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意思？你不问为什么你是九点来，别人是十点来，我就没办法进行下面的对话。张美玲疑问：“那为什么聂左是九点来？”

　　曹凯对张美玲这问题很满意，道：“聂左，喝什么？”

　　“水。”

　　“咖啡。”曹凯对张美玲点头，张美玲去开水房，曹凯拉了椅子，坐在聂左三米位置，想了一会，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懒的绕圈子，我就问一句，你认为你对我能提供多少帮助？”

　　聂左想了一会：“我会尽力的。”

　　曹凯对这答案不满意，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或者纯粹是我看走了眼，我知道你有一定的能力，我担心两点，第一点，你消极怠工。第二点，你的能力对我没有帮助。”

　　“呵呵，曹经理太会开玩笑，我只是普通人，不过我在a市长大，而且常年在新阳镇工作，新阳镇龙蛇混杂，我认识一些人。再说既然在这里上班，拿人家的薪水，我肯定不会消极怠工。”

　　曹凯点头，问：“昨天和你吃饭的陈帆，这人如何？你对他有什么评价？”

　　“恩？”

　　“我们是内勤部，经常需要调查内部可能出卖万联国际利益的人。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在英国进修过商业信息收集课程。收集商业信息的最好目标就是竞争对手的员工。所以我想听听你对陈帆此人看法，好让我对你的能力有个定位。”

　　聂左想了一会：“陈帆能做到部门经理的位置，肯定有相当能力的人。而且涵养不错，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呵呵。”曹凯皮笑肉不笑反问。

　　“昨天是他买单。”聂左回答：“没有人会讨厌请客的人。”

　　第十六章 分组

　　“张美玲，把公司制度给他一份，先看吧。”曹凯接过张美玲手上的咖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中不太爽快，按照聂左的年纪，加之自己的试探，应当会表露出一些对陈帆侧面的看法。但是他没有，要么此人城府很深，要么就是自己看走了眼。无所谓，养十五个废物和养十四个废物，没有区别。

　　曹凯喝咖啡，看本地商业报，偶尔抬头看向外面的开放式办公室，聂左和张美玲聊的很投机，两人不时的发出笑声。曹凯心中更没底了，不过两年时间退休时间，自己能力真的退步这么多吗？真的看错人了吗？自己可是十分钟就看穿张美玲的底细，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是张美玲学会了掩饰，还是聂左根本就没有发现呢？

　　张美玲被聂左逗乐，笑着用手拢头发，看向曹凯办公室心道：只要我专心一些，我不会被人看穿身份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查我资料的警察，警察一般是事发后才会出现，a市警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消息情况下为商人服务，即使是万联国际，即使是刘子平。那警察卧底在内勤部唯一的可能就是警察收到了风声，十有八九是商业间谍要狙击万联国际。就聂左看，这风声很可能是真，因为警察的数量是庞大的，不会有人故意去做这样无聊的恶作剧。不错不错，曹凯可是高手，看看你们怎么过招，我能多学点东西，这工作看来还是有一定意思的。

　　……

　　十点，十四名被曹凯内定为废物的年轻人到达了内勤部的开放式办公室，他们不是准时，而是被保安拦下，直到十点才能上来。十四个人，十男四女，张美玲很客气让他们坐下，互相介绍后，张美玲改名为玲姐。叫玲姐，显得亲切，又不做作，很合适的称呼。

　　十点二十分，曹凯出来，拿了一张表格，道：“我是内勤部的经理，我叫曹凯。她叫张美玲，是内勤部主管，还有一个主管位置空缺，一个月时间，表现不好的走人，表现好的晋升。现在先见个面……马涛！”

　　“在。”一个男子举手。

　　“刘江。”

　　“到。”

　　“……”曹凯一愣，不说话，拿起手机查询，问：“当过兵？”

　　刘江是个长相有几分猥琐的二十四岁男子，也是他先贴上去叫玲姐，最后导致大家一起改口称呼张美玲为玲姐。刘江回答：“没有，我们大学点名就是回答到。”

　　曹凯不说什么，继续点名，这十四个人，全是随机抽取的，他得让名字和人对得上，不管怎么说，内勤部还有很多杂务要做，需要人去做。一直到第十四个人，大家一起把目光看向她。

　　她是一位放在哪里都让人眼睛一亮的女人，高挑的身材，柔顺的长发，面白如玉，眼睛中保持着和善的微笑，嘴角一翘，笑容出来后，让人看了就神清气爽。总结来说，是一位具备了相当诱惑力的女性，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女性。

　　“魏岚！”

　　“我是。”魏岚轻抬一下手。

　　手气这么顺，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能抽到？曹凯看手机，大学毕业，曾经在万祥集团从事公关工作。曹凯道：“魏岚，你的简历没有信息收集这方面的经验，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辞去万祥集团的工作？要知道你在大学主修的是公共关系学。”

　　魏岚犹豫许久才回答，道：“我老板让我和客人睡觉，我拒绝了。我需要一份工作，所以我来了。曹经理，我不是花瓶，我对信息收集完全不熟悉。但是我会很努力适应这份新工作，最大可能把工作做到最好。”

　　多人流露出同情之色同情魏岚的遭遇，还有多人颇为惊讶，显然魏岚的回答颠覆了他们看魏岚外表心中的猜测。还有人有了想法，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共事，近水楼台先得月。

　　曹凯听了魏岚的回答，不说好坏，环视大家后道：“我们部门作用就是保护万联国际总部的商业机密，什么叫商业机密呢？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数据、资料等等所有一切。从万联国际总部员工人数、男女比例，一直到专利发明，年报数据，所有万联国际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都是我们要保护的商业机密。张主管！”

　　张美玲点头，将抽屉里的印刷本拿出来，每人发了一本过去。

　　“你们手上的是一份了解商业间谍的基本教材，今天之内必须看完，明天考核，考不过走人。我首先要求是你们的工作态度。”曹凯道：“张主管，你选七个人为一组，魏岚是吧？你现在就是临时主管，也选走七个人为一组。现在考验你们两位主管能力，如果你们小组的人有三人没有通过考核，你们也将被辞退。你们已经聊了二十分钟，对大家应该有初步印象，一人一个选走，魏主管先选，开始吧。”

　　有意思，聂左心道，魏岚是公共关系学，公共关系学最讲究的是一点，在交际场合最快时间记住对方的名字。公关学就是和人打交道，察言观色，了解对方的想法，才能进行危机公关、营销公关。魏岚是不是花瓶，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张美玲是哪种警察，但是能卧底万联国际，应该有几把刷子。

　　聂左更有兴趣知道，就曹凯说的这么多商业机密，就凭借这些毫无经验的新人，怎么去保护商业机密呢？怎么抵御无孔不入的商业间谍呢？大哥，露两手，让我学学。聂左虽然帮了林少一些忙，但是从来没有从护航角度出发，他的思维方式和护航的思维方式有很大区别。就处理张天那次危机来看，聂左更擅长以攻代守，主动求变，控制局面，主导局面。而护航的思维方式，是以防御为主，做到滴水不漏。

　　魏岚先选人，左右看看犹豫一会，道：“刘江。”虽然刘江长相有些猥琐，但是很有些小聪明，相信背诵这十几页的材料不是问题。

　　张美玲扫视过聂左，道：“马涛。”马涛是第一位被点名的职员，在别人说话时候，注意倾听，态度认真。

　　第十七章 教材

　　接下来人一个一个被选走，最后剩余四个人，聂左在其中。还有三位是女孩。聂左心中骂娘，虽然我低调，但是也不能这么鄙视我。聂左已经对三个女孩有一定了解，一个是家里的乖宝宝。一个是只想玩的，擅长泡吧，逛夜店，手臂上有别人名字纹身的蠢姑娘。最后一个长的不好看，但丑女早当家，这也许是最适合的人选。

　　果不其然，不太好看的妹子被魏岚选走了。张美玲选了乖宝宝。这时候曹凯都看不下去，问：“魏岚，为什么不选他？”手掌指向示意的是聂左，这也可以看出曹凯的修养，用手掌朝下虚指聂左的位置，而不是用手指指向聂左。

　　魏岚被问得一愣：“他可以选吗？”

　　“当然。”曹凯回答。

　　“那我选他。”魏岚道：“我以为他是张主管的朋友。”

　　聂左摇头道：“我只是早到一会而已，谢谢魏主管收留。”

　　魏岚捂嘴笑：“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可以选。否则我肯定第一个选你。”

　　曹凯问：“为什么？”

　　魏岚道：“恩……我觉得他最气定神闲，第一眼看过去就感觉能让人放心，他是标准的能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谢谢夸奖，不胜荣幸，我只是外表长的比较憨厚一些。”聂左谦虚回答。

　　曹凯道：“好了，你们可以下班了，明天早上九点在这里进行考核，我不喜欢迟到的人，即使有客观理由，因为你的客观理由浪费的是我的时间。”

　　……

　　上了公车，聂左随便翻看下所谓的教材，挺有意思的，教材将商业间谍分成了几种档次。首先是最低档的信息收集者，派遣到竞争对手公司、商场、超市，甚至是洋快餐店，收集对方顾客流量，本地的顾客喜好等信息。接下来是第二档，侧面信息。主要通过上网、媒体等手段，从任何方面收集对手的信息，这类信息收集员必须具备一定的情报分析能力，同时也要求目标企业防备心比较低。第三档的是黑客入侵，潜入、盗窃，等非法手段获取目标信息，第三档开始，就属于职业商业间谍领域，曹凯将第三档称呼为软暴力，也就是有一条不使用暴力手段，不对人员造成伤害的底线，目前大部分职业商业间谍属于第三档。

　　第四档，暴力商业间谍，通过绑架、挟持、攻击等手段，强行获取目标信息。这档人物已经不能称呼为职业商业间谍，而应该称呼为为获取商业情报而组建的暴力犯罪团伙。目前在世界上比较著名的有三个团伙，他们的共同点是团伙成员固定，拥有各种武器，精通各种战斗技能，手段凶残。他们性质更接近商业雇佣军，他们的手段是也最为有效的手段。但是由于使用暴力，会导致本地警方如临大敌，动用大量的警力来对付他们，同时还会牵扯到雇佣他们的企业或者商人，所以作案并不频繁，这五年来，全球范围内还没有发生第四档商业间谍犯罪案件。

　　曹凯编写这份基础教材的重点是第三档技术型间谍，从事第三档间谍工作的人非常多，他们多是根据需要组建比较稳定的团队，团队中一般包含一名黑客，一名身手矫健的成员，一名擅长卧底的成员，和一名指挥、计划制定者。

　　公车运载着聂左出了a市，到了新阳镇，聂左接了麦妍电话：“今天要闭关学材料。”

　　“我听说了，十几页材料，行不行啊？”麦妍问。

　　聂左笑着回答：“麦子，不要怀疑你男人行不行。”

　　“讨厌，余姿要和你说话。”

　　余姿是麦妍的闺蜜，是一名三流女演员，余姿声音：“聂左，明天晚上我请吃饭，庆祝你找到新工作。”

　　聂左叹气：“余姿啊，你是玩游戏，不是游戏玩你。你不能打不过关就找我。”

　　“嘻嘻，被你猜到了。我和你说，已经有七个人打通关，前十打通关的，可是有大奖。如果你不帮我，我……”话说一半，传来麦妍尖叫声，余姿阴笑：“你懂得？”

　　“好好，我知道，干脆把你手机给我，我帮你破关。”

　　“不行，每打穿一关摄像头会自动拍照，破关中途有会随机拍摄，以避免玩家作弊。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马子我先玩一天，挂了。”

　　聂左笑着挂了电话，下车，压低了点帽檐，在街上走了一会，左拐进入一条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家搏击俱乐部，门口站着一名叼了香烟的十五六岁小孩，招呼：“左哥。”

　　“抽什么烟。”聂左右手快速伸出，那小孩早有防备，脑袋朝后一闪，却没有想到聂左右手虚晃，左手拇指和中指一弹，将香烟弹飞出七米外。

　　“左哥，不要吧。”小孩还想逃跑，被聂左大手锁拿住右肩膀关节，聂左从其口袋掏出一盒香烟。

　　“铃铛，我和你说过，你现在没烟瘾，抽烟就为了装酷。可是抽烟真的不酷，而且会英年早逝。”聂左把香烟一捏，一揽这个叫铃铛的肩膀：“走，陪我练会。”

　　“阿左。”搏击俱乐部人不多，就七八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招呼一句，走过来把铃铛推到一边，低声道：“东城来了个高手，五千块一场。怎么样？”

　　“杨哥，我不打黑拳。”聂左摇头。

　　“那我们新阳镇招牌就砸了，这小子相当狂妄。”

　　“砸就砸了吧，搏击是强身健体，又不是争强斗狠。”

　　杨哥笑：“**的少扯淡，搏击就是要对方的命，真的不打算来一场？阿左，一场就可以打出名气，就你这身手，我保证一个月打两场，一年开上保时捷，两年住上别墅。考虑一下？要不然我只能找疯子了。”

　　“疯子比我强多了。”聂左道：“杨哥，别为难我，我如果去打黑拳，萧云大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萧云又不是你爹。”说到萧云，杨哥也有点畏惧，点头：“那好，那我就约疯子，明天晚上12点，老地方，来观战，少不了你的好处。”

　　第十八章 退休

　　聂左回答：“杨哥，我们兄弟，说好处就没意思了。明天我没空，你把那东城高手录像给我看看，我就知道疯子和他谁会赢。黑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告诉你谁实力比较强，如果有人要放水，你赌输了可别怪我。”

　　“没人敢在新阳镇给我难看，赌博也要赌的光明正大，一会就让人把录像送过来，你先玩。”杨哥转身喊道：“左哥来了，谁想挨揍的，自己上。”

　　聂左在这家俱乐部相当有名气，换上衣服，在擂台上一站，立刻有人上前挑战。大家都知道聂左实力比自己强的多，在这家俱乐部有两大高手，一位是a市绰号疯子的人，还有一位就是聂左。大家不敢和疯子去教练，因为疯子太狠了，但是大家都喜欢和聂左过招，聂左不以打倒对方为目的，而纯粹是切磋，和聂左过招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当然，前提是你要能抗揍，聂左也在切磋中完善自己步伐，加快自己出拳速度。

　　作为两大高手，疯子和聂左打过不下百场，双方胜负很接近，聂左略处于下风。不过有搏击经验的人都知道，疯子是搏命才和聂左打了平手，如果聂左要搏命，疯子是必败无疑。

　　聂左是从高中开始出现在新阳镇的，就读新阳镇的高中，直到现在很多人都认为聂左是萧云的小弟。聂左十五岁就进入这家搏击俱乐部，那时候萧云还没结婚，肚子上还没有赘肉，是这家俱乐部的高手，聂左只和他打，两人打的非常凶狠，完全不留后手。后来萧云结婚，有了孩子，身体开始发福，上擂台次数越来越少，聂左开始和别人对战，但一改和萧云对阵的风格，从不争强斗狠，点到为止。

　　聂左不仅是锻炼搏击，还锻炼耐力，坚持了一个小时的高强度对抗，直到腿脚有些发软才停手。去冲个凉，换回衣服，接过杨哥让人送来的视频看了一会，打电话给杨哥：“杨哥，你也太能吹了，这家伙根本不是疯子对手。”

　　“靠，你这么容易看出来，那别人也能看出来？”

　　聂左笑，在新阳镇混这么久，哪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看杨哥说的正义凛然，好像自己是坏蛋中的侠客一般，其实都是假的。新阳镇的黑拳就是杨哥办的，办黑拳表面理由是给拳手对抗、赚钱的机会，也给搏击爱好者欣赏高水平搏击的机会。实际上他还是黑拳赌局最大的幕后庄家。杨哥是个经营好手，新阳镇黑拳赛在a市和东城非常出名。黑拳赛vip会员有不少富豪商贾。他们有些人通过现场信号传输下注，有些本身是搏击爱好者，还会亲自去现场观摩。

　　挂了杨哥的电话，聂左去萧云水果店蹭饭了，水果店只有一名伙计在，打过招呼，萧云在楼上说了一句：“上来。”

　　有一个一字竹梯通向阁楼，聂左到了上面，萧云面前有一张桌子，摆放了一些枪械零件，在墙体上有店铺的监控器，可以看见店铺外围五十米远。聂左走过去：“哥，怎么了？”萧云只有心情低落时候才会保养枪支。

　　萧云道：“我昨天和老爹谈了，我准备退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就我现在这体力也不行了。”

　　聂左沉默很久，问：“老爹怎么说？”

　　“同意，不过他说你和小信最少要有一人通过考核我才能退休。一年后考核，我再干最后一年。”萧云组装出一把手枪，是勃朗宁手枪，勃朗宁手枪扳机重，适合老手使用。萧云道：“看过周星驰的逃学威龙电影吗？这是一把善良之枪，从没开过火。左，这把枪送给你，我希望你也能不用开火，和我一样，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安安静静的退休。”

　　聂左接过手枪，拿起桌子上的弹匣装上，熟练的打开保险，而后关闭保险，退出弹匣，道：“哥，我有时候不知道我们存在有什么意义？我们存在就是为了每个月拿两千美元吗？”

　　“我年轻时候和你想法一样，英雄无用武之地，总想发生点事情。结婚后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平安是福，特别是有了丫头后。最近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这也是我申请退休的一个原因。呵呵，我创造了无残疾退休的最年轻记录。”萧云手放在聂左肩膀上问：“聂左，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我是不是一个逃兵？”

　　聂左道：“哥，我能理解。不过你退出后，这万一有事，我怕我一个人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