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琪一直对这个事情比较在意,为什么不看?解了围裙就跟着进来了。
汤灿清拆开饭盒给她看:“其实味道真说不上太好吃,很多东西都是清水煮的,盐也不能太多,其他调味品就更要吃得少了。”
蒋小妹居然有点心疼:“他就吃这个啊?”
汤灿清撇嘴:“不然你以为国家队那些人天天都是大鱼大肉?吃什么都是按照随时测量出来的数据决定的,他们吃东西已经不是为了味道,只能是为了缺什么元素就补充什么,保持均衡发展。”
蒋琪有点认真看着汤灿清:“他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汤灿清也惯着人:“随便他,那边的教练是想他再打个十来年,他自己可没这么好的耐心。”嘴上没说打过奥运会,他们还打算那啥呢。
蒋琪到厨房里面端了豆花出来,就一张小方桌放在院子的屋檐下,陈婆婆回头看见她们俩拿了小板凳放在旁边摆碗筷,就招手叫陆文龙回来吃饭,她不吃,说一辈子都吃豆花,真是吃腻了,然后她就坐在后门边笑眯眯的两边看。
蒋琪还顺口问汤灿清要不要吃烧白,这么一片片的肥肉,对女孩子来说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最后除了豆花,就只端了一碟咸菜过来。
陆文龙过来坐下看着桌上,除了自己那以蔬菜为主的营养餐,就是两碗豆花加咸菜:“你们也太抠门了点吧,是没钱还是怎么着,看着这么心酸呢?”
汤灿清已经开始吃饭了:“餐馆里除了豆花就是烧白、红烧肉、红烧肥肠,我怎么吃得下去,明天干脆我也跟着你吃营养餐好了,修身减肥!”
蒋琪还没有到这个阶段,何况她一直保持练舞,身材又比苏文瑾还高点,于是就比较纤细,更没有减肥这种概念,只是确实吃不得油腻,就不说话,只端着碗自己吃,偶尔看陆文龙狼吞虎咽,就觉得自己食欲好好。
汤灿清不安生,拿筷子敲陆文龙的饭盒:“事情办好没?”
陆文龙就随手一指院子:“没了,婆婆说你随便挑一间。”
汤灿清居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蒋琪,本来看着她的蒋小妹立刻把眼光移开看自己的米粒,汤灿清左右打量了好一阵,决定还是选同一边,只是靠着店铺这头,中间隔了一间空房,吃过饭就招呼陆文龙跟她一起收拾,蒋琪把碗拿到厨房去洗,慢吞吞的洗,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帮忙,可不帮忙叫她自己坐在家里又肯定会坐立不安,所以就还是在厨房磨蹭吧,最后索性帮小崽子们洗豆花铺的碗,搞得少年们诧异得很。
汤灿清从朝着院子这边的窗户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笑着跟陆文龙挑刺:“二嫂还不露面了?”
陆文龙闷声闷气:“嗯,能接受都是个多大的艰难了……我给你在这里盖个厕所?”屋后有个门,正好就把厕所砌在这里。
汤灿清过来看看点头,她主要就负责家具上的擦拭,重活都是陆文龙干,美其名曰力量训练,只是她擦着擦着就站在房子外,从自己的窗户飘过去蒋琪的窗户看看,回来就多惊讶:“这床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嘛!”
陆文龙偶尔伸头看看,确实不一样,要小不少,床面应该差不多,主要是周围雕花木栏什么的就要少不少,几乎没有,就是简单的隔板,就笑:“婆婆说她以前就是陈家的三姨太,估计琪琪那张床就是大太太的?”
汤灿清惊讶的捂嘴:“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陆文龙撇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吧,抗战那会儿过来的人,好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大户人家,有几房姨太太的多了是。”
汤灿清伸手想打他:“堂堂汤培元的女儿居然做了姨太太?”
陆文龙抗议:“新时代新女性,一碗水端平!”
汤灿清撇嘴:“那我就看看你这走钢丝的平衡力了……”
整整捣鼓了一下午,才算是把清洁做完,也暂时不能住,要透气,要除湿,陆文龙直到晚上才基本把厕所砌完,之前平整店面就堆了不少砖头在院子后面的角落里,水泥河沙这些东西也是剩余的,陆文龙他们这帮家伙这两年没少操练泥瓦工,多少都会点,所以直到天黑,陆文龙才把最后的瓦棚给盖在顶部算是收工,其他少年知道是他自个儿的,问了一声也不敢过来帮忙。
汤灿清吃过晚饭就走了,一来回去收拾东西,二来晚上还是有课的,蒋琪才蹲在屋后看陆文龙操作,偶尔递个毛巾擦擦汗什么的,表情有点复杂。
陆文龙看她:“想什么呢?”
蒋琪摇摇头:“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陆文龙自己也点头:“我自己都没想过有这样的生活,两年多以前我们俩都还不怎么熟。”
蒋小妹算日子:“认识了!已经过了九月底了……已经超过两年了!”一定要强调。
正在拾掇瓦刀的陆文龙就笑:“嗯,那时偷偷看见你,就觉得你的脖子好细长,挺好看!”那时是短发嘛,后来蒋琪就逐渐留了长发。
蒋小妹就伸手摸摸笑:“要不要又剪个短发?”
陆文龙拿着棍子在测算接水管的距离:“都可以啊……怎么看都好看。”
好吧,心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小美女就把下巴收到膝盖上静静的笑。
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思索再三才跟陆文龙分享自己的发现:“你……你看看,好奇怪的……”
陆文龙看一眼就不看了:“嗯,听说过这种东西,那回在,在三嫂那看录像,也看过些这个,我还是不看了,免得把持不住。”
蒋琪注意到细节:“在她那看录像?”手指指指墙壁,朝着汤灿清那边,不过她还不知道有黄色录像一说呢。
陆文龙也吃吃笑,把那次的乌龙事情讲给怀里的姑娘听,当然随之产生的旖旎风光肯定就省过不说,他可不是傻瓜,蒋琪就真的惊讶起来:“是不是就是宣传里面说的什么银……会录像?”说这个词都觉得脸红呢。
陆文龙就哈哈哈的点头:“我也是头一回看,可不就是这样,动作姿势还变来变去的……不说了不说,上火!”光是回想一下,他现在身上就真开始有反应了,少年人啊,哪里经得起这种撩拨,他已经算是定力惊人了,这么软玉温香在怀里都还能一次次的忍住。
蒋小妹也觉得自己身上痒痒,有点不由自主的往陆文龙身上贴紧了点,声音越发的小声,就在少年的耳边低语:“其实……其实我们现在跟夫妻也没什么区别了哦?”一边说,一边几乎是发自本能的胸口有点在陆文龙的身侧磨蹭,花骨朵再小,也还是有起伏的,手更是在陆文龙身上有点漫无目的的胡乱移动,她也感觉到少年似乎在升旗,还试探的往下移了移手,毕竟以前在阁楼抱着亲热的时候也感受到过那里的变化。
陆文龙声音都有点变化,粗声粗气:“琪琪……别乱动,真的,我得忍住,今天刚听教练说,还是早了点,对你对我都不是很好……”
蒋小妹真有点意乱情迷的感觉,小抱怨:“最近都没亲了……”说着就把小嘴唇跟小舌头在陆文龙的耳边乱动,呵出来的气更是热乎乎的在陆文龙耳孔里钻,确实是,一方面师咏琪一直提醒她得严守防线,另一方面陆文龙也越发觉得自己对男女之事有些向往,抵抗力越来越薄弱,所以以前比较热烈的拥吻,现在也比较少了。
陆文龙侧转头,昏暗的大床上,周围都是放下的帷帐,这江边跟树林草丛边就是蚊虫多得很,所以床上都有严严实实的蚊帐,只是为了给陆文龙看那雕刻的东西,蒋小妹才拿了个电筒进来,现在没有关,随手的就扔在床边,带来了一些光线,少年能看见自己身边的姑娘娇艳的脸庞……
应该说这种三十六式的东西,对蒋琪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姑娘冲击还是大了点,所以现在很有些不管不顾的心态,能这么在自己喜欢人的怀抱里,做什么都行,所以动作愈发的大了点,伸手到下面就跟玩游戏机摇杆似的,拨来拨去,其实实在是不知道具体该干嘛。
陆文龙可就有些生疼了,右手本来就在蒋小妹的脖子下,这么一搂就把轻轻巧巧的姑娘抱到自己身上,蒋琪俯卧在他身上,全身的重量就这么压在他身上,轻飘飘的,小姑娘却觉得似乎有种解渴的感觉,有些迷离的眯上点眼睛,就伸出小舌头,试探着就从陆文龙的下巴一直往上找,小身板也在陆文龙的身上慢慢的挪动……
这个刺激就太大了点,陆文龙刚伸手到蒋小妹的胸前也有点颤颤巍巍的去握持住,两人的嘴也刚贴在一起,两片舌头正要熟练的开始戏玩,两人的嘴里就感到一点铁锈味……
陆文龙真是火大了,又开始流鼻血!
这下终于把蒋琪有些惊醒,捂着嘴吃吃笑着,颇有些衣衫不整的跳起来去找东西给少年打理……
这恼人的青春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 喘气
第二百七十八章 喘气
第二天又是上午上了两节课,陆文龙就溜达着坐公车回城里去,这下了没吉普车,才发现真是不方便,足足快两个小时才到……早上豆花铺子也有电话,说余竹已经带着新的人手一早就到了。
那就先还是去饭馆这边,只是在楼下就看见已经修补过的吉普车停在饭馆门口,陆文龙颇有点感触的过去摸了摸那些补得不是很认真的伤痕,挡风玻璃倒是换了。
余竹有些笑嘻嘻的里面出来:“听见你出事儿,我可是吓了一大跳,立刻就带着人想上来,可是人手要调整,就耽搁了一天,你就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陆文龙头上还包着绷带呢:“让你担心了……是我自己没控制好,不过幸好了这部车,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还是保住了我。”
余竹还是有点后怕:“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点,现在几十个弟兄了,大多数不明白怎么回事,主心骨都知道是你带着大家走,要是你有个什么,我们怎么收场?就真的一直搞饭馆,或者就开始打打杀杀走烂路?”
陆文龙表情认真:“嗯,我知道了!”
余竹也觉得气氛有点凝重:“把你拖回去那个小子,阿光小白说打算把他拉出来到小白的游戏厅那边去当个管事儿,既然这么机灵就不能在饭馆里埋没了,何况也是个奖励。”
陆文龙笑:“奖励什么?拖了个大麻袋回去?总之我是感谢过那小子了,但没多说,不能养成为个人效力的习惯,你以后都要注意观察,我们是整体,谁在搞个人威信,那就说不得要修理一下,别走偏。”
余竹眼睛猛一睁,不做声的点点头,他就是爱瞎琢磨。
陆文龙抬头看看:“怎么样?今天上午过来看了……”
余竹摸下巴,露出点龅牙:“我就是个县疙瘩,今天才是第三次来大城市,当然是什么都好,不过最让我想不到的还是收入。”
陆文龙点头:“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和我们那种几万人的完全两码事,专心把一些边边角角的小事情做好就是大业务,这是我在粤东一带看出来的最大感受,那些烂仔光是开个小巴都可以开出一个帮派来。”
余竹眯眼:“我们也去搞运输?”
陆文龙摇头:“来晚了,我早就看过了,现在基本上都是每辆车都单独承包了,乱得很,我们就不要去蹚浑水了,而且搞那个钱还是投得多,不划算,小白的游戏厅怎么样?”两人就顺着街道这么走过去,四五个小崽子就跟在后面,余竹是明面上的白扇子,他身边几乎随时都有几个人。
没几步路,一扇卷帘门只拉开了一半,露出来的地方全部都是厚厚的帘子,能听见里面热闹的电子游戏机声音,两人弓着腰钻进去,十月了,一股热浪几乎是迎面而来七八台街机正在热闹的运行,十多二十个学龄少年闹喳喳的在游戏机前折腾,两个小崽子坐在一个木头小柜后面卖游戏币,看见余竹跟陆文龙都是眼睛一亮,赶紧起身招手,这边两人笑着点点头,不着急的慢慢走着过去。
余竹一来就把大体情况熟悉了一下:“这是一般的游戏机,赌博机在后面,但是老爷来指点了一下,说是最好等外面稍微混熟了脸嘴再开始,不要急急忙忙的就搞,这样容易被剿。”荀老头有时会过来看看,知道他是陆文龙的师傅,阿光小白一伙人就一直喊他老爷。
陆文龙关心利润:“嗯,小白的意思也是只要这里回了本,就到别的地方开游戏厅,反正就开始这点钱,一直滚下去,但是赌博机就只有那么几台,不停的换地方,不过游戏机的利润一个月也就几千块,不知道赌博机能有多少啊,翻本能到什么时候?”
余竹也没什么概念的摇摇头,走到卖游戏币的两个少年身边,做个眼色,其中一个就拉开背后的帘子,后面有个休息的房间,打开衣柜,才是个门!
陆文龙跟余竹走进去,里面十来台赌博机靠墙摆了一圈,小白跟另两个小崽子正蹲在机器后面捣鼓,两人都没见过,有点好奇的走过去看,体积比外面的游戏机小了很多,但是正好对着就坐一个人。
喊了一声,小白探头出来看,笑着就跳起来看陆文龙的绷带头:“大嫂那天回来可是问了一路三嫂的事情,你要小心了。”
陆文龙嘴硬:“老子扛得住!”
余竹嘿嘿笑:“你们在干嘛?”
小白眉眼都在动:“在练习调节胜率,狗日的赌博机胜率是有个可以调节的范围的。”说着就随意从机器上抓起一把游戏币投进去,熟练的在表面一堆按键中间噼里啪啦的按了一组,果然,哗的一下就掉了一堆出来,一个背后的小崽子还伸头:“机器里面是空的,就只能出这么点了……”
小白指指:“要是一直都有人在投,里面积蓄多了,我们派个人来哗啦啦一下,准保周围的人都疯了似的投钱……这是粤东卖机器的人给我们说的一些小窍门。”
陆文龙也好奇的拿了几个币到一台机器上试了下,就是简单的三个滚轴,有很多种图案,一旦三个一样图案同时出现,就收钱,某几个特定的图标一样,还要加倍吐,果然不到一分钟,按一下消失一个币,几个币就不见了,这个时间外面三国志的游戏机估计才打到几个小兵吧?
陆文龙有点惊讶:“这么快?别人不觉得上当么?”
小白熟稔了:“渝庆一般还是十块钱几十块的买,我在粤东看了看别人的场子,动不动就是一百上千块买,而且一般五毛一个币,感觉也不多,搏一搏也许就来了,于是就上当了。”
余竹更土包子:“五毛?一百块可以买两百个币,投也要投好久吧?”
小白笑:“超过十块钱就可以要求我们输入,不是真投了,打开后面拨一下就有了,收入也一样,金额过高的,哗啦啦吐出来都不够的,也是数字显示,我们就是在琢磨怎么调节胜率呢。”
陆文龙也不懂,有建议:“还是去问问老爷吧,搞赌博,他是一辈子的事儿了,赌徒心态最明白,叫他给你们支招,是几天一改,还是不同机器胜率不同,怎么安排,他保证可以提建议。”
小白一个劲点头。
陆文龙看看另一边还有逃出去的后门,点点头:“回头留几个弟兄过来熟悉地形,开始搞了就把风,这套你最熟悉了,要搞好,尽量不翻船。”
余竹也点头。
把这些安排好,嘴硬的陆文龙才屁颠颠的端了一盒爆炒田螺开了自己的吉普车去幼师那边了。
一停车,两个小崽子就围上来笑:“龙哥,阿林说你不讲究,就随意修修补补,没有拿到外面去修,只有挡风玻璃架子是整体换的。”话得说清楚,免得不满意怪罪他们没把事情最好就冤枉了,车窗架子还是那个卖二手车的谭贤恪帮忙联系找到的配件,阿林现在跟他往来比较多。
陆文龙确实不讲究,回头再看看:“可以了,自家的东西,能用行……吃饭没?”
少年们熟练:“轮班吃呢,林哥他们正在后面吃,我们等着接活儿,嘿,来人了……我们去了。”
就是一个红色的奥拓出租车,开过来停在陆文龙前面,可他看见全都是崭新的轮胎,两个少年上前熟练的用千斤顶提起来,换上这边的旧轮胎……
有点诧异,但不做声,就往店面里面走过去,右边的杂货铺子里面居然坐了个小姑娘,一抬头看见他开口:“买啥子?”口音就是县城老家的。
陆文龙笑笑没做声,指指修车铺的后面,这小姑娘居然就高声:“林哥……有人找……”
阿林端着一碗饭就出来,看见陆文龙:“莫乱喊……这才是大哥,大嫂的大哥……”
这个看起来有些利落的小姑娘才有点局促:“我……我是竹哥今早才带过来的,只,只见过大嫂。”
陆文龙点头笑:“小苏一早过来干嘛?”
阿林也笑着拿手指指上面:“浇花!”刨一口饭又继续说:“冲过来,叮叮咚咚冲上去,只听楼板乱响,浇了花,乒乒乓乓的又冲出去,说要上课!”
陆文龙对苏文瑾这些自我爱好小翻白眼:“换轮胎还行么?”指指外面。
阿林挤眉弄眼:“不做不知道,花样多得很,刚开始没两天,就有这种驾驶员来问要不要新轮胎,他们单位换发的,我们给他换上旧轮胎,四条胎我们就可以赚两百块!还有些公家单位的司机也来买卖……”
陆文龙嘿嘿笑:“真是只有做了才知道,这次上来的人手,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