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一下就蹲下来看里面,娜塔莎原本专注开车的大眼睛同样惊慌的在伸头看他,巴克那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回去,更猛烈的枪声冲击一串,是后面越野车上的莱姆探身射击,路边拐角处倒下一名枪手!
城市作战就是这点最烦,每个角落,每个窗口都可能成为攻击发起点!
当年车臣的格罗兹尼巷战,伊拉克战争的巴士拉巷战,二战最为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都让装甲车寸步维艰,更何况这些民用车辆了。
但容不得巴克想这么多,刚才还一脸嬉笑的安德里斯突然就倒下去了!
这就是战争!
对敌人残酷,对自己人更残酷!
巴克立刻放弃小心翼翼攀爬车门的打算,纵身一跃就跳上车顶,就算他带着惯性,还是一下趴在了皮卡车顶,把头伸到后厢:“米哈伊尔!这王八蛋……”却看见安德里斯一脸苍白的对他笑!
身下一片血迹!
那原本一直闷不作声替安德里斯扛木桩子的大汉抱着体型硕大的安德里斯一翻身,从大腿到后腰好几个血孔正在潺潺喷流!
这个炫耀的家伙站在尾厢那一刻就挨了一串子弹!
但假如他不站在那,这串子弹也许就打破车厢后玻璃,命中娜塔莎或者巴克了!
巴克没时间感叹命运,连滚带爬的从车顶翻落到货厢里,米哈伊尔已经娴熟的把安德里斯趴着横抱在自己大腿上,让伤员的头部胸膛略低,这也是经验丰富的希望能尽量减少失血,让中弹部位处在最高点,这时候的人体就好像一个血袋子,希望漏血的部位在高处能少漏点就少点,也许就能救回傻大个的命。
纵然这样安德里斯却勉力扭头对戴橡胶手套的巴克炫耀:“我就是……故意站在娜塔莎背后帮她挡住危险的,你能做到么?你……以后要永远做到!”
巴克面无表情的把老婆的示爱者一把压住,另一只手从后腰的急救包里抓出一大把绷带咬在嘴里,挨个塞进枪弹洞眼里,还用手指捅进去固定!
可以想象的那种疼痛,安德里斯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听见没,要好好对娜塔莎……”
巴克娴熟的判断每个洞眼的状况,只有第四个枪伤危及到了动脉血管,只对旁边的米哈伊尔点点手指,那看起来傻乎乎只会抱大木头桩子的巨汉就从腰间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递上,很有护士的职业道德却没那种妖娆,巴克终于吐出嘴里最后一支吗啡针:“守护她的使命,你特么一样还能活着去做!走着瞧!”猛一针扎下去就跟捅刀子似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安德里斯终于满脸抽抽:“你故意的!”
巴克抓过匕首就开始切肉!很不耐烦:“让他闭上嘴!”
米哈伊尔嘿嘿笑着捡起货厢血泊中的烟盒抽出三支烟点燃,分别塞进两人嘴里,自己满足的长吸一口,结果把烟灰撒到血糊糊的伤口上,连忙慌乱的要去扒拉!
破开厚厚的肌肉脂肪层,咒骂着这些大汉有多皮厚,埋头循着动脉血管止血的巴克大骂:“瞎碰个屁,把步话机递过来!”结果他叼着的烟灰也撒到伤口上,懒得去管了,反正高温余烬也没什么细菌,但周山夫要是看见他很欣赏的这个业界小军医如此粗枝大叶,一定会气得胡子都立起来!
傻大个笑着扭身,但他的双腿在担当临时手术台,只能艰难的扭转那壮硕的腰杆,就跟狗熊跳舞一样好笑,捡起同样沾满血迹的步话机摁动放在巴克嘴边:“找医院,安德里斯大量失血,莱曼、钉子、阿廖夫你们准备给安德里斯输血。”如果找不到补充血源,就只能在战友之间寻找临时补充,巴克当然熟悉这帮家伙每个人的血型。
步话机里立刻吵闹起来:“啊……把要把我高贵的血液跟钉子那个猥琐的家伙混在一起?安德里斯,你默哀吧……”
“凭什么我就猥琐了!这是你的荣幸,不会交叉感染吧,巴克,我跟你说阿廖夫这段时间极为糜烂,我怀疑有艾滋……”
巴拉耶夫自告奋勇:“我知道东郊偏北有一家军医院,应该有血库储存,我带路!”
巴克解释:“如果没有电,可没法保存血液,我只是需要血液转输设备……走吧。”
伤员艰难的有要求:“我要输娜塔莎的血!”他都嘴皮苍白了,还忙着抖孔雀羽毛示爱!
巴克终于把一支塑料小夹子钳住了动脉血管,娴熟的收拾后面的残局,把伤员一把推到血泊中趴好:“自己把血都舔回去!我们华国有句话,吃啥补啥!”自己才转身提了步枪在高速行驶中直接窜进车窗落到副驾,摘下娜塔莎嘴角已经烧完的烟屁股温柔:“少抽点烟嘛……”
就好像从狂暴的狮子突然转变成温顺的小绵羊,娜塔莎侧眼看他身上血迹,声音沙哑:“你没事?”
巴克殷勤的点头:“你的二号追求者中了五枪,可惜没打中脑袋要害,活下来了!真是个祸害!”他一贯都自诩为头号追求者的。
专注前方的娜塔莎被遮住嘴角看不到,但眼角有一丝笑意:“那就好!”
第0713章 门板
战场上一半的伤员最终都会死于大量失血,转送到后方的伤员死亡率中30%也集中在失血,作为人体这个血袋子里最重要的液体,当初巴克在日本救了向婉,第一选择就是要去找医院抢血液。
但显然他错估了基辅市区现在的状况。
这样的状况下路障都多于堵车的存在,斥候再次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也许整个血战中没人注意到那辆摩托车,鬣狗找到一处停车场,一帮人抢了两辆卡车,换掉用作吓唬一般地方武装的军服,学着闹独立的革命分子装扮,穿上自己之前的运动服西装夹克,乱糟糟的扎着绿丝带,从大量听说发生战斗袭击的市民示威人群中穿过,打着送伤员的旗号,顺利穿过好几处武装哨卡,沿着城市边缘靠近巴拉耶夫带路的东郊军医院。
出乎他们的意料,越接近军医院,武装分子和民众就越多,鬣狗反馈回来的信息就是,被示威民众要求下台的不少政府高官现在就逃到了这家规模颇大的军医院,利用这里的一个军营避难已经好些天了!
西边要独立投靠北约,东边干脆就要求加入俄罗斯,首都中部一带还是有很多人想保持乌克兰自己的统一独立,希望保存一个有自主权架构的存在,别让乌克兰沦落到分崩离析的状态,所以这些被称为保皇派的民众也就自发的集中在了这里保卫政府官员!
这里就是个文攻武斗的热点地区……
一栋典型的苏式风格大型建筑,十多层高,四方灰色上百米的建筑长宽度,前面有个大大的停车广场跟花园,周围是栅栏围墙,大多数人都集中在广场上,少数人在栅栏周围移动,一些军人带着装备把守了各种进出口,防止不同派别接触直接动手。
看看那些架在楼顶墙头阳台上的摄像机,长长杆头毛茸茸的拾音器,来自世界各地各怀用心的记者,就知道这才是对外展示给别人看的“民主革命”爆发地,没有市区那么多武装分子,有些各种阵营派别的年轻人还在砸石头挥拳头,看上去没有打得血流成河。
巴克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军医院上架着的高音喇叭在一次次宣读政府要员们的辩解劝说,这家规模庞大的医院有电!那就说明通常的血型库里面有不少存货,其他民间医院多不多他不知道,这样的军医院从来都是优先保证的,所以能不从多个同伴身上抽血来挽救安德里斯,肯定是最佳选择。
两部卡车只稍微并列了一下,在没有顶篷的车斗里,巴克简单分析了局面,娜塔莎带着马克西姆等大多数人继续赶路前往哈尔科夫,他带着铁锤、米哈伊尔和巴拉耶夫带伤员去输血甚至做进一步的外科手术,唯独刚才发生过程中一直抱紧头屈坐在车上的冀冬阳夫妇去向未定,巴克才是真民主:“你们自己选择,留在基辅或者去哈尔科夫都行,你们也看见这种局势了,外国人要生存下来并不容易。”
在巴克等人看起来稀松平常的枪林弹雨,对冀冬阳夫妇的震撼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特工,是鼹鼠一般偷偷摸摸的存在,不是这些哥萨克大开大合横冲直撞的风格,换做一般人在刚才那样爆炸枪声尽在耳边近处炸响的剧烈冲击下,大小便失禁或者魂不附体都是常事儿了,冀冬阳还是坚定:“这里已经有别的人,我们去哈尔科夫!”王亚茹这个能仰头喝半斤劣质伏特加的女人,也不声不响的跟着丈夫点头。
巴克依旧不多劝,抓紧时间:“那行!各一辆车分头行动,哈尔科夫是我们的大本营,大家留心了!随时保持联系!”
娜塔莎都没有过来拥抱一下丈夫,所有人围在一起拍拍心口低沉:“乌拉!”
立刻散去!
两条大汉找了个门板把伤员平趴在上面,巴克的第一手急救只能说是保证不会大失血,然后从自己车里的急救包里面找了两袋HES代血浆给挂上先补充吊着命,现在的安德里斯已经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全身的创伤后并发症开始起反应了,得用一系列手术和药品救援。
巴拉耶夫注意到之前战斗中那个老丈人的街坊说自己的老丈人作为保皇党去了郊区,多半就在这一带,只带了一支手枪和步话机就钻进人群里,大家都是肝胆相照好些年的战友,相互之间绝不会谈对不起或者愧疚,就是竭尽所能为大家,大家也会用同样的态度对自己,他去希望联络点本地人手协助。
相比花花肠子很多的华人来说,和斯拉夫民族相处,其实蛮简单的。
巴克也不闲着,让人体救护车把伤员带着躲在巷口,自己也不携带长枪,就在人来人往到处呼喊口号的街道上游走,还跟着胡乱举手,熟悉这一带的建筑特征,不一会儿他就缩着肩膀回来,他那样穿着一身小运动服的年轻人,中亚面孔的很常见,一点都不会引起怀疑,接过铁锤递来的一件灰色夹克一罩点点头就在前面带路:“街头情绪好像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感知的就是大家是不是已经丧失理智到会随意攻击,只要还算讲道理,那就能试着公开混进去。
同样衣着平常的俩条大汉魁梧的抬着伤员,人畜无害的模样让街头示威人员看了看满身是血只有内衣的安德里斯,都让路,巴克脸上都洒了点“泪水”,悲愤得很,一边走一边跟祥林嫂似的诉苦:“就在西郊,枪战打起来了,我的朋友过路就被流弹误伤了……”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还有俩戴着袖章的姑娘跑前跑后帮忙引导,他们就靠近了十几名军人把守的军医院侧面大门,铁丝网跟拒马沙袋什么都不缺,走进去跟迷宫似的弯弯绕绕,防止正面冲锋,俩傻大个抬着一百多公斤的安德里斯如履平地,轻松得很,巴克着急这没演技的,低声:“艰难点!带点情绪!”
铁锤步伐立刻变得凌乱点,表情浮夸,神态做作!
那样子就跟北方划旱船的街头艺人一样七情上脸!
真不是个合格的侦察兵!
还好几乎所有斯拉夫民族都是粗线条风格,军人也不讲究,看着摇摆不定靠近的伤员和身材相对“瘦小”的巴克靠近都空着手,就不严谨,伸头看看伤势严重的家伙,一个劲摇头说上帝保佑,指了个方向:“那边……外科急救的医生和设备还有一些在那边四楼东头。”
另外几人随意的伸手在三人身上摸捏检查一下没有枪械就放行了。
大楼门口依旧是军人把守的检查,照样通过。
都走进大楼了,巴克还在跟俩大汉小声交流演技:“说过很多次了,过犹不及,稍微有点就行,好比喝得刚刚要醉的样子,步子虚浮即可,别一来就酩酊大醉的步伐!”
俩大汉委屈:“从来都直接奔着大醉去的,谁还记得刚喝醉是什么样子!”
巴克不给这没天分的家伙白瞎话了,从伤员膝弯下掏出步话机低声询问巴拉耶夫的情况:“我们已经进来了,不管找不找得到,你负责外围接应。”
三人顺着有些黯淡空旷的楼道走了两层靠近窗边,才听见巴拉耶夫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在大院后方,找到尼古拉斯他们……就在这边外围,有些装备……但我觉得……他们太松懈了……”
这就是专业人员和非专业选手的区别,雇佣兵长年的工作已经有些下意识的感觉,咋咋呼呼闹革命的激情分子哪有那么多讲究,棍棒长矛都算是武器,可在专业人员看来到处都是漏洞。
巴克不关心:“你混在其中就是了,保持通讯畅通。”
他们使用的高频通讯在这样的距离比已经混乱的移动通讯可靠得多,但楼体内阻碍比较多,都在窗口才能有比较好的效果。
巴拉耶夫明白一声。
三楼的楼梯口就换成了便装的武装人员,根据巴克以前打交道的经验,这些应该属于政府内务部,也就是类似乌克兰国安之类的人员,在保护那些其实还算在高位上的议员议长们,不知道总统副总统有没有在这里,这里的检查就仔细多了,但除了那个步话机,三人身上依旧没有任何武器,看着伤员,就还是放行了。
四楼看见忙碌的西装白领,秘书小姐都比医生护士多,看来这里已经临时被征用了。
走到东头才看见几个医生护士百无聊赖的坐站在窗边看热闹,倒是本着医者父母心的精神,看见伤员过来,立刻伸手帮忙,铁锤和米哈伊尔终于带点表演成分殷勤的笑着协助腰圆体阔的女医生把伤员转到床上,但没人注意到他们动作有些奇怪的平抬着门板重新靠到进门边的楼道拐角上,然后两人就坐在那地板上抽烟!
直到骤然忙碌起来的医生经过警告他们不许抽烟,才连忙把烟头踩熄,靠着门板开始打盹!
就跟等业务的黄包车夫一样。
第0714章 乱
巴克在医生面前就不伪装:“枪伤一共五处,其中一发在股动脉,其他臀部,腹部……已经做了止血抢救和血浆代用品输入,目前伤员体征稳定。”一连串专业术语让抢救医生直接跳过了检查化验的阶段,报上的血型更是能直接安排血浆。
作为军医院各种药物设备还算齐全,这样的枪伤算是比较简单的,马上就推进手术室开始进行,巴克也退出来蹲在两个同伴旁边。
只是没过十分钟,整个楼道突然就喧闹起来,接二连三的担架和伤员被送过来!
远远望去只看一眼那担架边垂下的手臂上绿色丝带,惊醒的两条大汉跟巴克对了下眼,这特么分明就是刚才他们交战袭击的那些武装分子!
难道现在基辅市内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医院了么?
巴克胆子大,让俩粗货转过身去靠在门板上拉下棒球帽打盹,自己起身过去帮忙,这也符合他一贯的态度,只要不是在对战中,人性是自己一定要尽量抓住的最后精神准绳。
别人也根本没有怀疑,把整个袭击中杀人最多的安德里斯也当成跟这些差不多的伤员,跟巴克交流一共二十多个伤员,伤势较轻的都送到就近的小医院,只有这七八个重伤员才送过来,现场一共死了三四十人,那惨状简直骇人!
估计这些后来抵达现场送同伴来的家伙都给吓着了,一直滔滔不绝的聚在一起跟巴克交流现场感受,舒缓自己的情绪,说多了有个家伙还反呕,大声发泄着对那些反革命武装分子的痛恨,却没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同样不也挥舞武器在管教别人,只是战力不如人,这次给收拾得够呛。
巴克听着他们一帮外行在那唾沫横飞的说自己要是在现场一定会如何神勇反击,脸上再也挂不住讪笑,起身说去抽根烟,刚走远点到了楼道尽头的窗边,就听见他的步话机里有巴拉耶夫更加杂乱断断续续的声音:“巴克!巴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自由联盟冲击……”
不用步话机里面解释清楚,巴克隔着打开的窗边,已经听见一大片杂乱的枪声响起!
乱世出英雄,也许有些人的脑海里就是闪耀着会这样的字眼。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苦难的战乱,总会有人跃身而出希冀获得利益。
国内基本处于三种势力交错的首都,突然爆发一起杀伤狠辣的枪战,就好像点燃了大家平时只小摩擦的表面僵持,相比东边投俄派一般只在自己地盘据守不同,西边有大量北约援助,和原政府派别在首都针锋相对最多,现在遭了一记重拳,立刻按捺不住,以此为借口发起冲击了!
有时候下面人的惨状,上层建筑是会如获至宝的,就好像当年日军在侵华战争开启利用的那些丢失士兵借口伎俩差不多,现在大量示威民众和武装分子不由分说就开始冲击被视为保皇派据点的军医院了!
这等于说是巴克他们自己懵懂的点燃了炸药包,却又自己踏进了爆炸圈子!
大楼正面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示威群众,举着标语和横幅肩并肩的朝着大门进发,无数的国际媒体镜头摄像师包围下的场景,让士兵们不敢开枪……
实际上大量武装人员已经在其余方向开始枪战,和保皇派的那些武装人员对峙。
这一片混乱中,巴克只庆幸自己老婆已经带着大多数人离开了!
医院楼道里面也立刻陷入一片混乱,那些开始看起来衣着光鲜的头面人物和文员秘书们到处乱窜,希望能找到个强壮的武装人员保护自己,而送伤员上来的这些绿丝带显然知晓己方的行动,刚才却都被收缴了枪支才能上楼,现在试图寻找什么东西充当武器做内应。
巴克只关心自己的同伴,面无表情的晃进躺着一排伤员的手术室外面,看那些表情激动的绿丝带正在商议要不要冲上楼去抢夺枪支占领大楼,就一声不吭的站在手术室大门前的窗口,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他只会牢牢的守住这里,确认不会被认出来的铁锤和米哈伊尔也抬着那扇血迹斑斑的门板进来,靠在墙边继续打盹。
步话机被他放在了窗口角落,巴拉耶夫在外围不断汇报各种情况:“上帝啊!有几千人吧……这已经是暴动了!我的上帝……都是乌克兰人,为什么要……”
巴克学了自己老婆的口吻:“重点!说重点!”
原本就情绪波动的巴拉耶夫稳定一下:“突然有人朝着示威民众开枪,这边就爆发愤怒了,保皇派这边完全一边倒,好多人受伤,我现在躲在一个阁楼上,尼古拉斯跟我在一起,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完全就是要分裂乌克兰,制造民众之间的仇恨,保皇派本来就处于劣势怎么会开枪激怒对方?阿尔法拉街这边已经开枪交战正在用装甲车撞击围墙栅栏,你们危险不……”
巴克不动声色的听着外围播报一点点状况,明显能听见枪声越来越近,送伤员的绿丝带们已经出去了大多数,只有一两人可能至亲好友是伤员还在陪伴,但也兴奋的不停到窗边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