尘俗蒙心,看上去多年轻,其实也都老了,就像我有个大姐,没嫁人就生了孩子,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其实却从大姐变成了大妈,活到现在都还没遇上一个瞧着顺眼的男人,好不容易遇上了半个,却还擦肩而过,只道这辈子再无重逢日,你说遗憾不遗憾?是不是该稍稍后悔一下?”
李虎丘没计较她怎么这么快便从特后悔变成稍稍后悔了,摸摸鼻子,自嘲道:“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半个人了?”
农俊灵道:“说半个都是多的,指不定被分成几份了,幸好我对形势认的很清楚,只是想在变老之前减少那么一点遗憾而已,和像你这种擅长以退为进勾搭女人的坏男人打交道,最重要就是不能犯傻,动心可以,动情就不必了,我所以后悔,便是因为好不容易遇上个瞧着还顺眼的,居然连亲都没亲一下,将来嫁人以后,丁点浪漫记忆都没有,别说小姐妹们,就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李虎丘点头道:“明白了,合着我就是你这女公子看中的一漂亮妞儿,你为没能一亲芳泽而感到遗憾,所以有点后悔。”
农俊灵道:“你的解释比我说的还好,就是这个意思。”她仰起头,嘟起嘴唇说:“上次是你去冒险,这次轮到我了,分别在即,让我亲你一口吧,万一被小鬼子给打死了,也总算临死前把初吻的问题解决了,窦唯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不想到死都还背着个可耻的名声。”说着,踮起脚来,在虎丘唇上轻轻一印即分,舌尖在唇边添了两下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和亲小外甥的感觉差不多。”
谢松坡和中年武师对望一眼,均感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怎会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农俊灵行事大胆,常有出奇之举不是一日两日,二人总算见惯不怪。目送农俊灵心满意足后毅然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包厢,谢松坡为李虎丘引荐,原来这位中年人正是农俊灵的第一位拳法师父,咏春拳化劲大师梁斗。再寒暄一番后,三人将目光投向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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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暖为庆祝【春暖人间】首播成功,请栏目组全体同事在锦绣千秋园吃饭,总结得失讨论下一期节目的剪辑和后期制作等事宜,正讨论的热烈时,大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乔云飞一马当先推门而入,紧随其后有十几个保镖之流。乔黑子进屋便动手,噼里啪啦的砸了一通后才说道:“马春暖,这只是一个警告,我明告诉你,把我逼急了我他妈才不尿你老子是马富民还是马穷民!”接着又用凶光四射的眸子在栏目组每名成员脸上,阴嗖嗖道:“都看什么看?别说乔爷没提醒你们,一个个跟着她瞎说八道前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小肩膀能不能扛得住乔爷一巴掌。”
马春暖冷冷的看着乔云飞,先摸出电话报了警,然后操起桌上一个盘子,忽然丢了过去。马二姑娘本来的想法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一盘子丢过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却哪知上次与虎丘春风一度合籍双修,李虎丘把大部分熊胆精魄的药性融入进她体内。现在的她就算没有熊罴之力,体力也已非寻常可比。这一盘子丢过去威力非同小可,正砸在乔云飞肚子上,竟生生将二百多斤的乔黑子砸到大门外,肚皮被盘子割开一个口子,刹那间鲜血喷涌如潮。
马春暖檀口微张,吃惊的看着,小手在虚空比划了一下刚才的动作。这是这么回事?难不成真像小雁儿说的那样?是因为睡了那个男人。马二姑娘愣愣的望着几名保镖七手八脚的把狼哭鬼号的乔云飞抬走,剩下几名则肃然看着她。显然是担心她畏罪逃了。马春暖根本没这个打算,她自问此举属于正当防卫,背后又有强力支撑,天塌下来也有老马同志和援朝大哥替她顶着。她到现在都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伤的乔云飞。
马春暖让同事们先走,连忙给萧落雁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得意笑道:“雁儿,姐这回真神了,随便丢个盘子就把乔黑子肚皮割开个大口子。”萧落雁说:“你还有心思乐呢,乔云飞可不是好惹的,你人在千秋园呢吧,我这就给抚云打电话,让她过去。”马春暖道:“别,千万别叫她来,我就是被人五花大绑押赴刑场也不用她来救。”萧落雁又劝了两句,马春暖执意不肯给谢抚云打电话。萧落雁本是四秀姐妹中最小的,但或许因为生过孩子,身上的母性光辉作祟,这会儿她忽然觉得自己反成了大姐,最后以知性包容的口吻说:“你们两个呀,这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呢?算了,要怎样随你好了,我这就叫陈天浩兄弟过去给你解围。”
马春暖还是对力气暴涨一事理解不了。用磕磕绊绊的语气婉转的问了一句。萧落雁告诉她:“你这情况挺特殊的,双修其实就是一种体术,利用巨大的愉悦情绪忘掉疲劳,通过阴阳互补的道理弥补消耗,以各种古法模拟自动物的古怪姿势达到易筋锻骨的效果,你所以会一次就有这么明显效果,只是因为他那时候把熊胆精魄的大部分药性通过阴阳和合留在了你的身体里,太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你的体力增强不是坏事。”
事业正是春风路上马蹄急的马二姑娘近来生活充实,很少细思自己与虎丘和落雁之间日后如何相处的问题。之前觉着有那一次经历,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后来忙着工作的事情,一度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这会儿听落雁分析的这么细致,猛然间一下子,那一晚诸般乐与痛齐齐涌上心头,苦辣酸甜纷至沓来。忽然扪心自问:这辈子如何自处?小雁儿宽宏大量没有怪自己,可马春暖岂是抢好姐妹男人的女人?本来想大家各凭本事自己喜欢自己的,可真发展到这一步时才忽然发现,做到萧落雁这一步还真是不容易。
找了李虎丘这样的多情浪子做老公,的确能体验到超凡的快乐,那些神奇的充满了刺激和浪漫的体验,还有那博大的坚硬可依的胸怀,对女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飞蛾扑火得到了才发现除了相思苦和相聚甜外,还有酸溜溜的醋意要压在心头,火辣辣的怒意时不时的蹿上来按也按不住,萧落雁把事业孩子和家庭放在第一位,陈李李爱屋及乌,凡是男人喜欢的她便赞成,用落雁的话说,小狐仙是唯一不知道醋味的,姐妹十个同住屋檐下她都能接受,全是南洋摆酒成风影响的。马春暖问自己,能做到她们一样吗?她对事业的渴望只在落雁之上,而她的占有欲却同她的事业心一样,自问根本做不到落雁这样的包容情怀,更比不得陈李李无底线的付出一片痴心的境界。她相信,自己如果跟李虎丘挑明,确定爱侣关系,用不了多久便会闹着要更多的爱,更多关心,会吃醋,会想尽办法去争得更多宠爱,这是她好斗的天性决定的,大概落雁不愿意接受她也正是了解她这个本性,不愿意有一天因为男人,闹到姐妹间彻底反目的地步。
马春暖思绪万千,思想左右摇摆,一方面难舍难忘与男人一起时的体验,李虎丘危难时不离不弃坚强臂膀,浪漫时风趣幽默的言谈风度,通天本领豪侠情怀,还有那一晚男人身上熏人的热度,强力的拥吻,那每一次都在莲花核心处爆发出无穷快感的撞击和那些令人先痛而后又能释放出无尽舒爽的古怪姿势,似这般男子,谁拥有了还想放手的?可又一转念,这个男人却偏偏不是只属于她一个的,她偏偏是最好的姐妹的男人,当初设想的各爱各的,真正事到临头时,落雁做得到,自己却没信心做得到。她幽幽一叹,还是继续回忆下去吧,至少曾经拥有。她还缺少足够的勇气和自控力打破现在的状态。
警察来了,只有分局的几个值班巡警,来到这儿以后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的严重。来闹事儿的人反而被报警人无伤送医,报警人就坐在那儿,却无一人敢过去以镣铐加身于她。此时这几名巡警还不知道马春暖的背景,却一来忌惮锦绣千秋无白丁之传说,二来是受了那些一眼便能看出来历不凡的保镖们的影响,这女人敢打伤这些人的保护对象,这些明显非善男信女之辈的保镖却也只是林总打锦州围而不打,可想这女子绝非凡俗可比。最最重要一点却是震慑于气质女王之美。
这世上女子稍具几分姿色者众多,而可称为美女者也不乏其人,但能有绝代风华者竟寥寥无几。天公虽是作美,并不曾忘造人以之为形态,可这气质竟来不得半分天生!一个女子若无识人之明、断事之智,又何来这怡然自得之相、从容不迫之态,更兼哪里有那绝代的风华呢?天地万物自有其源,每每吸取日月之精华,便有天地之灵气,亦各具其形态,这形态一成,便已无高低之分,人虽为万物之主,亦不能脱离其约束。马春暖模样仅可称端庄清丽,只一双慧眼若海可稍争一艳。所以不输落雁抚云之流,全凭一身卓然气质。直似傲然于绝壁上一株雪梅,清幽华贵占尽了人间的钟灵毓秀。
神仙打架,一边是仙女,另一边是驾黑云而来猪妖,几名巡警都在心底里对春暖表达了精神上的支持,表面上则一本正经的问了几句,拖时间的意思远大于了解真相。只等到陈天浩兄弟的劳斯劳斯停在千秋园门前,几名小巡警才暗自长出一口气,给领导致电,说明事情闹的忒大,他们不敢擅自处理。马春暖说没什么可为难的,这件事我能说得清楚,不就是跟你们去分局吗,没有问题。海上大班申城陈天浩兄弟毕恭毕敬的伺候马春暖上车,几名巡警见状都暗自庆幸刚才没有鲁莽行事。
这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马春暖一姑娘家出于自卫,飞了乔云飞一盘子,把他打伤,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公安分局的领导在与陈天浩密谈了几分钟后已作出立即放人的决定。偏偏就在此时,医院来电话,乔云飞受伤严重致大量出血,目前已导致局部脑死亡,神经反射区不敏感,有很大可能性成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