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课怎么总是见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今天看了下你的入学成绩,不算太好,但高中是一个新的开始,只要努力,成绩还是可以有大的改观。”
前世里温谅孤僻胆小,很不受老师们待见,只有在高二时司雅静尽心尽力的帮助他大半年的时间,试图将他从个人封闭的世界中拉出来。虽然最后无奈的放弃了努力,但两世为人的温谅,却永远记得在那个阴暗的季节里,司雅静那一抹亲切温柔的笑容。
“是,我理科基础不太好,上课听起来很吃力,所以会走神。以后不会了,我尽量集中注意力。”
司雅静点点头,她对温谅的印象很好,明眸在他身上一转,欺霜傲雪的肌肤如同浸入水中的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目光过处竟然让人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诱人的红唇点点上翘:“要不这样吧,周末有时间的话,你到我家来,我给你补补课……”
见温谅有点为难的样子,佯怒道:“不收钱,免费你还敢不乐意?”
温谅双手高举,求饶道:“不敢,不敢!司老师急公好义,义薄云天,天天向上,上善若水,水,水……”
司雅静轻依在讲桌上听他胡诌,眉目间笑意盎然,纤细的腰身恰好抵在桌边,修长的双腿微微交错,更加显得身材曼妙,顾盼生姿。温谅水了半天,被她的容光所摄,猥琐大叔的因子适时而动,低声笑道:“水做的肌肤柳做的腰,绛点的红唇墨点的眉,司老师,您皮肤这么好,用的什么化妆品啊?我妈总是抱怨皮肤差,您说说我好能推荐给她用!”
第七十四章 拉钩
虽然找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但骨子里透着的猥琐还是让司雅静恼羞成怒,温谅见势不妙一溜烟的跑出教室,匆匆往大门赶去。被她这么一耽误,也不知道许瑶走了没?中午在操场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以两人间的默契,下午放学肯定要在校门口汇合一下,今日事今日毕,咱们有仇报仇,有冤说冤。
就这一会功夫,偌大的校园里已经冷清下来,零零散散的几堆人从各个方向走来,温谅站在大门外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许瑶,不知是已经走了,还是没有出来?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直到再没有一个人出门,还是没见到许瑶的身影。温谅眼珠子一转,走到经常跟许瑶见面的那个胡同口,靠在一边的墙壁上,也不往里面看,大声唱道:“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这首歌在这一世只有许瑶听过,可以说是独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上一次唱这首歌,还是在重生回来不久,温谅骑着自行车带着许瑶去林庄水库游玩,两个人坐在水库边的草地上,映着夕阳和晚风,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呢喃低语。此刻想起,那一幕似在眼前,又彷如昨日!
反复唱了两三遍,温谅的声音逐渐低沉,想起了前世里的那个人,那些事,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哀伤,“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只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柳雁,你还好吗?
温谅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径自往路对面走去。刚走开两步,一颗小石子不知从哪里飞来,正好砸在他的屁股上,许瑶动听的声音青翠欲滴:“臭小子,你敢跑?”
温谅哈哈大笑,转过身就见到许瑶站在刚才他唱歌的那个胡同口,晃着小拳头呲牙咧嘴的做凶恶状,可惜长着一副明眸皓齿的小脸蛋,怎么看怎么可爱。
“哈哈,我还以为你听歌听的入迷了呢,怎么样,哥们的嗓音还成吧?”
许瑶不屑的呸了一下:“就你那破锣嗓子,听一次我做三晚上噩梦……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严肃点,我还在生气!”
温谅谄媚的笑容立刻呆滞,费了好大力才换成严肃的表情:“嗯,咱说正经的。这个今天呢,当时的情势你也看到了,话赶话走到了那一步,我无非是想看顾文远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得不说,龌龊的人总是类似的,刘致和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深有同感。
“我不是气这个,顾文远那么坏,管你气死他呢,”许瑶负着手围着温谅走了两圈,冷笑道:“昨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然以你跟纪同学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让她怎样就怎样的地步吧?”前天还拉着纪苏的手,一口一个苏苏的安慰呢,这会就立刻变成纪同学了,女孩们啊!
温谅恍然大悟,怪不得哄不乖呢,原来没有号准脉。小丫头吃的不是那一吻的醋,而是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从自己毫不担心纪苏会拒绝的态度上,立刻就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圣母玛利亚啊,你让这些小姑娘笨一点会死吗?
“这个不是要瞒你,是还没来得及说。昨晚是这样……”温谅胡诌了几句,说请刘致和父亲帮的忙,带着纪苏见了见她爸爸,并且确认这案子是诬陷,很快就能放出来。他不愿许瑶小小年纪就听到许多社会的阴暗面,抽枝去叶的将事情圆了一下,“要不今天怎么请刘致和吃饭呢,就是要感谢他帮忙!”
许瑶转到温谅身前,突然捏住了他的鼻子,道:“真的?”
“十足真金,假一赔十!”温谅憋着气的声音听起来真的跟破锣似的,又尖又糙。
许瑶捏了两下,娇笑道:“算你了!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必须是第一个知道的,就算我不能第一个知道,也要事后主动来告诉我,明白没?我对你没有秘密,你对我也不能有秘密。答应的话,就拉勾!”
温谅笑着伸出手指,和许瑶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女孩的肌肤很滑,也很凉!
两根手指在空中轻轻的摇荡,许瑶注视着温谅的笑脸,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其实,我不在乎你跟别的女孩分享秘密,但只希望,你要让我知道……
送许瑶上了77路公交,温谅还得走五分钟拐回去乘坐21路,突然记起前世里离77路站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游戏厅,反正到这里了左右无事去看看。经过一个胡同时听到高大男张松的怒吼:“草你们大爷,知道这是谁吗?公安局刘局长的儿子你们也敢打,是不是不想在青州呆了?”
四个十八九岁的小年青拿着板砖将张松和刘致和堵在巷子里头,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说:“公安局?啊呸,周远庭还是我老丈人呢。小子,拿这招来糊弄咱们的人多了,知道都是什么下场吗?告诉你,敢惹我瓜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在青州道上,最怕碰到的就是这些啥也不懂,肆无忌惮的年轻混混,下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被这些人折腾了,传出去丢人不说,关键是事后报复的再狠也没什么意义。
刘致和笑眯眯的给四人发烟,说:“不就是刚才玩游戏时碰了一下吗?我跟哥几个认个错,多大点事,至于吗?”
自称瓜哥的人接过烟看了下,阴阳怪气的说:“还抽的红花呢,小子,看你还算上道,明白了告诉你,今天这事了不了了,打,是非打不可!”
这话一说连张松都明白了,低声道:“是有人找麻烦……”
刘致和反应极快,冷笑一声:“白桓找的你们吧?他怎么跟你们说的,就没提下我是谁?”顾文远跟他犯不着,穆山山要比看上去聪明多了,只有白桓那家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也只有他的身份能这么快找到人来堵他。
说句不客气的话,以刘天来在青州黑白两道的名声,不能说没有道上人敢打刘致和的主意,但要不是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还真不值得下这功夫。白桓也就能骗骗这些刚入行的蠢货,为挣一点小钱,连动的人是谁也不问,真是不知死活。
瓜哥操起板砖就砸了下来,骂道:“老子管你是谁,打的就是你这孙子!”
刘致和不仅脸肥,胆子也够肥的,站在原地冷笑着,一动不动。张松冲上来护在刘致和身前,被砖头砸在肩膀上,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温谅本想考虑个完全之策再现身,看到动手没办法了,可冲进来时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踹了瓜哥一脚,将他踢的踉跄了几步。刘致和堪堪躲过他第二下板砖,看见温谅竟然还笑了下:“妈逼,今天出门大意了……”
温谅对他佩服之极,看着四个年轻小混混谁不犯怵?刘致和就是能面不改色,真够牛逼。温谅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迅速估计了一下敌我的战斗比,结果发现,拼一下不是不行,但很可能刘致和与张松得带点伤。
瓜哥稳住身子,见又来一个人,顿时怒了:“全给我上,打残了我负责!”
妈逼啊,真打残了你负责的起吗?温谅距离他最近,先下手为强,手一抬做出挥拳的样子,底下却一脚踢向瓜哥下身要害之地,大声道:“张松帮你们老大顶住一个。”
张松在温谅进来时已经爬了起来,听他招呼,二话不说冲着旁边一个混混冲了过去。刘致和胖虽胖,人却十分的光棍,袖子一挽表现的十分豪放:“干!”结果目光一扫,看见身后一个混混最瘦小,立马嗷叫着砸过去一拳。
温谅刚将瓜哥逼退两步,看到这一幕大笑道:“胖子你好眼光,挑的不错!”
“那是当然!”刘致和身子一扭,竟然抓住那个瘦子的胳臂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跟着往他肚子上一坐,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个打架的行家,瘦子猝不及防,连五秒都没坚持就被刘致和放倒了。
温谅胸口硬挺了瓜哥一下,反手一拳将他鼻子打出了血,正要跟进,突然听到一声暴喊:
“住手!”
缠打在一起的几个人推搡着分开,一个魁梧身影进了胡同,远远的就说:“瓜仔,你妈逼趁我不在,敢在我的厅子里搞事?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瓜哥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弯着腰陪笑道:“我就是顺手接了个小活,拍一砖抽二十个耳光就能赚五百。明哥你不在,我也没来得及汇报,不过你放心,该怎么孝敬就怎么孝敬,绝不含糊!”
“好好,还算懂规矩!”明哥走到近处,眯着眼正想夸奖瓜哥几句,不经意间看到了刘致和和温谅,整个人顿时呆掉了,声音也有点发颤:“你接的活,是拍这一个呢,还是抽这两个?”
“就是这死胖子,另外这小子刚才出来捣乱,我正要拍死他……”
“拍你妈逼!”明哥一脚将瓜哥踹倒在地上,不等他起身,从地上拿起砖头狠狠砸在头上,鲜血顺着额头蹭蹭蹭的往外冒,顷刻间就流了一身的血。
瓜哥的三个小弟手吓的一动不敢动,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扶起躺在地上惨叫的老大。张松被这一幕搞的有点迷糊,揉着肩膀问道:“老大,这是干吗呢?”
刘致和嘿嘿一笑:“这人很聪明,出手也够狠!不是认识我,就是认识温哥,还用问?”
温谅早认出这个明哥,就是当时跟着穆山山堵住自己的那几个混混里领头的,被左雨溪几句话吓的抱头鼠窜,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有字号的。听了刘致和的话,立刻摇头说:“肯定是认出你刘公子了,我算那根葱啊?”
刘致和不置可否,肥嘟嘟的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明哥随手在瓜哥的衣服上擦了擦灰,满脸的歉意:“这是新来的小弟,不认识刘少,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还请多多担待,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交待就不必了,冤有头债有主,跟他计较没意思。明哥,只要你刚才不是故意离开,那我就放过这事……”
明哥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二话不说走过去用脚踩住瓜哥的手腕,拿起砖头重重砸在右手手指上,指关节发出清脆的折断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瓜哥惨哼一声,痛的晕死了过去。
刘致和这才点点头,带头向外走去,张松被这惨状吓到了,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喘。温谅叹口气,他不是同情瓜哥,像这种人渣不知做了多少坏事,真要抓住砍了也不为过。他只是担心刘天来脾气火爆,说不定为了儿子做什么事,平日里自然不要紧,可现在正是做大事的时候,千万别因此乱了阵脚!
不过有趣的是,明哥肯定是认识他的,但似乎有什么忌讳,看都不看过来一眼,这都是聪明人啊!
出了胡同,还能听到明哥欢迎来玩,全部免费的客套话,刘致和突然停住脚步,笑道:“今天多谢了,我欠你一份大人情!大事我帮不了,以后有什么小事随便吩咐。”
温谅摇摇手,说:“没劲了不是?不提这个,这麻烦归根结底还是我给你惹的。倒是你准备怎么着,毕竟白桓他老爸是副市长……”
“哼,副市长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放心,不用费什么劲,我让那小子哭着来求我!”
刘致和表情阴狠,语气平淡,似乎轻描淡写间就能收拾一个副市长的公子,这份气魄,温谅自愧不如,并且他也猜不到刘致和的手段,只能苦笑道:“你注意分寸,适可而止……”
第七十五章 反击
老妈丁枚因为魏刚的缘故,请了半月病假在家休息,农机厂如今人心涣散,你敢请人家就敢批,不过到了厂里谈论下岗名单的时候,把一堆假条一放,有人想帮你说话也张不开嘴。丁枚文化程度不高,做出纳也是半路出家学的财会,打心眼里很珍惜这份工作,可她人要面子,就是受不了一点窝囊气,魏刚三天两头找她麻烦,一怒之下干脆请了长假。
温谅见她在家实在闷的不行,就出主意游说她到豆浆店去帮忙,本来是打发时间的义务劳动,不想一来二去,丁枚竟然干上了瘾,整天猫在那边不着家。温谅都听老爸埋怨过好几次了,他也只能苦笑,连李胜利都悄悄问过这事该怎么办,工资是开呢还是不开?
今天温谅先是哄美眉,接着打了场架,墨迹到现在才回家,丁枚还没见人影,温怀明也没回来。可怜的温大叔只好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先填下肚子,直到八点钟丁枚才兴高采烈的回来,一进门就大赞李胜利有本事了,一天营业额都赶上她一个月工资。温谅笑道:“要不咱也开个店?我给老妈你投资,让你做老板?”
丁枚一个巴掌甩在他后脑勺:“整天就知道做梦,我没技术没经验,开什么店不都得赔钱?一个人一个人活法,给国家干活,钱赚的踏实啊。”
提起这茬又开始骂起了魏刚,温谅有点头疼,看来得赶紧把青化厂的事搞定,然后把魏刚给捋了,不然这家都没法呆了。
吃完饭直到快十点温怀明还没回来,丁枚早习惯了市委极其不稳定的加班时间,交待了温谅两句就睡觉去了。温谅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换着频道,江东卫视在重播本地新闻,省委书记于培东结束了北京之行回到江东,省委省政府、关山市委市政府许多要人前往东江机场迎接。不到两分钟的镜头一闪而逝,温谅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十四届五中全会28日就已经圆满结束,于培东身为一方封疆大吏,每天有多少事情急需处理,竟然滞留京城十几日?
这当然不会毫无缘由,温谅隐隐猜到了点什么,但以他此时的能量,连在旁边观战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浑水摸鱼捞一点什么好处了。高层的较力有时如春风润雨细腻无声,有时却雷霆万丈,动辄粉身碎骨,用句后世流行的话说,多看一下都会耀瞎了自己的狗眼!
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步一步慢慢熬吧!
温怀明回来时已经凌晨两点,温谅毫无倦意,目光烁烁,倒杯水放在茶几上,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温怀民一脸疲惫,屈指在太阳穴上按了几下,道:“出了点乱子,全部人忙到现在……年初市里从外省引进一家新电公司,主要经营电力系统自动化及电气设备、新型电子元器件等高新业务,注册资本三千多万。杨一行开了很大的优惠条件,加上当时还在任的左敬支持,这个项目最终落户在了华山区。经过多半年的规划,征地拆迁和基础建设已经基本到位,新电公司马上就可以入驻。不想从九月份开始不时有拆迁户上访闹事,市里多次派人协调,杨一行也表态一个月解决问题,将事态彻底控制住。谁料今天下午还是出了大事,一群人冲到了新电公司的临时办事处,双方爆发了剧烈冲突,新电有多名工作人员被打伤,其中一个副总构成轻伤,而这边……”
温谅心顿时掉了下来:“怎么?”
“伤了七个人,一个伤重不治身亡……”
温谅沉吟一下,说:“这事有蹊跷!”
“不错!”温怀明喝了一口水,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初步调查应该是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制造舆论,但这种事捕风捉影,根本抓不到源头。说白了,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杨一行被周元庭就地免职,侯传海暂时代理书记一职,谁都明白,代理两个字转眼就要去掉了……”
是啊,老爸说的不错,追究起因毫无用处,在青州目前的形势下,这样的糊涂案根本查不明白,一边是得罪不起的大企业,一边是死了人的老百姓,市里捂都来不及,怎么会往深里查?只要找个人出来背黑锅,给双方一个交待就好,于是一夜之间,青州排得上号的大人物杨一行杨大脑袋,就这样灰灰了。
“周远庭开始进攻了,他等不急了!”温谅飞速的转动大脑,根据利益倒推原则,谁受益最大,谁就是最可能的黑手,显而易见,周远庭首当其冲。
“现在还不好说,”温怀民摇摇头,“现场勘察死的那个人纯属偶然,被人推倒时脑袋正好撞到了一堆三角铁上,应该不是蓄意而为。最可能的是华山区下面有人要整杨一行,杨大脑袋在左敬时代得罪了太多人,不知多少人等着秋后算账。据我估计,周远庭应该是顺势而为,趁机发难。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终究还是一市之长,这样明显影响青州投资环境和形象的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聪明人都不会做。”
温谅不以为然,温怀明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他还没有认识到青化厂问题的严重性。元大柱转移侵吞的国有资产数额巨大,方明堂和周远庭很可能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周远庭才会不惜跟许复延全面开战,也要强行推动青化厂破产。这样做,一方面可以让范恒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另一方面,就是要擦干净大家的屁股一起上岸。
因此,青化厂的争斗,对许复延来说不过是控制青州的一个重要筹码,可对周远庭来说,却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全局所在。
只要明白这一点,别说自损八百,就是伤筋动骨他也在所不惜。尤其从温怀明写出那篇文章开始,看似一场闹剧,在经过一系列造势、借势之后,举手书记许复延竟然奇迹般的有逐步站稳脚跟的趋势。官场上不进则退,他稳了,周远庭自然要晃,一晃可能就要倒。
所以他反击,异常凌厉,直接拿青州官场最硬的一块骨头——华山区杨大脑袋下口,然后干净利索的一口就吞掉了他。
这既是示威,彰显自己对青州的绝对控制,也是进攻,要从外围困死许复延。
温谅突然问道:“爸,纪政的事,许复延怎么说?”昨晚回来温谅大概说了一下纪政的事,让温怀明先探探许的口风。
“许复延有点犹豫,他并不是很信任左雨溪。对了,你小子昨晚说的那么笼统,我都忘了问,你怎么认识这个青州之花的?”
温谅有意活跃下沉闷的气氛,笑道:“爸,原来你也知道青州之花啊,小心我告诉妈妈哦。”“嗯,我觉得作为一名父亲,有时候用拳头跟儿子沟通会比较好。”温怀明很少跟温谅开玩笑,这话一出口,都愣了一下。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父子间血浓于水的深厚情感在无声中充斥心胸,人生路上,有这样的臂膀互相依靠,再无所惧!
温谅站了起来,沉声道:“爸爸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必须去见许复延。”
温怀明讶然:“你?”
“还有左雨溪!”
温怀明紧皱着眉头,扬起头看着儿子,说:“纪政真的这么重要?”他明白儿子想在左雨溪和许复延之间牵线,可仅仅靠一个纪政,能缔造两人间的信任吗?
“爸爸,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的太明白,不过不要紧,等明天见了许复延,你们就会明白这个人的重要性。所有人的前程,都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