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鹏端着碗,喝了稍多了点,一抬头,从远处的山上架着一条儿臂粗的水管,直接厂里,来了个惊讶地口吻道:“哦,这管可够粗够长,一管你妈还双插。”
这一说,异样了,哥几个都看着雷哥,栗小力奸笑着道:“雷哥,是不是还四季长流?”
“啊,必须滴。”雷大鹏坐下来了。余众却是哈哈奸笑着,气得小盖和这干流氓说不下去了,单勇边吃边笑,这干兄弟们醉态可掬的时候乐子最多,你别指望和他们还能商量点什么正事,这不,栗小力和白曙光这两超级胖子在出怪了,两人不知谁道了句城管已经走向世界,无可辨驳的证据是,马上就要有一部《暮光之城管》欧美大片上市了。这哥俩纯属闲着没事瞎扯蛋,你说暮光之城管,我对霸王别搞基,你说武林外遇传,我对哈利波特大,一旁董伟也加入了,猛地来了句《幸福像菊花儿一样》,差点笑得单勇喷一桌饭。
“停停停……这玩智商我也学了个,考考你们。猜个谜。”雷大鹏见自己插不上嘴,硬打断插进来了,一听雷哥居然考大家,众人笑着听着,就听雷大鹏一竖两个指头:“两个女人,打一词。”
“美女?丑女?小萝莉还是大御姐?”董伟寻根问底了。
“就是两个女人……打一词,废话那么多?猜不着了吧?拽个毛呀?不服气,你猜。”雷大鹏指指刚才说最欢的栗小力,栗小力眨巴了眨巴眼睛,想着雷哥的风格,吐了两个:“双飞?”
噗声喷了几个人,雷大鹏啪个巴掌,不对。又指白曙光,白曙光似乎明白了,小声道:“三p?两女总得有男的吧。”
“滚,现在人咋都这么流氓涅,老往那方面想。董伟你猜?”雷大鹏问,这把董伟难住了,又问盖庭甲,小盖想想,小声道:“两个女人……难道雷哥说的是百合?”
一下子又笑脱了,雷大鹏依然摇头,好容易出了个把大家都难住的高智商题,雷哥趁着醉意得瑟着,挨个数落了一遍,董伟不服气地反问着:“你这就不是谜?打什么词?”
“说你们傻吧,你们还不承认,听好了,两个女人,身上长两个什么……就那玩意。”雷大鹏笑道,揭底了:“所以两个女人、两个逼,不是二逼么?说你们的……切!”
说着哈哈大笑跑了,几个被蒙住一想,登时哭笑不得了,居然被雷大鹏这么低的智商给侮辱了一家伙,实在让兄弟们难咽这口气,几人使着眼色,头碰头商量着,往这酒里给他兑着白醋,一会蒙他喝去,要不到厨房抓把辣椒面,塞这货裤裆里,让他来个现场自摸。连小盖不爱玩闹的也被撩起恶作剧的心思了,几个人贼忒忒钻厨房准备去了。
说着笑着吃着,笑得多吃少,等众人一走单勇再吃时,饭早凉了,干脆放下饭,舀了碗汤喝着,这人多了闹腾得,实在不得一刻清闲,那桌一喝完也有事干了,张卫华好赌,邀着人扎金花,一嗓子倒去了一半人,等上了简易宿舍,差不多喝得晕三倒四的,都去趁热闹去了,村里一位,居然叫着史宝英坐庄去,刚从净水厂出来的史宝英看不见父亲,估计和单长庆唠去了,干脆一捋袖子,跟着村里人开赌了,连宋思莹也拉去看热闹去了,看得单勇又是一个哭笑不得。
爱玩看来是大多数人的天性,连宁佳也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史宝英坐庄开赌,一会儿说有点累了,宋思莹直接把宁佳和陶芊鹤领到厂长办,也就一间干净点的业务室休息去了,安排完自己又乐滋滋和史宝英玩去了。
喝倒了的,喝吐了的,喝高兴了开赌的,啥人都有,看得单勇好不畅怀,老爸和史老头看制醋车间去了,招呼的小盖也玩去了,留下他一个,喝完汤,边想着刚才的乐子,边收拾着碗筷,这段时间除了基建,在厂里他基本就是大师傅的角色,看这样,得雇个大师傅了,开工一忙碌起来,恐怕厨房一两个人根本支应不下来。
倒着残羹冷炙,把碗筷扔进大盆,刚倒上洗洁净捋起袖子,背后的厨房门口伫立了个人影,挡着照进来的光线,一下子让单勇发觉,回头时,却是愣了愣。
是陶芊鹤,几杯酒激得两腮坨红,笑吟吟地在看着他,那笑意盎然的眼神让单勇想起了什么。单勇尴尬地笑了笑,很废话地问了句:“休息一会再走吧。”
“看样是巴不得赶我走?”陶芊鹤反问道。
“不不……不是,呵呵,我是说你喝了酒,开车不安全。”单勇笑道。不知道捋起的袖子该伸进盆里洗碗,还是该去帮着陶陶拢一把那撩人的长发。
“我帮你洗。”陶芊鹤瞬间做了一个决定,让单勇有瞠目结舌了,看着陶芊鹤一挽袖子,直蹲在他对面,还真有模有样的洗上了,边洗边异样地看着单勇,让单勇那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所以奸情双方都有这样一个通例,对于相处的环境以及可能泄露奸情的第三人眼光都格外敏感,特别是这种熟人相当多的环境,单勇几次往身后瞟,生怕不经意谁闯进来似的,看得陶芊鹤噗声一笑,斥了句道:“既然心虚,干嘛还要做贼?”
一句刺激得单勇手停了,翻白眼了,两人一拍即合,怎么光自己心虚了,压低了声音问:“难道你不心虚?”
“心虚什么?如果别人知道了,我就说我喜欢你,如果没有说服力,大不了我说你强迫我。”陶芊鹤小声道,给了单勇一个示威的眼神,在这一方面,女人有天生的优势。这不,把单勇说得尴尬地抬袖拭了拭额头,不敢接茬了,陶芊鹤半晌没有听到回音,停手了,直问着单勇:“告诉我一句真话,你喜欢过我吗?”
单勇愣了下,好严肃地口吻,可……这怎么说呢,抬头时,看着陶芊鹤忽灵灵的大眼期待地盯着他,那双激吻过无数的双唇微启着,似乎让他想到了曾经在森林公园那一夜车上的销魂,凝视了片刻,点点头,声音几乎不闻道:“喜欢过。”
噗哧声严肃的陶芊鹤笑了,笑着斥了单勇一句道:“为什么男人都这么无耻呢?刚去厦门会了女朋友一趟,回来马上又对另一位女人说喜欢,呵呵。”
也许本想刺激单勇一句,却不料没刺激到,单勇笑着道:“就我女朋友在,我也告诉她我喜欢你,这有什么,你看我言行举止那点像圣人?”
“呵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啊。”陶芊鹤似乎能接受这个牵强的解释,停了停,机械的刷着一个盘子,又问道:“我再问你一句,你还会告诉我实话吗?”
“嗯,我干嘛要骗你?”单勇道。
“那我问你……”陶芊鹤像在斟酌着言词,半晌才缓缓道着:“那你还恨着我爸吗?”
单勇的手一瞬间停了,好久头都没抬,人像僵直在那里一样,陶芊鹤知道自己触及到单勇隐藏最深的地方了,轻轻地说着:“今天我才知道我们两家的事,也许你喜欢过我,也许没有。也许你纯粹就是想在我身上找到点报复的快感……不管怎么说,你都如愿了,不管你喜欢没有喜欢过我,我喜欢过你,也许现在还喜欢着,喜欢你带着在漳泽湖的冲锋舟上飚船,喜欢看着你烤鱼做菜那么专注的样子……以前我觉得你刚从学校出来就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觉得你有点天赋,不过现在我觉得,在你心里驱使着你迎头往前走的不是天赋,而是仇恨,对吗?否则也不会有驴肉香的接连出事,以前你说你要收回它,我觉得是个笑话,不过现在我相信了,有一天,也许你真会重新站在驴肉香的股东会上发号施令。我说的都对呀?”
问话停了,单勇僵硬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到了陶芊鹤那么复杂的眼光一直在审视着他,似乎生怕自己被欺骗一样,单勇轻声道着:
“你说得对,我没有骗过你,驴肉香就是我的目标,我要收回它,这个目标从来就没有变过。”
……
第75章 紧锣密鼓开新戏
是的,从来没有变过,陶芊鹤回忆初识时单勇像玩笑一般的那句话,那时候让她觉得很可爱,就像仰望着星空的大男孩立志要摘下月亮那样的可爱,而现在,依然是那样平静的话,却让她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这个目标对他已经是触手可及了一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陶芊鹤轻声道着,像在回避这一话题一样,又问了单勇一次:“你很恨我爸吗?”
“我谁也不恨。”单勇道,看着严肃而庄重的陶芊鹤,同样正色地道着:“我只是想把我们一家失去的东西重新拿回来,生意就是生意,谈不上谁恨谁。”
“我爸老了,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爸爸,我最亲的一个人……如果你是想得到驴肉香火锅城这个店,很难,五家股东总值一亿三千万,就即便加上史家村这个大户你们也难望其项背,为什么不拣容易点的事办?”陶芊鹤道,像在给单勇一个机会,单勇没有吭声,她停了片刻,把自己的想法直接道出来了:“比如,我爸补偿你们家……”
打断了,被单勇脸上骤然出现的笑容的打断了,单勇道着:“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拿回的不光是生意,还有自信、勇气,还有我们曾经一家的欢乐和幸福,这些都是能补偿的吗?”
当然不能,陶芊鹤从父亲的话里也感觉到了无可挽回,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猝然遭遇灭顶之灾,也许拿什么也弥补不起每个人心里遭受的创伤,陶芊鹤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总能从单勇的眼睛里看到那种忧郁的、颓废的,同样让她甚至迷恋的眼神。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理解。”陶芊鹤道,给了单勇一句让他很惊讶的话,旋即又道着:“不过如果你要伤害到我父亲·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单勇知道这狠娘们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不过对于单勇已经不在乎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什么·笑了笑道:“你不觉得太不对等了吗?你们伤害的不仅仅我父亲,还有我母亲和我,倾家荡产也就罢了,差一点家破人亡,你没问过你父亲和你的叔叔伯伯们,他们后悔过吗?我想他们肯定没有,他们巴不得看到我重蹈我父亲的老路·我不过做了一个小小的响马寨商标,都被他们变着法子要挟、打挟、抢夺,在抢夺无果之后,又百般阻挠我们打赢这场商标官司,你不觉得他们这么欺负人,欺负得太过分了吗?”
陶芊鹤蹙了蹙,被单勇所说刺激到了,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行事规则·要单勇这么理解,似乎还真有欺人太甚了,不过转念间·想到单勇依然岿然不动地身处局越做越大,而局中的人个个损惨重,陶芊鹤狐疑地道着:“你别假慈悲、装好人,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没做过。”
“做过,可你无法证实,就像你父亲站在财富顶端一样,谁又能证明他的无耻和卑鄙呢?”单勇道。
啪…手里的盘子摔在水盆里,溅了单勇一脸,怒气冲冲的陶芊鹤站起来了,瞬间发威·一发威让她怔了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弯腰,哗声掀翻了一盆的碗碟,怒目而视地瞪了单勇一眼,气咻咻奔出厨房了。留下单勇默默地抹着脸上的洗洁精泡沫·看着一地碎了的碗碟发呆。
默默地弯下腰捡拾的碗碟碎片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娇小玲珑的红色靴子伫在门口,单勇抬抬眼皮,知道是宁佳,没吭声,又继续捡拾着,宁佳无言地看着,隔壁场子乱得休息不成,在窗看时,正看到了陶芊鹤气咻咻地从厨房出来,上车不告而辞了,只是电话告诉她先走了,让她和宋思莹相跟着回城。
她按捺不住那份好奇,在看到这一地碎片和尴尬的单勇时,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更让她好奇了,宁佳也弯下腰,帮着拾着,拾了几片轻声问着:“陶陶姐怎么了?”
“没怎么,发神经了。”单勇道。
“能让她发神经的事和人不多,难道是你和她······”宁佳小心翼翼地问。
“你非要想像和我她睡过啦?”单勇撒上气了,一把碎片扔进盆里,破罐破摔道。
一愣,宁佳看到了一脸无辜、一身水迹的单勇,噗哧声笑了,笑着道:“就你?也就趁我当时未成年骗了我?想骗陶姐,穿帮了是吧?人家的bf比你强一百倍不止。”
一副未卜先知的得意,似乎猜测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宁佳不无取笑单勇的意思,而单勇听得张口结舌,哭笑不得了,干脆向更破处摔着道:“哟,你知道我是个感情骗子,还又掺合进来,不怕我再骗你一次啊。”
“切,就你!?”宁佳回头笑了个了,斥着道:“雷大鹏现在都不相信你。”
“呵呵,那倒是。”单勇笑了,一直没有面对面和宁佳说过话,就因为曾经的不告而别,此时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而且气氛似乎并不那么难堪,单勇轻声道着:“宁佳,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少来了,道个歉认个错,回头再约我继续拍拖。对不对?”宁佳笑啐道。
“哟,你对男人的了解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啊,这你都知道?”单勇惊了下,故作惊讶。
“是对你这种男人的了解上升层次了。”宁佳强调道,似乎看穿了单勇似的,让单勇多有懊丧之意,自嘲地道着:“我这种人嘛,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那时候我家里真是出事了,来不及说一声告别,后来听说你出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见不到我?”宁佳蓦然间回头,盯着单勇,似乎在求证着什么。
“不可能。”单勇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雷语出来了:“那毕竟是咱的初恋。”
宁佳一愣,旋即哈哈一笑,又猛地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这么威猛个蛋哥稍带羞意地说出这话来,怎么看也让人觉得新奇,曾经的那份浪漫和荒唐此时想来处处都是可笑·笑了半晌宁佳连捡带扔帮着单勇收拾好了,却是换了一副很释然的口吻道着:“其实我在国外也很想再回来见到你,真见到了,最让我意外的是你·最让我不意外的也是你。”
“哟?这话说得很哲理啊,什么意思?”单勇笑着问
“不是么?意外的是你什么都放下了,从头开始了。后来想想,这是最不意外的,你从来都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怎么可能受得了单位的约束。也许是我多事了,有时候自己做的选择能坚持的,其实都挺好。”宁佳道,把手伸向水龙头,清清的泉水洗着嫩白的小手,回头时看单勇发呆了,宁佳十指一撒,又撒了单勇一脸水,等单勇惊省却发现依然像数年前那般清纯萌萌的佳佳在对他笑着。
这一笑,撩得单勇的某根神经作祟了,颇有几分自恋地道着:“哟咦?我怎么听你说好像你也没变?”
“变什么?”宁佳问。
“还像以前那么崇拜我,喜欢我。”单勇呋着嘴唇,压抑着笑意,猛地逗得宁佳捂着小嘴,呵呵笑了,不知是真是假,点点头道:“嗯,喜欢呀,怎么啦?”
“那多好,继续谱写咱们没有结局的初恋啊。”单勇得瑟了句。越像这样坦然反而越觉得不像真的了,宁佳也刺激道:“想继续可以呀,不过你总得有点成就再让我青睐吧?”
“怎么样算成就?我觉得现在挺有成就感的。”单勇道。
“这才算什么。嗯,最起码像陶叔叔那样吧,就陶姐他爸爸,坐拥那么大一个品牌风流儒雅、气度不凡,走到那儿都会是全场瞩目的焦点……那样的男人才值得我喜欢。”宁佳滔滔几句,得意地回头时,看着单勇傻眼了,不但傻眼了,似乎这人物有特殊效果,把愣着听着的单勇“呃”声反胃嗝应了一下。
“呵呵,吓住了吧?”宁佳得意地道,似乎为刺激到单勇高兴。单勇点点头默认了:“吓住了。”
“瞧你那点出息,我要给你树个偶像是比尔盖恣是不是还得把你吓昏过去。”宁佳教训着单勇道着:“连这么点壮志雄心都没有,还想萝卜花心,切。”
擦着手,剜着单勇,听得单勇直觉得外国教育制度好,连萝卜花心都能接受得了,听到此处时,惹得单勇嘿嘿奸笑上了,擦完手宁佳把抹布忿忿一扔,单勇笑着道:“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其实我雄心、花心都有,到时候证明给你看。”
“哼,稀罕呀。”宁佳一扭头,走了,不过两步之外又回头道着:“宁氏旗下的小超市不小,我可以给你留几个柜台,成不成,凭你的本事了啊。”
说着,嫣然一笑走了,也许这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要说的,走了好远单勇才想起说了句谢谢,要走向市场,超市铺货肯定是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这一个援手,却是让他拒绝也难。
看着宁佳翩翩如蝶儿的身姿,上了彩板搭建的简易楼,到一间叫宋思莹去了,这倩影如昔,惹得靠着厨房门框的单勇瑕想无边了,话说男人对平生的初次体验总是很难忘记,对于单勇尤盛,那第一次准备的时间好长,悄悄地窝在女生宿室楼里,既怕同学撞破,又怕楼管碰见,更怕喊声太大让大家都碰见,那种既紧张又刺激又荒唐的性事,让单勇小腹部位仿佛积了一团火似的,那时候也像这样,憋着一团火,头上冒了一层汗,黑灯瞎火找了好久不得其门而入。
那时候宁佳这傻妞问,对不对呀?这么粗怎么可能进得去呀?
同时也犯傻的单勇有点怀疑自己从h带上学到了知识了,自己也不太相信地安慰道:应该对吧,我看电视上都这么干的。
后来进去了,宁佳在咬牙切齿地忍着道:疼死了,疼······
单勇也在忍着疼安慰着:书上说这叫痛并快乐着······
荒唐的往事想得单勇忍不住笑意一脸,即便到现在他也未必读懂了爱情这个字眼,不过他心里知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不忍伤害她的纯良。
这么想着,看着,看着宋思莹玩得出来了和宁佳勾肩搭背,哈哈笑着说着什么,看得他目不转睛,又在想难道成熟就是以这种理性为代价的吗?想的好纠结,相比于理性一点的将来,他宁愿有时候荒唐点
“老单,你这娃娃将来是头小种驴啊,看着细眉嫩眼的小婆娘就发情哟。”史老头小声道,从醋厂和净水厂出来了,站在门口看了单勇好久了单勇却在看楼上的两位姑娘。于是史老头下定义道,单长庆可不高兴了,无奈地道着:“史老哥,你就不说驴别人也知道你老是个养驴大户,啊,能不能不要把孩子和驴一块说。”
“你看你,除了会说话,吃喝拉撒人和牲口没啥两样。咱说好啊老单,你要闲下来,我可直接来拉人来了啊放着这么好的手艺在响马寨山上挣个小钱,真不知道你咋想的?”史保全道着,一手揽着单长庆,像哥俩一般,看样孜孜不倦要挖这个墙角了,单长庆笑笑摆摆手,不说了,到时候再看吧。
两人直走到厨房门口单勇才省过神来,搭了句话,不过一进门看着一盆碎片让老单忍不住叹了口气,直说守家难败家易,单勇尴尬地表态马上就去再置办去,老爸收拾上了,史老头在给单勇使着眼色,两人走到一起恰逢宋思莹和宁佳从楼上下来了,告辞着两人一起要回城,这两位还没走,楼上又出来了,有人惊声尖叫着如同鬼上身一般提留着裤子奔出来了,看样酒意未醒,不过神志尚清,可动作就不雅了,半耷拉着裤子乱抓乱挠,边挠边骂着:“蛋哥,你这儿有虱子······妈的,痒死我了。”
是雷大鹏,就在楼道上露着屁股喊,后面窗台上伸出一堆脑袋来看笑话,宋思莹和宁佳却是脸红着啐了口,逃也似地奔上车走了。单勇哭笑不得了,又是那干货折腾雷大鹏,这回可折腾得不清,提不起裤子来了,喊了句去水管上洗洗,回头叫着史老头,两人看样有事要谋。
不对,事情已经谋了很长时间了,谁也没说话,史保全叫着闺女下来,告辞着要回村了,出了厂门,一前一后两辆车直驶史家村。史宝英驾车跟着前面单勇的车,老头却是坐在车里,直等出厂长好远,这才神神秘秘道着:“快露馅了啊,收得太多了,我也有点心虚了。”
“收了多少了?”单勇问。
“快四万斤了。”史保全像是已经拿到什么烫手的货了一样。说着近一个月来的收货全是驴车三轮车从乡镇入手,把潞北的产地两县十七个乡镇都跑遍了,村里乡里的存货着实不少,撑得他都快吃不消了。
“五鲜一干,一斤干的相当于消化五斤鲜的,相当于咱们手里的量二十万斤,每年潞州的产量在一百万斤上下,从鲜椒开始消化,到每年七八月份新货下树之前,基本就接近尾声了,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应该狙击调料消耗大户的最佳的时机。”单勇若有所思地道着。
是什么,就是款姐笑话单勇脑袋被驴踢了的事,收花椒,外行不知道,内行玩门道,潞州的大红椒、长茴香名闻瑕迩,是驴肉烹调必不可少的一味调料,独特的风味也正在于此,单勇借钱的时候把底露出来了,史保全一思忖,还真就干上了。
不过这会可是骑虎难下了,思忖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放心道着:“这咋个就没动静呢?按理说,价格该上来了。一斤收得小三十块,市价卖三十多接近四十块,这可进去有小二百万了。”
“再来个狠的······把市里三个土特产批发城经营户手里货也给收走。今天就办,要这一枪打不响,后面的就都成哑炮了。”单勇又教唆道。
“啊?还收?”史保全有点为难了。
“不收也行,现在谁的手里存货也不多了,支持不过一个月,只要想用精料做好的,他就缺不了这一味,能赶上潞州大红椒质量的,只有四川的汉源花椒,那价格也在一斤四十左右,别说做驴肉的·就川味的饭店也非用到这一味,马上就缺货,你要想等等也行,不过赶不上五一了。”单勇道·对这一块当年当学生的时候就有一个奇思妙-想,要是把美食中必不可缺的一味料抽走,那接下来,就是物以稀为贵喽。
“成!妈的上了贼船了……我可给你打个预防针啊,要是砸我手里,我非熬花椒水把你烩一锅。”史保全咬牙切齿道。
“干逑吧,烩不烩都在一锅里了·干货调味店就靠这一炮成名了。”单勇笑道。
大计已定,剩下的就剩筹钱了,好在大户事好办,史保全通知着车后的闺女,闺女估计又通知着村里,等回到村里,登时让单勇大眼看小眼了,邻家邻户·早把凑来的钱送来一桌子成扎的钞票,史保全招呼单勇搬着钞票边搬边笑道:“咱村的这钱呀,都埋在坑头瓦罐里呢·他们宁信村长,不信银行啊·……进城再去储蓄所取点,就这么多了。”
这一天却是忙乎近一个月的收尾工程了,一下午,总有不同面孔的人,分赴全市各干货调料批发部,成袋地买走了平时按斤按两出货的大红椒,喜滋滋的店主们直骂天天有脑袋进水的,好像今天特别多似
这些脑袋进水的人最终又把两千多斤的备货全部汇总到紫金东路一个未开门未挂门脸的店铺,店铺里·史宝英在清查过秤,一笔一笔记着,店里的货架、柜台、存货经常一个多月的悉心准备,已经井井有条了,主打产品的是潞州的各类小杂粮、副产品是各类副食调料、此类经营主要是针对饭店、食堂等等一些大户的批发生意,地址选得偏了点·不过好在地方大,两层楼400多平米。已经堆满了从乡下收回来的和朝阳镇自产的各类杂粮干货调料。
二楼,已经可不干活的单勇和史老头面对面抽着手卷烟,单勇明显不太会抽,净是捻着烟吐圈圈玩,史老头隔一会儿看看楼下的忙活,又是有点心急地问着单勇:“啥时候开业,这可憋半个月了。”
“明天。”单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