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空间阔大,比外面吃饭的地方都大,中间一个够躺直身子的椭圆形大坐浴池,光洁明亮,很干净,旁边是个淋浴隔间。另一边,还摆着台全自动洗衣机,妆台前,能有的也全有了。
“日不死的银龙国际大酒店,还有这么样的包间,那菜不贵上天才怪!”马小乐嘀咕着,掏出手机赶紧打电话。
不行,没信号。马小乐傻眼了,后无援兵。
“马小乐!”谭晓娟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一声大喊把正在懊恼的马小乐吓了一身冷汗。
“诶哟,谭局长,你这是怎么了!”马小乐脸色很难看,“吓了我一身冷汗。”
“出点冷汗怕什么。”谭晓娟笑道,“你要是吃了那道‘皇家辣鱼’,香辣香辣的,而且那种辣的滋味,会沁入每个毛孔,那可要全身热汗的,能把你衣服湿透!”
“那不遭罪么!”马小乐有点担心,估计这道菜起码得四位数,“吃这种菜,纯粹是遭罪受,吃得衣服湿漉漉的,就算口味再好,总不能带着一身臭汗离开吧,那也太有点狼狈了!”
“所以嘛,你看这些东西就派上用场了。”谭晓娟指指坐浴池和淋浴。
“哦,我说么,咋会有这些东西。”马小乐翻了翻眼,“谭局长,我明白,这洗衣机是洗衣服的吧,全自动,掏出来就穿!”
“聪明!”谭晓娟得意地一笑,“而且还没有皱。”
“那也不成啊。”马小乐笑道,“万一洗澡时间不够长,衣服还没洗好,咋办?难道要光着身子再出去接着吃?”
“也行,反正不经允许,没有人能进得来。”谭晓娟笑道,“只要熟悉了,光着身子吃有怎么了?”
“那还有人不习惯呢!”
“不习惯也有法子。”谭晓娟走到妆台旁边,拉开一个类似衣橱的门,“这里等着就是了!”
马小乐跟过去一看,又是一惊,里面竟然是个小休息室,典雅的小床,柔和的灯光,恍如梦境一般。拉开小窗户上的黑色窗帘,正对着外面的玻璃幕墙,伸手推开幕墙上的大窗户,通风好光线亮!
“日不死的大酒店,啥时搞了这么样的包间!”马小乐忍不住骂了起来,“又是洗澡,又是休息室,这是吃饭的地方嘛!”
“呵呵,这下知道了吧。”谭晓娟笑道,“没有关系,要不到这样的包间,你就是抗着一麻袋人民币在酒店门口,也哀求不到的。”
回到外面的座位,马小乐忍不住问道,“谭局长,今天点‘皇家辣鱼’了么?”
“没。”谭晓娟摇摇头,“下次吧,下次再和你一起吃。”
听说没点,马小乐稍稍松了口气,他刚才估算了下,谭晓娟不会点多少菜,就看酒水了,如果普通酒水,这顿饭两千块应该可以拿下。“呵呵,下次来和你光着身子一起吃?”马小乐打趣道,“干脆咱们一来就脱衣服,省得再洗了。”
“行啊!”谭晓娟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不过这菜要能吃辣的人,才能品出那辣的妙处来。”
“我从小就吃辣子,绝对耐得住、品得出!”马小乐不怕结不了账,放下心来,说话轻松多了。
“叮咚”包间门铃响了。谭晓娟拿起桌底下的遥控器,对着门一按。
门开了,一个大眼睛的女服务员端来了两道菜,“赤龙须戏凤手”、“红拱脆里嫩”。
这都啥玩意?马小乐盯着菜使劲看,“红拱脆里嫩”,就是大虾么,只是造型一致,规矩的圆拱形状,可“赤龙须戏凤手”就不认得了,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是啥吧?”谭晓娟笑了,“吃龙须须,就是红鲤鱼的胡须;凤手,就是鸡爪子,不过是鸡爪掌心的那点肉。”
“哦。”马小乐身子一直,点点头,“这菜是有点特别,不过那啥‘红拱脆里嫩’就没啥了,大河虾么,只是造型规矩了点。”
“别只看外表。”谭晓娟道,“这大虾的外壳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用剥,直接吃下去,粉脆粉脆的,而里面的肉呢,丝毫不受影响,还是嫩鲜嫩鲜的。”
“这么回事啊。”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笑,数了个数,十只,平均一只三十块,“也够他娘的黑了,就普通的大河虾,三十块一只!”马小乐暗道。
不管怎样,吃就是了,反正钱是花出去了。谭晓娟问到和什么酒,马小乐死活不喝,说这几天正过敏,喝酒就全身痒痒,最后点了瓶饮料,是什么澳洲的热饮,一百八十。
另外两道是素菜,马小乐也不知道多少钱,也不好意思扒着账单看。
吃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好像来这里,并不单单是为了吃饭。
虽然没吃“皇家辣鱼”,但改享受的还是享受上了,谭晓娟邀请马小乐一同到入池。
【377】 中看还要中用
一进门,谭晓娟伸手按了个开关。坐浴池内,哗哗作响,水从四壁直冲出来,算是强力清洗。
如此反复三遍,开始积水,中间的喷涌孔开始送气。
不一会,池内,热水翻滚。
水位升到一定高度,注水孔关闭。
“可以进去了……”谭晓娟跟说梦话一样,迷离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知道啥意思,动手帮谭晓娟净身。
谭晓娟像个木偶,伸胳膊抬腿,都得马小乐指挥着。
最后,两人全净,马小乐是抱着谭晓娟走进去的。
吃饭虽没喝酒,但谭晓娟好像是醉了,浑身软绵绵,任由摆布。马小乐把谭晓娟放进坐浴池里,放平,推游着。谭晓娟雪白的身子在翻着气浪的水里荡漾着,马小乐感觉她像条昏了头的白鲢鱼,一切都没啥意识。
马小乐也躺了下来,紧贴着谭晓娟。气浪冲顶中,有种悬空漂浮的感觉。
时间很长,谭晓娟先忍不住了,伸手抚着马小乐的后背。
“去淋浴吧,下午不能不去单位,还有事情呢。”
“有事就打你电话了。”
“打不通的,这里一切信号都屏蔽。”
马小乐点点头,从浴池里站起,跨出来,又将谭晓娟托出。
淋浴喷头底下是防滑瓷砖,踩上去很放心。马小乐和谭晓娟面对面站着,若即若离,淋浴的温水洒到马小乐的肩膀,又淌到谭晓娟的前怀。
谭晓娟仰着头,微闭着双眼,双手勾住马小乐的脖子。
肌肤完全相触,让马小乐难以自禁,他茫然而又清晰地探河求源。
不知道行进到了何处,马小乐也分不清下身上的温度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淋浴的温水,也可能是来自谭晓娟身体深处的体热。
一切都是酣畅淋漓的……
离开银龙国际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懒洋洋地垂在西空了。
“谭局长,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还让你刷卡了!”马小乐说这话时很不好意思。
“我的卡可以打折,而且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好了是我请你。”谭晓娟笑道,“等下次吧,下次你请我,吃‘皇家辣鱼’!”
“好吧,只好这样了。”马小乐道,“谭局长安排的事,我一定照办!”
“唉,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别扭了。”谭晓娟道,“其实我老早就没把你当成外人,不存在谁请谁的事,高兴就行。”
“我也是。”马小乐声音低沉,“不过和你一样,之前一直都是放在心里,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追求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那很美妙,说出来反而不好。”
谭晓娟笑了,“那刚才就算我没说,你也没说,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谭晓娟停住脚步,“那,说定了,下次你请我,到这里吃‘皇家辣鱼’!”
“一言为定!”马小乐面带微笑,伸手轻轻揽住谭晓娟的腰。谭晓娟似是陶醉地呼了一声,微微抬头,轻轻闭眼,“不行,马小乐,大街上人多,被看到了不好,晚上吧,晚上出来散步时再揽我。”
提到晚上,马小乐有些把不准,要不要留在这里过夜,留下来,肯定是要到谭晓娟家里,不过马小乐并不是太想。为啥呢,得给谭晓娟留点盼头,要是啥都很轻易地得到并享受到极致,就不是那么太有吸引力了。
“谭局长,晚上还不一定,约好了公安局的一个朋友,谈点事情,要是很晚的话,我就不过去了。”马小乐道,“朋友会问的,到时不好说,弄不好会露馅。”
谭晓娟听到这话,当然是十分谨慎,而且,她今天已经足够了,二次行事,梅花数度盛开,甚至有了精疲力竭的感觉,马小乐即使晚上到她家里,也不能再巧施雨云。“行,你看吧,先忙事情,要是方便就到我家里,给你留着门就是。”谭晓娟道,“刚好,我下班先回去歇歇,今天可够累的,浑身都乏力。”
谭晓娟会建设局了,马小乐打电话给甄有为,说专门来看他了。甄有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要马小乐多找几个认识的人,一起坐坐,热闹热闹,聊天叙旧。马小乐说他在市里没啥认识的人,不找了,刚好就俩人,说话还随便点。甄有为哈哈大笑,说也好。
吃饭地点选在别具阁,马小乐对这里比较熟悉,和范枣妮、谭晓娟来过两次。甄有为一般不到这种场合,他进出的都是大酒店。不过像别具阁这样典雅有上档次的餐饮店,甄有为并不觉得比大酒店差,而且从某种角度上讲,还更具情调。
“甄队,瞅啥呢,是不是觉得环境还可以?”马小乐道,“往后啊,如果有啥秘密的朋友,尽管往这儿带,挺好的。”
“不错,是这么个事,我就在琢磨这事呢。”甄有为笑道,“不瞒老弟你说,这里安全系数还真挺高。”
两人边聊边吃,无所不谈,马小乐说昨天不太好意思,酒桌上打他电话,说话可能欠考虑。甄有为一点都不怪,说谁喝多了都这样,而且确实也没啥嘛,朋友嘛,搁一起处,就得相互架势。
这顿饭甄有为吃得是真开心,因为他看到马小乐走向正规了。马小乐的正规,就是他甄有为的福音。
甄有为之前一直很担心,马小乐干工程,肯定会经常有事,有事就找他,而他还又不敢不帮,有威胁啊,照片呢。但是自打马小乐回榆宁县农林局,他就舒心了,因为马小乐混官场,肯定会小心翼翼,马小乐小心翼翼了,他的麻烦就少了。但是甄有为还是比较相信马小乐的,马小乐曾经说过,有些事如果他的确帮不上忙,也没关系。
当晚,马小乐就在甄有为安排的宾馆里住下了。
第二天上午,马小乐打电话给谭晓娟告别,说单位有事催得紧,要抓紧回去。谭晓娟经过一夜的休整,感觉精神头又上来了,不过听马小乐那么说,也不好意思怎么挽留。
其实马小乐没回去,又去找范枣妮了。他对范枣妮说,是特地来看她的,不知道她肚子怎么样了。
“曹二魁,我日死他个女人!”马小乐在范枣妮面前一点都不含糊,“他可是作害一方啊!”
“你就这么骂人啊!”范枣妮呵呵一笑,“真粗鲁,不过还别说,就曹二魁的女人田小娥那点个头,还真受不了你狠命地折腾。”
“那也不一定,没准那种女人更厉害呢!”马小乐道,“不过不管咋样,我和没关系,只是嘴上骂骂,出出气而已。”
“你说要找人查他家的商店,准备啥时候?”范枣妮道,“我说了,能早就早,不要怕他怀疑我,让他少作害一天是一天!”
“那就明天吧。”马小乐道,“今天我回去就联系,明天下去查。”
中午吃饭很简单,范枣妮带马小乐去了家砂锅店,简简单单,却吃得很舒服。吃过饭,马小乐看看时间,说差不多了,联系的车子应该很快就到。
范枣妮把马小乐拉到一个僻静处,问了他一句话,眼巴巴地,“你真是来看我拉肚好了的吗?”
马小乐小小纳闷了下,没觉得这是回事,但范枣妮问得这么认真,看来还得重视。“你说呢,傻瓜!”马小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我能说假话嘛,其实昨天就想来的,但手头上事情实在太多,没走开。今个我请了半天假,自己坐班车来的。”
马小乐就这么忽悠了几句,范枣妮已经眼泪汪汪的了。“小乐,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对我这么好。”范枣妮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我是不是很无用呐,这点事就哭鼻子。”
此时的马小乐,心里正难受着呢。他只是撒谎而已,可范枣妮却认真的流泪了。
马小乐上前抱了抱范枣妮,“傻样,你真是太傻了!祁愿没对你这么好过?”
“好过,那是刚谈的时候,还没毕业呢。”范枣妮两眼有些发呆,“可自打结了婚,一切都彻底改变,让我心凉透了。”
“那当时你怎么没看透祁愿的真面目呢。”马小乐拍拍范枣妮,松开了她。
“不是说嘛,女人动情了,就跟傻子一样。”范枣妮苦笑了下,“你刚才说我傻,真的吗?”
“我,我瞎说的,口头语。”马小乐不想承认,他看到范枣妮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他怕范枣妮真的说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和拒绝的两难话题。
范枣妮还想说点什么,马小乐手机响了。是岳进鸣司机打的,他到了。
“走了,枣妮,有空在来看你。”马小乐对范枣妮说。
范枣妮一口深呼吸,笑了,“乱了乱了,刚才差点乱了,你回去吧,好好混呐,啥时弄个县长啥的,咱也回去风光风光!”
“行,那还有问题么!”马小乐笑道,“小小一个县长,那还用费啥事嘛!”
“吹牛没人管,你尽管吹吧。”范枣妮说完,先走了。等会车子来了,范枣妮不想让司机看到她,
因为她常去县里采访,怕被知道了不好。
马小乐看着范枣妮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万事皆有度,一定得把握好!”
坐进车里,马小乐给司机递了支烟就昏昏睡去,直到农林局门口,才揉着眼睛出来。
进了办公室,泡茶、洗脸,然后就打电话给金铜双,要他去小南庄村查曹二魁家的商店。金铜双哈哈一笑,说没问题,下午都可以。马小乐说不用那么着急,就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