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这人目前是谋杀齐云的头号嫌疑犯，不避风头，又出来作案，这么缺钱吗？聂左道：“这人是齐家黄金委托认识的，是个商业间谍。麦子，别生气，他就是故意让你生气，现在在望远镜看着我们呢。你越生气，他就越高兴。再说，他只是粗鲁了点，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麦妍杀气全满问。

　　“长的漂亮。即使他想激怒你，也必须承认你好看，只不过用了贬义词来形容。”聂左道：“看来他这次很认真。”

　　麦妍一听，还挺有道理，女人你可以骂她笨，但是不能骂她丑，麦妍问：“你如果和他合伙，拦截了商业机密后卖回给万联国际，涉嫌违法吗？”

　　这问题考倒了聂左，聂左拿起电话，拨打玉帝一名女性组员电话，询问了法律问题，对方回答：“如果之前和万联国际签订了协议，就属于雇佣关系，属于合法的领取报酬。如果之前没有签署协议，属于敲诈勒索。”

　　“谢谢。”聂左挂电话，电话震动，一看号码保密，聂左接电话，麦妍凑过来听，聂左学杰克口气道：“我的电话，打你妹啊。”

　　“……”杰克呵呵笑了一会：“你的女人不错，竟然不会骂人。我骂一次，再夸一次，算扯平了。”

　　“扯你妹。”麦妍怒道。

　　“女人，开个玩笑，别那么介意。男人有事要谈，聪明的女人最好就是到一边去，明白？”

　　聂左挂了电话，捏捏麦妍脸蛋：“不生气啊。”

　　“我也懒的生气。”麦妍道：“这是个标准的自大的男人。好了，你们谈，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聂左，赚钱可以，别犯法。另外，滥竽充数时候千万别高调。”

　　聂左拍麦妍屁股，质问：“什么叫滥竽充数？”

　　麦妍一笑，亲了聂左一下，走了。麦妍虽然心中不高兴，但是却认为杰克说的那句话有道理。男人工作上的事，自己就不要参合了，能做不能做聂左自己心中有数的。

　　杰克再打电话过来：“喂，我和你说实话，我正在筹一笔资金，做一件很正义很伟大的事，那就是开办一家孤儿院，总投资为五百万美元，我现在还少一百万。上次齐家黄金帮那小姑娘忙后，顺便再从黑市接了单子，路见不平和赚钱完全没有冲突嘛。”

　　聂左疑问：“对我说这么多谎话干嘛？”

　　“刘坤那狗娘养的出价五十万，还让身边的人追踪我的电话，这合法的活是没法干了。现在黑市标价是两千万，我让个步，我四你六，怎么样？”

　　“不行，除非万联国际答应，还要签署协议，否则这单不能干。”聂左回答：“我们护航是一家全球连锁公司……”

　　“不干就不干，扯那么多干嘛？”杰克挂了电话。

　　旁边人问道：“干嘛非要拉上他？我们自己干不就行了？”

　　“人手不够，我们如果单干就没有后备计划。现在窥视数控的有两伙硬茬，别像上次一样，我们出工出力，最后被人卖了。”杰克回答道：“所以得拉个能干的人，我们出工出力，他如果被人卖了，我只能表示遗憾。时间太紧了，我们要在二十天内再凑一百万美元。目前就这笔单子我们能吃下，我看能不能另外找个合伙人，三天内找不到，只能冒险单干了。听说万联国际找了两个老护航，这场搏杀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

　　第二天一早，魏岚和聂左上班，九点到公司，那位秦雅小姑娘双手提了一个买菜用的布袋，有几分胆怯的公司大门外等待。客房服务员职业和客人的交流是非常有限的，作为it女，她也是一位宅女，到这地方可不容易。因为提了个布袋，结果被大厦保安拦住，不是老手那样的坦然等待，而是忐忑等待。大厦保安联系了果野集团的保安，聂左有交代，果野集团保安下来接人，保安也不太肯定这小姑娘是不适聂左说的客人，让她在公司外稍等。

　　“请进。”魏岚推开玻璃门，顺口问道：“刘江真的不来了？”

　　“他们在制造厂有事，两个死老外看出我在耍刘江，加上需要人卧底到制造厂中，所以招呼也没打。我没给刘江电话，也印证了我知道他的身份。”聂左问秦雅：“喝什么？”

　　“不用了。”秦雅回答，她还是很拘谨。

　　第八十九章 影子

　　“请坐。”聂左从自己办公室拿了一台笔记本放在茶座玻璃桌上，开机，道：“里面有三道考题，是你的面试标准，时间是半个小时，过一题就录用，如果你破了三题，没有奖金，待遇也是一样的。我们的底薪是五千，工作自由，在没有委托时候，不想来上班，打个电话就行。委托金30%给所有成员平分。”

　　秦雅接过电脑道：“我试试。”

　　聂左手按在电脑盖上：“不要说试试，这三道题是东城护航黑客出的题目，你觉得你能破几道考题？”

　　秦雅看聂左好一会：“两道。”

　　聂左放开手，开下手机道：“现在是早上八点五十九分，开始吧。”

　　秦雅开始破题，魏岚在吧台烤面包，聂左坐吧台外，拿了瓶水，魏岚道：“这姑娘好像胆子小了点。”

　　“胆子没有办法，她比较宅，而且在少管所住了一年。我觉得她挺有韧性，但是我不肯定她会不会融入团队。”聂左不爽道：“老板有了，打工仔有了，老总呢？别我招好了人，老总才来。”

　　魏岚两个手肘撑在吧台，性感的臀部自然翘起，问：“聂左，为什么你拒绝了林少请你当老总的提议？懒还是有其他考虑？”

　　聂左回答：“我？不够格……不是我谦虚，我加入护航的一个目的就是来学东西的。如果这老总不能让我满意，那也没什么意思。”

　　“曹凯怎么样？”魏岚问。

　　“不行，曹凯如同我们一样，你擅长和人聊天套话，有演技。小姑娘有技术，曹凯呢，具备商业间谍的思维。但不适合当老总。”聂左道：“和玉帝在一起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国际护航四大天王，另外三位不太可能会来，玉帝又在东城，所以我也不知道谁比较适合老总位置。”

　　“你要求太高了，对自己的要求太高。”魏岚笑，四大天王代号分别是玉帝、撒旦、宙斯和夏娃。其中撒旦和宙斯是特工出身，英国护航公司的老人。夏娃是前摩萨德成员，缺钱，所以离职成为一位商业间谍。但没想到，因为职业习惯，她反过来保护的以色列企业的秘密，最终明白自己的定位，经过考核加入了护航911，她也是四大天王最年轻的一位，今年不过二十八岁。

　　聂左若有所想点点头，接起电话：“干嘛？你以为接电话不要钱是吗？”能让聂左这态度的，只有杰克。

　　“一位五十七岁的男性，有两个孩子，有老伴，两个孩子各自有两个孩子。三个家庭没有物资上的缺乏，并且男性是高级工程师，两个孩子也是进行科研领域的人才，社会地位都不错。”杰克问：“怎么样才能收买这位这位高级工程师，让他出售制造厂的情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聂左朝魏岚点下头，接过魏岚冲泡好的咖啡，走到秦雅面前坐下：“人都有弱点，办法肯定有。”

　　“我知道人有弱点，可是我是临阵磨枪，我没空去了解他们的弱点。”

　　“我帮不了你，再见。”

　　“等等。”杰克道：“我想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办法，我们先把机密弄出来，然后联系万联国际，说可以追回机密，一千万，我想他怎么都得给吧？”

　　聂左沉思许久：“你有什么抵押品？我可以帮你借一千万。”

　　“老子是把所有财产都凑上去，还少一百万美元。去哪找抵押品？”

　　“你说的那人是王工吧？”

　　“是啊，你知道？”杰克惊喜问。

　　“我知道他有个弱点，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否则我就成了同谋了。”聂左道：“再见。”

　　“等等，听着，不是我要攻克王工，而是我主观上判断，王工很可能已经被收买，我查询背景非常纳闷，为什么王工会被收买呢？我现在不肯定我对王工的主观判断是对的还是错的。”

　　聂左想了好久：“不行，你是黑吃黑，还是黑，我不能说。我只能和你说，我在万联国际餐厅，见过王工一次，我对他的弱点也是主观判断。”

　　“你意思是你从面相上看出他有弱点？tm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呵呵。”聂左问：“什么面相？杰克，我觉得你的江湖气很足。是不是道上的兄弟？”

　　“现在还有道吗？当面是兄弟，背后捅刀子，有钱就是娘。”杰克道：“你能看出面相，没理由我看不出来，我智商甩你两条街还不止，挂了。”

　　聂左笑眯眯挂电话，心中道，你就算智商两千五也看不出来，王工可能和跟随自己的学生有染，男学生。女学生已经算是丑闻了，何况是男学生，不仅会毁掉王工的声誉，就连王工孩子的家庭也会被波及。王工只有这一个弱点，十有八九录像被人掌握了。

　　聂左拨打了玉帝电话，说到了王工还有杰克。玉帝问道：“你打算是看热闹还是？”

　　“有钱就干，没钱不干。”

　　玉帝道：“我收到消息，这次针对制造厂数控技术下手的的团伙，代号影子，他们是十大商业间谍中唯一一个以团队为名的团伙。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他们作案次数很少，到目前看，这六年来，只有三到五宗案件可能和他们有关系。夏娃和我研究过影子，我们得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测，影子可能是现役特工。”

　　“恩？”

　　“特工也缺钱，没人嫌钱多。”玉帝道：“我认为他们是打秋风，趁假期或者怎样联手出国做一次案子。他们有很多优势，最大优势他们在对目标下手之前有官方身份，可以对目标进行一些官方的了解。我不肯定影子是不是特工组成，也不肯定影子成员是反间谍特工，还是间谍，或者只是内勤文员。我只是听说有影子有些手痒，可惜现在忙果野集团的事，抽不开身。”

　　聂左道：“你潜台词是，我可以去玩玩？”

　　“恩……没钱没授权还是不要去了。”玉帝道：“你们半年后考核，如果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会成为污点，到时候影响a市护航的存留。再者，影子行事风格更偏向特工，不太象商业间谍，我觉得你学不到什么东西。”

　　“哈哈。”聂左笑了：“玉帝，你这话的信息量很大。”

　　玉帝道：“哈，要解释？你和他们一个路子的，你加入护航偏重学东西。这点不是我看穿的，是林少看穿的。所以现在正在想办法和夏娃联系，看能不能弄到a市护航。夏娃这一年过的不太好，面临护航调查，国际护航怀疑她干了一些违反护航规则的坏事。不过我很相信她，反过来说，她可能有仇家故意暗算她，所以她本身有些麻烦。能不能来，我不知道。至于撒旦和宙斯，年纪比较大，思维比较僵化，还是安心退休比较好。”

　　第九十一章 绑架

　　“其实我不要解释的。”聂左叹气，都说这么白这么直接，人和人还怎么交往？林少这家伙还行，不否认林少有做大做强的打算，但是怎么说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玉帝道：“解释了这么多，就一个结论，我觉得影子对你来说没什么好看的。这话里面有潜台词，你可能是很适合对付影子的人。”

　　“我听的出来潜台词。”聂左道：“不过没钱我还是趴窝吧。好了，不聊了，改天你请我吃饭，挂了。”

　　“好……喂、喂……”玉帝抓了电话，回忆，自己好像没听错吧？玉帝想起了林少经常说起聂左的一句口头禅，我喜欢买单的人。玉帝感觉，这买单的人在聂左看来似乎有点凯子的味道。

　　商业间谍和特工商业间谍之间有什么区别呢？战略上没有区别，但是战术上区别不小。职业商业间谍利用诈骗、盗窃、收买、行贿等软性手段获取机密。而特工型的商业间谍除了这些手段外，他们更擅长使用潜入盗窃的手段，最大区别在于，特工型的商业间谍不排除也不在乎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另外后者比前者虽然少了一些策略性，但是单刀直入，能退能打，不仅生存能力强，而且攻击能力也非常强。

　　前者之所以将不使用暴力做为底线，有很多原因，一者就是非暴力商业间谍犯罪，量刑低，警方对他们重视度较低，他们更象是和企业玩一个我攻你守的游戏一样。而后者往往伴随伤害、绑架甚至是谋杀这样的重大刑事案件。一旦失手，并且遇见难缠的警察，他们可能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最后一个区别，前者如果在无法获取机密的情况下，会理智的退出。而后者会改变自己的策略，不惜诉之暴力，因为在他们看来，暴力也是一个手段。诸如聂左很需要得到这份机密，他会将自己手段分成几个计划，首先是软性的渗透和收买，而后是比较冒险的盗窃，如果不行，那最后就是绑架甚至威逼了。

　　万联国际车床制造厂数控高级工程师，一位姓王，人称王工。一位姓黄，人称黄工，黄工是个单亲妈妈，一对儿女都在a市某二流大学就读。当天晚上，万联国际向警方报警，黄工的一对孩子在傍晚六点后失去联系。

　　警方询问了具体情况后，拒绝接警，因为现在才晚上八点，对方已经年满十八岁，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两个小时无法联系是无法立案的。不过因为情况特殊，警方还是派遣刑侦组一位便衣前往了解情况，他的工作是跟随黄工，看是否有人打来勒索电话。

　　聂左此时正在和郑天才打保龄球，魏岚在公司加班，了解制造厂情况的最新进展。魏岚是主动义务加班，这工作太清闲了，好容易有点风波，应该关注。聂左打了个全倒回来坐下，接电话，魏岚告诉聂左。黄工向警方控诉万联国际囚禁自己，她并不同意报警，是万联国际报警，同时要求警方和万联国际的保安、内勤部全部离开她的家，警方已经介入。

　　这才是影子作风，锁定目标，攻击弱点，一击就走，不拖泥带水。聂左听了道：“十有八九两个孩子都被绑架了，这下乐子大了。”

　　“为什么这么说？”魏岚问。

　　“如果对方只绑架一个人，最多砍个脚指头，切个耳朵来威胁黄工。一个人质比两个人质好控制，猜测没错的话，第一次勒索没有成功的话，黄工的孩子要死一个。”聂左早先感觉影子就是曹凯当时称的第四种商业间谍。查询护航网站发现，这影子虽然有一些暴力倾向，但是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似乎这是他们的底线。聂左认为二死一，是基于自己的是影子的位置来考虑，而不是影子风格来考虑。聂左道：“我有电话，一会和你联系。”

　　杰克打电话问道：“听说了？”

　　“恩，黄工两个孩子可能被绑架。”

　　“十分钟前，绑匪发来一段视频，黄工的女儿被斩首，对方说，限时要求黄工驱赶所有警方和保安人员，一个人在家中，然后根据他们要求，让黄工将所知道的资料储存在本地电脑后，连接到境外服务器的某网站。否则，黄工的儿子也将被斩首。”

　　聂左毫不动容，道：“视频给我一份。”

　　“你这看热闹的要什么视频？”说归这么说，杰克还是给聂左一份。虽然这次没有拉聂左下水，但是杰克还是很希望聂左能多参与一些。目的嘛……一个人不下水，什么可能都没有。如果下水了，轻的可以打湿他裤脚，重的可以将他淹死。

　　聂左打电话到公司：“秦雅，我一段视频你帮我分析下，我猜测这视频是假的，急要。”

　　秦雅还没有下班，在早上考核时候，她花费了一小时破解了两道题。第三道题是东城护航小虎的比赛题，除了中午休战两个小时外，秦雅和小虎已经在网络中大战了一天。秦雅接电话，立刻和小虎说，休战。而后接收了视频，刚看到黄工女儿头颅被砍下，把秦雅吓的半死，尖叫声让门外保安狂奔而来。公司里的魏岚被尖叫声吓的把手机都摔了，这高分贝在安静的公司里突然响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魏岚问清楚情况，壮了胆子陪同秦雅看视频，秦雅连连摇头，一合电脑，告诉魏岚自己不行。魏岚也不催促她，倒了热水给她，先让她镇定心情。魏岚心中叹息，胆子太小就是这样，聂左那边说急要，你还在鬼叫。

　　魏岚并不是一个大姐型的人，对秦雅的懦弱是颇为不满的，魏岚自己也怕，即使电影中出现比较恐怖镜头，她也是遮了眼睛。但是当需要时候，魏岚可以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虽然魏岚理解秦雅，但是同时认为秦雅不是这个团队需要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视频把事情闹大了，刑侦一队动手了，不仅是刑侦一队，刑警、特警、交警还有片警联动，报警中心成为指挥部，大量的警力投入到此案中，各司其职，一边查访，一边等待刑侦一队的命令。

　　第九十二章 利用

　　刑侦一队，雷豹接过报告看了三秒，操着他特有的轻淡的要死不活语气道：“我不想骂人，我让你们先验证这视频真假，你们给我这报告干嘛？什么三点定位，什么背景声音，美剧看多了是吗？连视频都没有验证真假，你们去给我定位案发现场？给你们二十分钟，我要知道答案。”

　　大家忙去做事，身边女孩道：“雷队，既然技术组已经定位了案发现场，是不是派人先过去看看？”

　　“恩，派蓝河战警。”

　　“蓝河战警？”女孩一愣。蓝河战警是a市精锐的精锐，九成人员是从职业军人中抽调，别的特警佩戴的是标准的警用面罩，护目镜等。他们的面罩是特制的骷髅，因为他们出动就代表警方到了底线，要以暴制暴了。他们也不负期望，在两次危机中表现非常出色，一次是六名持枪毒贩劫持一架夜总会，扣押二十个人当人质，刑侦一队分析出谈判可能性为零，就派遣出蓝河战警。而毒贩还在等待警方派遣谈判专家时候，他们就发动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