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6章 连滚带爬
夏天，阳光已经明媚的洒在这片院子里，温度也起来了，飞行员慢吞吞的脱掉自己那件航空皮夹克搭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的军用衬衫，对于飞行员来说，任何季节的高空都是寒冷的，所以飞行夹克是标配，昨晚在温差颇大的树林溪边，他裹紧了皮夹克也是唯一不需要借助无烟无光火坑取暖的那一个，就算一起避难的人中有伤员有老人和女性，他都一直坐在角落没慷慨解衣，但也没尝试逃脱。
可能他无比清楚，自己一个人孤身上路，很快就会落入这一带遍布的各种俄籍民兵和特种兵手里，跟着这帮熟悉周边环境的当地人才是最靠谱的。
现在似乎对周边如有实质的目光置若罔闻，尼古拉斯都伸手指去点他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安德里。亚尔莫连科，四十七岁，乌克兰基辅第三近卫师704航空团上校副团长，除了空勤巡逻保护首都周边，就是为政界要人提供直升机专机运送，之前在直升机还没有遇袭坠毁之前，这位先生不是问过我，直升机原本的目的地是哪里么？是南方，南方军区以及黑海舰队一带地区是弗拉基米尔议长之前起步的区域，无论军队还是政治势力都有他比较坚实的基础，所以我会擅自调动这架直升机把他送过去，希望也能把自己留在南方，成为他的心腹，因为我在基辅基本不可能再往上走了，要想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下获得利益，我选了弗拉基米尔议长……可我的选择刚刚开始，他就坠机身亡了，对吧？”
好几名在残骸边看见了议长尸体的雇佣兵点点头。
巴克摸着自己的胡茬，完全能感受到这位副团长的沮丧之情，虽然作为专业飞行员很冷静，但没掩饰他这一次政治投资的失败。
其实按照巴克的感受来说，这会儿的乌克兰就好像当年军阀混战之前的华国，局势一片混乱却还没到群雄并起的时候，连外面的大国都还在培育自己的代言人没变成军阀割据的状态。
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如果有心做枭雄的，这会儿留在乌克兰才是最有希望出头的，拉起一帮武装分子，投靠某个国外势力，占据一块地盘，给自己找个大义凛然的保家卫国口号，借风使舵的膨胀自己的武装力量，巩固地盘变成一方大佬，或者再投机的选择国家领导人，就算自己不能做一国之君，也能成为从龙之臣当个地位显赫的国家栋梁。
可巴克没兴趣，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种人，他不是，他爱老婆，爱孩子，爱父母，爱自己的战友们，既然有另一片天地，就应该把他们拉出来带走。
但在随大家跳伞逃生后，这位除了试图捡过一次米哈伊尔步枪的飞行员，其他时间都安安静静的跟着，再没尝试过半点反抗或者逃走的航空团上校先生恐怕就跟巴克不一样。
就好像战争让千百万人受苦受难，缺衣少食，却能让军火商大发横财一样，总有人在这样的乱局中希望获得利益，特别是按部就班、一潭死水的状态下无法获得变化的那些人，把战乱跟动荡当做的意外惊喜。
这样的国家之乱，在某些人看来，就是机会，甚至可以直接从最底层爬到巅峰的机会。
不破不立嘛。
这位亚尔莫连科先生显然就是这种人。
巴克直视对方的眼睛：“那么你打算留下来？没问题，但前提是我们走了以后，你才能单独行动，我们不想你泄露我们的踪迹，现在你也可以离开这个院子到那边去了。”
上校先生看看自己军用衬衫上的徽章，有些苦涩地摇头：“我只有跟你们走，家人在行动前我已经送到白俄罗斯去了，现在我已经擅自离开基辅近卫师，难道南方体系还会接纳我？光是关于弗拉基米尔议长的死，就会让我绝对无法翻身！”
巴克调侃：“你从西部民主革命人士手中抢走了议长，逃离中北部首都近卫师，得罪了南方舰队，现在只有投靠我们东部民间武装了？”众人哄笑，连尼古拉斯都轻松了一点，脚步挪到铁锤这边来。
上校还是摇头：“留在这里我干嘛？舞枪弄炮不是我的专长，东部地区是空军装备最少的地段，我完全没用，而且还要面临其他势力对我的审判，所以我希望能跟你们一起走。”
对这样的专业人员，巴克内心更求之不得：“那行，如果未来我们能买到直升机，你也许会再拥有一个航空团的……那行，现在除了医生阁下，其他人都愿意立刻跟我们一起离开乌克兰，如何离开这里就成了唯一的问题，你们有什么意见？”
当初在波兰要前往东南亚是真容易，买张机票就行，现在哈尔科夫么，民用航班已经断掉了，属于乌克兰东部紧邻俄罗斯的地区，唯一相邻的边境就是俄罗斯，在刚刚同俄罗斯军人发生了一场丛林战斗之后，大量俄军压境的情况下，原本小马克西姆他们从哈萨克斯坦穿过俄罗斯过来的线路显然不是个什么好选择！
再原路返回经过基辅，所有人觉得那边更乱得离谱，带着俩伤员呢，又一路杀出重围现在只会留下更多伤亡，怎么办？
也许是刚刚进入这个团队，上校先生想表现一下，等所有人都表达了各种意见才开口：“要不，我们依旧向南，四百多公里外能抵达里海和亚速海，但在距离哈尔科夫一百二十公里外我知道有一个空军基地，那里驻守有两个飞行大队和一个直升机中队，在现在各地比较混乱的情况下，空军体系基本处于瘫痪状态，如果我们能抢夺一架直升机，直接穿越里海，无论是从格鲁吉亚还是土耳其离开这片区域，都是比较容易的。”
巴拉耶夫脸上立刻就开始紧张：“又是直升机？！”
熟悉周边国家的巴克却跟好几名战友目光对视，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原本他们选择波兰作为跳板离开乌克兰，是因为那时好整以暇的可以手续完备，北约国家也能提供相对公正的渠道撤离，而现在最起码譬如尼古拉斯、斯卡娅包括上校团长这样没有护照的，再寻找土耳其、波兰这样的国家撤离，很可能会被以政治避难之类的名义不成立退回乌克兰，那就比较麻烦了，而假如能避开俄罗斯，进入前苏联国家，蓝色盾牌就有相当多的资源，包括巴克这样的，都拥有好几本前苏联国家护照。
于是，不能再犹豫了，短短几分钟内，刚从直升机坠毁中死里逃生的巴克一帮人，不得不又找寻这条能够快速离境的捷径。
祖国要破败到什么地步，才会让儿女们无可奈何连滚带爬的逃离！
第0737章 分量
乌克兰只有几条不多的高速公路，基本都集中在首都基辅跟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周围，很快依旧是摩托车打头，两部轿车跟两辆卡车的组合就驶出了这片东郊自开发街区，驶上前往南方的高速公路。
当初找市里面买下这片地修建大家的宅院，就准备给这片荒地取名叫蓝色盾牌街，现在带着几许留恋，所有人义无反顾的上路了，那名医生也得到一辆越野车，自己驾车返回基辅。
当然带上路的还有那头小高加索犬，娜塔莎决定还是叫它瓦力，身为母亲的瓦力已经虚弱的咽气，被巴克和铁锤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大坑掩埋了，因为他们从坑里搬出好些个之前埋藏的武器弹药来。
巴克有点想念华国了，起码想念自己那辆白色摩托车，娜塔莎穿着皮夹克戴着头盔抱紧他的腰，两人骑在一辆破旧的偏三轮摩托车上，跟在整个车队的后方。
因为鬣狗从自己的车库里找到两辆摩托车，巴克就还是习惯性的决定留在队伍尾部断后，娜塔莎却把侧面的车斗留给了枪械火箭筒：“我宁愿这样抱着你，才感觉我们经历磨难的重逢是真实的。”
这条南北向的高速公路上车辆不少，基本都是从紧邻俄罗斯的哈尔科夫逃往南方的非俄裔民众，担心在接下来的国家行为中被碾磨，所以路面上虽然不至于拥堵，也不会显得很打眼，让原本打算拉开距离上路的几部车，干脆挤在一起，但车速拉得比较快，八九十公里的时速很快就在亚尔莫连科的指引下找到那个空军基地，空旷的基地。
和华国军用基地通常生人勿近或者藏在深山老林里面不同，乌克兰的军事基地多半很公开很亲民，却也没多少人烟，人口少嘛，这座颇为庞大的军事基地跟一个小镇基本融合在一起，镇上居民都跟军队有关，而最近的大城市在二三十公里外了。
出乎意料，当首都处于一片暴乱的时候，军事基地并未秣马厉兵的高度戒备，反而是整个镇子里面都空荡荡的没什么人烟，亚尔莫连科有些苦涩：“这都是从前苏联跟独联体继承过来的庞大军事遗产，乌克兰自身根本没有能力驾驭拥有，除了大量贩卖给华国之类的新贵，很多都处于没人操控的状态。”
巴克他们很了解这种情况了，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大量的核武器跟重型航母等巨型装备，就好像一个不思上进的小孩子，得到了一大堆自己无法全面掌控的强大力量，现在就有点怀璧其罪被别人随意收拾。
但没想到这样的空军基地都呈现出类似的状态，看看那些大多还挂着俄文条令的门窗街道，就知道这里以前驻扎的主力是俄罗斯军队，等这边撤走接管以后，也就是能接管，根本谈不上全面使用，所以让原本做好准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要火并一番抢夺直升机的雇佣军们发现没有没有什么可针对的敌手。
所以亚尔莫连科带路找到一家生意萧条的军服店，指引鬣狗和巴克等人进去购买现役军人卖出来的军装，再把几部车停在一片铁丝网隔栏边的巷子里，换上军装的巴克背着一支AK步枪站在巷子口佯装放哨，实际上铁锤等人却拿着大型液压钳在背后认认真真的剪除隔栏，上校带走三人驾车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去：“我也不知道这里面还剩着什么装备，只能碰碰运气希望能有运转良好的直升机……一般常见型号的运输机教练机我也能开。”
其他所有人都呆在车上等待亚尔莫连科的勘察消息。
步话机里传来鬣狗一步步的汇报：“我们已经经过了基地大门的检查……”
“没有多少军人，也没有接到任何要求备战的命令，所以军人们并没防备。”
“我们选择了直升机库……”
步话机里甚至能听见上校先生驾轻就熟的打官腔：“我是国防部军用设施检查委员会的突查，不需要预先通知任何官员，检查你们对飞行器的设备保养战备状态如何，请拿出你们目前的战斗机、轰炸机、直升机以及教练机的清单给我过目！”
“带我们到直升机机库去实地检查……”
“哦！上帝！”
鬣狗最后传来一句惊叹，就没了声音，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听见基地里面传来清脆的枪声。
还好几秒钟的通讯安静之后，鬣狗带着剧烈运动之后的喘气声：“我们已经打倒了哨兵和陪同的军官，现在正在加油……但是坏消息是请所有人报上自己的体重，我们需要做个简单的加法。”
众人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计算一番，一共二十九个人，其中好几条大汉是一百多公斤往上走的体重，个别如铁锤还超过两百公斤，娜塔莎跟丽娜她们几个姑娘却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不说自己多重，只偷偷报出一个总重，大概每人六七十公斤的样子，最终加起来就恰好平均每人一百公斤，快接近三吨重了！
这些东欧人还真是有分量！
这让那边犹豫了好一会儿，亚尔莫连科回应：“只有少装点油，我们跳跃前进，每过一段就加油，在进入前方军用机场之前争取更换机型，这里没得选，来吧……”
推开铁丝网，按照约定路线七弯八拐，偷偷摸摸找到直升机库，鬣狗等人正在把用尽全力的把一架直升机推出来，熟悉军用设备的巴克等人看了都有些目瞪口呆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架米24武装直升机！
看起来就好像一身肌肉疙瘩的大力士长相的前苏联专用武装直升机！
只是和欧美武装直升机通常只能携带两名机师不同，这种前苏联强调火力压制之后班排级空降释放战斗力的武装直升机还有个座舱，能携带八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战术理念上就是一部飞行的装甲运兵车，只是更强调空中火力压制罢了。
可八个人！
而现在这里一共有二十九人！
巴拉耶夫顿时就想打退堂鼓：“我……我不能自己驾车过去么？”
铁棺材超载了是什么模样？
第0738章 挤公交
最后胖乎乎的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还是升空了。
就真的像一头怀孕的雌鹿一样摇摇晃晃满载一肚子人升起来！
不顾塔台惊慌的询问，贴着小镇房屋上沿的天空，擦着地面就掠过，让人头晕目眩的起飞了！
连所有长枪都没有携带，铁锤等人协助拆掉了所有外挂副油箱、机炮火箭弹吊舱、甚至还有座椅跟后舱机电设备，总之就是拆掉一切可以拆掉的东西，硬生生把一架高级武装直升机变成了只有站票的短途客车，因为连油箱都不敢加得太满，这样才能保证整架直升机按照最大起飞载荷三吨半的安全系数！
有直升机恐惧症的巴拉耶夫被叫去坐在整个机头前方的火控机师座舱里，亚尔莫连科坐在他后方的驾驶舱，其他人就跟华国大城市里的白领挤公交车一样，全都站立挤在只能坐八个人的机舱里！
当然还是没有达到印度人那样站满外面开挂的状态。
巴克多习惯，站在原本的数据台位置，双手从后面拥紧了娜塔莎，背靠艰难关上的机舱门，稍微低点头，就能把脸贴在娜塔莎耳边，原本平平甚至还低点的嘴脸关系因为姑娘已经彻底靠在他身上，变成难得的小鸟依人状。
娜塔莎背靠在巴克怀里，手里抱着瓦力，无限依恋的把脸在巴克脸颊上磨蹭，过于高挑的她还能扭头用迷离的眼神抵近观察丈夫，可能自打回到乌克兰就又忙碌奔波的感觉，对比出在华国的安静祥和的氛围多么难得，两人又一直没个亲热的机会，现在这样旁若无人的贴在一起，居然有些动情了，巴克还读不懂她眼里的温柔的，轻笑着就吻上去，姑娘除了奉献丰厚的舌尖，还闭上了眼。
中午时分，巴克身后的几张舷窗还是艰难的提供了光线在机舱里，其他战友立刻开始起哄，巴克只从老婆腰上腾出一只手做了个中指，就被娜塔莎摸索着抓回去贴在腰间，笑着沉浸在两口子的柔情里。
可能一贯在辽阔的黑土地上生活惯了，这些东斯拉夫民族的家伙们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拥挤的窘境，铁锤这号儿要一直尽量收腹吸气，才能保证不占据更多的空间，而且他的头还死死的顶在机舱顶部，尴尬的东张西望，因为他双手高举，这样还能给周围的人多留点空间，却释放出腋下几天没洗澡的浓重气息。
人家金发护士都借着拥挤靠在铁锤的怀里了，这货还是认真的举着手，希望帮护士腾出点空间，傻乎乎的不知道拿下来抱住。
安德里斯被固定在担架里也竖立摆放，隔着人群看不到这种让他伤心的风景，现在就算重伤在身依旧喋喋不休的唠叨：“你们说这个飞行上校会不会故意把我们卸掉武装，然后拖着我们降落在一大片军营里？！”
同样待遇的米哈伊尔看来已经习惯了他的搭档信口开河，只笑着点头，却接过了吉姆点燃的香烟，这帮王八蛋在拥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电梯间里还抽烟！
这样的局面容不得他们不瞎想，不得不用香烟乃至爱情来混淆自己的思维，别想那么多，因为马克西姆回应安德里斯的说法就是：“那还算好的，要是他直接把驾驶舱打开跳伞了，我们全都完蛋！”
但没人怀疑或者埋怨巴克同意这样出发，他们绝对认同巴克，只是对新加入者不太信任罢了。
结果亚尔莫连科哀怨的声音从扬声器里出来：“作为机长我能听见每个角落的声音，请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顺便告诉各位，还有一小时，我们才能降落在美丽的亚速海边，那里有一个边防空军机场，虽然没有多少兵力，却有足够的航油，我们需要在那个加油站请美丽的加油女工给我们装满航油，这就靠各位了，谢谢。”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为之一松，原本就聒噪闹腾的家伙们开始跟亚尔莫连科胡说八道：“现在连步枪都没有一支，我们如何能够说服加油女工？”
“你不是加了那么多油，才一个多小时就要补充？”
亚尔莫连科口气不变：“我已经尽可能贴地飞行，避开了所有防空雷达站和导弹营，但如果再来一次跟上回那样的单兵防空导弹，我们就肯定会全部完蛋，所以贴地飞行是很耗油和疲惫的，亚速海边加满油我们就要猛然提升到巡航高度，尽可能飞越最后四百公里去格鲁吉亚了，现在还没人发现我们在朝着海边逃窜，但接下来，就要听天由命！”
这帮家伙就更闹腾了，其实还是给紧紧地箍在这个铁盒子，谁都觉得心里不安稳，想用各种方式发泄罢了，包括上校先生都得用这样的聊天缓解自己情绪。
没人会低头从舷窗看外面，基本就是贴地飞行的直升机会让大多数人看了想吐的，不过亚尔莫连科的驾驶技术真是没得说，想来能给议长先生搭上线献殷勤的飞行员，级别技术都是顶尖的，以前蓝色盾牌这种小公司可招揽不到，只是上下翻飞颠簸得挺厉害，还亏得是整架机舱里填得满满当当，都不会有摔倒的危险。
娜塔莎就大满意：“这回，就算是要死都死在一起了。”
总体来说也许这样拥挤不寻常的状态，让所有人都觉得前途有些灰暗，唯独依稀记得小时候仗着是铁路上的娃，蹭火车去粤州见过一回世面，结果被满车的打工仔死死固定在硬座车厢里，小便都是用塑料袋解决扔到窗外去，这算什么！
结果时速两三百公里的近地飞行即将抵达“加油站”，所有人都默默的拔出手枪，准备跟下面的人火并一番时候，正午之后的阳光下整个跑道和简陋的机库塔台边都空空荡荡！
亚尔莫连科还谨慎的把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下，从各个角度观察了地面的确没有任何武装人员，才循着最靠近机库的两辆加油泵车给降落下去。
哗啦一下拉开门，好几个家伙扑出去就跳到后面草坪上撒尿，看来是憋急了，机头的巴拉耶夫跳出来吐得昏天地暗，巴克他们小心翼翼的靠着机库墙边观察一番，真的没人理他们！
突然有人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周末嘛？”
这倒是！
乌克兰人民很散漫的，到了周末那可都是大爷，说不上班就绝不加班，也不在意什么事情做没做完，现在首都形势危急可能在这样一个偏远近海地区也山高皇帝远，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紧迫感，这样夏季的周末，都是大家到海边度假的休闲时光了，谁来管你！
七手八脚的连忙在上校先生的指挥下给直升机加油的同时，铁锤好奇地伸头到没有门的机库里看了一眼，啧啧称赞的好奇：“我们能换这个么？”
正商量有没有可能把这架价值三五百万美元的雌鹿武装直升机给开回东南亚去当收藏的巴克和亚尔莫连科才伸头一看……两架巨大的伊尔76运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