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冬阳还等了一会儿，示意他：“说完了？”
巴克吐烟头：“说完了。”
冀冬阳静静在那坐了一阵，摘了耳机关掉录音笔，关之前还细致的检查一下设备，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一点他的特工身份，巴克以为谈话结束，拉家常：“乌克兰怎么样？”
冀冬阳苦笑一下：“回来了，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损失还比较大……”
巴克知道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东欧经常换国家领导，而且偏向俄罗斯、北约或者自主独立的领导人都是轮番上场，押宝经常出错，美国北约可以仗着实力强硬扳回来，俄罗斯因为就在枕头边，有时候不得不咬着牙也要利用地理位置靠近拼一把，只有华国往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灰溜溜的撤回来，这种情况在利比亚、叙利亚等等一系列世界上的各种政治经济危机中一次次上演。
也许正是这种刚刚的工作经历让冀冬阳再点了一支烟长吁一口：“部里面争论很厉害，究竟应该怎么办，包括上面领导决策层其实都有很多种声音，国家这么大，应该怎么做，每一步其实都如履薄冰，因为每个决定都可能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所以刚才不光是部里，也有上面的领导人都在听这次事件经过谈话。”
巴克再次做个鬼脸表示吓着了。
冀冬阳没他这么轻松，严肃性和向婉差不多：“向闻天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老大哥，当初是他一手把我带出来的，可是他牺牲的地方却在国内。”
巴克立刻对没见过面的老丈人八卦感兴趣，匡伟当初可是给他说向婉她爹牺牲在非洲，看来搞情报的跟他一样都喜欢满嘴谎话。
冀冬阳认真：“就是对岳兰自卫反击战，都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间段了，他在东南亚拿到了情报返回国内，那时候没有现在这样方便的旅游过境，只能越境……他和一大群华裔难民一起都已经两只脚踏进了国境线这边，却被误打误撞的空中火力……直接长眠在那片山林公路上，再也找不回来一丁点。”
巴克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岳兰的？”
冀冬阳狠狠地吸完手里的烟头：“岳兰仅有的两架米格21侦察机，硬是追着难民在我们国境线边缘打了一圈，把机炮打完才回去，而我们最近的空军机场停满200架当时算先进的战斗机，也是米格21的国产型号，却一动不动！”
这回换巴克捧哏了：“为什么？”
冀冬阳脸颊抽动：“公开的说法是因为上面要限制战争的规模，不给苏联以介入的借口而采取的克制行动，而我们在战争中也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等等，可实际上……我们这些军情部门的人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说给一般人听，你知道为什么？就是你说的，没那个能力！因为我们那时穷！科技技术力不够！我们仿照苏联生产的米格21没有惯性导航仪！我们根本就不敢出战面对对方的战机！我们当时空有全世界前几位数量的战斗机群，其实都是用数量吓唬人的空壳子！我们在北方地区可能可以用经验和信标机完成的空中训练，在山区密布的南方根本就不敢挪窝！”
把烟头使劲在鞋底捻掉的冀冬阳面容都有点扭曲了：“虽远必诛！？你知道么，我国在八十年代是全世界空军训练安全率第一，而那时美军每年训练要摔100架以上的战机，结果呢？美国空军现在怎么样？我们战时其实连国内都保护不了！那场战争全靠士兵用鲜血和生命堆积出来的胜利！现在全力发展具备力量就是在还债，还那个时代的债，可就是发展到今天，内部还有人强调要安全第一，根本就不许搞高危险演习！”
喊口号容易，扭转思维才是最难的。
可落后就要挨打这句口号是千真万确的！
第1058章 拒绝
到底是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温吞吞局面，等到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措手不及什么都做不了，还是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先储备自己的力量呢？
要知道虽远必诛的军备能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的，有多少钱都不可能马上成立，这是个绝对长期系统的事情。
这是上面考虑的问题，起码冀冬阳会忧心这个，巴克就轮不到他操心了。
但显然，他碰上个好年代，起码上面容许这样多种思维争论的形式存在，用冀冬阳的话来说就是：“华国现在别无选择，自身经济能力已经达成世界前茅，如果再不发展军备保护自己，那就真是一个小孩子抱着和氏璧在闹市等着被抢劫了！”
上面现在虽然对于具体怎么做还争论得很厉害，但基本都已经达成的共识就是大约还有一代人的时间，这个庞大的东方古国才可能蜕化成为强国，而这大约二三十年的时间，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拖延抵御外界的干扰，这一切办法当然就包括了巴克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招式。
冀冬阳都说的很清楚了，当年的空军是什么模样，所以曾经大把的钱用在空军上，而陆军要保证边界安全那是最基本的开支，海军相比之下是最昂贵也是最慢最复杂的，而现在南海就是因为国家不具备公海投射能力，只能拖着……
拖着，也许就是巴克的任务，对于一个公开宣称不干涉别国内政原则，坚持不结盟原则的国家来说，这就是他不成文的任务。
完成正式谈话以后，冀冬阳终于可以过上他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的度假。
因为根据他说以前每次回国放假都呆在那个大院里。
不光为了多陪陪孩子，也因为实在是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从来就没放松过。
所以对于巴克这种有点逍遥派的心态比较难以苟同：“只争朝夕啊！小巴，你还年轻，要抓住时间为国立功！”
巴克就唯唯诺诺当口头革命派：“我就是这么个小眼界，尽量在自己努力的范围做出贡献吧，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风风火火忙个不停的，风格不同！毕竟我的对外职业是设计师嘛。”
冀冬阳简直嗤之以鼻，他的确是呆在岛上晒太阳之类的事情都绝对呆不住，十来天了趁着来到这世界闻名的十大潜水圣地之一，立志要考几个潜水证！
看上去假如不是认识了巴克，在这条战线上如果还能活下来，逐渐成熟的向婉很可能就是这样。
这让她靠在丈夫的肩头很感慨，不是不认同冀冬阳，到今天她都还认为这样的革命生涯是最正确的，可好像当个亿万富豪为国家做贡献似乎更适合自己笨笨的，起码巴克有今天的成绩，她也有点功劳吧，对丈夫存不住话的她给巴克讲述了委员会的成立经过，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巴克反应，结果巴克笑得哈哈哈差点拉扯了脖子上的伤口：“好嘛，你们个个都是家财万贯的富豪，我吃软饭的。”
向婉也会撒娇了：“我们帮你管嘛。”还推卸责任：“叶明静说的！”
巴克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一些，手臂上终于过了干痂阶段要开始半暴露治疗，所以不会手脚都不由自己控制，这两天敢反抗俩丫头的骚扰了，没事就打电话叫老婆过来护驾，南南彻底采取运动战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来，笑眯眯的带喀秋莎和冀冬阳的女儿游泳去了！
其实因为上面来了人，在向婉的事先通知下，吴梦溪这些天就不怎么公开露面，而鉴于人家公务人员对一夫多妻制可能的抵触，其他姑娘也不露面，反正都忙，只是偷偷过来看看就行。
结果有点好吃的王亚茹居然主动问巴克那位东欧太太在哪，她还想了解一些东欧的情况，巴克才把跟铁锤他们在附近一座无人岛上成天培训苏鲁族战士和奥摩教自卫队的娜塔莎叫回来，反正喀秋莎也好几天没看见她妈了。
其实冀冬阳对巴克这种状况还见怪不怪：“要不是运气好，几次危险都躲过了，没准儿我跟亚茹先走一个，还不是会有新的生活，你这个阴差阳错的也不算特别，战争年代没现在的通讯工具，革命婚姻形成多人局面的多了去。”
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晒得一身黝黑的冀冬阳才从潜水小岛回来，王亚茹特别邀请巴克一家和他们一家吃个饭，她亲自下厨，同样有点好吃的娜塔莎很感兴趣，于是就跟向婉并列出席了，其实王亚茹还了若指掌的问过其他姑娘，向婉按照吴梦溪的交代做了个不屑的表情说不熟，王亚茹还交代晚辈要注意搞好各种关系，毕竟现在是有很重要的任务了。
向婉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哦。
但出于对等的关系，南南也出席了家宴陪伴新朋友，仨小姑娘坐在桌子头，人家就是个还在念初中的学生娃，这俩……巴克自我检讨是过去两三年的教育出了问题，现在很想把喀秋莎送回刘淑芬身边抚养成人。
冀冬阳显然也是知晓巴克身边每一个人来历的，小声点：“那个女人……现在就算是在将功补过，暂时不追究问题……哦，另外说一声，上个星期三沈崇明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其他涉案人员没有判处死刑的基本都在十年以上，包括沈崇英……”
巴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明白这不光是一个姿态，也可以算是个警告，个人或者一个商人再成功再能呼风唤雨，在国家面前也都是渺小的。
不过冀冬阳也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传达就行了，等王亚茹把带着浓郁非洲风情的菜肴端上来时候，冀冬阳已经跟巴克开始讨论关于战术的问题，巴克这时候才知道冀冬阳原来是军事院校出来的，他的同学不是做外交使馆武官、秘书之类就是做军事观察员，所以跟娜塔莎还算半个同行出身，关于局部战争的细节可以聊聊，向婉更是对这种话题的热情远超化妆品、服装，很喜欢参与。
很明显，冀冬阳这些聊天也不是随口说说，看来对巴克这个团体中的军事素养在进行了解，似乎很不经意的问巴克是否有兴趣再去系统的接受一些作战指挥培训。
小雇佣兵爽朗的笑着摇头拒绝：“真的，我现在是国际著名设计师！”
第1059章 思考
用巴克的话来说，既然自己是野路子，那就最好别让人看出什么痕迹来，那学习过的风格不就让人能揣摩了？
冀冬阳对设计师这个行当看来有偏见，不怎么看好巴大师的职业前景。
但巴克真是有点设计的天分，这十来天大多数时间都面对那风景如画一般的后院，可能为了不把目光集中在那还有些青涩的身影上，他还真琢磨了点设计上的东西，现在稍微能活动，就开始捣鼓了。
这个思路真是来自于门廊前的海面，小昭会游泳，还颇为矫健，小怡的技术差点，所以经常拿个游泳圈坐在上面看妹妹欢快的碧波翻腾，不过她蕴含笑意的目光多半都留在室内，随时能看见屋里巴克的状况才是她的目的。
偶尔外头的海面上还能看见东欧战友带着维杰阿怒他们嘻嘻哈哈的乘坐各种水上工具漂过去。
所以灵感就是从这里来的，巴克手绘了一个四方的台子，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的台子，三面通风开敞的一间客厅厨房，就能飘在海面上，四方的顶棚装备太阳能板提供电能，而且爬上顶棚还能跳水，平时坐在客厅里面吃饭、看书、看电视、发呆都跟在寻常家里没什么区别，只是放眼望去周围全都是海！
可以随时钓鱼自己做吃的，也可以潜泳、跳水玩耍，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就算用上最漂亮的装修材料，这也不过是个美化了的水上漂浮屋，重点在于这个漂浮在水面的客厅下吊着一个玻璃卧室！
完全浸泡在水里的透明卧室，拉开窗帘，各种鱼儿就在枕边游来游去，想想都让人悠然神往！
而当了国际著名设计师的好处就在于，巴克跟老佛爷那样似的，自己只需要提出一个构想，自然就会有下面的设计师和制作团队来实现这个东西，更何况从甘亚楠到牟晨菲，包括冀冬阳在内都比较感兴趣，连向婉都报名要去这样的“浮岛别墅”体验一番。
习惯于享受生活的东欧人们更乐意，来不及寻找那些高级材料制作，就利用施工的材料，铁锤他们自己叮叮当当先做了一个粗胚验证行不行得通，用原本给酒店的落地玻璃加上焊接钢框架做卧室，上面客厅就敷衍的用空汽油桶做浮筒围了一圈，把木条钉制的客厅给托起来，其实更像个木筏，太阳能板就先不考虑了，不少当地人都乐呵呵的参与协助，最后在旺达镇几乎大半镇民的围观伸手帮助下，用直升机吊着从岸上放进水里，连奥摩教的长老们都好奇的来观看。
有点粗制滥造，所以放进水里浮是浮起来了，可空荡荡的铁框玻璃卧室里接缝处有点抵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漏水！
连忙惊慌失措的派阿怒和维杰还有两三个身材灵巧的家伙跳进去打玻璃胶，可水下压力太大，还得把整个东西重新提到空中，有密室幽闭症的巴拉耶夫立刻就对玻璃盒子里面那几个施工者表示幸灾乐祸，突然到空中站在透明玻璃上的维杰他们也明显有点不习惯，踮着脚小心翼翼的移动，亚尔莫连科就很没道德心的再飞高点，几个玻璃盒子里的家伙就吓得发出凄惨的尖叫！
一个个趴在地上不敢动，可这地面也是玻璃，只好勉强摸着旁边金属框架……还是很吓人！
布洛林跃跃欲试：“这有什么好怕的！曼哈顿的玻璃阳台我都去看过，不过这也可以作为一个景点！”人家美国人搞的那个凸出玻璃阳台在百米高空，是有点吓人。
温妮的脸上终于有些笑容，双手拉紧肩上的头巾，眯着眼睛细细看，受到过非人虐待的她可能心理有些阴暗，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同样金发的斯卡娅在照顾她，所以这位空姐也有留下来做个护士的想法，斯卡娅热情伸手揽住了未来同事的肩头，她俩都高，站在娜塔莎旁边都差不多，听见娜塔莎哈哈哈的大笑，温妮多看了她几眼，斯卡娅不敢随便说老板娘的八卦，只给温妮努嘴示意远处站在一栋茅草别墅屋檐下的几个东方漂亮女子。
外国妞也八卦！
几乎所有人都欢乐，整个港湾都是一片密集的笑声，似乎远离大都市，远离国家之间的纷争，这世外桃源一般的海岛上，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就可以成为所有人关注的中心。
巴克当然不会公开露面，躲在另一栋茅草别墅的门廊上，铁锤他们搞笑的给把巴克找了架老虎车，就是那种下面有个铁板可以撬起货物的金属推车，因为巴克是屁股大腿上不能坐，所以轮椅也没用，这会儿就站在铁板上被小怡推着靠在柱头边躲着看，满嘴怒骂：“一群龟孙子！就知道玩！”
南南内心还是小孩子，看了这种最容易引发笑神经的事情，小昭和冀冬阳的女儿一起笑得在门廊边的草坪上打滚，听了巴克以前少见的喜怒于色，更大笑，小怡还得坚强的用不停抽动的肩膀顶住老虎车，免得巴克摔了。
王亚茹也笑，捂着嘴笑得很优雅那种，伸手扶住老虎车：“好幸福，这些岛民就为这么一点点简单的快乐，就可以觉得好幸福！”
冀冬阳同样感慨：“是啊，那些大人物攻城掠寨，挥斥方遒，未必有这样的快乐！成天都在复杂纷飞，勾心斗角的争斗中沉浮，是不是还不如当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那么幸福呢？”
巴克知道他还在敲打自己：“我就想做这样的人，做事只是为了报效祖国，然后有让家人过上幸福生活的条件，那就足够了。”
冀冬阳看他不看天上的玻璃盒子：“但是你已经不在那个低位了，你已经爬上了山峰，看到了不同的风景，收获了别人触碰不到的果实，那就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责任！”
巴克瞟了一眼不远处偶尔偷偷看这边的妻子，没说话。
冀冬阳才不会狭隘的把事情锁定在这种男女之事上：“上面的回复已经下来，同意你增加在费率滨的工作比重，但要求你未来加强沟通，做事考虑周详一些，算是一种尝试，但为了整个南海局势，我们所有部门跟人员的宗旨都是拖……为国家发展建设努力拖延周边事态的发展变化，每争取到一点时间，也许我们的国防战斗力就能更强一点，我们不是为了打仗，也不是为了争霸，只有随时准备好打仗，有能力打仗，才能避免打仗，避免打大仗！你明白这个道理么？”说到最后几句，冀冬阳的声音甚至有些激动。
巴克感到妹妹笑得抖动的动作都没了，默然地点点头：“我明白。”
冀冬阳也不是严厉：“巴志明，抛开工作上的关系，从辈分上来说，我比你大一星半点，只能勉强算是长辈，从年龄上来说，却可以算你的老大哥，这是我们军中的习惯，你未来的前途远超我和你嫂子这样墨守成规的工作人员，但你要知道上面不停敲打你，就是为了怕你翘尾巴，忘乎所以，过去在战争年代，多少前途远大的年轻指挥员就是这样因为骄傲自满丢掉性命的！现在国家是珍惜你！所以才要求你尽可能不要那么随心所欲的乱来！你理解这种苦心么？”
这家伙一定是做过指导员，做思想工作一绝。
这番话让巴克在冀冬阳一家三口走了以后好多天，都在思考。
第1060章 教员
既然巴克不愿去接受一些相关的培训，经过请示上级，走之前冀冬阳就作为前辈，对巴克做了一些大概的指导。
其实主要还是在思想上。
冀冬阳延续了之前的态度，比较清晰的剖析了上面领导对巴克的看法：“其实不好的看法主要就是两个方面，一个认为你在乌克兰呆了太长时间，跟雇佣兵沾染了太多的乌克兰哥萨克习气，担心你变成马赫诺……你知道马赫诺吧？”
巴克还问了一下这个姓名的俄语单词，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幸好他现在伤势转化得比较好，换做以前没准儿就拉伤了：“马赫诺将军？那也太抬举我了，我充其量就是个小雇佣兵，你看看我现在能调动多少人，能带领多少人？”
马赫诺是华国开国元勋那一代的名将们都很熟悉的一个人物，甚至是他们的偶像，乌克兰历史上最生猛的将军，属于典型的两把菜刀闹革命那种草莽出身，一度也是苏联红军在乌克兰最好的同盟，列宁把他当做晚辈一样指导帮助，引领数万人马在乌克兰土地上呼啸来去，这可是乌克兰孩子们从小都传诵的英雄人物，巴克怎么会不知道？
而这位乌克兰登峰造极的哥萨克式人物对世界历史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当沙皇以后成立的新苏维埃政权裹带着强大的革命浪潮往欧洲衍伸，在一战后的烂摊子中挨个儿兼并东欧国家，打败法国，已经把战火烧到距离德国只有一步之遥，眼看就要跟马克思故乡的共同信仰者们建立起中欧社会主义国家了！
也就是说让现在西方社会最主流的欧洲都要变成红色区域的时候，就是马赫诺这个草莽出身的家伙在已经基本平定的红军肚子里从乌克兰造反了！而且很有活力的以流寇形式在整个乌克兰境内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单身出逃去了美国！
这一闹让红军不得不把主力回撤乌克兰平乱，疲于奔命的结果就是丢失最好的进攻机会，也让法德等国得到喘息机会反击，甚至有些学术说法，如果不是他这么一闹，没准儿纳粹德国就上不了台，二战历史就会彻底改写！
原因就因为马赫诺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不愿意接受任何一方面的管束领导，包括他视为慈父一样的列宁！
从这点看，巴克跟他还真有点类似。
所以冀冬阳也有点笑意，但没这么热烈：“战士你可能没法率领那么多，但是你现在能率领的经济能量已经出乎上级的意料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家人太太最近频繁进行各种金融活动，调动的金融数字有多么让人吃惊。”
现在的确也不是马赫诺那个挥舞马刀拿毛瑟枪到处冲杀的年代了，要说巴克一家人掌握的资金恐怕比当初马赫诺那一两万流寇的更有杀伤力，从这个角度，倒是真的能够把巴克相提并论。
掌握了这样力量的人却不服从管教，作为领导当然会担心，而且有时候手里的力量太大，却没有能力掌控，是会被力量裹带着身不由己的走，那就更危险了。
巴克挠挠头：“我知道对于国家来说，就如同一架庞大的机器，要求每个零件都得按照自己的功能位置发挥作用，如果不能符合整体，那就不可避免的会被修剪掉，不过我可以保证，首先我不会谋求强大的军事武力，我也不具备这个能力，其次我也不会选择背叛祖国，因为那是我的祖国，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家庭父母都在那里，所以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直接说，我尽量改，把事情做好就行了，我绝不会变成这样无法控制的土匪，这点你可以放心，第二方面呢？”
冀冬阳对他的表态是满意的：“那未来我就作为你在这方面的沟通人了，对于向婉也会经常沟通这方面让她督促你，你不会觉得有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