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单勇哦了声。说了句“等等,我送你个礼物。”说着转身回去了,在认识的那家书摊前拿着东西,左熙颖却是诧异地看着,一个帽子、一个包。金灿灿的样子好不招眼,等再奔上来,单勇笑着给左熙颖扣到脑袋上。包呢,给师姐挎到了肩上,笑盈盈地看着效果,着实不错。
左熙颖戴着帽子瞧不见自己,可看得见包,摸了摸,讶异地问着:“啊?这是麦秸编的?”
“嗯,我编的,爱玛仕全球限量版。”单勇得意地道。
左熙颖噗声一笑,乐开花了,看看小包,半肩长,包身一面是麦秸堆的花案,另一面居然还有一个“z”形的图案,不用说是姓氏的缩写了,整个造型如果不是材质的话,还真像个爱玛仕的版本,惊讶地一看单勇,那惊讶里却是又带着一种想笑憋着笑不出来的表情,单勇却又是解释着:“山寨版一号,专为左熙颖小姐定制,满意不?”
“勉强吧,这儿绣一圈钻石应该就凑合了。”左熙颖故意道,指着花案,挑着毛病。
“咱们这儿不产钻石不是?要有这种土特产,我早给你绣上了。”单勇笑着,把这嗤笑挡回去了,又是兴致勃勃问着:“那帽子呢?”
左熙颖脱下来,眼珠动了动,不是简单的编织,而是像潞州特有的堆锦织法一样,帽沿层层叠叠几层花案,看得出煞费心机了,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拉起单勇的手,那指头肚都勒得褪皮了,单勇讪讪地缩回了手,左熙颖黯黯问了句:“你昨天晚上织的?”
“嗯,要不怎么赶得上送你。戴上,否则师姐你回头率太高了。”单勇笑着道。
“讨厌,再取笑我。”左熙颖斥了句,单勇却是饶有兴致给她戴上头上,看着单勇眼中那份热切得、留恋的、挽惜的眼神,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激情了,一瞬间臂绕着单勇,单勇一愣间,看着那炽热的眼神,仿佛一切的思维都停止了、仿佛一切间隔都消失了,只剩下的一件事:
轻轻地,吻上来。
就在这个小小的候机厅,就在这个即将离去的时候,猝来的温柔让单勇好不惶恐,不过仅仅是一刹那,随即也抱着朝思暮想的师姐,重重的吻着。
吻着,像品尝着香鲜齿颊的绝味地花,不是地花,是娇艳之花、是浓情之花。单勇抚着柔若无骨的香肩纤腰,抱着朝思暮想的师姐,在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迷醉着,徜徉着。
不多的人的候机厅不少人远远地避开了这对情侣,生怕打扰了两人的浓情似火。
吻着,左熙颖感觉就像徜徉在似醒非醒的梦中,那厚实的唇、那侵略性的舌,似乎赛过了她浅尝细品过的任何美味,那有力而坚实的臂弯,是她从未感觉过的依靠,或许这就是爱的美妙,感觉它就像能想像到的一切,拥有它,能取代一切。
吻着,那么动情,连观者也有某女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好一个湿吻。那么投入。直到在听到班机检票的声音才缓缓放开,两人头碰头,单勇所见师姐的眼神里是一种羞涩的醉意一般朦胧,忍不住捧着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恨不得把这笑厣永远镌在眼中、留在心里。这一刻,离梦想是如此之近,千言万语,只化作彼此眼中的浓浓爱意。
“哎……”远处,左南下看也未看,叹了口气起身和笑着大女儿道着:“女大不中留呀。”
“爸,这不挺好的嘛。”左熙蓉笑了笑,看了看腻歪的两人,扶着父亲起身,喊着小妹,羞涩的左熙颖和单勇手牵着手向这边走来了,左南下笑了笑道着:“我没说不好。不过总得注意点影响吧,我老头风流倜傥了一辈子,都没这么开放过。”
“爸……”左熙颖上来,娇嗔一句,扶着父亲的臂弯。单勇却是傻傻跟在背后,快到检票口时。左南下回头笑着道:“小后生。想拐走我女儿,没那么容易啊。”
“我尽力。”单勇道,惹得左家两位女人噗声俱笑。
“好,什么时候尽力到我满意了,你才有机会。”左南下哈哈笑着,逗了单勇一句,单勇脸红耳赤倒不知道怎么做答了,左熙颖回头又不忍心似的,轻吻了吻单勇的额头。卸着腕上的一串珠子,戴到了单勇的腕子上,依依不舍地招手进了甬道,消失时候,还在回答做着手势。光有口型说着什么,单勇一下子明白了:是在说,一定给我打电话啊……笑着点点头。
人消失了。飞机腾空了,虽然离别,却没有那份落寂的别意,兴冲冲地单勇回身和那位带自己进来的朋友打了个招呼,从地勤人员出口出了机场,骑上车,乐滋滋地奔学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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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离家,哭了。
毕业的时候离校,哭了。
对于未经多事的学子,总也忍不住用眼泪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开往临汾、运城的大巴刚刚停在宿舍楼底,哭声早起了一片。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抱着不忍别离、是坐过同桌的姐妹拉着,忍不住香泪涟涟。
“保重,到家给我打电话啊。”
“你也保重,有时间到我们那儿去。”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毕业了……”
“一路保重……”
一群男生簇拥着坐车走的同学,女生也下来了,相遇之时,却是忍不住眼睛红红的又要流下泪来,告别仪式正进行中,雷大鹏驾着辆本田来了,停车直开着后座,副驾上下来的却是王华婷,两个人一人提着一件饮料,又唤着本班的赵辉的李报春把后备里的零食搬来,直往大巴上搬着,放下东西雷哥却是瞧不入眼了,对着凄苦的本班、外班同学喊着:“哭、哭、哭个屁呀?回家呢,又不是回姥姥家了,有什么哭的。”
这一说,把大好的气氛破坏了,今儿可没人客气,本来不招惹雷大鹏你一拳骂了句:“你个没心没肺的货。”他一脚又斥了句:“你个王八蛋,跟大家一点感情没有。”
再有人踹,雷哥却是一指“任老师来了。”众人一回头,雷大鹏一矮身溜了,直出人群之外,本是个假话,可不料说着了,任群和系主任王恒斌还真远远地来了,上了一半的学生,哗声又下来了,一群学生又是围着老师和系主任,女多男少,泪涟涟的一片,任群却是眼睛软,拉拉这个、拍拍那个,眼睛红红的跟着女生掉泪,说不完道不尽的只化成了一个所用最多的字眼:保重!
“一路保重。”
车尾,王华婷眼睛红红的,握着班长丁一志的手,丁一志还是那么严肃,不过带上了几分别离的悲伤情绪,回头看看班里,轻轻地说了句:“你也保重,很幸运在大学能遇到你。”
“我也是,不过幸运同样是不幸,总归还是说再见的。”王华婷勉力笑了笑,好不凄然。
“如果能再遇到你,我一定有勇气说出来。”丁一志提着东西,憋了四年,终于说出来了。王华婷笑了笑道:“谢谢,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
“那他更不值得你这样。”丁一志道,提着行李上车了,眼神很复杂,王华婷微微一怔,知道这个他不是指雷大鹏,那不过是一场玩笑,那如果是指他,也许班长心里早知道是谁。
不过又能如何,汽笛鸣响了,次弟登车了,任群班主任流着泪,挨着握手,送上车,“保重”不停地重复着,这场面怎叫一个心痛了得,连雷大鹏也颇受感染了,吸溜着鼻子,差点热泪喷出来,抹了下眼睛,身后有人拽拽,回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单勇来了,雷大鹏不高兴了,瞪了平时景仰的蛋哥一眼斥道:“没心没肺,全班数你没感情……冷血动物。”
“我送人去了,再说没耽误。不还没走么?”单勇辨解着,却不料此时脸上春风得意的表情和现场实在不怎么搭配。车开走时。他嘴上乐呵劲还没下去,连司慕贤也不乐意了,直道着:“老大,你装也装个苦脸,什么把你乐成这样?”
“我乐吗?我不乐呀。”
单勇瞪着眼辨解着,不过和师姐的香艳湿吻劲还没过来,这回眉眼带笑的样子看得大伙实在嗝应,几人都不屑地哼了哼,平时集体活动就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最后一次都没应下场来,各自散时,赵辉、李报春、陈福利和王恒斌主任一起走了,班主任任群进女生楼看别的学生,雷大鹏和司慕贤坐到了车里。单勇突然发现自己被孤立了好像,看最后一位穿着碎花连衣裙的熟悉的身影喊了声,一喊就后悔了。王华婷回过脸来,没有什么表情地问:“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好冷,那声音让单勇有点心悸的感觉,悻然道了句:“怎么了嘛,今天好像都针对我?”
“说是整十点,你又迟到了。”王华婷道,一说这个,单勇直撇嘴,却不料王华婷又冒出来一句来问:“她走了?”
“嗯。”单勇点点头,眼睛蓦地一直,这个心意相通的实在不怎么样。
两人从回暧到冷淡无非也就是这个原因,恐怕和惊艳的师姐在一起想瞒都瞒不住,何况单勇的招摇性子恨不得别不不知道似的。可这个原因,恰恰又是无法解释的原因,这一刻,迎着王华婷清澈的眼光,单勇顿生了一种畏惧似的怯意,捉马乡的一幕一幕掠过心头时,隐隐地让他愧意很重。
讪讪无语时,王华婷笑了笑道着:“我以你会掩饰几句,没想到你连谎话也懒得说了。”
“这有什么谎可说的,我就是喜欢她,去机场送了送她。”单勇道,看看王华婷,可不知道那根神经错位了,又补充了句:“也喜欢你,你要走,我也去送你。”
“那我太荣幸了,看来我真忘不了你了。”王华婷笑着道,单勇看表情本以为回暧,却不料王华婷脸上瞬间又覆霜了,淡淡道了句:“你别误解,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没打算记住你。”
一言撂了单勇个目瞪口呆,一甩活力四射的马尾巴,喊着雷大鹏道着:“大鹏,走,再去拉几箱饮料去。”
“好嘞。你也去。”雷大鹏发动着车,拉住了要下车的司慕贤,载上了王华婷,倒车,还促狭地冒了单勇一屁股烟才哈哈大笑着走了。说实话,蛋哥这段时间也太慢待兄弟了,叫去钓鱼几次都不去,雷大鹏不止一次发牢骚了。
这回可真把单勇给搞郁闷了,郁闷地站在当地愣了好久,也许人心里的位置确实不怎么大,放下一个人,就放不下另一个人了,这些天日想夜想师姐,此时才发现,自己太过忽视捉马乡那段不经意得到的情愫了,结果不用验证了,王华婷的态度已经告诉他所有的答案。
愣了好久,不过在看到腕上的珠子的时候,忍不住得意地放在嘴边吻了吻,又自顾自地笑了笑,看来泡妞的水平是退步了,高中时候同时勾搭两三个妞都能圆了场,现在就一个都把自己搞得神不守舍了。不过这样也许挺好。
没有结果的结果,就是大多数时候大学爱情的结果。
不经意的时候,又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忍不住喃喃地重复着师姐的名字,不知道这个时候在飞机上的左熙颖是不是抱着他精心编织的包在想着自己,冥冥中有那么一线思念,似乎就足以弥补分别带来的所有沮丧。
又送了往晋北的两辆大巴,最后留下的却都是本市的学生,还有两位情绪实在不怎么好的老师,黯黯地各自散去,雷大鹏拉着一车人去送了,又留下的单勇一人,独自推着车,到了校门口,却又有点不舍地骑车返回来,从住了四年的宿舍看到玩了四年的操场、又去看了不怎么上过课的阶梯教室,在思想着雕塑下发怔了好久,很久才沿着林荫路出了校门,人已经散了、车已经走远了,这里的在不久之后也许又会增添很多陌生的面孔,也在不久之后,曾经发生的一切,都被会渐渐淡忘。
都走了,我也该走了,单勇挎上车时,莫名回头看了眼曾经的母校,对于这所诟病过无数次的学校,那眼中竟是从未有过的留恋,回过头来时,行上了车如穿梭、行人如织的街道,紊乱的思绪像失去方向感一样,让他在留恋中又多了一份迷茫。
知道回家路就在眼前,可不知道,即将踏上的生活之路,又在哪里…………
第72章 各分东西奔前路
第72章 各分东西奔前路
拿毕业证的时间是七月十八日,单勇骑着电动车从晌马寨山上一路溜下来,不用加电力几乎就看到了潞院的教学楼,天气格外地睛郎,心情嘛,着实也不错,那本本可真费了不少功夫,管用不管用暂且别说,再怎么说也是件高兴的事。
飞快地骑进校园时,后面有车飚上来了,惊得单勇提着车把冲上了人行道,回头时,车窗里哈哈哈一阵奸笑,雷大鹏开着他家那辆本田得意地扭了两下之字弯,鸣了个笛,一溜烟到系办楼下了。
“傻雷,你得瑟吧啊,逼我放你气是不是?”
单勇车支到系办楼下时,笑着斥了句,靠着车的雷大鹏穿着花衬衫大裤衩又加上一个人字拖,头发理成了今年流行的一撮毛,怎么看怎么像黑涩会派驻潞院的流氓特派员。这不,这家伙敲敲车窗道着:“听见没支书,蛋哥这就是典型的仇富苦逼模范。”
单勇正待开玩笑,不料被这话吓了一跳,一看间,副驾门开,王华婷伸腿出来了,黑白相间格外耀眼的连衣裙,头发不挽刷子了,改成了个烫梢的蜷发,青涩里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常穿的运动鞋换成了白色的高跟鞋,显得婷婷玉立。黑里透俏的肤色,更添几分另类的风韵。
单勇的眼睛一亮,随即怔了,王华婷看也没看他,直朝楼里走着,还不忘叫一声大鹏,这家伙把雷大鹏骨头喊得酥得,颠儿颠儿直跟着上来,还不忘回头训单勇一句道:“什么眼神?看别人女朋友能这么看么?”
“哦,我错了。我不看还不行。您慢走。”
单勇故意道。做着请的姿势,这低姿态又把雷哥说得得瑟了,一抹鼻子,得意洋洋地随着王华婷进楼里了,单勇那一肚子气呀,直想踹这家伙两脚,回头间偏偏又碰了同班的赵辉、李报春两位,打了个招呼,要走时,却不料看到了冬青丛后藏着司慕贤,嘴一呶一声口哨,喊了句:“滚出来。”
司慕贤贼笑着出来了,敢情刚才的一幕看到了,单勇轻轻一脚踢着斥道:“你别老这么笑成不成?看着我嗝应。”
“老大,还是那句话,你太不厚道,我只看,从来不说,这都惹了你了。呵呵。”司慕贤笑着,单勇看着贤弟还是白衬衫黑长裤,裤子还是校服,凉鞋也是穿了两夏的旧鞋,不过洗得挺干净,笑着一把揽起,小声问着:“怎么?傻雷怎么又和王华婷凑和一块了?”
“老大,这你可谁都怨不着,是你亲手把支书推到别人怀里的,不对,别人车上的。”司慕贤笑道。
“对,我承认。”单勇道。
“后悔了?”司慕贤问。
“这有什么后悔的。”单勇道。
“要真没有点,你就太冷血了,呵呵,不过也好,省得一毕业就失恋,我听说支书要去读研究生,如果我告诉你,她爷爷是副省级干部退休下来的,她父亲提拔到邻市当副市长了,不知道老大你会不会真后悔?”司慕贤又问。单勇却是仰头大笑了几声,问着贤弟道:“你觉得我会吗?”
“现在不会,就是不知道老大你这草莽豪气,能在功利的环境里持续多久?”司慕贤道。
“就像你身上的酸臭味一样久,怎么样,赌一把。”单勇取笑道。这倒把司慕贤呛着了,呶了呶嘴给了个无奈的姿势。
或者持续多久能变,连两人自己也不知道。
上楼间,那得瑟的雷大鹏下来了,拿着毕业证,抱着贤弟亲了口,要抱单勇,却被踹了一脚,这货也不生气,直说拿着本问妈要奥迪去,下楼喊着王华婷一起走,王华婷一言不发下楼,低着头,像形同陌路一般走过了单勇的身边,只不过到了楼下时,又停下步子,朝着楼上黯然地看了一眼。
走了,王华婷从车窗里依依不舍地看着校园,曾经的青春、懵懂、欢笑都留在这里,尽管再见他的带着点赌气、带着点忿意、带着点失落,不过同样也带着那么点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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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是你的,单勇,不容易啊,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拿到毕业证了。”王恒斌主任意外地开了句玩笑。任群老师也在,笑着问单勇道:“单大侠,说说此时的心理感受?”
单勇拿着毕业证,笑了笑,迸了一个字:“既然对我是意外之喜,当然爽了。”
“到了社会上可不能这样啊,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要记住,你不是在为你一个人活着,你要为关心你的所有人负责。”王恒斌主任道,任群也凑上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斥着单勇道:“不是我说你单勇,你说大学四年你干了多少不冒烟事?我教了几届学生,加起的坏事都没你一个人干得多……”
“特别是你这脾气得改改,不然要吃亏的……”
“有事多往好处想一想,思想千万不能走极端……”
王主任和任老师轮番说教着,不过这个时候似乎跳出了这个圈子已经没有逆反心理了,反而听得很有趣、很有笑,甚至于王主任数落桩桩件件事,单勇有点奇怪的泛起个疑问:那是我吗?
两人照顾老师的情绪没走,最后一次教育直持续到又有同学来拿毕业证才告辞走人,下了楼,又碰见熟人了,款姐也拿着毕业证来了,毕业了打扮更靓了,甩着金灿灿链子小包老远喊着单勇、单勇就奔上来了,司慕贤知趣的躲开,宋思莹可不容分说,拽着单勇直到了思想者小广场,靠着雕塑,单勇不迭地挣脱着:“别介,款姐,本来就热,你整这么亲热,谁受得了。”
“呵呵,你这么猛还怕姐调戏呀……那个那个,我跟你说件事。”宋思莹附着单勇耳朵,小声道着,脸色窃喜不已,敢情是没毕业就创业开始了,据她说和田学山教授搞成横向联合了,宋思莹负责招人、找人,回头收了钱田教授再帮忙走人,老田这光景已经跟着招办的到各县区招生去了,据说今年还要正式脱离潞院办一所艺术类招考培养学校,听口气,生意不小。单勇惊讶地瞪着宋思莹笑得眯眯的眼睛,准备质问一句,又咽回去了,要拿着那份要挟录像不找点好处,就不是宋思莹了。
“怎么样?跟我一起干?”宋思莹邀着,盛情看样实在难劝。单勇纳闷地问:“不对呀,款姐,一人挣总比两人分多吧?你这么好心?”
“不是,我怕那老鬼坑我。”宋思莹道,一说这话,又无限深爱地看着单勇,轻声道:“你就不同了,你比他还鬼。”
这句赞扬,听得单勇咦哟来了个胃疼动作,反问着:“知道我鬼还找我合作,不怕我坑你呀?”
“人家愿意,再说我觉得你不会坑我。”宋思莹娇嗔地拍了单勇一把,两手揽着单勇胳膊整个人腻歪上来了,拽着直问干不干,单勇摇摇头,正色道:“款姐,不是我不帮你,这根本不需要我,何必呢。挣了钱,你一个人揣着;他要是敢坑你……”
单勇的脸色凝重了,话语豪迈了,宋思莹一下子感动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单勇,恐怕接下又能看到蛋哥那个拍胸脯舍我其谁的气概出来,却不料单勇噗哧一笑道:“找老包、臭脚、麻杆他们,直接装麻袋里干翻。呵呵……”
笑着溜了,宋思莹跺着脚,怏怏不乐地叫嚣了两句,直看着单勇骑着车带着司慕贤走了,好不懊丧。
出了校门,上了路,司慕贤却说要下车有事,单勇却莫名地道了句:“我和你一起去。”
“你知道我去哪儿?”司慕贤愣了下,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想我应该知道吧,兄弟一场,早该去拜拜伯父了。”单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