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对。”冯国应支队长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手下看来还是和自己贴心,有不确定的事马上就来汇报请示,比下面这些胡作非为的强了可不止一倍,他手挟着烟道着:“把问题扼杀在萌芽中,把我们至于主动位置,这样做就对了,现在的环境呀,想保密难啦,动不动就给你捅得满城风雨,有损我们警队的形象……和谐和稳定才大局呀,没有这个大局,说其他都是空中楼阁……家成,你说说,这事得怎么办法?”
惯常的上下级之间的讨论。其实领导只要说着“和谐和稳定才是大局”这一句,已经暗示出该怎么办了,那意思是就不管怎么办,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办,毕竟这事只控制在小范围内,要是放大了而没有处理结果,岂不是给自己抹黑?赵家成斟酌着道:“当务之急先查清这些人的身份,如果这几个不安定因素还在潞州,那得尽快解决,否则引发其他事端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们手上都持着枪……当然,不管怎么查。行动越保密越好,以免引起市民不必要的恐慌。”
“嗯。就这么办……你带外勤到交通监控上反查一下,看这些人的下落是不是在潞州,在查实身份前,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东西,先放这我这儿。我组织一下,向市局领导请示再做决定。”冯支队长安排着,赵家成知趣地起身,回头稍有不舍地看到那个硬盘监控一眼,不过没敢提异议,转身出了支队长办。
在这个地方,晚上永远比白天忙,冯支队长掐了烟,踱步到了窗口位置。看了看支队大院,像是心里有什么悬而未决,晚上得到赵家成的汇报匆匆赶来了,却不料看见到的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或者让他惊讶并不是枪案,而是和其中某个人的牵扯,是不是会牵动黑幕,是不是会对头上的乌纱造成什么影响,是不是会引发其他事件,都让他一时难以定论。
当然,稳定和和谐才是大局,谁不想在稳稳定定中拿钱、在和和谐谐中升迁?这些不和谐而且有碍稳定的事,必须予以根除。
一念至此,他终于做了决定,开着办公桌的抽屉,拿了一个压在文件底的手机,开机,等待了好一会儿斟酌语气,拔通了号码,是个女人接的,问找谁,冯支队长随意地道着:“找会长。”
“喂,我是老五,兄弟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啊。”对方的话音来了,中年男,两人兄弟相称,话里听不出身份。
“老五,你又不消停了是不是?”冯支队长随意地道。
“哪里话呀,我现在门都少出,走路上蚂蚁都不愿意踩死。”对方调侃着。
“是吗?那好像今天有人在野外开枪,不是打蚂蚁吧?”冯国应也调侃了一句。
效果出来了,对方沉默了片刻,不用问,冯国应知道这货参与了。他也不吭声,在斟酌私利和公权,到那个平衡点上才合适,对于双方都合适,笑着道:“别看着我们闲下了,就找麻烦啊,特别是你手下那些个有案底的,拉出来现眼,都被录带子里了,好看呀?”
咂吧嘴声音,捅到点子上了,对方终于打破沉默了,直接道着:“冯老弟,明人不说暗话,是我替别人办了点事,没办好。我要能知道这个麻烦在哪儿,一定拖出潞州解决,不给您找麻烦。”
“老五,你这是把我当成土匪呀?能这么解决么?再说一个普通人,早被你们这阵势吓得躲起来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在哪儿……甭多废话了,别因小失大,你都多大一把年纪,还摊这些动刀动枪的事,不嫌命长呀。”
冯国应下命令似的撂了一句,该说的说完了,他回想了一下,并不涉及什么秘密,勉强心安了不少,下意识地起身准备回家时,又返身坐下来了,赵家成的反查还没有结果,这心是悬着的,怕是回家也睡不好,干脆等在办公室里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从八点四十到九时,到晚十点,仍然没有结果,结果出来的越漫长,越让冯支队长的心思稍慰,也许这帮是流蹿的,不好找,对吧!?
等待的时间对于樊五义同样漫长,一件事就办砸了,而且还被报案了,要是留下录像就更麻烦了。虽说屡屡从法网脱身,可也正因如此,他识得其中厉害,就自己干净手下也不干净,彼此都知道点对方的黑事,这本身就是个均衡,出了事对大家谁都不好。于是斟酌了良久,还是狠着心把切实消息回复给了廉捷,那怕损失点面子,千万别损失了人。
整十时,和白宏军正在上岛咖啡闲聊廉捷接到了樊五义的电话,一个令他懊丧的消息:对方报案了,有警察在案发地连夜勘察,让开枪的几位赶紧走人。
这消息,气得廉捷有想踹谁一脚的冲动,不过他识得厉害,不敢怠慢,马上通知那哥几个连夜走人,却不料三个人疯得一个关机,两个不接电话,两人焦急中,驱车直往三位的落脚地东明酒店赶来了……
也在整十时,单勇的死党麻杆麻三洋骑着山地车从东明大酒店的停车场出来了,到了路边停车拔着电话:“蛋哥,还在这儿呢,没动静……嗯,我知道了,我就在这儿遛达呢。”
挂了电话,连他也有点奇怪,单勇好像未卜先知一样,居然知道有什么样的车,停在什么样的地方,还让他看着。不过兄弟一场,听说蛋哥已经发迹,你说这快毕业了分配都没下文,还就指着昔日兄弟帮一把呢,人家让帮忙,总不能说不吧。
也在此时,臭脚赵向阳和包铁钢两货正搬着个交通指挥牌子窝在路边,一俟没人了,两人赶紧地把去向的路堵上,横杆正牌,上书:前方道路封闭!一放又窝回路边,看着来路悻悻掉头拐着走,两货直捂着嘴笑,这里离收费站还有四公里,今儿他收费站可得损失不少了。
同样在此时,刑侦支队的赵家成带着两名外勤,从事发点到市区各路建立一个时间轴,几辆肇事车全部吻合定格在各路段,最终于晚十八时十分回到东明大酒店,如果和案发现场的录像比对,几乎连现场都不用勘察就是铁证如山了,说起来是件很轻松的事,甚至连案子也算不上,不过却让他斟酌良久,直到把截取的视频留证封存好,又在交通监控中心看了若干遍,仍然没有下文。
他没有向回汇报,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在考虑着,刘二仑和樊五义什么人他很清楚,能指挥得动樊五义办事的人,就即便不知道,他也能猜得很清楚,那几辆车都能让他联想到很丰富的内容,当警察首先得眼睛够亮,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家成无疑属于那种眼睛很亮的警察,不过上级督促的案件也不是单个的嫌疑人,他知道处理起来要更谨慎。或者他期待着这几个坏种早点闻风而逃,那样的话有些事就好处理了,毕竟没有发生命案,再不济也往臃肿的刑侦档案里多一份积案而已。
更或者,不管是嫌疑人还是受害人,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好种,谁也不值得同情。
“动了,是这几辆车吧。”值班的交警问道,沉思的赵家成看了眼,笑了,他知道这块试金石试出来了支队长的位置了,他等了好一会儿,看着时间,足足十分钟,到整二十二时三十分,他才踱到院子里,拿起电话向冯支队长汇报着:“支队长,我们刚查到肇事车辆,十分钟前从东明大酒店驶离,现在去向不明,我们正在查找。”
不一会儿扣了电话,命令是:返回事发地,指挥现场勘察。
监控上的三辆车风驰电掣,拣着最近的路驶出潞州市,不到十分钟,便消失在交通监控上………(未完待续)
第92章 穷山恶水无路走
轰轰作响的强劲马达声,三辆越野从市区拐向高速路出口,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向南、向北、向西有三条高速公路贯穿,二级路、国道也有四五条之多,领头的车里,大魁边走边看翻查着导航上的指示,步话里问着:“候子,下一站到哪儿歇着?离最近的二级城市75公里,要往河.南就远了,回省城的话,得三个多小时。”
“随便,真你妈郁闷,疑神疑鬼的,这大晚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那来的警察,还非让咱们走。老外,你说去哪儿?”
“要不去京城玩去?”
“傻逼,你还真把自己当外宾了?就你这改装车跑京城不找刺激去了。”
“哦靠,是不是小咪没让你内射,憋得这么冲?哈哈……”
“去死啊。老子明儿再换个妞,小咪送你得了。”
“别闹了,跟着我走,回省城……哟,不会吧,封路了?”
三辆车齐刷刷嘎然而止,前方道路施工,暂时封闭的牌子周围,还有站着数人和两三辆车,毕竟做贼心虚,要是平时倒不担心,不过这黑灯瞎火的,大魁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一打方向,原路返回了,车上对目的地又争执开了,三人本来载着白宏军来玩的,玩都没玩好,候子似乎又和女朋友闹别扭了,半夜走都没带人,连白宏军也没跟来,搞得大家心情都不爽,你怨我一句、我怨你一堆,驶了三公里仍然没谱。
离开的地方,一群人中,包铁钢在发着短信,刚从南郊的出口离开,在环城路上。往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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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时间,单勇也在盯着地图,那些活络的地图对他而言就像自家的后院一样熟悉,上大学的时候就骑着电单车,高速、二级路、国道都遛过,潞州这个山城,一出市区就是连绵百里,真要溜了,怕是再找就难了。
画了一圈,点着烟的史保全凑上来问着:“你知道人家走哪条路?”
“最有可能的是这两条。一条向北回省城的209国道。一条到晋中折向省城的二级路。”单勇道,手指在地图示意着。史保全却是不信了,直道着:“那不能走高速?环城路下去不远就是高速入口。从那儿进去,你撵得撵不上。”
单勇笑了,笑着回头看史保全道:“那儿有警车等着他们,他们心虚。未必敢上路………他要上去,算我倒霉,我认栽了。”
史保全讶异地看看单勇。稍有不服,不过又有点不信邪,还有警车?不对,他突然想起来了,下午来送单勇的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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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停泊着,警灯闪烁着,远看尚有数位警察站在高速路的入口,就站在收费站的口上,大车一律放行。小车也不拦,专瞅越野型的车看看,那三辆车从遂道口子上冲来的时候,警车里还坐着人,一拧警报,几个男子叱喝着,当头的大魁见势不对,呜一声一个原地打转,又沿着来路绕走了。
没追,谁也没追,警报嘎然而止,车上白曙光那肥脸伸出来了,喊着和收费妹妹调情的张卫华道:“喂,雷子,说你涅,咱们追上把他们那牛逼车扣下玩玩。”
“拉着你俩,能跑动吗?”董伟斥了句,旁边正斜靠着玩q游戏的栗小力,翻着白眼撇道:“少拿我说事啊,我正减肥呢。”
一个警服、三个城管服,反正都是制服男,谁瞅得清呢?
张卫华发了条车离开的短信通知,又继续倚着收费窗口问那位很飒爽的制服妹道:“婉丽,咱说好了,下班我接你走?”
那妞儿一笑,哼了哼,明显春心萌动偏偏欲拒还迎,递了张收费给过往小车,瞟了张卫华一眼道:“那你只能在外面站一夜了,我明天早上才交班。你们到底是协查逃犯,还是查我们这儿的女收费员?”
一个媚眼瞧得张卫华骨头有点酥,早忘记自己干什么来了,立时接口道:“案子可以先放放,妹子可不能耽搁了,哥就在这儿等你啊。”
丫的,这么肉麻,听得栗小力和董伟直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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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背后旖旎的风景在大魁看来是凶险无比,飞速的驶离了高速入口,飚到一百麦快速通过环城路,下环城路,直上国道,进了国道才松了口气步话里问着:“兄弟们,刚才是不是针对咱们?”
“好像是,我看着有警察对着咱们喊。”
“就是又能怎么样?追上来还不是吃屁烟的材料。”
“别争了,赶紧走,管他是不是呢,咱们出了潞州,让他们找去吧。”
呜声一加油门,路宽车少,三辆车的速度一时都提上来了,在茫茫的夜色中,车灯幽灵一般划出一道光线。
“来了,来了……就是这三辆。”
根娃爬在山腰上看着,三公里外的大彪短信发过来了,就是这三辆,随着手往嘴里一撮,一声尖锐的口哨划破了黑暗,路下早埋伏上的一声轰鸣,车灯骤开,恰如史老爷子当年带人拦路扮匪一般,一辆小四轮突突突突从路上开上路面,横亘在路中央,那号拉预制板的升降架车,足足十几米长,封死路了。不远处一辆高头大骡子拉着一辆破车被车把式赶着,从路下牵到路上来了。
哦,封锁线,两道。
四轮的车灯刚熄,侧面疾驰来的越野轰鸣着就到了,那村里牲口把式那见过开这么快的车,而且没有停的意思,一时吓得站在原地“啊~~~”声嚎上了,大骡子也兴奋的哞哦扬头甩蹄子,把赶车的把式以及司机都吓了一跳。
嘎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大魁把车堪堪刹在几米远的地方,一看被惊的畜力车,伸着脑袋骂着:“会不会你妈赶车,有赶路中央的么?”
“日你奶下的,你骂谁咧?”车把式一喊,手一扬,凭空一个鞭花甩响,手里拿着武器呢。大魁蓦地觉得伸出车窗外的脑袋一疼,哦声捂着脑袋缩回去,遇上拦路的可不客气了。抽着车顶上的家伙下车一指:“滚,把车让开。”
悍人猛枪。朝着牲口把式指着,一般人得吓尿裤子。可不料那牲口把式跟个土鳖样,根本不懂,愣着眼瞧着:“拿个烧火棍吓唬谁涅?会响么?”
大魁二话不说,通地朝天一开枪,枪口绽开一朵火花,骡子被吓得又是一阵嘶鸣。开了一枪,那车把式乐了,自言自语道:“哦,能打响啊,不过我们来的人多呢,一只枪吓不住啊?”
蓦地,路两边嘭声像同时一时间举火一样,亮出来了十几枝火把,大魁知道不对了。返身就要往车里钻,却不料那车把式“啪”声又是一个鞭花,巧巧地甩在他拉车门的手上,吃疼一放手,登时后背、领子、胳膊被n只手揪住了。一环视,都是驴高马大的汉子,举着火把,像要烧了他一般,吓得大魁此时失声了,尿意甚重。
没人吭声,倒有人摸着大魁的身上,从他口袋里摸了颗猎枪子弹,换下空弹壳,那枪管直对着大魁下巴,大魁吓坏了,扑通声跪下了,哀求着:“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给,车也给你们……”
却不持枪人手一晃,通,朝着畜力车开了枪,打在骡子的后臀上,那骡子一声哀鸣,卧到地上了,那开枪的一柱枪托骂道:“撞俺们的车,还朝俺的骡子开枪,有没有王法啦……给我打,打完再送乡公所。”
随即劈劈叭叭通通卜卜,巴掌拳手脚没头没脑朝大魁身上招呼,大魁抱着头,苦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赔你们车、赔你的骡子啊……别打了……”
这地方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挨打时大魁想起同伴,在人缝里看到了后车的门开着,没准那哥俩早见势不对溜了,一时间,大魁暗骂着这俩没义气的,蜷在地上,好一阵拳脚之后,全身都不知道那儿疼,连哀求的力气也没有了。
“让开路……五娃,到乡公所通知,让衙门官差来……孩儿们,把这个拿枪的坏蛋给我看好……”
车把式在大喊着,大魁这才明白了,那秃脑袋没几根白头发的老头,敢情是领导级别的,一句吆喝,有人开着四轮,有人拖畜力车,有人把他拖着下了路面,脖子上一绕,得,跟那受伤的牲口拴一块了。
“七爷爷,那不叫乡公所了,叫派出所。”有位参与的小辈小声道,纠正七爷爷的错误了,一屁股坐地上的七老头不屑道:“还逑不一样,没几颗好种。”
这一评价,惹得参与的一干村民好一阵笑,笑声中,又一位看着后面停的两辆车,咦了声,问着同伴后面车上那人呢。有人接了句:“吓跑了呗,逮着个往死里揍,妈的。”
跑了,或者正在跑,而且是被人挟着跑,几分钟前,前车被围着的一刹那,后面车的两位伸手就操家伙,却不料刚下车,老外就被人搬着腿放了个狗吃屎,候子车门刚开,就被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拎住了领子,嘭声眼一黑,头蒙上了,然后是被挟着下了路面,两人嗯嗯嗬嗬地喊着,挨了几记老拳,不敢吭声了。走了一会儿,两人又被装进麻袋,咚声扔进硬梆梆的车斗里,然后只听得突突突拖拉机声音响着,两人那经过这阵势,早吓得麻袋片上都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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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解决了,一个被村里人扣住了,两个被运走了,史保全这回心虚了,一心虚,不自然地在自家小二层的楼上来回踱步,n年前的模式,在今天又重演了,史家村之所以落下匪村的名声。就是因为当年是车匪路霸的聚集地,这其中要出个闪失,史保全不得不考虑善后了。
单勇在接电话,安排着另一路人到拦住的地方,又安排拦住看人,把他身上的身份证明一概搜走,至于本人呢,一句话,先让鼻青脸肿。
放了电话时,单勇的脸上还挂着报复后的笑意。平时叔长哥短经营的这干匪爷着实不错,关键时候还就他们顶用。又拔着电话把市里守望的一干打发回去,再挂电话时。史保全却是已经征询似地盯在他身边了,没来由地问道:“揍一顿出出气就行咧,你咋还准备抓着人咋地?”
“普通人揍一顿就行了,这些人可不一样,不把他治怕,他还会来给你找麻烦。”单勇道。嘭声把手机扔在桌上,一坐,又触电似地起来了,屁股还疼着。史保全却是顾不上笑话他了,扶着单勇小心翼翼坐好,小声问着:“我说娃呀,天大地大,没有人命大啊,就当年的黑鸦山的土匪都是要钱不要命。劫富不欺贫,不能玩出人命来啊。”
“把抓住的这个,交给派出所。”单勇道。
“你不说这家伙来头不小,警察不敢管么?”史保全问。
“那不一样,现在是人赃俱获了,车上有枪,还开枪打咱村的骡子了。要市里的警察,他这眼神是往上看,可能包着。不过乡里的警察,他的眼睛得往下看,你说这不处理,怎么能平民愤呢?差点把人打死对不对?咱们是站在弱势的地位上。”单勇眉飞色舞地道。
这几句倒听得史老头癔想上了,似乎想想好像也很有道理,想了想,又问着:“怎么就一个人,还有呢?”
“那个……”单勇一愣,呵呵笑了,笑着道:“咱们无从知道上层的规则,可上层也从来没有体恤过下层的饥苦,所以咱们和他们相互是不了解地。咱们要干什么,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啥意思?”史保全没听懂。
“先别问那么多,准备准备,一会派出所肯定要通知你,咱们几百号村民都涌向派出所,那可不是玩的啊。”单勇道,电话又响时,看了看是麻杆的电话,噢,把这货忘了,赶紧安排他回校歇着去吧,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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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寨乡派出所的值班全部出动了,来了三辆警车,七八位民警,接到国道枪击案的报案,可把所长吓坏了,跳下车喊着:“人呢?伤着人了没有?开枪的在哪儿?”
“这儿。”车把式喊着,一指。
那样子看得所长直嗝应,绕着脖子跟牲口拴在一起,脏不拉叽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质地来了,鼻青脸肿的也分辨不出相貌来了,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只说赶大车回家的,路上骡子被惊了下,下车这人就骂人,不让路吧,那家伙朝着骡子就开了一枪,亏是人多才拦住了,要不他打死人还跑了。
所长草草听了经过,不过他最担心的是枪,让同来的民警搜着扔下的三辆车,那两人呢?村民异口同声,跑了,只逮着一个,不过一搜之下,枪却留了三支,看了枪柄镶银的边、缕着古朴的花纹,肯定不是凡品,所长叫着民警把人铐起来,拉到左近,细细看看,这大胡子长得,安排着民警道:“回去先对对长相,看他妈是不是网上追逃的嫌疑人。了不得了你,在我们这地界开枪,知道这什么地方吗?红色老区,日本鬼子都没讨得好去,你算个逑……带走,乡亲们,谁跟我回派出所,做个笔录……这车,拍个照,拖回所里。喂喂,老爷子,你们那个村的?”
“史家村的。”牵受伤骡子的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