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叹不同,郑叹对于抓鸟一点兴趣都没有。
转身正准备离开,往回走了两步,郑叹又听到了一点小动静,像是人气急败坏后叹气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郑叹还是听出来了。
郑叹走动的时候,装作拨树枝玩,余光瞟了瞟院墙。
路灯离这里有个十多米,只能照到路,树这边还是很暗,但郑叹凭猫的优势,还是注意到了院墙上露出的脑袋。
有问题!
郑叹装模作样挠了两下树枝之后,听到那边笼子又扑腾了几声,郑叹也借这个机会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好奇归好奇,郑叹还是很留心周围动静的,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挨闷棍。
这里的树都是三四米高的样子,虽然不多,但比较密集,从周围看,根本看不清树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扑腾声就在那几棵桂花树下。
接近那几颗桂花树的时候,郑叹嗅到了鸟的气味,还有其他的气息。
翅膀扑腾声中带着些微金属碰击的响动,就像当初郑叹在对面小屈家见到捕老鼠的笼子一样,小屈拍老鼠笼的时候就接近于这个声音。
笼子?
抓猫的?
抓猫,还是专门为了抓自己?
郑叹心里满是疑问。
按理说,这时候抓猫的应该少了吧,更何况这里还是大学内部家属大院里,这些人胆子就这么大?
郑叹已经走进桂花树下,慢慢往那边靠近,也看到了那个笼子。笼子上有一些作掩饰的树叶等,有一边打开着,那就是笼子的开口。
笼子长六十厘米左右,宽接近二十厘米,里面有一只麻雀时不时扑腾两下,或许是察觉到郑叹的靠近,那只麻雀扑腾得更厉害了,但奈何被拴在里面,根本出不来,只能在笼子里面扇翅膀,有时候挣扎太剧烈,晃动太狠的时候翅膀会碰到笼子顶部,嘭嘭拍打笼子。察觉到越来越近的“捕猎者”,它还惊恐地发出了几声叫喊。
在郑叹靠近这个笼子的时候,B栋家属楼那边,一楼正蹲在阳台上打盹的大胖耳朵动了动,猛地睁开眼,看看房里正戴着老花镜钉扣子的老太太,发出压低的“喵呜”声,像是其他猫遇到威胁时候的警示声,但又有些不同。
老太太听到后,钉扣子的动作一顿,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
“怎么了?”老太太看向大胖。
“喵呜——”
老太太皱眉,然后拿起电话给门卫那里打过去,再抬眼的时候,大胖已经不见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太太低语,立刻穿上外套,拿着电棒,准备去看看究竟。如果只是像上次那样遇到贼的话,大胖是不会自己跑出去的,但这次……
郑叹站在笼子前一米处,没再接近,就站在那里看着笼子,同时注意一下趴院墙上看着这边的人。只是,由于这里的几棵树太密集,分支太多,枝叶繁茂,靠路的那里还种着一排杜鹃花,算是将上面和旁边的视野都挡住了。
不过,郑叹看不到那个人,那人也肯定看不到郑叹。
所以,郑叹准备先耗着,看那人什么时候忍不住翻墙过来。
正想着,郑叹就听到“喵呜”的一声叫,是大胖的,而且听声音这家伙还正往这边跑。
嗖!
大胖已经跳过那排杜鹃,来到桂花树下,见郑叹站在笼子前,冲过去对着郑叹就两巴掌扇过来。
郑叹反应也快,退了两步,避开大胖的爪子。
大胖弓着背,背上的毛都炸起来,耳朵拉低,对着郑叹低吼两声,又对着笼子吼。
郑叹知道大胖这是在警告自己远离笼子。
郑叹甩甩尾巴,走过去,无视大胖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抬爪子轻轻拍拍它的头,然后走到笼子后面,没有对着笼子开口处。
大胖还“喵呜”叫着准备过来,郑叹甩甩尾巴,伸出爪子,抓住笼身,将笼子搬起来嘭嘭摔了两下。
大胖扯扯耳朵,显然没想到郑叹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大胖不是人,就算相对来说比较聪明,但思维还是比不上人类的,如果是人的话,肯定会被郑叹这样的反应惊呆。直接将笼子搬起来摔可不是一只猫能够做到的。
摔两下之后,郑叹瞧瞧笼子,笼子门还没关上,看来这里面的机关还没触动,设计挺严谨。
看了看周围,郑叹弯着爪子勾过来一根细树枝,然后将细树枝伸进里面,触动了笼子里面的一个地方。
啪!
笼门合拢,几乎不会给猫反应的时间,如果一只猫在里面玩麻雀的话,肯定不会在笼门关闭之前反应过来。
大胖再次扯了扯耳朵,勾着尾巴甩了甩,显得有些疑惑,不过已经不像刚才那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了。
在笼子关闭之后,郑叹的注意力就放在院墙那里的人身上了。但是,那人显得比较谨慎,没有立刻翻墙过来。
郑叹心里明白,联系前面几天的事情,这些人监视这么久,还专门将笼子下在这里,估计是摸透了自己的行动规律,目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嗷呜——”郑叹扯开嗓门吼了两声。老子就不信在将院里的人吼出来之前你还能忍着不动!
听到郑叹吼出声,大胖也“喵呜”地大叫。
家属楼那里,很多人可能听得不太真切,但宠物们却能听清楚。
阿黄和警长都听出了两个伙伴的叫声,也跟着叫。
而其他几只狗更是“汪汪汪”叫得欢腾,尤其是牛头犬壮壮,一边叫一边使劲挠铁门。
一时间,大院里猫叫狗叫不断。
上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抓小偷的那次,很显然,有了那次的经历,大院的人们听到动静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又有人来偷东西了!
严老头扔下手里的报纸就赶紧下楼给牛壮壮开门,“快,逮小偷去!”
门还没完全打开,牛壮壮就迫不及待挤了出去,撒开脚丫子朝郑叹他们那边跑。
李老头那边也没拴着自家大狗,见严老头他家壮壮跑出来后,李老头就将自家小花脖子上的狗链给解了,看着自家狗跟着牛壮壮跑远。圣伯纳犬那么大个头,但关键时候还得表现表现,不能光长个头不办事啊!
除了这两只,撒哈拉也被他主人给放了出来,这家伙又跟打鸡血似的,没管他主人在后面说啥,一个劲往郑叹和大胖叫的方向跑。
至于其他人家里的吉娃娃、京巴以及柯基等小型犬,没被放出来。先不管能不能抓贼,就算能抓,有那两只大狗在,还有牛壮壮这个“凶残”的打头阵,几只小狗去了估计还会被误伤。
而这边,一直在院墙那里注意着捕猫笼动静的那人,在听到两只猫扯开嗓门吼之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麻痹,这猫为毛突然叫这么大声!
以前捕猫都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第五十一章 偷猫的贼
“怎么回事?”
焦远也不写作业了,听写写到一半,外面就传来那么大的动静,焦远也和其他人一样想到了上次小偷的事情。笔一搁,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家猫还没回来。
焦爸将手里的小学六年级语文书放下,走到窗口看了看。周围几栋楼那里陆陆续续出来些青壮年的人,一些好奇的小孩就趴在自家窗户口或者阳台那里看着外面,很快又被自家家长给拉进屋里。
“坐下!”焦爸将凑到窗户那里的焦远叫过来,掏出电话询问下其他人,也给一楼的老太太打了个电话,毕竟住一楼的对消息也能知道得快一些。
挂掉电话之后,焦爸想了想,走出焦远的房间,拉开大门,正好对面的屈向阳也听到动静拉开门看向这边。
“哎,焦哥你听到……”
“小屈,你来得正好,我还准备找你呢!”
一分钟后。
屈向阳坐在焦家的沙发上,焦副教授让他留这儿帮忙照看一下孩子,而焦副教授本人则迅速下楼了。
东区家属大院的动静实在太大,而且从安静到闹腾,这个过程太短暂,那个抓猫的人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他们以前在一些居民区抓猫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在听到桂花树那边大声的猫叫之后,抓猫人立刻翻墙过来,往下笼子的地方跑去。他可不敢耽搁,而且已经听到有狗叫声朝这边过来了。
一个漂亮的跨越,越过那排杜鹃,那人也没减速,直接矮身冲向桂花树下。可还没等他看清笼子的位置,四个猫爪子就挠了上来。
大胖是不出爪则以,一出爪惊人,就算力道没有郑叹的大,但够狠,够利落,而且挠的地方都是接近眼睛处的,如果它力气再大点儿或者爪子再长点儿的话,这个抓猫的人眼睛估计会直接瞎掉。
就算没被抓瞎,但从眉梢到眼睛再到鼻子那里都是几条深深的血痕,几乎立刻就有血从爪痕里溢出来。
大胖不会去想有没有将人抓瞎,或者抓得太严重是否要承担某些后果之类的问题,它接受的训练就是危险的时候极力反击,至于这之后的麻烦,有人帮它摆平。
而郑叹这边也是,他和大胖挠的位置差不多,由于控制了力道,只会让那人的眼睛暂时受伤视力受损。但也没有轻饶那人,郑叹挠的伤痕比大胖挠的要长很多,几乎到脖子了,同时冲上来的时候还趁机踹了那人两脚。用的以一般猫稍微大一点儿的力道,没有用全力,郑叹不想暴露太多。
“啊——”
一声惨叫,声音不大,但明显是没压抑住痛苦而发出来的。
那人捂着脸,冲过来的速度太快,脚下也没停,便直接撞在一颗桂花树上。
一击得手之后,大胖就迅速远离,在十米远处看着这边,没有接近。
郑叹倒没有躲避开,见这个抓猫人笼子都不要,慌慌张张起身,准备朝院墙那边过去,他可不准备让这人溜掉,就算不能将这人揍趴下,但还有其他法子嘛。
那人估计眼睛受伤,再加上黑暗环境下,看不清楚周围,撞到好几棵树还没转出去。
见那人背对着自己,郑叹冲过去,跃起,抓住那人的裤子。
扒!
真可惜,这人穿着牛仔裤,还系着裤腰带。郑叹没能给扒下来。
那人感觉到大腿上被挠了一下,也没仔细看,转身就使劲踹,可是猫没踹着,他自己脚下被树枝一绊,仰着摔倒了。
抓猫人没想到这次抓猫会变成这种情况,猫没进笼子,反而还这么大胆上来挠人,不都说家猫比较温和的吗?他之前去一些小区里面抓的猫大部分脾气都没这么爆。现在面对的这猫,挠一次还不放弃,再挠第二次。如果穿着运动裤的话估计这裤子就被扒下来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抓猫人多想,他得赶紧逃掉。
可是,还没等他翻身爬起来,屁股上就一阵剧痛。
蹲在旁边的大胖和郑叹齐齐扯了扯耳朵。
牛壮壮,你真他玛给力!
牛壮壮这家伙是下嘴咬过人的,有血性,这次也是,压根就没想过会不会有危险,冲上来就是一口。
这次牛壮壮没咬小腿,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嘴巴变大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次换咬屁股了。
既然牛壮壮都来了,小花和撒哈拉也很快到达。
小花不咬人,但可以咬其他的。见同伴都咬了,它也找了个东西咬。
捉猫人穿着的是个带帽子的衣服,小花就咬着人家衣服上的帽子往后拖,一边拖一边摆动脑袋作撕扯状,还发出呜呜的低吼。
原本小花也只是玩玩,平日里玩玩具也是这个样子,但那个捉猫人因为自己衣服上的帽子被咬住,便抬手朝大狗抽过去。
可是,这一抽,就激起了小花的怒气,脾气好不代表不会生气,再加上旁边还有两个同伴在烘托气氛,于是渐渐开始动真格了,力道加大,撕扯的动作要比刚才猛烈很多。
随着小花的撕扯摆动,抓猫人也被扯动着往两边摆,本来就有些晕乎的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