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喃喃道:“那就是说无论你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天才的对不对?”
温谅明白根深蒂固的观念被摧毁的困惑,笑道:“不过这句话呢,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如果没有99%的汗水,仅靠1%的灵感也不可能成功。”
这下轮到任毅目瞪口呆,指着温谅道:“你……你,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孟珂恍然大悟,瞪着任毅没好气的说:“我说你怎么突然有见识了呢,原来也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任毅讪笑道:“读书人的事,能说偷么?”
温谅哈哈大笑,却没解释第三句话是自己胡编乱造的。
后网络时代有种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许多人热衷于为小时候受到的教育翻案,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有些蛋疼的人,只要能抓住一点谬误,就会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讥讽和嘲笑,甚至能上升到政治和愚民的高度,似乎这样就能印证他们的某些观点和见解。
比如牛顿和苹果,瓦特和水壶,华盛顿和樱桃树,爱因斯坦和小板凳,达芬奇和鸡蛋,这些伴随国内小孩子一起成长的名人故事,经验证几乎全是编造出来的,但这又怎样呢?对白纸一样的小孩子来说,从这些小故事里他们知道真善美,知道了同情和爱心,知道勤奋和努力,并且因为是名人的缘故,自然而然就会印象深刻。
从教育角度来说,这些故事利远大于弊。至于长大后有了见识,长了知识,知道这些小故事的来由,真正成熟并睿智的人,只会洒然一笑,怀念那些幼稚并快乐的时光,而不是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横加指责,大肆抨击。
再比如爱迪生这句名言的后半句,在后世的网络上几乎无人不知。可网络的一大用处就是以讹传讹,然后滚雪球的壮大,然后变成无可辩驳的真理。几乎提到的人都会说我被骗了好多年,教育部掐头去尾只用前半句,结果后半句才是最主要的。可很少有人真的去查一下爱迪生的原话,而所谓的下半句“1%的灵感最重要,甚至比99%的汗水都重要”不过是Cindi Myers写论文时,引用爱迪生的话后所加的一句评论。(关于这个问题,欢迎牛逼的人士来论证。我一直对这个很好奇,查了查却找不到爱迪生原话有这个意思。他认为天才是有的,但并没有否认努力的重要性,更没有说过灵感比汗水更重要的话)
四个人你来我往,斗嘴之中倒也其乐融融,左后方隔了几排是李阳,低声嘀咕道:“有伤风化,不知羞耻。”
他的同桌是陈小臻,冷哼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里又羡慕又嫉妒,却又惹不起温谅,只好在旁边说些废话。”
李阳诧异道:“陈小臻,你不是也跟温谅不对路吗,今天怎么帮他说起话来了?”那次举报温谅抄作业,两人曾经并肩作战过一次,后来调整座位正好坐了同桌,算是志同道合,没少在一起埋汰温谅等人。
陈小臻放在大腿上的手猛的一紧,脸色冷冷的道:“关你什么事!有本事就当面把耳光扇回来,没有就闭嘴!”
被温谅当众抽了两记耳光,然后又义务打扫了这么久卫生,这件事是李阳心中永远的痛,没想到陈小臻竟然不给面子的捅了出来,大怒道:“你吃错药了?我惹你了?”
幸好现在是95年,要是再后移十年,第一句话就应该是:大姨妈来了吧?
陈小臻虽然在纪苏的光芒下变得黯淡,但说良心话,长的还是很漂亮的。随着纪苏名花有主,青春期的男生们自然转移了目标,对陈小臻曲意逢迎,很少有人对她大声说话,更别说怒而呵斥。
陈小臻近来逐渐找回曾经那种公主般的感觉,被李阳一训,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没用就是没用,就敢在女生面前装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生。”
李阳气了个半死,对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来说,漂亮的女同学是很重要,但跟自己的面子比起来,漂亮顶个屁用。
“我还不知道你,长的没纪苏漂亮,脾气又臭,眼巴巴的想引起温谅的主意,结果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眼。在我面前得瑟什么,哈哈!”
李阳也是豁出去了,心里做好准备,要是把她惹哭的话,自己坚决否认说过这样的话。不然叶老师的办公室,可是好进不好出啊!
不料陈小臻冷冷一笑,不屑的说:“温谅算什么东西,跟顾文远比起来连癞蛤蟆也不如。”说话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脸的神采飞扬,眼中带点羞涩和迷恋,却又掩饰不住的骄傲。
李阳吓了一跳,他宁可得罪温谅,也不敢得罪顾文远。温谅毕竟跟自己一个班级,再狠也不过动手揍人而已,可顾文远手下那帮都是什么人啊,穆山山,侯强,白桓,一个比一个恶毒,前几天还在宿舍把一个男生拔光了裤子,露着小JJ扔到了路上,正好被一群女生看到,结果那男生到现在还没来上课。
他试探着问了句:“你……你跟顾文远认识?”
陈小臻看出他的小心翼翼,顿时扬眉吐气,小脸一扬,皱了皱鼻子,倒也有几分可爱迷人。
“我干吗要告诉你?不过你刚才对我大呼小叫,我可是记住了。”
李阳抓抓脑袋,对顾文远的恐惧还是战胜了自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冲动。小臻你可是我们三班最漂亮的女孩子,我哪里有胆子对你大呼小叫,还不怕流氓,鸡头,土行孙那帮家伙把我给吃了?”
这几个全是对陈小臻比较殷勤的男生,只听外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小臻享受着被人奉承的感觉,心中又浮现那个英俊男生的面容,每次看到他对自己微笑,血液就会遏制不住的涌上脑海,然后变得一片空白。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真的好奇怪,但也……好美!
李阳见陈小臻不理睬自己,白皙的脸上一团红晕,妩媚的眼睛荡漾着水波,从没有过的美态,看的有点呆了,小腹有股热流滚过,一时间竟然起了冲动。
他赶紧转过头去,脸涨的通红,再不敢看陈小臻一眼。
班级里乱糟糟的,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冲突。好不容易上课铃声响起,司雅静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的呢绒衣裤,腰间束着指宽的腰带,将身体的起伏和弧线勾勒的曼妙动人。
她站在讲台上,抬起头,道:“上课!”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盯着司雅静的脸,微微张大了嘴巴。
张天琪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道:“起立,老师好!”
等大家全部坐下,司雅静仿佛没注意到同学们的异样,平静的说:“今天上实验课,重点做三个实验,混合物的分离和提纯,氯化银和硫酸钡的沉淀,以及红白磷的自燃。另外还将涉及七个种类的实验说明……”
化学课代表突然站了起来,关心的问道:“司老师,你的脸怎么了?”
这是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司雅静总是带着柔和微笑的漂亮脸蛋如同被撞到一样,左侧眉角有道明显的伤痕,鼻侧接近眼窝的地方肿了起来,连脸颊靠着脖颈的地方看上去也有点不自然,白嫩里透着点青气。
温谅眼睛比萝莉正太们毒了许多,知道脸颊那里是司雅静上了粉,想要把那一片遮住,可透过粉底还能看到青色,可见实际伤的有多重。
“没什么,昨天走路摔了一跤,正好磕到一堆石子上。不过老师照了镜子后松了一口气,还算没有变得更难看,你们说是不是啊?”
司雅静神色自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同学们自然没多想,一起大笑起来。可他们没注意的是,司雅静说话的时候,悄悄瞄了一眼温谅,又迅速躲开。
温谅心口一跳,紧紧皱起了眉头!
第二百一十三章 车内轶事
司雅静明显没什么心思,将三个大实验重点演示了一下,讲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其他一些小实验,比如氯气燃烧产生白雾,小苏打融入水会使酚酞变红,钠在空气中燃烧呈黄色火焰等等,这些本可让同学们产生浓厚兴趣的实验都匆匆的一言带过。
尽管如此,还是满教室的鬼哭狼嚎,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随着奇妙的化学现象发出啧啧惊叹。温谅的目光始终盯在司雅静脸上,眼神闪烁中不知想着什么。偶尔两人的眼光会在半空中交汇,司雅静立刻装的若无其事的躲了过去。
一堂课很快过去,司雅静在下课前最后三分钟强调了一下期中考试的重要性,并大概划出了复习重点。温谅这才知道,高一的这次考试跟以往有很大不同——由市教育局统一组织出题,按区划分考场,交换场地,考试结束还要统一评比,统一公布,看上去整体力度很大。
上面有力度,下面自然就有压力。从区分局到学校,从校领导到任课老师,最后传递在学生这一级,骤然升腾起一种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积极性全都被调动起来,从上到下,都怕成绩考的差了无法交待。也就温谅这贱人请假逃课当成家常便饭,两耳不闻校园事,对此一无所知。
怪不得司雅静要赶在考试前给大家上堂实验课,至少亲眼目睹了操作示范,加深印象,促进理解,考试时碰到实验题型会多点把握。
任毅在后面唉声叹气,一副人间大炮也救不了世界的颓废模样。他最近虽然称得上努力,可底子实在太薄,放在班级里可能有进步,要放在整个青州高中界,根本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怎么也显不出来。别说任毅,连纪苏也摊开课本,眉头微皱,拿着红色笔认真的记录着重点,书本上流畅的双红线波浪般划过,能感觉到她心里的一点紧张。
温谅瞄了她的课本一眼,低声念道:“绿水本无忧,因学皱面;青山原不老,为分白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纪大学委也会有这样的感叹,还写到课本上,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纪苏哦……”
纪苏“啊”的一声,忙伸手捂住书页的上头,脸侧染上一片红晕,下巴都快垂到胸口去了,少女的娇羞与柔美刹那间表露无遗。
“我瞎写着玩呢,这就擦掉了。”
纪苏说着就要拿涂改液去涂,温谅握着圆珠笔点住她的手背,洁白如玉的素手立刻轻轻一颤,乖乖的放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这不是瞎写了!纪苏同学,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啊。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这么无趣的对联被你进行一下艺术再创作,立刻就焕发了生命力,思绪,情景,静态跃然纸上,浑然天成,李杜之才,也不过如此了。”
温谅跟纪苏认识日久,偶尔也会拿她开一些玩笑。纪苏本是清雅淡薄的性子,却也拿温无赖没有办法,不过她心之所系,自然不会觉得厌烦,反而总是微微一笑,温柔中带着柔情蜜意。
可这次温谅实在把她调戏的狠了,纪苏面红耳赤,贝齿咬着下唇,流光溢彩的眼眸透着点点羞涩,见温谅笑的可恶,探手到桌下,摸上他的大腿,纤细葱白的手指捻起一点皮肉,悄悄的做了个顺时针旋转。
温谅眼睛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曾几何时,温婉如玉的纪苏也学会许瑶这一招了?
兴许是温谅的表情太过逼真,纪苏一下子从羞涩中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么丢脸的举动。手掌贴着温谅的大腿,距离男人的要害也不过寸许之遥,指尖能感触到结实的大腿肌肉传来的温度,似乎连心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她飞也似的缩回手去,俏脸侧到一边看也不看温谅一眼,青丝掩盖下的白嫩肌肤已然红的透了。
温谅哭笑不得,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哪想到纪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尤其中午刚把许瑶弄的心思不定,下午又撩拨的纪苏情绪起伏,怪叔叔真的不好做啊!轻拍自己一个耳光,这口花花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
口贱的结果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纪苏再没跟温谅说过一句话,放学的铃声一响,抓起书包,拉住孟珂的手掉头跑掉了。
任毅盯着两女的背影,惊讶道:“温兄,今天不怎么正常啊?”平日里纪苏都会帮温谅整理好当天的作业,等他离开后,才会跟孟珂一起离去。
温谅笑道:“你丫的还有心思管别人?听司老师说了没,这次考试规模这样大,小心再垫底被你老爸打屁股啊,”然后压低声音,贼兮兮的道:“就算不怕你老爸,孟珂呢,成绩差太多小心同桌坐不成……”
任毅被击到痛处,顿时手足无措,道:“温哥,老大,你得拉兄弟一把!”
温谅哼了一声,眼睛扫过作业本,任毅知趣的抱了过来,拍胸脯道:“作业包给我了,绝对万无一失!老大,给兄弟支个招呗。”
温谅哈哈大笑:“我送你三个字:车到山前必有路!”
直到温谅走出去老远,任毅还紧皱眉头,思考这句话跟三个字之间的联系。
温谅拐了个弯,来到办公楼的右侧小道上,斜靠在路灯柱上注视着一楼大厅。陆续有老师鱼贯而出,叶雨婷和黄梅说笑着走出大门,温谅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往灯柱后躲了躲。过来片刻才探出头来,暗暗松了口气。
又过几分钟,司雅静走出办公楼,在台阶处停了一下,恰好一阵风过,将她的头发吹的散乱。夕阳西下,年轻的少妇宛如女神般站在漫天红云之间,一身黑色衣裤将窈窕的身姿包裹其中,随着脚步轻移,散发着让人迷醉的风韵。
温谅快步跟了上去,如同尾行大叔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纵然他并无它意,眼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翘起的臀部上,仿佛磁铁一样被紧紧的吸引在那方寸间。
出了校门,司雅静上了77路车,正是一天中最拥挤的时候。温谅叹口气跟着挤了上去,有些事不能在学校里面问,尤其人多嘴杂,一不小心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是的,温谅一见到司雅静脸上的伤痕,就知道她撒了谎。不会有人摔了一跤,却摔出被打的痕迹来。温谅虽然不是医生,但跟着前世那个老兄学了许多治疗跌打伤的小技巧,司雅静的话骗不了他。
再加上司雅静看自己的目光躲闪,神色慌张,温谅何等聪明,自然想到昨晚大世界的那一幕。潘国飞前倨后恭,那副嘴脸让人恶心的想吐。
这还不是温谅最腻歪的一点!小人物想要生存,或者说生存的更好,媚上欺下,笑里藏刀,曲意逢迎不过等闲事尔。但出来混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眼力。惹了惹不起的人,再屈辱再卑贱也得压下心头火,灭了胸中气,磕头赔罪,低头认栽。潘国飞先是狐假虎威,后又自甘低下,可眼中的恶毒怎么也压抑不住。温谅看的出,刘天来和安保卿自然也看的出。所以温谅在离开大世界的时候,才告诫刘、安二人到此为止,不许去找潘国飞麻烦。不然以他俩的性子,不把潘国飞整的死去活来,就白担了道上的虚名。
可千算万算,温谅还是没算到潘国飞竟然龌龊至此,外面受了气,竟回家拿老婆撒气。
他不知道是,自从上次送司雅静回家跟潘国飞起了冲突后,潘国飞已经不知多少次拿他跟司雅静的关系来欺辱司雅静,言语之下流不堪入耳。
昨晚又丢了那么大的丑,潘国飞胳膊拗不过大腿,知道刘天来和安保卿都不好惹,就把所有的怒火撒到温谅头上,也就连累了司雅静。
77路公交的路线比较长,从比较繁华的区域的开过来,一中又在它的中线上,等温谅上车,里面早已填满了整车的人。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往前挪动了一段,可距司雅静还隔了四五个人头,温谅见实在过不去了,抓住扶手停了下来。
他知道以司雅静的性格,不仔细逼问肯定不会对自己说实话。但车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更不能到了她家附近一起下车——要是再被潘国飞遇到,可真是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去跟她打个招呼,然后找借口在中途把她骗下车,找个喝茶或吃饭的地方好好聊一聊。温谅已经打定注意,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实话来,他不允许这个前世里唯一善待自己的老师被人这样的对待,哪怕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正思索间,温谅身后挤过去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没有间隙的人堆被他挤的东倒西歪,一个胖胖的女人嘟着嘴嘀咕了一声,男人也不搭理,径自往后车厢挤去。经过司雅静身边时轻咦了一声,嘴角浮上一丝猥琐的笑意,装作走不动的样子停在她身后。
温谅暗骂一声,双手分开前面的人,叫道:“要下车了,借过借过。”右手慢慢聚力,一拳打出,足以让男人痛上三天三夜。
第二百一十四章 报仇要趁早
后世有个叫宁浩的小胖子拍了一部口碑很好的电影,里面一句台词让温谅印象深刻——两个杀手将任务对象的照片付之一炬后,说了句很牛逼的话,“不烧不专业”。
而在许多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专业,真的很牛逼!
瘦小男人站到司雅静的身后,先抽抽鼻子,似乎在闻她身上的香味,然后不经意的挥了挥手。
嗤!
布帛撕裂的声音被掩盖在嘈杂的公交车内,食指和中指间夹着薄薄的刀片,干净利索的划开了司雅静肩侧的挎包。八九十年代包包还没有成为女人的基本装备,司雅静因为要回家批改作业和整理教案,才随身背了一个常见的印花布包,不想却惨遭横祸。
厚厚的作业本和教案将布包塞的严严实实,以温谅的眼光去看,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眼前的一切不能不让他惊叹,瘦小男人手指不见有任何动作,闪着寒光的刀片已经消失不见,同时飞快的探手进去,再出来时夹着一个小小的钱包。
他轻掂了一下,将钱包放进口袋,转身欲走,脸上却露出猥琐的笑容,右手慢慢向司雅静的翘臀摸去。
突然从一旁伸过来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如同铁箍般扣住他的脉门。瘦小男人大吃一惊,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抬起头,看到一张似笑非笑,年轻飞扬的脸。
温谅看到瘦小男人停在司雅静身后,没有片刻迟疑,立刻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所耗费的时间,用句文学青年的修辞,仿佛白驹过隙一般,不过弹指刹那。可就这弹指之间,这家伙已经完成了割包摸钱的一系列动作,要不是色胆包天想揩油,温谅怕是连现行也抓不了。
“哥们,交出来吧?”
温谅压低声音,只要瘦小男人乖乖的交钱,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只看这货手法的熟练程度,就知道是N进宫的老油子了,送到派出所不过关几天教育了事,出来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他今天有多少事情要做,哪里有空抢公安的饭碗?
瘦小男人眼睛一瞪,左手滑出一把弹簧刀,眼神变得狰狞可怕,恶狠狠的道:“孙子,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