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三年未倒的夏明堂夏胖子没露面,不过谁也知道对于他只剩下一件事,卷铺盖滚蛋!
一个多小时后,校党委的处理公报出来了:对于擅自传唤学生,使用不正当方式的保卫科原科长苟国平就地免职。原学校食堂经营者夏明堂因涉嫌贩售假冒伪劣食品,已经移交有关部门处理。
校办印了上百份盖着学校鲜红大印的通知贴遍的校园,围观未散的学生欢兴鼓舞,直呼胜利,把单勇连抛了十几个高低。
随着公报有一份补救的通知:校方将在食堂经营秩序恢复之前,向在校学生免费提供就餐。
各系从主任到科员、到讲师、到辅导员全员动起来了,分散到了围观不散的人群里,劝着本班本系的学生,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人数渐稀。
随着补救的通知也有一份紧急通知发到各系、班的通知:各系、班应届毕业生实习期提前,务必在当日离校,外地学生,学校将提供交通工具。
任何纸质的通知都没有提起跳楼一事,也没的提及广播室被撬一事,校方下了封口令,甚至连隔壁的附中都不知道潞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天向上一级教委汇报时,也只提及了食堂饭菜质量低劣引发学生哄闹的事,经由校方的处理,措辞很委婉,而且结尾是,在校党委的统筹安排下,已经圆满解决。
预订的餐车和大巴天黑之前就全部开进了学校,一头接走离校实习的应届毕业生,一头安抚在校就餐的学生,果真是没有斗争就没有权力,十几辆餐车运来了琳琅满目的饭菜足有几十个种类,门可罗雀的食堂一下子人满为患了。
单勇是被系主任王恒斌亲自驾车接走的,名义是实习期提前,不过系主任把他送回了响马寨的家里,从路上到回家,王主任不时地唉了几声,只说安心实习,其他的只字未提………
第30章 邀约突来喜欲狂
时间,指向九点一刻。
王华婷第三次看表,有些不耐烦了,打电话二十分钟了,雷大鹏这货愣是没从四楼下来。
环视这幢位于环东路的花园小区,复式双层结构,绿化面积四成以上,平米单价应该到七八千了,在潞州是数得上的小区,雷大鹏的家就在这里。有时候你不得不喟叹造物是公平的,给了你智慧未必会给你幸福、给了你漂亮未必会给你健康,给了你志向未必会给你家世,给了你家世,说不定其他都会剥夺走。雷大鹏这么个一无是处的,造物也挺眷顾,给了他这么一个能让大多数人羡慕的家。
又等了五分钟,才见得单元楼门开了,穿着花裤衩、花衬衫,脖子里挂了一条金灿灿粗链子的雷大鹏出现了,很有型地把头发偏梳了一撮,看到王华婷时,眼睛贼亮,笑吟吟地迎上来了。
不用说,这货梳妆打扮了,本来看上去有点傻,现在傻得有点滑稽了,王华婷压抑着笑故意斥了句:“怎么这么慢?”
“你第一次约我,不能太不正式了吧?”雷大鹏梗着脖子,不自然地说着,和王华婷面对时,出口就雷人的性子改了很多,不但不雷人了,而且还有点羞于见人的意思。说话喃喃地,边说边偷瞧着王华婷,生怕自己那儿说错了似的,又好似傻姑爷相亲那得性,净偷瞄不敢正眼瞧一下。
王华婷却看他越看越可乐,衣服也不怎么合身,笑着问:“你……你打扮成这样就正式了?”
“啊,这多拽。”雷大鹏一拎衣服得意道:“这是我妈新马泰旅游给我爸买的,这链子可是足金的,我妈说黄金比现金踏实,买了好几条呢,还不让我知道,我偷出来的……咋,党花妹,你是不是坐家里也觉得闷得慌没意思,要不咱们去维特娱乐滑旱冰去。”
王华婷笑着,不过是被雷大鹏的样子逗笑了,没有应这个邀请,雷大鹏玩的地方可知道的子,立马换着路子问:“要不去西堂游泳?”
摇摇头,揶揄地看着雷大鹏一眼,她心里有话此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不过那一眼的风情足够让雷大鹏心里痒痒了,愣是看不懂什么意思,心急火燎地问:“这怎么了?怎么看人怪怪的。怎么看着像暗送秋波涅?”
王华婷噗哧一笑,没介意,直问着:“什么暗送秋波?会不会用成语?……你是不是把实习忘了?”
掩饰着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王华婷实在想不通这货也能成为闹事中的一员,。
哦,对,还有实习呢,雷大鹏一抓脑袋,真忘了,那天出了事,学校赶羊撵猪似地成车地把应届毕业生都分散了,回来住了三天,除了吃就是睡、除睡就是玩,还真把自己个的身份忘了,不过好像也没有当回事,直说着:“实不实习吧,还不等着拿毕业证……好好玩两天多好,到时候找个单位盖个戳就行了。对了,党花妹,你啥意思呢?”
“系里统一实习的地方定了四个,还有个空缺,我正在考虑定点到那儿。”王华婷说着,花园小径漫步了不远,站定了,突来了一句问道:“你有单勇的消息么?”
“那要什么消息,想他去他家吃就行了,不过这两天不行。”雷大鹏道,很诚实地道:“刚出了事,心情恐怕不好,我干妈人又厉害,他怕我说漏嘴,不让我去找他……昨个打电话来着,想去钓鱼吧,他没心情。”
说得好不气恼,看来雷哥一门心思在玩上,倒没有发现王华婷的话里深意,王华婷随意问道:“那他到什么地方实习?”
“这个……这个我那知道?”雷大鹏一下子迷糊了。
一迷糊,王华婷一翻眼睛斥着:“刚才你吹他妈是你干妈,他是你干哥,你干哥到什么地方实习你也不知道呀?”
说着就要拂袖而去,这下雷大鹏急了,赶紧地追着:“嗨、嗨、等等,我知道,我知道……”
王华婷再回头,雷大鹏急得抓耳挠腮,果真是灵光一现知道了,直道着:“一般情况下,那儿有好吃的,稀罕吃的,他就去哪儿,具体什么地方呢?……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打电话知道我还用问你呀?不用问他都知道才算本事。”王华婷故意道,现在有点揣摩到和雷大鹏的谈话方式了,你问得离奇他就回答得意外,而且她并不想让对方知道是自己想知道。
这个还真难难不住雷大鹏,雷哥一拍脑袋道了句,问我干妈不就知道了。直怕失去美女邀约,雷大鹏摸着手机,直拔着电话,亲亲热热地问着:“干妈……想我不?你不想,你不想我想你呀……我那哥涅,不实习去吗,他去哪儿实习了?……哦……知道了。”
和单勇妈扯了老半天,雷大鹏挂了电话,乐滋滋地给王华婷汇报着:“看看,说什么来着,啥地方有稀罕他就去啥地方,到捉马乡去了……干妈说今天就走,这王八蛋,也不通知兄弟们一声。”
“捉马乡?”
王华婷愣了下,记忆中仅仅有这么个名字,在市区北郊和武乡县临近的地方,快到革命老区了,应该是一个穷乡僻壤,学生实习首选是市区,要不干脆就在家坐着,单勇看来真是不走寻常路,实习找的地方也和人不一样。不过这会王华婷也揣度出,出了那么大的事,也许他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捉马离驴园近,驴园时宰驴的一多半和蛋哥是朋友,上大学每月他都到驴园贩一回驴肉,一半他店里买、一半他给市里不少饭店送,那地方他最熟悉。我干妈说,好像我干爸个什么亲戚就在那儿的乡中,他就应个名去,肯是去吃去了。”雷大鹏判断着,这倒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王华婷可是头回听说,诧异地问着雷大鹏:“贩驴肉?他还贩驴肉?”
“那可不,蛋哥家原来那生意要不倒,那可牛逼大了,不过生意一倒就惨了,连家里房子抵了才够还债,他上学连学费都不够,还是我雷哥接济他的……嘿嘿。”
雷大鹏得意地摆活道,又说了一番当年单家的驴苑酒楼如何如何地红火,倒闭后又如何如何地凄凉,而单勇又是如何如何去挣那辛辛苦苦的学费,当然也包括雷哥如何如何慷慨解囊,听得王华婷心时泛起着一种异样的感觉,那个振臂一呼应者云从的形象,没来由地高大了几分。相对于自己的衣食无忧,甚至对这种经历有某种神往的敬佩。
说了半天,雷大鹏觉得不对了,看着王华婷仿佛倾慕的眼神,突来一问:“不对呀,党花妹,你约我来了,怎么老问他?你不是也喜欢上我蛋哥了吧?”
“那好,我问你。”王华婷没搭这讪,反应过来了,盯着雷大鹏,直问道:“我问你那天的事是不是你参与了?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你们怎么办到的?”
这一问,雷大鹏翻白眼了,斜斜地看着王华婷,不敢吱声了,王华婷故意刺激着:“看看,问你,你又不告诉我,那算了。我走了。”
“嗨、嗨……别走,那我告诉你还不成?”雷大鹏憋不住了,追着王华婷,站定要说时,先自警示着:“你别告诉其他人啊……你就告诉我也不承认,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
雷大鹏可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二两货的主,美女有求,别说问个小秘密,国家机密都敢拿来博美女一笑,这一说,全盘马蜂窝计划外泄了,本来这个计划是用食堂那些假冒伪劣食品当猛料,等拿到毕业证再捅,这个计划以跳楼开始的计划据说蛋哥根据现在资源已经模拟了好多回,本来是准备把拍下来食堂的那些猫腻当猛料到各教室多媒体上放,谁可知道被逼提前举事了………信号从单勇的短信开始,然后哥俩发现了人被带进了保卫科,再然后提取到了语音信箱里的录音,这倒好,有更猛的料了,一边去煽动有跳楼的调虎离山,一边是被关的单勇指挥,把人引到思想者广场,再然后当众一翻,全盘逆转。
这马蜂窝计划听得王华婷有点目瞪口呆,敢情根本不像大家所想是个随机的事件,而是策划好的,把学校当马蜂窝捅了。那多年难得一见的人潮涌动场面,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也让王华婷是心有余悸的感觉。
一看党花妹被惊住了,边说雷大鹏边赶紧表白着:“裸.模是体育系扛上楼的啊,放广播是电子系几个货啊,负责直接和蛋哥联系的是我贤弟………我可什么也没干啊,咱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和他们不是一路。我是一颗红心只向党……花!”
雷大鹏惺惺作态说着,至于自己偷灶上鸡蛋当武器以及煽风点火慌报跳楼的事,一概不提,尽量往简单里说。王华婷笑了笑,这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何其难也,挑着其中的蹊跷之处问着:“不对呀?单勇怎么知道保卫科抓他?而且他被带到保卫科,肯定有人看着,怎么可能指挥你们?”
“嘿嘿……这个我就不知道,不过蛋哥多鬼?鸡蛋黄都能偷天换日了,何况这么点小把戏……再说这计划他们早商议好长时间了,就瞒着我,好像是蛋哥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本来罢灶就想来一下的,不过被压下去了,后来他说学校冷处理,谁先跳出来谁就倒霉,摁着让大家别动,就在背后搞事………嘿嘿,还没想到真管用了,真有人跳出来了,下个兜网,兜了条疯狗,哈哈,要说起来蛋哥可真够拽啊,真他马大快人心,我就因为贴征妞广告被疯狗罚写了好几回检查,还是我爸去送了几条烟才不找我麻烦了……这王八蛋,活该!”
雷大鹏得意地道,虽然否认自己是其中一份子,可心里肯定深为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得意。
王华婷听罢缘由,心里起着一种异样的佩服,那天振臂一呼,全校云动的景像在她的脑海里恐怕已经留下了很深的印像,闲走几步,像是心里有了什么计较,回头笑笑对雷大鹏难得地一个好脸色道:“大鹏,今天天气不错,要不,一起滑旱冰去?我可好多年没玩了。”
“嗳,好。好,我请客。”雷大鹏乐歪了。
两人往外走着,王华婷随意说着:“可就能玩今天一天了啊,后天系里定点组织实习,我可能要带队走……你不是说随便找个单位盖个戳么,那你在家玩呗。”
“不不不,我去实习,我和你一去实习。”雷大鹏凛然道,无条件地向党靠拢了。
“这次定点是系党支部组织的,都是挑的老区学校,条件很艰苦啊,你吃得了苦吗?”王华婷故意道。
“吃得了……绝对吃得了,我吃什么都没问题。”雷大鹏道,一如既往地大包大揽了。
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车,雷大鹏乐滋滋带着党花妞滑旱冰玩去了,只要和党花妞一块儿,估计雷哥吃啥都不在乎………
第31章 未有离别有神伤
也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对于单勇却是阴霾未去,在凯莱悦大酒店的门口巡梭了好久,终于鼓着勇气进了门。
从那日离校,再也未见到左熙颖,隔了一日,单勇好容易鼓足勇气打电话,电话关机;今天在即将去实习的前夕又拔了电话,仍然是关机,冥冥间,单勇感觉师姐好像在有意的躲避着他,这倒也可以理解,家有千金,坐不垂堂,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儿女,接受不了他这种另类的举止。更何况,在被带去保卫科的时候,连单勇心里也存了几分故意的成份,故意让保卫科撞到了左家这块铁板上,如果真知道是校领导请来的教授女儿,恐怕早把保卫科那几位吓溜了。
遗憾,淡淡的遗憾。
一个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划上了句号的故事,总是让人心底泛起着好多好多的遗憾。其实还想带师姐逛逛庙会、看看秧歌舞、游游大峡谷的,虽然两个人身份天差地别,但单勇还是忍不住喜欢和师姐这样聪慧的女人相处,那一频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在他的眼中、在他心里留下深深的印痕,让他想忘却,却总也不能如愿。
“小姐……我给左南下教授寄存件礼物,麻烦您转交可以吗?”
单勇故伎重施了,方方正正地个杨木盒子,师姐说过很喜欢填仓馍,这里面浓浓的家乡味道。放到了总台上,服务员对这位高个浓眉的男孩颇有好感似的,笑了笑,问着详细名字,房间,然后给了单勇一个失望的答案:“对不起先生,左南下先生两天前已经退房了。”
“哦……谢谢!”
单勇黯然地接受了这个预料中的结果,微笑示了示意。回身走着,出着门,无聊地踱步着,落寂地站了好一会儿,过了好久才发现这是那天邀约师姐的地方,街市依旧、树荫依旧,只是那时候欢欣雀跃的心情已经不复存在,辛辛苦苦地做得填仓拿在手里好沉,单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走了。
几步之后,又不忍心了,回头又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小心翼翼地拍打干净的灰尘,就像那段舍不得扔下的记忆。可惜记忆中的主角,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穿梭的行人、不息的车流,站在路旁的单勇发了好一会儿呆,此时却是异样地回想起了左教授那番哲学讲座,在这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芸芸众生的包围中,一切都恍如梦中,能看到所有景像,却独独找不回自己。
迷迷糊糊地走了很远,又坐了两站公交,到了山脚下,等了村里一辆拉菜的三轮,搭上车,无聊的靠在车斗里,心里刚放下师姐,当了回英雄的后遗症又发作了。
这个后遗症困挠单勇好几天了,典型的特征是心慌、心虚、心里有点后怕……比如见到爸妈就心虚,生怕老爸老妈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在响马寨比较偏僻没漏了风声;心慌嘛,是因为身份毕竟是学生,当天校方的处理很果断,把四年级实习生全部分散了,这究竟有没有后患单勇还真不敢确定,真要谁瞅着不顺眼扣下毕业证什么的,那单勇可真觉得自己没法向家里交待了。事过了,想想确实也出格的厉害,扮跳楼、撬广播室、聚众围攻保卫科,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现在说出来怕是都没人相信。
可又能如何,真要被保卫科的揪住不放,单勇知道也没好果子吃,大不了和现在情形一样,甚至不如现在!
又在这种困挠中迷茫了一会儿,车颠簸着停了,到家了,今天是个周末,来农家乐潇洒的人不少,停车场都快满了,单勇跳下车,回了家,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到了院子里喊了句:“妈,我走了啊。”
“……路上小心点啊,到地方给妈打电话,大鹏刚才打电话问你了。”滕红玉手在围裙上抹着出来了,看着儿子,眉眼笑着,给儿子整整衣领。听着雷大鹏打电话,单勇没搭理,这吃货除了玩没什么好事,没多问,憋了两天巴不得快走呢,老妈却是叮嘱着儿子:“你叔在那学校又偏又穷,要呆不住早点回来啊,我说你怎么想的,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实习……再说了,毕业也不一定就当老师吧?”
“妈,我想煅练煅练,不能老在家里吧?”单勇找了个很堂皇的借口,这会就怕看见爹妈那种心虚的感觉再上来。
“也是……大了,妈也拴不住你了……多给妈来电话啊。”
滕红玉听得有客人喊加菜,安抚了儿子一句,送到了门口,回身时又提醒了一句道:“对了,还有姑娘来找你……我儿子成啊,还没毕业,倒有姑娘找上门来了……呵呵。”
“哎,人呢?”单勇一惊一喜,追问着。
“刚走没多大一会儿。”滕红玉道。
“是不是上次来吃饭那位,姓左的。”单勇没来由心里一抽,显得好紧张好期待。
“想什么呢你,不是……不过也挺漂亮,警告你啊,没成家以前别在外面乱招惹人家啊。”滕红玉应了声,还不忘加上教育一句,进厨房了。
不是左熙颖,那是谁也无所谓了,单勇听得老妈训斥,笑了笑。
背着行李出门,响马寨地停车场不小,走了不远,站到了路口,等着那辆下山的车捎上一段路坐公共汽车,到了车站还得坐乡村小巴,捉马乡离市区算很远的了,其实没准备到那地方去的,不过现在的形势,还是走远点好一点。再说对那地方也很熟悉。
正等着,嘎声一辆红色的mini从车场开出来,眨眼刹车停到了单勇面前,宋思莹标准性的勾手动作一勾:“帅哥,走……我载你一程。”
是她!?单勇愣了下,笑了笑,知道是谁去自己家了。
搭个顺风车也不错,单勇这回没摆架子,开着副驾门,坐到了车里,却不料上车宋思莹真的有点发春思.淫了,倾着身子,趁着单勇往后座放东西,在单勇脸蛋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吻罢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单勇,那样子像久别重逢的情人,一下亲得单勇懵头懵脑斥着:“你没毛病吧?上车就喷我一脸口水。”
“拜托,蛋哥,初吻好不好……呵呵,你不会还真是低碳哥吧?”宋思莹谑笑着,潞院对不抽烟不喝酒、不和妹子手拉手的一律统称低碳哥。单勇没回答这个问题,悻然抹着脸蛋被吻的一侧道:“初吻!?你都好意思说?打我认识你,除了车还没换,什么都换了,男朋友换几个了?”
“呵呵……是没换到你,有点生气啦?”宋思莹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兴高彩烈地道:“生什么气嘛,美女都献吻了,那天姐们一高兴,献身也说不定哦。”
好大的一个诱惑,却不料单勇不当回事地说着:“拉倒吧啊,我还不想被你夺去纯真涅。”
“拜托,蛋哥,你要是处男我就是圣女了,不搞笑么?”宋思莹笑道,浑身花枝乱颤,这是位立志当梦露惑乱天下的主,这些话根本刺激不到她。
这不,来回两句,倒比单勇还凶悍,单勇看着宋思莹潇洒打着方向盘驾车的样子,胸开得好低,触到方向盘了,短裤好短,露着大半截白生生的大腿,标准的香车美女,要搁平时,肯定不介意耍耍流.氓调戏调戏,却不料此时实在提不起那个兴趣,悻然道着:“高兴成这样,又上门献吻来了,看你是如愿以偿了啊,现在该告诉我你拿了多少好处了吧?不能给点口水就打发了吧?”
宋思莹抛着媚眼嗲了声讨厌,然后得意地道着还真是如愿以偿,这个时候对单勇也没准备隐瞒了,其中的原委却是后勤的校长常泰来本就是宋思莹的姨夫,上任数年,食堂的私人承包经营一直是后勤管理的一块心病,这一次呢,借着学生的罢灶闹事顺理成章地走到前台,以外包的形式接手了餐厅的经营,据说是潞州一家叫美如家的饮食连锁和学校签订的外包协议,当天的餐车就全是这个公司提供的。
本来罢灶失利,已成死局,却不料因为单勇这个棋子,全盘奇迹般的活过来了。宋思莹那高兴劲儿,真个有点恨不得马上献身了。
听到此处,单勇淡淡地道:“我猜呀,这什么饮食公司,应该是和常校长有某种关系,也应该和你有关系,说不定是亲戚,对不对?”
“这还用猜么?不是亲戚,谁费这劲。”宋思莹得意地道。
“好自为之吧啊,别质次价高再和夏胖子一样被赶走。”单勇提醒道。
“乌鸦嘴,没句好话。”宋思莹嗔怪了句,不过此时心情大好,实在是对面前这位给她意外惊喜的生不起气来,不经意来了个全盘皆赢,这当会得把全家人乐歪嘴了,就听宋思莹道着:“这事我也是没办法,上大学亏我姨夫把我招进学校,他有忙不能不帮呀……美如家饮食公司的是我姨夫个侄子,比咱们大不了几岁,他还说想认识认识你呢……现在他直夸我能干呢,答应我毕业后想到他公司呀,立马就当经理……不过我还不想去呢。”
宋思莹觉得没意思,而单勇好像觉得没兴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些事在很多年前上演过,那时候受害的是自己全家,而此次,受益的也不是自己。
“别郁闷了,怎么了,好像见了我一点都不高兴似的。”宋思莹瞥眼间,看到了单勇的落寂,很不悦地道着:“你别这样啊,人家就是诚心诚意来谢你……你提条件吧?不许耍流.氓提献身条件啊,我那位哥说呢,有什么开支算他的。你帮想想,怎么宰他。”
“得了呗,都是些奸商,拿他一分好处,回头得赔上十分利息。再说我的初衷也不是要拿到什么好处,也就是看夏胖子太过份看不过眼而已……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毕业证呢,没那心思。”单勇道出了心里的担心,其实就拿点好处,和辛辛苦苦熬四年花了数万的毕业证相比,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嘎声车停了,停在山道边上,宋思莹笑了笑,神神秘秘地笑了笑道:“哟?你担心这个呀,我还以为众人崇拜的蛋哥什么都不怕呢?要担心这个就不必了,有我姨夫在,不至于让你光着屁股离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