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好，工资高，可这条件自然也不会差，刘一流和大伯以及奸诈大叔梁振邦商量了一下，要求老师的学历最低要大专以上，如果是中专文凭也可以，但至少要有5年的教龄。或者是学历不高，但你的确有真才实学，并得到所有评委的一致认可，认为你有资格有能力教好这小学5年。

　　评委的构成很简单，村里都有几个现成的。陌铁生自然算一个，这个老革命家老将军，谁敢认为他水平不够？那纯粹是脑袋里长屎了，梁大书记第一个就把老将军提出来。只是还有个甄无敌老将军，一提到他，这三个参与讨论的人都不吭气了，虽说这甄老爷子资历高，打仗的能力强，可他的捣蛋能力更强，让他选，天知道他会选出个什么老师出来，要是特符合他胃口的可就更糟了。

　　奸诈大叔和大伯刘向福都看向刘一流，都希望他去给无敌老头儿解释，让陌铁生当评委不让他去，这老头儿绝对要发飙，他们俩才不想去触这个霉头，都40多，50多的人了，要是被这蹦得老高的老头儿训孙子一样训半天，这脸可往那里搁啊，好歹都是一方的父母官。

　　刘一流一看，这两个长辈的眼神很坚定，大有一种你不去挨骂，现在就要挨骂的态势。眼珠一转，左右都是个挨骂，我就不能不挨骂吗？

　　“咳咳，梁叔，大伯，你看要不这样，甄老爷子其实也是老革命了，阅历也足，在这种场合会识大体的，要不，咱们就增加个评委吧，搞6个评委，他要是有不同意见，少数服从多数吧。”刘一流为了让自己两边都不挨骂，想出了一招折中之计，而且也明明白白告诉二人，不还有其他5个评委吗？光他一个人，起不了关键作用。

　　“我看这样行，就这么定了，甄老将军也算一个吧。”梁振邦脑袋立马不疼了，笑眯眯的看着刘一流，这未来女婿脑袋就是灵光，转弯转的很快嘛，既不得罪人又能把事给办妥帖了，姑娘眼光不错。

　　刘向福也不停点脑袋，镇上的老大都发言肯定了，他还能有什么不同意见？尤其这主意还是自家侄子提的，他说的，自然也要附和了。

　　还有一个评委自然是刘一流了，刘一流还想推辞，自己这好不容易清闲几天，自是不想再卷入到这让人费心费力的事情里面去。“啪”后脑勺被大伯来了一记，看着他睡懒觉就不爽的刘向福终于发飙，“臭小子，再敢说不搞，就让你去小学当校长。”

　　刘向福也知道这侄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呆在村里赚点儿小钱，睡觉睡到自然醒。要是让他去当校长，他肯定不愿意。还指望他给村里继续想办法发展的大村长自然急了，再不给他点儿压力，这家伙就快变成村里的二混子了都。

　　“别啊，别，我当还不成吗？校长您还是另外择贤吧。”刘一流忙上改口，要是让他去当孩子王，他立马就想去跳青峰山。自己上辈子管女儿都被顽皮的孩子弄得快要发疯，要是搞上上百号孩子，想想浑身汗毛就直竖。

　　“好了，这就三个了，还有三个你们看谁合适？”梁振邦问道。

　　“书记，你看，这评委里要老中青结合才对啊，您百忙之中是否能抽个一天时间来指导一下我们村的教育工作呢？一流那儿酿的葡萄酒确实不错，上次小满力气小提不动，提回去的实在有点少了。”刘向福一席话说得梁振邦哈哈直笑。

　　“你呀，你个老刘，算你会说话，知道我关心山里孩子的教育问题，行，我去给你们当一天的评委。”奸诈大叔梁振邦丝毫不提酒的问题，仿佛这当这评委确实是他工作重点之一。

　　我去，大伯你这是往外使劲地卖我啊，生怕梁大书记少喝了酒啊，还什么小满力气小提不动，你这样说，梁大书记能开着车搬个大酒坛走你信不信。刘一流看着奸诈大叔一脸的义正言辞暗自撇撇嘴，要是不知道他的人绝对会翘大拇指，这书记，真心不错，对山里孩子如此关心。只有刘一流知道，这大叔可比无敌老头强不了多少，那位是明的拿，这位则是暗的搬。

　　最后两个评委一个名额自然是给了青峰村最高长官，还有一个按梁振邦的意思应该请捐资建设小学的陌筱白陌总来才是。刘一流忙解释，陌总裁才走没两天，再让人家大老远的跑来多浪费人家时间，老总一般都是很忙的。

　　“好吧，听说你那儿还住着一个京城来的大少爷吧，肯定也是博闻广识之人，就算水平不行，但是人家接触面广，先进理念肯定也知道不少，就让他当吧，这样评委的年龄结构也很合适。不过，陌总那里还是要打电话说一声，通知一下。就这样，今明两天组织报名，后天开始评选。”梁振邦安排道。

　　刘一流和刘向福答应了，出了镇委书记办公室。“一流，你先回去，通知下全村，让他们把这个消息给周围村子散出去，我这儿在镇上也联系下老朋友们，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刘向福颇有些志得意满，这五个名额可都是吃皇粮的，虽然是在村里，可是在这个时代，吃皇粮就代表着一辈子吃穿不愁，掌握着这样的名额，你说这朋友们那个不得另眼相看？

　　“嘿嘿，大伯，那今天你可得少喝几杯，晚上就别回了，明天早上再回吧，村里的事我来负责。”刘一流笑笑，让大伯高兴高兴吧，守在贫穷的山村里好几十年，该让他意气风发一会儿了。

　　回到村里，把消息这么一公布，这下山村算是沸腾了，如果家里谁有孩子是大专毕业，在村里当老师简直就是板上定钉的事，逻辑很简单，自己村里的不用，那还能用谁？可惜符合条件的全村就周婶儿的姑娘一个，大专刚毕业这会儿在林区一个培训学校当老师。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周婶儿在刘一流家用电话一顿怒吼把不情愿的女儿召唤回家，让明天必须到家，否则以后母女断绝关系。

　　刘一流有些苦笑，铁饭碗的老观念在中国老百姓的心里根深蒂固，再过十几年，经济社会已经很发达了，却仍然没有完全扭转过来。

　　不知道还要再过多少年，我们的民众不再向权利和金钱弯腰，而向知识鞠躬呢？刘一流也很茫然。

　　第229章 难以推脱的人情

　　自己孩子不符合不要紧，不还有亲戚吗？还有，就算文凭达不到，不还有真才实学这一项呢？这可是灵活的。

　　这下刘一流的小院算是热闹了，乡亲们络绎不绝的来拜访。有的来旁敲侧击这所谓的真才实学究竟是个什么标准，有的就像五爷那样直接来句：“你大姐虽然只是小学毕业，但绣花那可是没得说，自家亲戚你看着办吧。”刘一流一阵头昏，咱这是小学基础教育，不是刺绣培训学校好不好，您想让我培养童工吗？

　　昏头昏脑的送走了不断来拜访的各位乡亲，已是晚上，刘一流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还要去通知三位评委，不仅又是一阵头疼，貌似这三位，仿佛也不怎么靠谱。

　　陌铁生还好点儿，人家曾经是大军区司令，评个小学老师虽说是外行，但阅历在那里摆着，应该也是小菜一碟。甄无敌老爷子是自己为了不挨骂硬凑上去的，活生生的把单数评委搞成了双数，万一到时候举手表决，形成了3对3这局面可咋整？

　　吴子冉那货就更不靠谱了，虽说有京城的所谓先进理念，可他再先进，有自己经历过十几年的网络时代的信息大爆炸新吗？只希望他到时候别捣蛋就成。

　　果然，等他跑到老爷子们的小院里把当评委这事儿一说，因为他那儿拜访的人多而躲到老爷子们这里来的吴大少第一个跳起来，举双手欢迎，看他兴奋的模样，就差举双脚了，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是村里乡亲们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一定不辜负乡亲们的期望，严格把关，评选出让乡亲们让孩子们满意的好老师出来。

　　我去，你丫的在你那个大家庭里别的好的没学到，这官话套话倒是学的挺溜吧的，刘一流一阵无语，您能说点有实质性的内容吗？别整的自己跟站在台上说话的大领导似的。

　　“哈哈，黑蛋啊，你让我当评委，可算是找对人了，我跟你说，当初我选的兵，个个都是好汉，没给老子丢人。这次啊，我选的老师，绝对也是个顶个，有自己的特点，能把这帮孩子们教的比城里孩子还要棒。”甄无敌显然对于评委这一角色也很满意，看着刘一流的眼光也尽显慈爱。

　　刘一流一阵狂汗，还好，还好，自己提了让他老人家当评委的建议，否则，这老爷子要是知道陌铁生和吴子冉都当了评委，就自己没有。刘一流可以想见，这老爷子身边那根从天坑里拿回来的硬的跟铁棒子似的木棍，现在绝对会落在自己不是特别硬的脑袋上。

　　陌铁生摸摸自己胡子，对能继续发挥自己的余热也颇为满意：“好，为了孩子们，我就算身体再累，也帮你们这个忙，这评委我当了。”

　　看到没，这就是领导，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描绘成了急人之所急的正面人物，完全忽略了不是自己想当这一想法，当评委的目的就是那么的高尚。

　　中国的官员们那，那说话的水平，这个星球上，没有其他人种能赶得上。

　　等忙完了这一切，已经是月上中天，草草的在老爷子们那儿扒拉了几口饭对付了下已经饥饿难忍的肚子，刘一流喊着玩了一天也累的七倒八歪的小动物们准备回家。

　　悟空蹦跳着还想去找小丫头告别，顺便再弄点儿饼干回去当夜宵。可哪知小丫头扣子今儿又疯跑了一天，早靠在她奶奶的怀里睡着了，月光下小丫头睡的很香甜，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着，小嘴还裂开着，仿佛睡梦中都还在乐呵。

　　“这孩子，都玩了一天了，这梦里还在玩呢，看这高兴的。”扣子奶奶爱怜的亲亲孙女儿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

　　悟空一看，得，也不能告别，夜宵的愿望是落空了，颇为落寞的走过来拉着刘一流的手准备回家。小金丝猴颇为人性化的表现让几个老头都哈哈乐起来，“悟空，接着。”甄无敌掏出今儿自己偷摘藏荷包里的一个猕猴桃抛了过去。

　　悟空迅速丢开刘一流的手将猕猴桃接住，猴头左右四顾，迅速的把桃子藏到自己的腋下，用一只胳膊夹住，手足并用，快速的爬到大胆背上，再拿出猕猴桃在大胆的面前晃一晃，那意思是好兄弟，咱到时候给你分。

　　刘一流一阵无语，这完全是找靠山的节奏，有大胆在，除了八戒，其余的家伙谁也抢不走他的桃子。八戒不屑的瞅瞅把猕猴桃当宝的悟空，真是乡巴佬，这玩意儿咱早吃的不想吃了，就你才来的还把这当个宝。

　　带着一帮玩累了的家伙们回到自己的小院，简单冲洗了下就往床上一趟，今儿可算是给累坏了，虽没干啥体力活儿，可这一下午跟无数个人说着同样的话，精神疲惫啊。

　　这儿刚躺下，就听门被推开了，“儿子，儿子，没睡吧，我和你爸过来找你有点事儿。”

　　“哎，爸，妈，你们来了啊，没睡呢。你们坐，我给你们倒点儿茶。”刘一流忙从床上起来，有点纳闷，这大晚上的父母怎么跑来了，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忙着水库和山坡上养鸡场的事呢。

　　“别倒水了，儿子，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李兰对刘一流招招手，示意他过去说话。

　　“爸，妈，啥事儿？进来说吧，外面黑漆马糊的。”刘一流忙搬着椅子让父母坐下。

　　“他爸，要不你说吧。”李兰迟疑了一下，让刘向阳说。

　　刘向阳跟李兰瞪了一下眼，心说，你接的事儿你就自己跟儿子说呗，扯我干嘛，我就是一陪你走夜路壮胆来的。这眼还没瞪完，就被李兰反瞪回去，让你说就说，那来那么多情绪，儿子指定得听你的。

　　刘一流看父母这儿你瞪我来我瞪你，不由微微一笑，“爸，你就说吧，跟你儿子还有啥不好说的，是养鸡场要投资？钱不都在妈那儿吗？我挣的钱不都你们的，你们随便用，还用跟我商量吗？”

　　刘向阳看了看犹自瞪眼的老婆，只得干咳一声：“那个一流啊，听说村里小学在搞这个教师聘任，老师是国家正式指标？”

　　“是啊，五个指标，呵呵，爸，是那个亲戚知道了来找你们了吧，是不是我妈收人家礼物了？”刘一流一听父亲问这，就明白了，这一整个下午都在应付这些人呢，不是为孩子，就是为亲戚，没想到父母那里也有人去了。

　　我们这个国家，从古到今，就是个人情关系社会，关系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每个人都在其中，谁也逃离不了。尤其是在内陆省份，办事就算是国家政策范围内，按正常程序都能简单办理完，可只要有关系，人们就一定要用上，那怕为此多耗费上更多的精力和财力，因为那样办事办的牢靠。

　　当然，更多的事情还真是要有关系才能办成，那怕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刘一流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前世他开车和一辆摩托车发生碰撞，因为速度都不快，没人员受伤，只有车辆轻微损伤。在交警队，双方自己都协商完毕，他自己拿几百块给对方修摩托车，然后找交警开个放行单就各走各的路。可谁料，双方去找交警时，交警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态度，“没看到正在忙，一边儿等着，晚点儿给你办。”于是，刘一流和对方从大早上一直等到中午12点，那位交警倒也没闲着，走出走近，就是抽不出几分钟给双方办理个交接。

　　刘一流很是无奈，本来不想麻烦人的他，只得打电话给在另一个交警队当副队长的同学。不到两分钟，那位正忙着处理别的事情交警起身招呼刘一流，“原来是郑队长同学啊，你到是早说啊”。并对另一起焦急等待过来询问的事故方一声吼：“没看着忙这的吗？一边儿等着。”因为双方早就协商好了，交警这次办事很麻利，公式化的询问一下，签个字，不到一分钟，车辆放行单就写完了。

　　开车出了交警队大门，刘一流只能苦笑，这个还就是个人情社会，你不认这个理还就真办不成什么事。

　　“啪”的一声，李兰在刘一流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哎呦，妈你打我干嘛。”刘一流下意识一个虎跳，这是逃离老妈魔掌的最好方法，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十几年了。

　　李兰嗔骂道：“你个臭小子，什么叫你妈收别人礼了，你妈是那种爱钱的人吗？要不是看人家家里难，我会给自己儿子找个麻烦那。”

　　“哈哈，妈你绝对不是爱钱的人，你儿子当然知道，你是喜欢钱的人。”刘一流跟母亲嬉皮笑脸说的父母都笑起来。

　　“妈，你说吧，是咱家那家的亲戚想当老师啊，我看能不能帮得上，要是实在太差，可不能怪我啊，那好意思去跟大伯和梁叔说啊，您说是吧。”刘一流看老妈现在心情不错，先把丑话说到前头。

　　“哎，不是我们亲戚，你舅舅们家的表弟表妹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那能当老师啊。是村西头的你王婶儿找我，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王叔前两年打猎摔坏了腰成了个药罐子，大丫头今年刚高中毕业，还考了个大专，为了省钱让二丫头读书，没去读到城里打工去了。你王婶儿寻摸着这姑娘家的有个稳定工作毕竟好点儿，而且在家门口上班也放心些。今儿就找我唠这个了，你看她们家这情况，能帮就帮一些吧。”李兰一口气说完。

　　刘一流略一沉吟，这王家大丫头他知道，要是去上学了就是村里第三个大学生了，小姑娘的成绩还算是不错的，人也挺文静。“好吧，这事儿我跟梁叔他们说说，不过，还是要让她准备下，因为不够条件，到时候要参加这公开考核，应该没太大问题。”

　　“哎，那好，那我回去可就跟你王婶儿说了，你去睡吧。他爸，走，咱们快去给王家妹子说一声，这也就我家儿子才能帮这个忙。”李兰拉着刘向阳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刘一流微微一笑，看着父母离去，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能让父母高兴就是他重生回来最大的希望。

　　第230章 当官不容易

　　第二天，刘向福哼着小调儿一摇一晃的也回村了。好家伙，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去，没过多久，他就愁眉苦脸的从家里偷跑出来。

　　原来，家里现在已经被八大姑七大姨和村里来报名打听消息的乡亲们全给占领了，来个熟人他就发根烟，这才买的两包烟被发光了不说，家里偷偷攒下的存货也被他给发光了。口水都说干了的他只得借着上厕所之机，偷偷溜到刘一流那儿商量对策。

　　“哈哈，大伯，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尿遁那。”刘一流这会儿也没敢在家，就让八戒在门口看着，有这么一大头野猪堵门口，刘一流又不在，没谁敢过去。

　　“你个臭小子，又来看老子的笑话。”刘向福一瞪眼，“你给出个主意，这个咋办，这么多亲戚乡亲，要是没如了他们的意，这光天天在家吃饭，都要让我倾家荡产那。”

　　“嘿嘿，大伯，你看这样可以不，符合条件的，咱们自己选一下，不符合条件又觉得自己完全足够的，全部报名，我们专门招一个劳动技能课老师，到时候来个全村来个公开选拔，这样，聘不上可就不怪你我了，您看这样成不。”刘一流昨天可是考虑了很久，综合前世素质教育的理念才想出这么一招，这样还不得罪人，又能找到好老师。

　　“行啊，你小子，不愧是读过大学的，这种招儿用得挺熟啊，我看行，就这么办了。我赶快回家给他们说去，都赶快给我滚蛋，敢上公开选拔的，就给老子报名，嘿嘿，就是丢人也丢他们自己，不管我的事。”刘向福一拍大腿，定下了这个方针政策。也不准备跟梁大书记请示了，咱要不拘一格取人才嘛。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占领家里的那帮亲戚乡亲们先给哄走。

　　至于报名地点，两个人你推我来你推我，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最后还是刘一流眼珠一转，找了个最合适的人选，现在属于欠债又闲的蛋疼天天无所事事的吴子冉吴大少。这家伙是京城来的大少爷，他要是不给报名，村里人谁也不敢有怨言，就是有也不会去惹他。这村长和刘一流可不就脱身于事外了，谁也不得罪。

　　给吴子冉一说，都没等刘一流用出逼债的手段，这货就兴高采烈的同意了，带上八阿哥给他当助手，找几个半大小子从村委会搬了桌子椅子就在村口开始办公，整起报名大会来。

　　刘一流都还没给他说这报名标准，年龄超过35的不行，家住的太远的最好也不要，这村子太远，你教个书老回家也搞不成吧。吴大少信心满满的一挥手，“这个哥们儿知道，要真才实学是吧，报名的时候都给我写上，有啥才能，无才的咋说也不能让他上去丢我这主报名官的丑啊。”

　　好嘛，自己给自己的名头都给按上了，青峰村小学教师考核报名委员会主任，刘一流无语的看着吴大少拿着毛笔给自己写牌子，名头还挺响。就是这字啊，实在是，就像八阿哥用爪子蘸了点墨水爬的一样。

　　“哥们儿，我的，我的，我也来一个。”八阿哥也兴奋的讨要，咱好歹也挂个头衔吧。

　　一张写着“青峰村教师考核报名委员第一副主任”的小纸牌，用铅笔书写的就这么挂在同样趾高气扬的八阿哥脖子上。

　　刘一流看着这两个还没办事，就开始按名头的不靠谱的一人一鸟，突然有点后悔，深度怀疑他们会不会把明天的公开选拔大会办成一个贻笑大方的大会，一个从此以后让梁大书记屡屡从噩梦中惊醒的大会，一个铭刻于青峰村历史的大会。

　　这吴子冉就拿一破本子，用毛笔在找刘向福要的白纸上写了四个大字“招贤纳士”，用一根棍子绑着，插在桌子旁边，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算命先生在摆摊。

　　尤其是还有只兴奋的不知南北的小黑鸟站在棍子上喊着：“快来报名了，一个改变你命运的机会，只要5块，只要5块了，只取前100名了。就一个劳动技能老师的名额，赶快来抢啊。”

　　我去，远远站着看的刘一流差点儿被气晕过去，这两个货果然是这样，竟然合伙开始用报名来敛财来着，还什么赶快来抢，这玩意儿是抢得来的吗？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人潮开始朝算命先生摊位涌过来，“各位大叔大婶，这报名是不收费的，你只要报你有啥本事，吴主任审核通过了，登记好了就算报名成功。”刘一流忙跳出来站在桌子旁边解释。

　　“哈哈，一流，看你说的，不就是五块吗？你大叔我还出得起，只要我侄儿能录取上老师，这算啥啊。大侄子，你赶紧忙你的去吧，这儿有人家吴主任呢。不交钱，人家吴主任在这坐一天不得给工钱那，你请评委不得给人家点儿辛苦费啊，大伙儿说是不是啊。”老王大叔笑着说道。

　　“还有我呢，我喊话不得给润嗓费啊。”八阿哥生怕算漏了自己，到时候不好领补贴。

　　“就是啊，人家这小鸟喊着也挺累的，得给工钱。”旁边人都被这贪财的小鸟逗乐了，统一同意它的意见。

　　八阿哥不乐意了，谁小鸟呢，你才是小鸟，咱现在是“青峰村报名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哎，那谁，怎么说话呢，我现在不是小鸟，咱的身份是报名委员会副主任，是官，懂不。”

　　“哈哈”众人一片笑声，“对，对，八副主任说的对，人家八副主任也得给工钱那。”也过来凑热闹的刘二混子高声喊道。

　　这是这八副主任的称呼听得人群外倍显孤单的刘一流浑身冷汗直冒，尼玛，你还能喊得再奇葩点不，这八敢情也是个姓那。

　　八阿哥得意洋洋，有官衔就是不一样，八副主任，这名头，多响亮，以后谁要再喊咱小鸟儿，咱就得跟他急。

　　“五块我们必须得交，不交咋知道算不算报名那，到时候连个收条都没有，不算咋整，必须交。”这是外村赶来的大婶娘家的亲戚，交了钱会让她更安心些。

　　刘一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潮推到一边。得，县官不如现管那，这会儿人家吴子冉才是管事的人，刘一流这位明天的评委完全被忽略了。按说乡亲们的选择也没错，如果连名都报不上，找评委有啥用，这想法很实在，先报上名再想其他。

　　得，我闪吧，让他们慢慢折腾，反正明天还是听我们的，刘一流一看这人多势众，群情激昂的，只得摇着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