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勇也笑了,这黑话应该能让需要看到的人明白“仓库”地点,而那个地点,怕是老樊本人也未必知道,他摁着手机,不过没发短信,似乎还在斟酌着可行性。两人悠闲悠哉地喝茶,消磨着时间,都有点等不及看到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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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来了,提了两个大箱……哦,这是准备跑路?”
站在招商行楼中层能看到回民小区某单元出来一行人,四人,不细看,武子几乎分辨不出已经化妆打扮的樊五义,他调着望远镜上的微调,看了扣了凉帽的樊五义上了辆陆地巡洋舰,后面还跟着辆大途安,手下正吃力地把两个大箱放进后厢里,一眨眼,两辆车启动,开出了小区。他忙着拔电话问着柴老板下文,柴老板还是那句话:盯着。
他飞快地下楼,和另一辆车上的伙计联系着,两人交叉在路上换着方位,十几分钟,车已经驶出潞州市区了,看样绝对是要跑,他又一次把判断传回了柴老板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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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跑。”
柴占山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道,现在终于看到他期待的效果了,不过忍不住又有点担心下文,警察总是来得太慢,犯罪分子总是溜得太快,万一溜走了,下文就不好说了。
“我有个问题,柴哥,江湖道义重要,还是自己的这个重要?”单勇学着柴占山的动作,指指脑壳,这个问题答案很浅显,浅显到柴占山根本没回答,就那么看着单勇,他似乎在想着一个万全之策,就像这些年在纷乱的势力中寻求一个平衡点一样,单勇笑了笑道:“您要是舍身取义的人,我就不说了;不过您要有其他想法,最好别让他缓过这口气来,万一他知道我和你捣的鬼,就像柴哥您说的,得输这个了。我和您都赔上这个。”
单勇又指了指脑壳,像催着柴占山下结论一样,柴占山终于迟疑地,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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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小区的别墅、破门而入,只有家里的保姆;新华建区的高层,液压破门,没人;环东路惠丰小区楼宇,破窗而入,没人………
几所住处都没人,临时设在东明酒店的指挥中心急了,好容易捉到了一条洗钱的线索,好容易挖出了和绑匪有直接关联的地下势力,省厅、市局高度重视,各级领导都关注于事情的进展,偏偏在抓人的时刻漏风了,乔赛柳交待的樊五义在出警前一刻消失了,几所住处都没找到人,据乔赛柳的交待,常住地花园小区的别墅,而警察赶赴那里的时候,保姆交待刚走半个小时,而且是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匆就走了。
“妈的,内部有人通风报信。”郭组长听到惠丰小区也没有揪住人时,气咻咻地拍着桌子开骂了,总也不避免不了内奸的存在。这话一出口,让匆匆赶来的霍杰、赵家成以及冯支队长听到了,脸色都不那么好看,反正听到了,郭文波也不避嫌了,直道着:“这次事情完了,有必要进行一次内部清理……这么大的事上都敢通风报信,真是不知道自己命不长了……”
骂了若干句,线索一时中断,都阴着脸,却不料不和谐的电话铃声响起,一下子成了众目睽睽了,赵家成一激灵,是自己的手机,一看号码,一摊手道:“这号码不认识。”
“接!开免提,接。”郭组长不客气了。
赵家成有点郁闷,好像自己是报信人一样,看看支队长,悻悻然地开到免提上,喊了句:“喂,谁呀。”
一众人等,侧耳倾听,里面传来了悠然的声音道:“你不一定能想起我是谁。不我知道赵队长您的大名。”
“废话,有什么事说,没什么事我挂了。”赵家成不客气了。
“我想帮帮您,当然,也想帮我自己。”对方道,声音很沙哑,而且听得很怪异,像变过音了。
“扯淡。莫名其妙。”赵家成要挂,却不料有一只手,把他拦住了,是省局的郭组长,他指着电话,让通话。
“呵呵……不扯淡,现在实打实的,我好像知道你们在找人。”对方道。
一干人心一提,瞌睡着呢,正逢有人送枕了,这还了得,有人急得快要亲自问话了,不料赵家成沉得住气,直道着:“我不找人,我抓人呢,天天在抓,你能帮上什么忙?在告诉我帮忙之前,告诉我你是谁?”
“没有诚意,你告诉我抓谁,我告诉你他在哪儿?”对方像是做游戏。
“抓你,说吧,你在哪儿?”赵家成干脆也当着人调戏上了。
“呵呵……我怕死,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有个姓樊的,好像……算了,你不一定有兴趣,我找别的警察报料吧,说不定还给奖励呢。”对方调戏道。
这句话让全体失态了,郭组长凑上来沉声问:“不,有兴趣,你举报也有奖励,你说的是樊五义?”
“呵呵……对,就是恶贯满盈的樊五义,他现在沿着高速路入口刚刚进了向省城的方向,车号晋n34289、豫am345……祝这位警官好运。。”
“喂喂,你是谁。”
“嗯,把我当成一个深受高利贷危害的人吧。”
嘎声挂了,临时指挥所一干面面相觑了片刻,目瞪口呆的片刻,然后郭组长疯也似地拿起步话:
“外勤各队注意,向高速路南关入口集结。追踪两辆车,车号晋n34289、豫am345。”
一喊拿起步话,叫着众人要亲自上阵了,边走边联系着高速交警,在前路封口,一干人下了楼,乘着楼下的车,一发动,警报车顶一扣,绝尘而去。
各个点蹲守等待命令的外勤,也在鸣着警报,向着高速入口急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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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柴占山关了机,倾着身子,朝茶盘里吐了一口。单勇异样的看着,还真学老江湖这一招,口里含着水说话,说出来怪怪地变味了,还真像加了变音装置也似的。
“你满意了。”柴占山拆着手机后盖,拽出卡来,又换上了和自己人联系的卡。随意地问了单勇一句,单勇随口应到:“还不够满意,看着他倒霉我才更满意。遗憾的是我不能亲自到现场了。”
“你针对樊五义,难道就因为他派人跟着那几个草包追杀了你一回?”柴占山问道,现在倒没什么顾忌了。
“这是个潜在危险,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单勇道,看着柴占山对于此事似乎还有不忍,他又道:“柴哥,您都混多少年了,至于还有这种妇人之仁吗?连商场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们对于黑吃黑应该司空见惯了吧?”
“你这不叫黑吃黑,叫黑坑黑,坑人不利己,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同情老樊,他要真栽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柴占山道。
“不用同情,既然玩黑的,就别怪别人比他更黑,他应该能理解。”单勇淡淡地道,拿起了手机,也许是该发短信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说起来仓库里的货也够烫手了,最怕“漏雨”的,是他。
柴占山打量着单勇,一直觉得这话仿佛不应该是他说出来的,可他不仅说出来,还做出来了,这做得,到现在他才感觉到心惊肉跳,手心里湿湿地一层冷汗………
第104章 大案如山从来急
车轮滚滚,风声萧萧,行驶的高速路上,樊五义眨眼时,入眼一闪而过的山与树,即便初夏对他仿佛也像秋日一般肃杀,他的手轻摁了下活动窗,嗖嗖的风声灌进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马上又合上了窗,侧着眼,从倒视镜里看了眼跟在途安后的巡洋舰,好在没有发现让胆战心惊的意外。
快中午时接到个电话说是犯事了,他不相信,甚至亲自到金威看了一眼,去的时候楼层已经被全部封住了,十数个便衣围着金威仔细盘查进出的客人,他没敢靠近。他知道所言不假,犯事了,但到现在为止,他都想不出那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所有的账务处理聘请的都是资深的会计师,严格地按照财务规范操作,理论上绝对不会被查出问题所在,除了钱的来源,所有的都没有问题,而有问题的来源,根本不可能被警察抓到把柄。
可往往总是在你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出事,樊五义想起了某次到老顶山娘娘庙进香,老庙祝告诉他,积小善成大吉、积小恶成大凶,现在看来,有些很浅显的道理表述,就是活人的真谛,就像“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道理,都是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的自负是多么的可笑。
“到哪儿了?”他轻声问司机。
“沁源路段。”司机道。
“小峰,你跟我有七八年了吧。”他无聊地道,看了眼稚气未脱的司机,又从车里的倒视镜里看了看两口大箱,那是这辈子仅剩的财产了。
“八年零两个月了。”司机道,报之以憨憨的一笑,从十五六岁就给老板开车,一直开到现在。
“我要是这次栽了,怕是没翻身机会了,小峰,你就别出来混了,老老实实回老家,种上几亩地,娶个乡下婆娘,好好过日子啊,你身上没什么事,警察不会为难你的。”樊五义絮絮叨叨,说了一摊,却是让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提这些,司机憨厚地应了声,安慰道:“没事的,樊叔,你吉人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呵呵,傻孩子,被警察抓住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樊叔手里的钱大部分可都不是自己的,真把钱丢了,那些人会把我生吞活啃了………这钱呐,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缺了它吧,你发愁;多了它吧,你犯愁;愁得你呀,日想夜想,就是想不明白你得弄多少才算够,等有一天你没机会没时间了,你才发现啊,其实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三餐粗饭,布衣保暖足矣。”老樊絮絮叨叨说着,闭着眼睛,几十年的生涯恍如一梦而过,从一个信用社下岗的小会计能走到今天一直是让他极度自负的事,而现在看来,却像一个荒诞的梦一样,要将醒时才发现,梦是别人的,自己还是自己。
司机听不懂老板这些深奥的话,不过他也想不明白,老板钱这么多,还有什么发愁的?
车平稳向前行驶,隐隐听到了警报的声音,樊五义两眼一睁,额上的青筋虬起,一瞬间不甘心起,拿起了电话。
“看到了……注意注意,就在前方,收费站口谁守着,马上封路,无关车辆暂停进入高速。”
“什么,高速不归你们管,不听指挥……强行封路,不服气不听指挥,先铐起来。”
“沁源段……是高速**么,对对,我是0032指挥,把去向的全部封住,车号晋n34289、豫am345,正向你的方向行驶,预计车速十分钟后到第一拦截处,你们身后的出口一定封死,这是省厅追逃的嫌犯,注意安全,设障离人员不少于二十米,不,三十米外。”
“后面各组跟上,超过去……”
郭组长在车上火急火燎地指挥着,时逢际会,对于他也是头回指挥这么大的行动,省反劫组的、市局下属的刑警外勤队伍,还有省局临时调拔的一个特警分队,以及驻地的一个武警支援分队,沿高速路各段迅速形成了几个设障点,此时,他已经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前车的影子,车号历历在目。
超车命令下时,警报骤然而起,数米宽的路面,黑压压成片加速追上去的,全是警车,几乎是排山倒海压倒性的优势,不能不让指挥者迸发出一种志得意满的情绪。郭文波回头看了眼跟来的冯支队和赵家成、霍杰,兴奋地说着:“冯支、赵队,霍组长,谢谢你们啊,这阵势在省城别说让我指挥,碰都碰不到。
三人笑了笑,笑里有点尴尬的味道。冯支队长正要说句话时,却不料“砰”声听到一声枪响,旋即步话里传来了先头警车的呼叫:“报告指挥部,对方持有武器……好像是制式武器。”
“砰”声又是一枪,当头的警车放慢了速度,保持着距离,那辆陆地巡洋舰做了一个让警察大跌眼镜的动作,嘎声一刹车,堪堪地横在路中央,四个匪徒以车为依仗,砰砰砰开始朝后面胡乱开枪,还有两个慌不择路的,跨过围栏,边放枪边跑。
断后的,不过断得不成章法,看乌压压像一片蝗虫袭来的警车都输胆了,郭组长目眦俱裂,对着步话喊着:“排头的,撞开……外勤组佩枪的,把这几个解决了,负隅顽抗者,当场击毙。”
命令骤下,一辆日系警车让开了道,后面车身威武的suv“通”声直撞上了巡洋舰的后厢,堪堪撞开了一条容车驶过的路宽,呼啸着向前,两侧停下的警车钻出来了不少便衣,砰砰砰在和跨到栏外的匪徒对射。一时间枪声大作,好不热闹。
一位哦哟一声,捂着腹部打起滚来了,另一位跑了不远又是哦哟声腿一软,前趴下了,越来越多的便衣和警察在依着水泥围栏开枪对射,这中间也有个悍匪,连着几枪打爆了几个警车车窗压得仓猝上阵外勤一时不敢抬头。去向的路反倒没事,来向的路咚咚嚓嚓追发了,夹杂着车主“**”的喊声,毕竟这警匪战实在罕见。又有警察在大喊着趴到车底,现场乱作一团。
追上去了七辆警车两行排开,堵着后面,加速的途安再驶几公里,樊五义见得阻档不住了神经质地催着司机:快快快……冲过去,冲不过去得当场打死。此时的樊五义状似疯狂,额上青筋暴露,衬着细细汗珠,在他的视线里出来一队**车辆的设障时,司机下意识地放慢车速,他疯也似地拍打司机:撞开,冲过去……司机也紧张到颠狂了腿抖着,脚软着,不知道是真拼命冲了,还是把刹车当成油门踩了,呜声车辆加速,惊得远处**跳过围栏逃开。
郭文波的视线里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车像疯了一样,拣着车身的中央“通”声撞了上去,斜斜地从**车上溜了半截然后打几个滚,倒栽在路面上,车凫凫地冒着黑烟。
后方,黑衣特警的微冲响了,压倒性的人数优势把几个带伤的悍匪钉住了,手还能动的扔了枪高举起来了。
“快救人……”
追逃的外勤好在临危未乱,有人拿枪托砸着玻璃往外拖人更有看到了往外淅淅沥沥漏的油,惊恐的喊着快离开,几位外勤七手八脚把满脸满头是血的乘员拖出来,几个人护着奔走,烟和粉尘弥漫的地方,像一部极度刺激的惊险大片,几个人堪堪离开,“轰”声一声巨响,爆炸起火了,随着爆炸,散落出了一地纸片,都是红通通的百元大钞。
来向的改去向,七八辆警车护着上铐和昏迷的伤员,声嘶力竭的鸣着警报向市区飞驰,高速停了,专辟开了通道,事发地现场处理的警察越来越多,下车郭文波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现场,一脸苦色,听着外勤汇报着生擒两人,击伤两位,移交着现场搜到了证物,安排着尽快清理现场的话。此番就有功,也得被搞得这么乱的声势销去不少,得好好准备个报告了。
没人注意,在收集到现场嫌疑人成堆的证物里,某台手机在嗡嗡作响,短信来袭,那条短信是:仑哥,仓库漏雨了,樊爷交待让把老凹窑的货转移走,怎么联系不上老灰?我们怎么办?
时间,指向下午十七时三十分,两个多小时的惊心动魄结束了,柴占山拔着用过的手机卡,单勇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几张卡被点着了,扔到了小茶碗里,慢慢的燃着,慢慢变成了灰烬,连薄薄的铜片也烧得变形了,不复原来的样子。
“好大的阵势,武子说去了警车上百辆了,好歹也配得上老樊的身份了。”柴占山道。赞叹之余,免不了有几分兔死狐悲的落寂,此道中人,不管过程有多么精彩,可结局都是这么悲剧,岂能不让依然执迷难悟的后来者叹息。
“我们也该走了,演出结束了。”单勇起身道,身上隐隐作痛的地方,此时麻痒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附身挠了挠。起身的柴占山拿着外套,随意地问了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会有搜捕,警察的作法是一般不动,要动就除恶务尽,对待涉黑势力就像养猪。”单勇道。
“养猪?”柴占山没听明白。
“嗯,养猪,不肥开宰的有什么油水?老樊辛苦一辈,最终得给国库锦上添花……说起来也算为人民服务吧?”单勇道。
这话把柴占山逗笑了,对于单勇这种黑色幽默,有时候真让柴占山有点觉得哭笑不得,这损人不利己看来已经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无人能出其左右了。两人并肩着下了楼,茶妹领着,到了吧台,单勇一扬头示意着:“看什么,付茶钱呀,愿赌服输。”
“孬种。”柴占山笑啐了句,买了单,出了门,好一个夕阳无限好柴占山侧头看了单勇一眼,指指自己的车道着:“去哪儿?我送送你。”
“不用送,我想自己走走。”单勇道。
柴占山知道这货狗肉丸子不上台席,没理会,自顾自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着:“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借了樊五义多少钱,说不定那笔钱,没债主了。”
“那是给你的报酬,你应得的。”单勇笑着道,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那可不行,分赃得两人摊、有事得两人担,老子得防你将来再栽我头上。”柴占山笑了笑,扭头走了这说得不怎么客气,不过让单勇脸上浮着微微的笑意。
他知道,又多了一个同路人,可惜的是,也是一个烂人。
抓捕现场下一刻成了抢救现场的聚集,离高速路最近的和平医院,闻讯清空了若干特护病房,调集了十多名外科医生,从警车上抬下来直接进了抢救室,看门的是荷枪实弹的武警,进出的护士被面无表情的冷森特警惊得好一阵手抖心颤。
两名枪伤、两位车祸,司机伤在前胸,凹进去了一块,看护最紧级别最高的伤者伤在脑部,锃亮的脑门一片血,外伤清理时出现异常心跳,似乎伤者的求生欲望并不强,连着两次注射肾上腺素加电击才又恢复正常心跳,初步诊断,碰撞引起颅部穿孔伤,病危通知随后被医生写下来了,不过他看着一甬道的警察却傻眼了,怯生生喊了句:谁是……家属!?
抢救、突审、现场清理、市局刑侦支队忙成了一团乱,不得已就近从各驻地派出所临时抽调人手,事发后一个半小时路面才畅通,到清障车拖着两辆事故车驶出收费站交到警车手里时,已经两个多小时以后了,随车交附的,还在装了警车满满一后厢的赃款证物,初步清点,两个超级大箱,装了五百多万现金和金条、直接运回了市局的证物库清点。
事件的升级也是未曾料到的,特别是高速路有了这么大规模的枪战,那社会影响该有多恶劣,市局的宣传部、政治处和市电视台正在搓商新闻发言的事,市局和市政府和几位秘密临下班被调到局里了,字斟句酌地在准备发言稿,偶而需要核实的时候,会直接把电话打到不知道设在那儿临时指挥部。
指挥部转移到武警干警培训中心了,这么大的洗钱斩获,又有枪案,省厅的督查组正在路上,为了迎接省厅专员的巡检,所有的案卷、证物、嫌疑人全部移送到此,对于这个还仅仅停留在口头临时指挥部,仍是前绑票案专案成员,郭文波正指挥着审讯龟缩在栏后没受伤的枪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除了承认根本没瞄准开了两枪,其他一概不知,枪是樊爷配的,那枪……直让专案组的人倒吸凉气,一看就带着潞州老兵工企业的威猛风格,是军企出来的人做的,有两个五四枪身长,枪身的镗磨和膛线都非常有专业水平,这枪在现场就试过,隔着十几米,一枪就穿进日系车前盖。
比制式的**威力大多了。
没有本案线索,那就追查枪案吧,这玩意谁做的、还有多少,让那个警察想想也是件恐怖的事。
到了晚六时的光景,腿部和腹部中弹的两位歹徒被特护从医院移送来了,一位郝大刚、一位刘二仑,纯粹是樊五义的死忠,拒不投降的就是他们,专案组旨在仍然没有下落的人质等人,把照片放在这货面前时,得,又有新的线索,开枪的两人曾经被白宏军带着去见过樊爷,樊爷安排兄弟几个去帮帮他们。所以就去了呗。
说得轻松之至,毫不在乎,在问到下落时,这哥们傻眼了,瞪着叫嚣着:“不你们警察提留走了么,还朝老子要?”
这态度,直接刺激得特警看护差点摁着痛殴一顿,道上这不怕死的土鳖还真不少,就你证据确凿他都会死不认账,对付这号死硬分子,除了强判硬干没有别的办法。边审边从今日斩获寻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