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脸上现出一抹苦涩,低声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犹太人,我祖父齐达内也是犹太人,这个理由我想应该够了吧!”
徐青嗯了一声:“足够了,那我们就约好今晚吧,到时候你准备好船就行,对了,留个电话,到时候天黑就动手。”说话时他伸手捏起了叠好的地图,随意揣进了口袋。
伊达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推了过来,低声说道:“那就今晚联系,到时候我会把笔记复印件送来,原稿是我爷爷留下的遗物,所有不能给您,还请您原谅。”
徐青捏着名片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咖啡厅,该谈的谈妥了,也没必要再跟这女人磨嘴皮子,答应毁掉声纳仪放蛇人归海其中更多的还是巴蛇一族的人情,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条蛇人是巴蛇族人,否则不会对老巴鲁的气息心存敬畏。
回到房间,徐青整理了一下今晚要用的装备,其实很简单,一套战斗服足够了,这东西上有水下供氧系统和水下照明系统,可以说有这件战斗服比什么潜水服都好用,关键时候是可以救命的。
叮咚——电铃响起,徐青用透视之眼扫了一眼,发现是郭桑昆,他手上拎着两瓶二锅头,还有一袋子下酒的卤菜,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反正时间还早,索性敞开了跟他喝上一口,正好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光影。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大力王与大力丸
人生就像杯中酒,如果你不把它喝进肚子里永远不会明白其中滋味,有人品到的是苦涩,有人品到的是甘醇,有人能从苦涩中品到甘醇,亦有人会把从甘醇中品到苦涩……百般滋味,百味人生。
郭桑昆干了一瓶二锅头满意的醉倒在了沙发上,徐青喝完了一瓶精神挺好,望一眼躺在沙发上打呼噜的好友,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取了一张空调被给他盖上,转身走到窗前用手指搭住百叶窗缝往下压折,只见窗外已经是夜幕降临,不知不觉到了办事的时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徐青向来把诚信两个字看得相当重要,既然答应了要去毁掉声纳仪就会尽快完成,再说了,反正现在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湖中的蛇人拐个弯还是他的手下,帮它脱困也是变相护了一次犊子。
换上战斗服,特意把双鱼佩挑拣了一下,找出那块从老巴鲁手中得来的格外用条细绳挂在脖子上,希望在水里这东西同样管用,免得毁掉声纳仪后被蛇人反咬一口,说实话要是在岸上几条蛇人根本不用放在眼内,可在水底就不得不慎重几分。
蛇人在水下能被人称之为龙,足可见它们无论身体的灵活程度和战斗力都比在岸上强了百倍,相反徐青在水里就要迟钝许多,小心使得万年船,下水前多做些准备总是不错的。
除了战斗服外把随身的物件一股脑儿带上,打开房门才发现妙妙丹手托腮帮子蹲在门外,这女人肯定是担心老公又不想敲门打搅两人喝酒,这才选择蹲在门外静等,真不知道如果两人一夜不出她会不会这样等上一夜?
徐青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手推开了房门,低声说道:“昆哥喝醉了,你可以进去照顾他,我出去办点事,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妙妙丹能听懂华语,勉强一笑点了点头,徐青那张名片瞟了一眼,上面写着,伊达,德联邦慕尼黑大学医学系教授,植物学家、考古学家……各种光鲜耀眼的名头罗列了几排,最后在名片背面留了个手机号码。
徐青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人也随之往电梯方向走,刚走到电梯门口,电话就接通了,话筒中传来伊达低颤的声音:“先生,是您吗?”
徐青眉头微皱,低声问道:“你人在哪里?东西准备好了么?”他指的是船,要想顺利接近放置声纳仪的水域一艘坚固的快船必不可少,相信凭伊达的能力这点要求不难。
伊达低声说道:“我在威尔逊酒店大厅,船已经准备好了,是一艘小客轮,船长是我在慕尼黑大学的学生,还有全套潜水设备,都是最好的。”
徐青低声说道:“很好,你在大厅等我两分钟,马上就到。”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了一丝疑惑,这个叫伊达的女人真是单纯为了破坏纳粹余党的计划么?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到底是哪里不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大厅里伊达和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白人坐在一起,两人扭着脖子望着电梯方向,嘴里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男子不时将目光瞟向伊达脸庞,眼神中带着一抹灼热的光彩,他在慕尼黑大学就读时就喜欢这位年轻貌美的教授,可他心思钞票花了不少,就是不能一亲芳泽,心里寻思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美女教授弄上床好好上一课。
“先生来了。”伊达眼中亮光一闪,脸上现出一抹兴奋的笑容,离座起身快步朝楼梯口方向走去,坐在对面的白人男子目光一扫,见到一个叼着香烟的华人慢悠悠的从楼梯口朝这边走来。
徐青虽然换了一套行头,但身上仍有一股子二锅头的余香,伊达拎着个小皮箱笑盈盈的走到近前,低声问道:“先生,您为什么不乘电梯呢?”
徐青捏着烟头啄了一口,苦笑道:“可能这个点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电梯还不如楼梯来得快,顺便还能醒酒。”
伊达没有多问,把手中的小皮箱递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笔记本上复印好了,密码能可以自设,里面还有一点小礼物。”
徐青瞟了一眼皮箱,却没有伸手去接,淡淡的说道:“东西暂时放在你手上,等我办完事再拿不迟,走吧。”
伊达转头望了一眼走上前来的白人男子,微笑着说道:“鲍利斯,这位先生是我请来的潜水员,今晚他才是主角,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配合先生,知道吗?”她不知道徐青的姓名,只能先生长先生短的称呼。
鲍利斯上前两步,面带微笑伸出手来:“先生,我叫鲍利斯。罗斯柴尔德,很高兴认识您。”这货嘴上的说得恭敬,但心里却存着掂量一下对方的意思,他以前在德GSG9边防大队服役过一段时间,还被军中好友冠上了‘大力王’的称号,伊达对眼前这位华人的态度让他吃起了飞醋,想借着握手的机会给这黄皮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罗斯柴尔德?”徐青眉头一皱,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姓氏,心里暗忖道,难道眼前的白人男子跟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关系么?有可能只是巧合吧!伸手跟他握住,低声说道:“你好!”就在他准备松手的当口,掌沿传来一股缩紧的力道。
鲍利斯手上暗暗加力,脸上始终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他似乎能看到眼前的黄皮小子痛呼出声的模样,要知道他这只手掌可是能把最坚硬的小核桃生生捏碎,教训一下黄皮小子是件极简单的事儿。
嗤嗤——两人互握的手掌蓦然发出几声轻响,那声音就像小牛排拍在烧红的平底锅上似的,鲍利斯脸上的笑容倏然一僵,紧接着开始痛苦的扭曲起来,他脚下往后疾退一步想抽回手掌,怎奈却好像被一只火烫的铁钳夹住,嘴一张痛得嗷嗷怪叫起来,再捏个半分钟只怕大力王的手掌就会变成一颗黑乎乎的大力丸。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蛇亦有情
哦,哦哦——鲍利斯一张脸涨成猪肝紫,嘴里发出阵阵嗨到极点的怪叫声,身子像烤熟的麻虾似的弓着,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抽回被徐青握住的巴掌,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脑海中念头一转,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伊达,嘴唇张翕两下,求饶的话儿在唇边打转,不知是一股怎样的力量支撑着愣是没有说出口。
伊达早看出了其中端倪,她对眼前这位先生心存敬畏,但她又不得不为愚蠢的鲍利斯求情,因为今晚还要用到他的客轮,只能低声为他求饶:“先生,请您原谅鲍利斯的冒犯,他是无心的。”
徐青手掌往下一挫松开,沉声说道:“希望吧!现在可以走了吗?”说来也怪,就是他这一松手的当口,鲍利斯感觉疼痛大减,抬起手掌看了一眼,整只手掌跟红卤蹄髈似的,汗毛都卷了。
鲍利斯咬牙望了徐青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他是个聪明人,决不会干这种睁眼尿裤子的蠢事,只能在心里暗暗把该死的黄皮小子骂几遍,“要不是看在梅森的面子上,你这爪儿算是废了,希望你以后能长点记性。”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入鲍利斯耳内,震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抬头再望徐青时,眼神中已经多了一抹难以掩饰的骇色。
徐青并不是刻意抬梅森的名头出来唬人,他刚才无意中看到鲍利斯手腕上有个纹身,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五箭族徽,再加上这货自报家门讲出了姓氏可以断定他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员,如果不是这样兴许还会让他吃些苦头,用传音入密警告一句也能提防他在背后玩小动作。
伊达尴尬一笑道:“先生,车在外面。”徐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叼在嘴上的烟头落下一段烟灰,两人并排朝大门方向走去,鲍利斯悄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讲了几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他迅速挂上电话,快步跟着出去。
鲍利斯是梅森的远房侄子,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中的一员,对这位家主大伯敬畏有加,刚才他打电话给了家族中专负责日内瓦银行的老爹,通过家族内线找到了正在加勒比海度假的梅森,很快确认了徐青的身份,梅森用很严肃的语气反复强调,不管徐先生提出什么要求都要无条件满足,如果不能决定就直接打电话找他,切记决不能有半点失礼。
梅森在罗斯柴尔德家族拥有绝对的权威,家族中从上到下都对他敬畏有加,罗斯柴尔德是一个团结了百年的金钱家族,家主就是轴心,家族所有人就像大小齿轮团结在轴心身旁,轴心转动齿轮随着运转,带动着一架庞大的金钱机器滚滚向前。
门外停着一辆很普通的雪佛莱面包车,打开车门才发现里面装潢相当豪华,吃饱了撑的把座椅全部换成了真皮带按摩功能的,高档音响和一应俱全,还有个小型饮料机,改装这辆车的造价可不低,徐青上车后目光一扫,还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几个纸巾包裹的套儿,不由得咧了咧嘴,好家伙,还是个车震爱好者。
鲍利斯上车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挂上了一抹讨好的微笑,他也顾不得手痛,连忙吩咐司机开车,他自己笑眯眯的坐到后排,把一个袖珍遥控器双手捧了过来:“徐先生,这是最新的按摩车座,您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欣赏一下音乐……”
徐青已经从他迅速改变的态度中知道了一些东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待会还有正事要办,还是把神经绷紧些好。”说完直接闭上双眼,抱着膀子靠在座椅上。
鲍利斯讨了个没趣,尴尬一笑伸手从车载小冰箱里取出些碎冰用毛巾包裹住敷在手上,心里寻思着等徐先生办完事再想法子拉近一下关系。
日内瓦湖离威尔逊酒店很近,但要到日内瓦湖与罗纳河相接的位置还需要一段很长的车程,鲍利斯的客轮就停在离接口不远的地方,从那里上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
在日内瓦湖和罗纳河的接口位置停着一艘小客轮,甲板上站着一男二女,其中一男一女胸前都挂着一枚酷似怪老头脸的徽章,另一个女人满头红发,双手被反剪在背后铐住,她就是打劫珠宝展销会被擒的卢西亚,同时她也是新纳粹党卫军少校。
日内瓦湖与罗纳河相接处水流湍急,近湖的这边越往后去水质就越发清澈,但另一边的饱含泥沙的浑浊河水却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其中,一清一浊两种水源就在这里交汇贯穿,形成了一幕奇景,有人说是罗纳河造就了日内瓦湖,却又在不断的填塞毁灭它,就像母亲在吞噬自己的孩子,大自然有时也是残酷的。
罗纳河近湖的地方有两条巨大的身影在浑浊的河水中载沉载浮,露出积满了泥沙的鳞片,那是两条蛇人,它们时不时会抬头朝湖那边尖叫两声,但声音很快就被水流的咆哮声吞没……
客轮上的男人手上端着一支带夜视枪瞄仪的狙击枪,枪口对准了河水中的蛇人,但他没有扣动扳机,只是在用夜视枪瞄仪在观察这两条神奇的生物,就在日内瓦湖方向,一线水花在湖面上划出一道长痕,迅速朝这边靠近,那是被困在湖中的蛇人,也就是被称为神龙的强大生物。
三条蛇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虽然它们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却始终不能聚在一起,浑浊河水中的两条蛇人能看到客轮,却不敢接近,湖水中的蛇人徒然从水中仰起了头,对着那艘客轮挥动着两条利爪,同样不敢靠近,两颗大睁的眼珠子闪动着点点红光,宛如两盏明暗不定的小灯。
“这就是你说的神龙吗?不是说只有一条么?怎么会多出来两条?”男人放下手中的狙击枪,不经意用枪口在红发女人脸上拨了一记,随口问出了几个问题。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死亡与欺骗
男人就是去隆多监狱提审犯人的安德烈,他和身边的女人都来自法国一个神秘的异能组织,郇山隐修会,传说他们是巴黎的建造者墨洛文家族的后裔,只有在巴黎国家图书馆有少量资料证明它的存在,它曾经缔造过一段传奇,却如昙花一现般隐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郇山隐修会是一个强大的异能组织,论实力它在全球十大异能组织中可排名前三,仅次于华夏神圣刀锋和埃及尼罗王权,但这种排名仅限于有记载的异能组织,华夏强大的古武者不算在其中。
卢西亚借着船上的灯光望着在水中翻腾的两条神龙,好像在皱眉思索什么,把身后男人的问话全当做了耳边风,啪!她后颈上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抽得她痛呼一声转过头来。只见眼前的女人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安德烈问你话呢,不回答信不信我把你推进水里去喂神龙,当然在推你下去之前会先用刀在你身上切下几片肉来,让它们尝尝腥味,然后……”女人说话时眼中闪动着两点亮光,她兴奋了,仿佛在享受着虐杀带来的快感,两条腿情不自禁的并拢磨蹭着。
卢西亚在隆多监狱时就尝过这个疯女人的手段,回想一下浑身的汗毛都会根根竖起,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两条神龙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当时就引来了一条。”
女人冷冷的望着卢西亚,手掌缓缓抬起,在她中指和食指间钳着一柄柳叶小刀,刀身薄如蝉翼,仿佛连船上的灯光都能轻易透过,她把刀凑到红唇边,嘟着嘴轻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付不老实的人我有最实在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身上割下几片肉来,每次割指甲盖大的一片,在古老的华夏这种办法叫做凌迟。”
卢西亚听到这种残酷到极点的法子又是一阵颤抖,她真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怎么会存有这许多残忍的法子,她现在感觉眼前那把小刀仿佛随时都会切到她身上似的,浑身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痛。
“没有,我真不知道这两条神龙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从它们奇怪的举动上看应该跟被困在湖里神龙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水下没有那台次声波声纳仪神龙早跑了……”卢西亚用颤抖的声音竭力辩解着,想证明自己的无辜,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甲板上。
安德烈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不是说神龙可以在陆地上行走吗?为什么被困在湖里的神龙不从陆地上逃脱呢?”
卢西亚颤声说道:“不可能的,我们在对面的山谷埋下了一台次声波声纳仪,人类感觉不到声波的频率,但对于神龙来说是一道次声波屏障,除非毁掉其中一台。”
安德烈嘴角扬起一抹冷弧,转头对身后的船舱沉喝道:“把人带出来,现在到了让他们表演的时候了。”话音刚落,从船舱里被推出来一群反绑双手的男人,是那些被擒的武装悍匪,走在最前面的是身材高大的黑绳,在这群人身后紧跟着三名手持半自动步枪的男人,枪头上着明晃晃的刺刀,前面的人如果走慢了刺刀就会无情的戳在他们身上。
几十口人在刺刀的威胁下在甲板边沿站成了一排,全都是背对咆哮不停的罗纳河,他们双眼上无一例外都被黑布条蒙住,眼睛看不到,但耳朵能听到,身后湍急的流水声让他们感觉到了不安,脚下不停小幅移动着,想离水声更远一些。
有些人在面临危险时会产生一种本能的预感,被称之为动物性本能,站在甲板边沿的武装悍匪们都是杀人夺命不皱眉的角色,但现在轮到他们真正面对看不到的危险时也不可避免的害怕了,有几个腿脚不争气的弹起了棉花。
安德烈冷笑着望了卢西亚一眼,低声问道:“你想活还是想死?”卢西亚面部表情一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一个劲的点头。
安德烈突然抬手一指甲板边沿的人们,沉声说道:“想活很简单,只要把他们推下去喂神龙,我可以保证让你活下去。”他故意顿了一顿,冷冷的说道:“想死的话就自己跳下去,相信这几条饥饿的神龙会把你撕成碎片。”说完单手握住枪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片钥匙飞快的打开了卢西亚的手铐。
卢西亚手铐松开,咬牙望了一眼安德烈,低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么?”说话时视线已经扫向了站在甲板边沿的男人,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安德烈冷笑道:“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你还有得选择么?”手中的枪口一抬,把眼睛贴在了夜视枪瞄仪上。
卢西亚活动了一下被铐得发麻的手腕,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一般把玩着小刀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眯眼望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只要稍有异动锋利的小刀就会第一时间吻上她的脖子。
“对不起了。”卢西亚嘴里喃喃念叨了两声,脚下突然一个加速朝甲板边沿冲去,转眼间她已经冲到了一个男人面前,目光一寒双手推向男人胸膛。
蓬!身体失衡的男人仰面朝天落下了甲板,噗通一声掉入滚滚激流,即便是没有落入蛇人嘴里也会被活活淹死,因为他被绑住了双手,根本没办法逃生。随着第一个男人被推下甲板,卢西亚杀人的动作变得快了几分,她手脚并用,或推或踢,甲板边沿的男人迅速减少。
落水的男人中也有水性好的,居然顺着水流飘入了日内瓦湖,守候多时的蛇人爪牙齐动,享受起了送到嘴边的血食,落水就意味着死亡,十死无生。
就在卢西亚把最后一个蒙眼男人推下甲板的瞬间,一抹冰凉贴着她脖子划过,她能感觉到一阵刺痛,临死前耳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安德烈让你活,我可没答应,纳粹女人就该死!”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动念才有骗
扑通!卢西亚尚存一息的身躯投入水中,浑浊的水面上泛开一抹淡淡的殷红,眨眼间就被湍急的水流吞没,从把她和其他人带上船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离开,就好像他们不久前用活人做饵吸引蛇人入日内瓦湖一样,现在他们也成了蛇人口中的血食,冥冥之中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站在甲板边沿的女人冷冷的瞥一眼咆哮的河水,缓缓抬手把刚夺走了一条人命的小刀凑到唇边,伸出舌尖在染血的刀身上轻轻舔过,手掌轻翻,指间的小刀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她藏去了哪里?
“亲爱的,我们现在回酒店滚床单么?”女人转过身来,脸上的寒霜化作了暖春,眉眼间风情流转,扭动着水蛇腰款款走到了安德烈身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肘儿在胸前磨蹭起来。
安德烈淡淡一笑,抬手举枪对准了水面上的蛇人,低声说道:“纳粹余党们处心积虑要取神龙血,说明这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神龙战士的程式已经到手,我现在考虑要不要抓一条神龙回去交给大长老,这样或许要耽搁些时间。”
女人眼中闪出两点别样的神采,把他的手肘儿紧压在胸脯上,让他感受到饱满腺体上传递过去的热力和弹性,柔声说道:“何必呢,为大长老几句夸奖流一身臭汗,还不如我夸奖你几句,把你的汗水全流在我身上成么?”
安德烈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弯弧,转头看一眼身旁媚态十足的女人,低声说道:“亲爱的迪娜,你试过船震吗?”
“船震?”叫迪娜的女人眼中秋波闪动,她感觉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她的异能有些古怪,体格强壮的男人在给她带来**蚀骨享受的同时也能带给她力量。
啪!安德里随手撂下了狙击枪,弯腰一把抱起了身边的迪娜,跟这女人在一起时刻都能感受到诱惑的滋味,手掌往下一沉,摸到了一滩温热的潮润,禁不住嘿嘿一笑道:“船震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如果感觉不错我们就在这三条神龙面前睡一晚,让你好好品尝安德烈神龙的滋味……”
一对胆大妄为的偷欢男女进了船舱,只留下三名端半自动步枪的男人守在甲板上,不多时,密封不给力的船舱内传出一声砰然大响,隐隐还夹杂有女人兴奋的尖叫声,用的居然是通俗易懂的英文,卑鄙,卑鄙,发颗米……
一艘三层的小客轮趁着暮色迅速朝湖河交接处驶来,徐青坐在船头甲板上抽着闷烟,伊达和鲍利斯垂手站在一旁,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几口,刚才两人见识到了这位年轻强者彪悍的一面,跳起脚来用华语骂人,虽然两人都听不懂,但可以从他愤怒的表情上猜出他在骂人,很可能都是脏话。
徐青很郁闷,他现在恨不得掉头回去,伊达这高智商婆娘果然是吃脑的,一个不小心就被她忽悠上了船,等船开了她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其实她也不能确定纳粹余党们沉下声纳仪的具体位置,她祖父齐达内临终前仅仅是告知可以用最新研究出的声纳仪和人肉诱饵双管齐下把神龙从海中诱引到湖泊中困住,再把强效麻醉剂注入人肉诱饵中给神龙吃下,有可能生擒神龙。
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除了几句遗言其他事都是伊达这个高智商婆娘的估算,她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秘密关注纳粹余党们的动作,第一时间掌握了这帮人把神龙困入日内瓦湖的消息,冒冒失失雇了几条机帆船去湖中用搀了强效麻醉剂的诱饵抓捕神龙,才酿成了一场惨剧。
徐青自认为脑子不笨,但面对这种高智商婆娘还需要加强脑补,日内瓦湖与罗纳河之间的接口不知有多宽,要潜下去找一个估计只有方便面盒子大小的声纳仪谈何容易,再说伊达这婆娘根本没见过声纳仪的模样,还不晓得是圆还是扁,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