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服务员走了。

　　麦妍擅长找话题，问道：“什么老外？”

　　“某国的老外，在十五公里外租了一个小别墅，据说是某国的大官，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在外交官的陪同下，到这里疗养。”鱼儿道：“不过，那个大官看过去更像是a市人。”

　　聂左和麦妍和没有在意，当食物准备打包好时候，聂左很大方道：“鱼儿，我帮你送一趟。”

　　“不行不行，那怎么好意思。”鱼儿忙道。

　　麦妍道：“没关系，你腿还受伤呢。”

　　鱼儿拉起裤子看了一眼，昨天晚上赶海，采摘海蛎时候，因为海蛎壳尖锐，被划了一道口。没有太大问题，不过聂左和麦妍早注意到了，既然是朋友，聂左帮忙送个餐很正常。

　　……

　　七道菜打包好放在后座，聂左上车，开向别墅。别墅的传统意义是说渡假用的房子，这边恰巧就有这么十几所别墅。他们分布一个小镇附近称呼为包子山的半山腰。每栋别墅都是独门独户，在这里居住很不方便，但如果是带够食物和饮水，住上十天半个月，那是非常不错的。

　　这些别墅通常是大作家创作首选的地方，没人打扰。自然环境好。聂左送餐这一栋别墅目前租借给东欧某国的一名官员居住疗养。他已经是鱼儿的熟客，鱼儿脑洞大开的猜测，这别墅的官员十有八九是犯事了，或者知道太多，被人软禁在国外。

　　别墅保安有两人，都是东欧某国有外交身份的职员。聂左开车到包子山。这边有条漂亮公路，每栋别墅的路口都有牌子，聂左找到了五号别墅的路口，开车上去。大概五百米后，就到别墅前，下车，取篮子，然后按门铃。

　　等待时候，聂左看附近环境。真心不错，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同时又拥有互联网、电力、自来水等现代生活必需品。这别墅早年作用是a市抓贪官用的，爽规之所。后来法院认为，几委是不具备执法资格的，无权羁押或者软禁任何人。无论犯什么法，都应该由警方来处理。同时，给嫌犯提供如此优越的待遇。是乱花纳税人的钱。所以这十几套别墅就公开出售，但是造价高。别人出价低，没有拍卖成功。

　　接着这里就成为了警方的证人保护居住点，同时市政府将部门别墅管理权交给了附近小镇，由商家负责承包出租。每天租金是一千人民币左右，不算高，是大作家。病人疗养的好地方。

　　怎么还不开门？聂左再按门铃，喊道：“外卖。”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开门，聂左无奈，拨打了鱼儿电话。让鱼儿联系顾客。鱼儿拨打电话，接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麻烦聂左先等等，荒山野岭的跑不到哪去，可能有事听不见。

　　聂左把食物篮子放在车前盖，从汽车内拿了矿泉水，坐在外面石头上，接夏娃的电话。夏娃问：“你那边工作进展怎么样？”

　　“没有进展。”聂左道：“茫茫人海，找个日本人……唉……夏娃，听说过一句话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夏娃苦笑问：“你意思是没有头绪？就等天上掉馅饼？”

　　“差不多，或者你可以理解一切都在掌握中。”

　　“今天周五了，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聂左挂电话，再等一会，有些不耐烦，过去按门铃，忍不住踹了铁门一脚：“有活人吗？开门。”

　　聂左不知道的是，他的突然出现，吓的蓝茜魂飞魄散。知道聂左有点厉害，但是不知道这么厉害，直接找上门了。是偶遇？你信，蓝茜不信。作为一个理智的人，从来不相信巧合和偶遇。没错，河下副总就在这别墅内，值班保安在路口监控看见了聂左的车辆，电脑自动比对，竟然和聂左的对上了，立刻通过第三人联系蓝茜，蓝茜当即慌神，聂左杀上门了？现在去问聂左怎么知道没有意义，怎么处理面前的困境才是问题。

　　怎么处理？打是肯定打不过，聂左这家伙肯定带人来了，说不准人就在车内潜伏，或者在哪个位置等待。就算没有帮手，两个保安也弄不过聂左。跑？怎么跑？前门被堵了，后门翻墙出去是后山，聂左难道会没有考虑和准备。

　　“没关系，再等等。”聂左挂了鱼儿电话，这是人家出海捕鱼赚的钱，你不开门，不收货，那几百块钱要鱼儿自己贴。这是原则问题，叫了餐，又当缩头乌龟。聂左拍铁门，脸对门口摄像头道：“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别怪老子动粗。”

　　怎么办？怎么办？保安打电话来，说聂左准备自己开铁门锁了。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的匹诺曹让蓝茜稍安勿躁，拨打了聂左电话。

　　聂左接电话：“哈喽。”

　　“嗨，聂左，是我。”

　　是自己的声音录音，是匹诺曹那个贱人，聂左收了撬锁器，走到一边，呵呵一笑：“干嘛？”

　　匹诺曹道：“我想做个交易。”

　　“交易？”聂左想想：“如果是刘晓梅的事，我们可以谈一谈。”

　　匹诺曹好奇：“什么事不能谈一谈？”

　　“你直接说事吧，我很忙，最好快一点。麻痹，开门，卧槽了个去。”聂左道：“你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吗？明明在里面，却不开门，逼老子动粗收拾他们。”

　　匹诺曹道：“这样，我的交易是，放弃调查刘晓梅和万联国际的任何事。我可以给出一笔报酬。”

　　“钱？”

　　“对。”

　　“对不起，我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职业道德。”

　　“很多钱呢？”

　　“多少？”

　　“一千万美元。”

　　你大爷的……聂左沉思许久：“你过五分钟再打电话过来。”

　　“好。”

　　一千万让聂左焦躁的心情平静了，走到一边石头坐下，连线夏娃：“夏娃，有人愿意出一千万美元，买我们不调查刘晓梅。”聂左误认为护航公司的谁触动了匹诺曹的线，匹诺曹这才和自己谈判。

　　“一千万？美元？”夏娃声音变了，好一会平静道：“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触及到他们了，他们害怕了，担心了，希望能用金钱收买我们。”

　　聂左回答：“看来是这样的，这凯子很有钱，我觉得可以翻个倍。”

　　“两千万美元？”夏娃声音又变得尖锐，难以压制的惊。但很快道：“不，不，不，不行，这是我们职业道德。”

　　“两千万，我们六个人，每人可以分三百多万美元。”

　　夏娃回答：“不，钱固然……钱真的我很喜欢……可是，不行。”夏娃快哭了，人生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抉择呢？夏娃没问聂左凯子是谁，刘晓梅被诬陷来看，肯定是幕后黑手，事关几百亿的资产，一千万美元算什么呢？

　　聂左深感惋惜，道：“那我回绝他了？”

　　“等等，我刚和你们各自通了电话，我们几个人似乎都没有收获，为什么对方急着收买我们呢？”夏娃问：“一千万美元不是小钱，除非我们真正威胁到了他们计划，他们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那人是不是匹诺曹？”

　　“是。”戴剑知道匹诺曹和万联国际之间的关系，聂左也不隐瞒了。

　　戴剑抓商调局内鬼，这内鬼就算抓出来，也不值一千万美元。就算能证明是商调局内鬼匿名举报，但是毕竟内鬼有证据。

　　魏岚是去了日本找河下副总，家庭什么的都已经找到，但是这一周来，河下副总都没有和家人联系，最后一次通讯他交代妻子，说自己要参加一个商业机密项目，时间大概一个月，这个月内不能联系。

　　刘霜霜是调查万联国际，调查万联国际海外部怎么泄漏了规划书。目前几乎没有进展。

　　还有就是聂左，负责寻找河下副总，几千万的人口，夏娃也知道是为难了聂左，除非河下副总脑袋抽风，要从海路偷渡，聂左的朋友和熟人才可能知道。

　　没有结果，根本不知道谁调查到了中心，引惹某人愿意出这高价。聂左接了匹诺曹电话，这谈话就非常艺术了，要不懂装懂：“匹诺曹，因为职业道德原因，夏娃本人不同意，但是她并不知道我们调查进展，如果不是收买护航，收买一个人，你出价多少？”

　　匹诺曹回答：“一千万就是买你，至于你要不要出卖你的职业道德，或者是全护航公司的人出卖职业道德，那是你的事。”

　　我？纳尼？聂左这下糊涂，自己这几天来就是磨洋工，何几曾时有去调查，难道是自己联系的朋友查询到了线索？不对，如果那样的话，直接收买朋友就好了。聂左突然看向别墅，难道……聂左在电话道：“这样吧，让我考虑一会，他们毕竟是我朋友，出卖朋友我的压力很大的。”

　　“好，十分钟后我再打来电话。”匹诺曹挂电话，通过监控器观察聂左，摸小胡子，感觉哪里不不对劲。

　　第四百一十九章 围捕

　　聂左在一边拨打张美玲电话：“河下副总很可能在我身后别墅里。”聂左介绍了地点道：“我需要增援。”对，自己是可以一打几，但是你跑到人家别墅去打人，这本身就犯法。

　　张美玲立刻道：“你拖延住时间，我马上去申请搜查令。”

　　聂左道：“搜查令不着急，你马上派人过来，把路先封了。现在他们以为我有布置，所以不敢动。我在虚张声势。”

　　“那地方比较偏僻，我联系镇派出所，十二分钟可以到达，但是小镇只有六名警察，而且未必都在。”

　　“不行，路口要封，后山要封，最好出动直升机，配备热感搜索。”

　　张美玲无语：“聂左，我们是商调局，不是刑侦一队。河下副总是重要关键人物，不是嫌疑犯，也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这样吧，我们立刻联系镇派出所，然后商调局人过去，同时再申请搜查令。”

　　“需要多久？”

　　“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吧。”

　　“黄花菜都凉了，快点啊。”聂左挂电话，联系夏娃。

　　夏娃计算路程和时间：“附近没人，我们出个城都需要四十分钟……不着急，我立刻召集戴剑他们，切入一条条路线。你尽可能拖延时间。”

　　“好。”聂左挂电话，等待一会，匹诺曹电话进来了，聂左道：“哈喽。”

　　聂左已经准备好说词，但是匹诺曹并没有按照套路走，道：“河下副总就在你面前别墅内。”

　　“我知道，否则你凭什么和我谈判。”聂左心中暗叫不好，嘴上若无其事道：“我还知道你留河下副总在a市，是因为他目前无法作证。你正在培训和训练他。”

　　“呵呵。”匹诺曹道：“铁门打开了，进去抓他吧。”

　　“匹诺曹，那我们的交易？”聂左看铁门打开，知道自己虚张声势被看穿了。

　　聂左犯了一个大错，而匹诺曹和蓝茜之前因为被聂左吓到了，所以也没有察觉。但是匹诺曹先聂左知道了这个错误。假设聂左有布置。那布置的人是谁？商调局还是护航？既然惊动那么多人，聂左单独受贿能行得通吗？这是个巨大的矛盾。不过匹诺曹还是不能完全肯定聂左是不是动用自己的力量来抓捕河下副总。但是匹诺曹已经感觉很有问题，于是打开了铁门。

　　“交易？我不认为你能抓到人。”匹诺曹道：“里面有两名很优秀的保镖。”试探是否有埋伏。

　　聂左道：“喂，我十二个人呢。”

　　“请。”肯定没人，匹诺曹断言。

　　麻烦大了，进还是不进呢？聂左没得选择，必须进去，否则匹诺曹肯定下令跑路。聂左走进去了，面前是人工草地。假山，很舒服的一条路。聂左装模做样挂上耳麦自言自语，似乎在和同伙联系什么。

　　这时候侧面出现汽车声音，两辆汽车从侧面出现，冲向大门。

　　靠，要跑。聂左狂奔而回，到了自己汽车边时候，两车已经消失在林间小道。没关系。哥的开车技术不是你们可以比的。聂左不慌不忙上车，然后连线夏娃。秦雅开始使用电子系统追击，在各个有监控路口收集信息，确定对方的逃跑路线。

　　但是聂左开车过弯道，傻眼了，一辆汽车横在了林间小道上，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保安悠哉靠在车门边抽烟。见到聂左还让聂左下车。聂左下车了，保安用英文道：“你为什么擅闯私人领地？”严格来说，这条林间小路都属于别墅。

　　聂左二话不说，踢膝盖，拳打。将对方按在引擎盖上：“人呢？”少和老子装。

　　“什么人？”

　　聂左抓起他，撞击几下引擎盖，保安看聂左：“早走了，呵呵。”

　　麻痹，聂左拿出保安的车钥匙，保安一边嘲笑：“追的上吗？”

　　聂左不理会，开车门，进入汽车内，将车载录像格式化，聂左出来，道：“想阴我，你还嫩了点。”

　　搜身，还有手机录音，再检查，没有了。聂左也有些无奈，联系夏娃，说明了情况。秦雅道：“顾问，把保安电话信息传输给我，如果他和另外一辆车的保安有电话联系，我可能可以定位他们位置。”

　　聂左照做，心中知道没有希望，对手是匹诺曹，匹诺曹知道秦雅的能力，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聂左倒开保安的车，开自己车离开，保安也不阻拦，目送聂左离开，阻拦没有用的，打不过聂左的。

　　聂左开车下了包子山，果然，秦雅虽然定位了对方保安的手机，用地面基站定位，但是手机就在路口。聂左在路口停车，看见了地上的一部手机，打开自己手机的电子地图，这个位置倒不算四通八达，只有一条路，但是有很多地点，向南是鱼米之村，向北是小镇。八十公里后可以上高速、国道。八十公里范围内有四个乡镇，七个小村，还有农场试验田等等。

　　没法追了，人家一换车，什么都没有办法了。聂左有些沮丧，联系了张美玲，张美玲安慰道：“聂左，我们已经申请到了搜查令，对别墅进行搜查，说不准可以得到他们下一个落脚点的信息。”

　　下一个落脚点？河下副总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聂左认为匹诺曹在a市势力不大，基础不牢，要再换一个安全点，难度可不小。聂左想起了和匹诺曹海上会面，联系夏娃：“夏娃，我认为河下副总的下一个落脚点应该是游艇一类的。匹诺曹虽然很聪明，势力很大，但是信息量不足，不肯定我们会不会追击到蜘丝马迹。所以我认为，匹诺曹最好选择是可进可退。为避免再次被围捕尴尬状况，他很可能会将河下副总移到某游艇上。如果情形危急，就从海路将河下副总运走。”

　　“可是游艇是非常多的。”

　　聂左道：“匹诺曹在a市势力不大，一个是商调局内鬼，没有游艇。还有是刘鹏，刘鹏估计现在也是恨死匹诺曹，大家都以为是他诬陷刘晓梅。在匹诺曹屡次行动中，使用了都是东欧某国的外交人员，第一次用可以理解，但是第二次还用，说明他资源不足。所以盘查东欧某国所有人旗下的地产，游艇，我认为是会有收获的。”

　　夏娃回答：“好，我这就去安排。”

　　死马权当活马医，现在线索没了，只能靠猜。聂左这猜测还是有几分靠谱的，可以试试。

　　聂左找个地方，把海鲜扔了，然后自己贴了钱，送餐完成。虽然鱼儿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会导致她一天心情不好，何必呢？如果不是自己，鱼儿也不至于亏了这钱，还少了一个老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