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安娜插了一句。
“这应该不难猜,”汪铭在一旁说,“他父亲既然这么希望儿子成为骑士,那大概就是骑士,战士之类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伊凡,我们的语言,就是骑士的意思,而卡梅尔,是一治容词,在我们那里,所有的姓氏几乎都是形容词,卡梅尔的意思是荣耀,所以我的名字意思也可以理解成,荣耀的骑士。”
“那你导师的全名叫什么?勇敢的酋长吗?”
“不,”伊凡摇头,“他叫会吃人的酋长,据导师说,起这个名字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吓退其他部族。”
“其他部族?”听到这里,封敬亭有些不太理解,“可我看你们这里应该是封建时期的水平啊,你看你们都用上铁器了。”
“是这样的,”伊凡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导师那个时候的寿命是四千五百岁,这个名字是他两百岁的时候,部族的人给他起的。”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大家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个走近的白色身影,在这匹马走近伊凡所呆的树荫的时候,马上的人用一个有些难看的姿势,慢慢挪下马来,但他的体格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想象酋长的样子,反而好像有些弱不禁风,他转身从马鞍挂着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叮当作响的东西,毫不在意的拿在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卷着的羊皮纸,就这么走到伊凡父子面前。
“那他真的吃过人吗?”这个时候,安娜心有余悸的问了一句,刚才那个称呼让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场景,甚至隐隐的为画面的伊凡担心。
“据他所说,吃过。”伊凡点头。
会吃人的酋长用一种郑重严肃的语气开始问话,在他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听到伊凡下意识为他们做的翻译:“你们识字吗?”
伊凡父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我就给你们念念吧。”酋长掏出那卷羊皮纸,熟练小心的将其展开,然后朗声念道,“伊凡?卡梅尔,隆多?卡梅尔之子,10岁,褐发,蓝眼,身高2尺8到3尺之间……”
酋长念着羊皮卷轴上面的字的时候,年轻的父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儿子仅仅的搂在自己怀里,伊凡在父亲的怀,眼睛却好奇的,直直的盯着酋长胸口别着的一枚好像太阳图案一般正在发光的徽章——那是正式法师身份的象征。
“……法师学徒……以法师议会的名义。”
酋长念完之后,定定的看了伊凡父亲一眼,问:“你明白了吗?”
年轻的父亲不敢置信的接过羊皮卷轴,他虽然不认识字,但一眼就认出卷轴右下角清晰的法师标志——一个如同天上太阳一般,会发光的红色小太阳,在林泉他们眼,这看起来只是一个红色的led小灯,但是在画面的伊凡父亲看来,那是只有法师才能够做到的奇迹,这红色的徽记,宣布了自己的儿子,从此之后将不再属于自己。
酋长啪嗒一下把手的袋子扔在父亲面前,袋子的口不是很严,一摔之下,几枚闪着金光,刻着图案的圆形钱币就此归落了出来,伊凡兴奋的拿起一块说:“是金币,真的是金币,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
酋长点了点头,于是伊凡笑的更开心了:“爸爸,那我们就有钱去买马了,我要去学骑马……”
酋长笑了笑,但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又爬上了马背,在他抖动缰绳之前,他对伊凡父亲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三天之后我会再来,希望你到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的三天里,是伊凡记忆最快乐的时光。
当天父亲就把家里耕地的牛杀了,让母亲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牛肉汤,然后父亲又到当地的贵族家,花钱买来了一匹适合伊凡骑乘的小马,让他过足了从小受父亲影响,想当骑士的瘾。母亲甚至还到镇上唯一的商店那里,给伊凡买来了最贵的布料,连熬了几夜,给他做了几身全新的衣服。
第三天一早,伊凡起床准备去找自己的新伙伴——那匹新买的小马时,却听见父母房传来母亲的低声啜泣,以及父亲的长吁短叹。
在伊凡的印象,对父母的印象就只是到他10岁那年的记忆为止,从第三天下午,一辆豪华的贵族马车停在了这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门口,酋长站在马车前的台阶上,对不远处骑在小马上的伊凡发出召唤:“哦,伊凡?卡梅尔,我能预感到你的未来,在那里没有骑士剑和战马,它们是你父亲的荣耀,它们是平民的命运。而法师的未来,则永远属于他们自己!”
伊凡当时玩的正开心着呢,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跟这个陌生人离开,更听不懂对方的胡言乱语,当马车前两个士兵过来把自己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他拼命的喊着爸爸妈妈,但父亲只是默默的把哭嚎的母亲拉进屋里,并一言不发的紧紧关上大门。
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家,永远成为了伊凡记忆的名词。
☆、243 禁区
“这场战争的起因,只是源于一场很普通的领土纠纷,或者说,是源于类似理由的蓄意侵略,当时我所在的王国被称作“麦田”,也就是粮食产地的意思,而发起侵略的是周围的三个国家,这是一次联合侵略。”
“在这场战争,几乎没有任何法师的参与,哦,顺便说一句,所谓的法师议会,并不是某个国家的行政机构,而是所有法师的共同集合,这一点有点类似于欧洲世纪时代的宗教,产生于这些国家,但超然于这些国家。这场莫名奇妙的战争稀里糊涂的就结束了,法师议会最终插手并进行了调解,虽然发动战争的那些国王不甘愿,但也只能退兵了。对我来说,这场战争唯一能让我记住的就在于——在这场战争,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失去了父母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正在上升的热气球抛掉了它最后一袋压仓物,从那以后,在我的世界里,魔法就是唯一。”
画面,年轻伊凡眼的世界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单调,大量的书籍,羊皮纸,草稿,逐渐占据了他生活越来越大的比例,伊凡开始越来越多的与其他法师交流,那些画满法阵图案的羊皮纸很快就在他房间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当时在魔法研究上,我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就是用数学的方式,把每一个魔法的细节都固定下来,数学是我在当时找到的最可靠的研究工具,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许多其他的法师,他们有的对我嗤之以鼻,有的赞同并配合我的这中动,从那些赞同者的身上,我得到了不少宝贵的资料,并开始根据这些法阵,开始着手优化魔法,那时候我的工作,其实很类似于现在劳伦斯正在进行的部分,对魔法进行解析,只不过因为当时数学知识的匮乏,在许多问题上我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想通。
这纯粹的研究生活一直厨了很久,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也许是5年,10年,或者15年,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尝试完善空间门——其实如果你们研究下去应该不难发现,空间门魔法就是对空间联接的改良。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来自法师议会的信,信让我和导师一起去调查一起“特殊事件”,因为这起事件就发生在距离首都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而当时我的导师也正好是议会上的“轮值人员”,而一般法师的这中动至少需要两人,所以他就叫上了我。
“什么特殊事件?”听故事听到现在,林泉他们几乎下意识的就追问道。
“根据当时信上的描述,是说一个小镇上的人突然集体出现了举止行为上的异常,用当时的观点来看,就是这群人都“着了魔”了,受到了魔鬼的控制……”
在出发之前,我和导师本来还以为是很普通的平民抗税事件,在当时,许多领主因为加重下层人民的赋税,引起他们的反抗,事情闹到到法师议会后,他们就会谎称这些平民“被魔鬼控制”,为了辨明真假,导师让比较擅长空间魔法的我,用了一个长途的空间之眼,而我也很快见到了真实的情况。”
画面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空间之眼空俯视视角,在一条熟悉的石板道路上,有一只长长的队伍正在朝着首都的方向前进,这只队伍看起来像是一支军队,因为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支长矛,而且队伍前进的步调出奇的一致,整齐划一,就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动作,仅仅从纪律上来看,比之前伊凡见过的最精锐的皇家侍卫还要严整。但是当空间之眼凑近之后,伊凡这才发现,在这只队伍当,竟然是男女老少齐全,但从他们的脸上,伊凡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除了正在迈动的脚步,和起伏的胸膛,伊凡没有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当伊凡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导师之后,他第一次从酋长的眼神,看到一丝从来没有见过的复杂,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让伊凡变得更加莫名其妙:“意识网!他们还没死!”
导师紧接着就下令,让伊凡用空间之手把这些平民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伊凡拒绝了,他说他做不到。
酋长没有强迫他,只是很快与法师议会取得了联系,很快,议会里的另一个法师来了,很干脆利落的完成了这次收割——伊凡惊讶的看到,直到这只军队最后一个人倒下,他们都没有停下一步,在同伴死去的时候,继续前进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同情,或者怜悯,甚至在他们自己痛苦的倒下的时候,脚步仍然挣扎着向前。
当天晚上,法师议会就召集了所有在册的数百名法师,举行了一次全体会议,同时,在这次会议上,伊凡他们这批年龄小于一百岁的“新法师”也都第一次听到了“意识网”这个名词,后来伊凡才知道,这个魔法来自比酋长年龄还久远的传说年代,而现在,这种魔法已经成了法师们的禁忌——法师议会绝对禁止对该魔法进行任何研究,如果有发现,将会被视作法师议会的敌人,正如引发这次事件的那个“陌生法师”一样。
伊凡本来以为,能够让法师议会如此严阵以待的,一定是一位让人棘手的对手,但事实证明,在法师的这条道路上,当时的伊凡还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肇事的法师在会议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被导师锁定——一直没有说,伊凡的导师是一名预言专精法师,在法师议会,专门负责定位敌人,以及新诞生的法师。
当时那名肇事的法师正在附近的另一个小镇上,正在尝试用意识网控制更多的平民,但是精神控制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他还没有能够完成这个计划,就被从天而将的数十名法师瞬间击毙,连同被他控制着的几十名平民。
事后,导师告诉伊凡,这名法师应该是来自其他位面的陌生法师,年龄不超过70岁,是一名年轻的法师,当然,也是一名鲁莽愚蠢的法师。
肇事者被击杀了,但这起事件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接下里的几年内,一向与世无争的法师议会开始在各个国家,各个重要的城市,加紧建设定向传送门,同时在内部组织起像伊凡这样年轻的法师们,给他们专门培训“魔法格斗”,也就是如何使用魔法进行战斗,就好像之前汪铭和安娜所做过的那样。
在这段时间内,伊凡发明了空间门,并初步完成了空间之眼的法阵化,正在准备进行位面传送的研究,因为这些发明,他被授予了法师议会议员的职位,相当于直接进入了法师议会的管理层,开始有其他法师称他为空间系的天才。
伊凡的空间门很快就在法师议会的成员间流传了开来,因为空间门的施法不需要像空间联接那样厨维持,属于瞬发,而且经过伊凡和导师的改良(酋长负责的正是其的预言部分),安全性得到了很大保证,很适合战术机动,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取代一些建设当的传送法阵,后来的情况也确实如此,那些比较危险的空间联接传送法阵,一般都是在紧急情况下,调动平民的军队所用的。
在那段时间,伊凡也意识到了预言魔法的作用,开始跟着酋长学习了一些基本的预言魔法,比如意识侦查,暗示术,预言术之类,在初步学会了这些魔法之后,伊凡又习惯性的开始对这些魔法进行解析,希望能够从发现一点什么,或者针对某种魔法做出一些改良。
在那段时间,和导师讨论魔法的过程,伊凡偶然提到一个设想:“如果把意识侦查改成厨性的效果,两个法师互相对对方使用,而且在精神上彼此不加防备,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当时伊凡只是想尝试通过这种方法,更好的了解其他法师脑的那些魔法构建,因为当时凭借经验施法还是法师们的主流,对于伊凡的数学和法阵,许多法师并不感冒,而这也是当时伊凡和其他法师之间唯一的交流工具,但是不可否认,在那些对数学不太精通的法师当,魔法细节比伊凡好的要大有人在,伊凡一直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个工具,来了解他们究竟是如何构建魔法的,这也是他学习预言魔法的动力之一。
当时和伊凡讨论的酋长脸色大变,伊凡对导师的反应很诧异,追问之下,酋长才犹豫的透漏——伊凡所形容的这种魔法,就是意识网最初的雏形。
酋长让伊凡从此以后,打消研究此类魔法的念头,伊凡虽然当时很好奇不解,但是迫于导师长期的权威,以及议会内部确实明反对意识网,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伊凡私下里问过导师为什么,难道两个法师互相自愿也不可以吗?
“你们是不是自愿,其他人根本无法知道,别想这方面的问题了,也千万不要做类似的尝试,这种魔法涉及每一个人的灵魂,那是魔鬼的诱惑,上帝为法师设下的禁区!”导师当时一脸严肃的警告伊凡。
☆、242 长矛
“从我的家乡到王国的首都,一共用了一个多月,在我当时的记忆,是三十多次日出和日落,那时候我还企图记住回家的路线,想找个机会偷偷溜回去,”在稍显颠簸的镜头,伊凡淡淡的为大家解说道,随后他又无奈的一笑,“当然,那时候的我,对法师还全无概念,只是在村里人偶尔的交谈,听说过这个名词,在他们的话语,法师都是一群神秘的,躲在法师塔间,终日不出的怪人——当时在我看来最讨厌的一种人。”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因为好奇和无聊,也企图跟我未来的导师,也就是酋长,说几句话,我问他为什么要抓我,我问他能不能把我送回去,他告诉我我会被送到王国首都,在那里接受最全面的法师教育,我以后会成为一名正式的法师,而他,就将会是我的导师,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还让我忘了父母,因为他们只是赐给我生命,而上帝赐予我能力,他将教育我知识,当然,那时候的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异世界的风景,比想象要单调了许多,一路上,除了一望无际的稻田,忙碌的农夫,骑马佩刀的骑士,以及偶然经过的喧闹城镇,并没有格外引起人注意的地方,看起来就跟一些世纪电影差不多。
封敬亭从关注到的细节是,画面的地形平坦,一路上连小丘都看不到几座,路上还见到不少耕地的牛马,以及许多和伊凡父亲一样,青壮年的农夫。
“这一定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封敬亭猜测。
“是的,”伊凡点点头,“一直要到十二年后,才会有战争爆发。”
“这次战争是你所说的法师们的战争吗?”
“不是,”伊凡摇头,“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平民战争而已,甚至都没有多少法师介入。”
……
随着镜头逐渐接近王国首都,在旁观细节的几人纷纷发现,马车走的道路,也从一开始的泥泞土路,开始变成刻着轨道的专门给马车使用的石板路,路上的行人也开始越来越多,最终,当地平线上,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尽头,露出一线白色痕迹时,伊凡说:“到了。”
逐渐接近之后,大家才发现,这座城市的几乎都是由纯白色建筑组成的,白色的城墙,白色的尖顶塔楼——伊凡告诉他们那些就是法师塔,以及白色的街道,这些白颜色看起来并不是后天加工涂抹上去的,而是建材本身的颜色,伊凡随后告诉他们,整个首都的建筑材料,大部分都是来自附近开采的一种类似大理石的石头。
“看起来你们的世界规律跟我们这里没什么不同。”在马车经过大街的时候,封敬亭指着路边铁匠铺的鼓风机说,“你们的明大概产生了多少年?”
“根据我的了解,大概三千多年。”
封敬亭笑了笑:“那跟地球上的明进化水平差不多啊,你说你现在一千多岁,那岂不是现在你的世界可能已经跟地球差不多了?”
伊凡平静的摇了摇头:“不,它没有地球那么幸运,你们现在看到的情况,大概就是它的巅峰。”
进入城门之后,马车前多了一批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士,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这些骑士就好像切入牛油的餐刀,让人群自觉的让开大道。
当酋长跳下马车,打开车门,拉着伊凡下车的时候,大家才随着伊凡的视线发现,他们的眼前,高耸着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塔。
“既然你的导师也是法师?那他为什么还浪费两个月的时间来接送你呢?直接开个空间门不就好了?”安娜随口问了一句。
伊凡淡淡一笑:“哦,那个时候,还没有空间门这个魔法,这是我40岁时候的发明,当时只有空间联接,而这个魔法,在当时的法师眼,是一个存在很大危险性,并且不稳定的魔法,仅仅在一些重要的城市传送阵上才有,魔法,还远远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普及。”
“为什么会这样?”安娜不解,“为什么我们施法从来就没遇到过问题?”
“我想也许是因为没有标准化的交流方式”伊凡说,“在我们这里,魔法的记忆大部分都是靠法师们的经验,同一个魔法,在不同的法师脑,构造细节可能有着天壤之别,出现施法偏差的情况很是常见。”
为伊凡他们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青年,在见到酋长之后,他恭敬的鞠躬行礼,随后他又看到跟在酋长后面的伊凡,问:“他就是伊凡吗?”
“对,他就是,”酋长点点头,“从今天起,将由你来教他识字。”
“他的名字意思是聪明的苹果,一个很随意的名字,当时他是65岁,算是一个很年轻的法师,他教了我最基础的字和数学,当然,也教我如何用魔法去赚钱……他最终活了200多岁,死于自杀。”
“为什么?”安娜不明白。
“用一句不好听的汉语来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伊凡平静的说,“他觉得无尽的寿命对他就是一种折磨,他父母死了,爱人死了,甚至连子女都死了。他对继续钻研魔法也没有兴趣,而且当时——当时也处在法师战争最关键的时候,世界……世界看起来就是地狱,当时有很多法师都自杀了。”
“真是难以想象,”安娜看着画面那个脸上一直有笑容的“苹果”,正带着伊凡沿着塔内的螺旋楼梯一阶一阶朝上走去,他看起来是一个很懂小孩子心理的人,他并没有带伊凡去看那些随处可见木架上的书籍或卷轴,也没有给他介绍那些在卷轴前忙碌工作的人,而是先给他看了他的房间,给他看房间内柔软的鸭绒被,负责他饮食起居的仆人,以及厨房今天准备的晚餐。
最后他还找来了一个仆人,给伊凡拉了一段吱嘎作响的音乐,就在这音乐声,伊凡终于没有抵抗住长期旅途的劳累,沉沉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
在之后几年的里,伊凡就在这座白色高塔内,开始了枯燥而漫长的学习生活,那时候逇伊凡,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好学的孩子,总是乘着苹果上课的时候,偷偷的开小差,但是每次他的这中为也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他在珍贵的羊皮纸上乱画鬼脸,于是苹果就罚他享受一个月的“平民伙食”,并且每天晚上要挨抽誓10下。
他想偷偷溜出法师塔,但是还没走出大门就被抓了回来,并且被勒令在自己的房间内关禁闭……
就在这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生活,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年,在这五年内,伊凡虽然调皮捣蛋,但还是基本完成了基本的学习任务——按照我们地球上的标准,可以算的上是初毕业了,他学习了官方语言,字,数学,历史,以及礼仪,甚至包括骑马。顺便提一句,在这五年的学习当,他没有接触一丁点关于魔法的知识,不仅如此,导师还禁止他私自使用魔法,如果违反,酋长就会在他关禁闭的时候,再在房间内塞进几条蛇。
在伊凡15岁的时候,酋长把他找了过去,严肃的跟他说了一个故事。
“在小时候,我们的部落,如果一个人到了15岁,就是成年的时刻,他会被分到一根长矛,和部落其他的男人一起拿上去危险的野外狩猎,不管他愿不愿意,因为如果不那样做,整个部落就会有挨饿的危险,伊凡,你应该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
如果现在,我给你这样一根长矛,只要握住它,你将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猎人,它有着你难以想象的精准和锐利,你心之所指,即它之所向,再坚硬的钢铁和石头,也挡不住它的锋芒,再坚强的战士和对手,也会在它面前绝望。
告诉我,如果你有了这样一根长矛,你会用它去干什么?”
“我当时的回答应该算的上是糟糕透顶,”伊凡说,“我说我要拿着它去做一名最厉害的骑士……骑士在当时是很受欢迎的阶层,他们代表着荣誉和勇敢,对当时的年轻人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