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谁安排的
台下的回应有个明显的变化。
从开始的礼节性掌声笑声，到热烈长久回应，再到很有互动挥手即止都想听清台上的声音，甚至于快速鼓掌急于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场已经被完全吸引住了！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天正的雄心壮志……也可能是天正这位乘龙快婿的雄心壮志！
这的确比牟天博自己捣鼓这件事要显得更可信，毕竟牟天博代表的是过去那种传统经营销售模式，代表的是老一辈先富起来那批富翁，看看新兴互联网产业，有几个老板是七老八十白头发的？除了苹果那老成精的乔布斯，其他都得一水儿的年轻人，就连国内那几个老门户网站的老板都半张皮了，还得成天装着时尚经常玩心跳呢。
就得是年青一代来干这个事儿，才让人更相信！
当然如果牟晨菲来……所有知道她的人，可能都难以预测未来会怎么样，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容貌让整个天正沦为背景，还是她作为太过漂亮的女性，总是让人会怀疑她的专业性或者专注力，无论是在强调理性的药品行业和强调灵感敏锐的互联网行业，她都不太靠谱，甚至她未来会不会特别在意这些产业，都未可知，这很容易让投资者跟合作伙伴担心天正的未来前景。
但这一刻，所有担心都消除了。
天正有绝对的未来，牟家这个女婿非常靠谱！
坐得远点的前排大佬，都在欠身和牟天博挥手点头，表示非常看好未来！
和一般人担心的政策、方式方法不同，他们只在意方向！
方向对了，其他都不重要！
那都是可以用实力来弥补的！
所以这一回，强烈爆发出来的轰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台上，很明显巴总裁还没说完。
巴克拿着麦克风戴上99元的表，却挥手指了指台下：“现在我说点跟E-WATCH和公司无关的事情，但跟各位有点关系。”
不知为什么，坐在后面那些药业公司居然有点紧张，对这个现在还没有获得半点天正掌控权的驸马爷，有点畏意？
巴克收回手指自己胸口：“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我是个军医，曾经是个军医，救过很多性命的军医，所以医者父母心，这句话，我比很多人都清楚，他们的父母生他们出来给了他们生命，而我作为军医给了他们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更多次生命，我对这个职责已经有些麻木，当成我的职业本能在做，就好像你们，在座各位，你们已经把生产药品当成职业本能麻木的在做，你们基本忘记了药品也在一次次的延续别人生命，而只是当成一盒盒片剂一瓶瓶针剂在生产商品……所以未来E-WATCH选择的药品必须是经得起市场检验，真正为生病人带去价廉物美治疗效果的药品，我们将仔细甄别那些药品有进入这个销售体系的资格，请各位珍惜你们治病救人的机会……谢谢，这次发布会到此为止，E-WATCH不提供任何试验样品，因为我们将把所有精力都用到完善设备和细节上，这一年内我们欢迎任何人、任何企业、任何方面来跟我们洽谈协商任何方面的问题，一年以后我们在市场上见！谢谢！散会！”
会场里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台上的男人有种明显的前恭后倨，看起来蛮随和轻松地开头，没想到居然有这样一个接近于生硬粗暴的收尾！
最后这几句话甚至隐隐有点警告的意思，既然我掌握了这种体系，那我就是规则的制定者！以后大家就得按照我的规则来玩，不然就别想加入这个圈子来！
而且那明目张胆的价廉物美更是可能会把药品生产方的价格压得非常低，既然已经是一家独大的规模了，那不就是垄断者怎么说，其他人就只能怎么办？
掌声虽然响起来，却比之前的长久热烈少了好几分，更多还是那些天正药业自己的人在热烈鼓掌，看起来自家山头未来会更加强大，而其他药业同行都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会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在媒体和资本方看来，这次产品行业发布会是绝对的成功，这从上百名前排就坐的各界人士前辈都热情的祝贺E-WATCH获得成功能看得出来，巴克走下台来，非常沉稳的伸手牵了牟晨菲开始挨个儿同起身的各界人士握手，年长的给几句表扬，年轻的恭维，有些还拉着年轻夫妇希望合影。
看起来巴克真的是变成人上人了！
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媒体宣传上页可见一斑，网络上铺天盖地的从民生医疗到金融投资，再到IT、时尚版块都能对这刚刚发生在平京的一场发布会说两句，站在台上那个下颌有刺青的黑脸短发男人，好像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其他循规蹈矩的商人，横空出世一般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关于他的八卦当然就会被不可避免的拉扯出来！
那个出现在镜头前容貌绝美气质非凡的妻子，还是亿万身家的大小姐！
就凭这个就足够让人津津乐道了。
而且无论从网上的照片还是视频中，都能看见那个似乎应该是高高在上公主般的妻子，居然是双手挽住丈夫的手臂，微微高傲的扬起下巴，看着丈夫的眼神充满骄傲跟崇拜！
能让天之骄女一般的妻子这么崇拜，这豪门生活应该是非同一般的幸福美满吧？
当然非同一般的网络力量开始扒拉出当年那个为了妹妹似乎在给大人物开车的司机，好像跟这个突然出现的总裁有点像！
还有人贴出照片说那个最美健身教练似乎在渝庆有次跟丈夫露面的场景，比较起来样子是不是也有点像？
区别么，可能就是脖子上没有那个标志性的文身了！
很多人在八卦猜测那纹身是什么意思，可惜无论怎么放大，有点黑乎乎密密麻麻的刺青纹样都看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周边的消息都无法掩盖天正爆发的事实，旗下现在还有的两支老牌A股立刻来了个涨停板，很明显这种势头还会持续下去，无论各方都看好天正未来的发展，牟老板家族持有的股份身家立刻翻番！
资本市场真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也许不管一年后怎么样，牟天博的短期目标已经超额达到，这仅仅就来源于巴克给他找到一个可以炒作的题材。
这让难得坐在一起吃晚餐的一家人气氛非常融洽，只是为了不过于给人庆功感觉而选择在小两口总统套房餐厅进行的就餐刚开始不一会儿，一名牟天博的助理就快步过来耳语，得到点头以后打开电视机，挑选回放功能，几分钟前，在华国具有很高政治意义的七点新闻，在第23分钟时候，播放了大约十五秒的新闻，用上了巴克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大画面，但他还没轮到直接发音的档次，只是配了几句简单的解说词，指一种新型佩戴医疗手表即将研发上市，可能会改变民众看病吃药的传统模式，最后用上了拭目以待的字眼，虽然只是在国内新闻的尾部，但是能上……
这就足够了！
牟天博迄今都还没上过一回呢！
牟天博有些意外惊喜的点头：“谁安排的？谁联系上的？老赵？”
巴克的电话响了，是老白：“看见新闻了吧……晚上回单位吃夜宵……”
第1106章 不助长
这基本说明了上面对这个新生事物的认可，可以想见明天乃至后天资本市场上会有多疯狂，疯狂追逐这个被上面也看好的垄断产业！
可就算巴克没有说自己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时间点还是让牟天博敏锐的关注到：“是他们安排的？”
巴克老实摇头：“不知道，但晚点过去谈话。”
牟天博是不会问谈什么的：“那你自己把控就好，记住商人、资本和权力之间的关系。”有点对孩子循循善教的口吻了：“如果是他们，那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在警告，警告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同样包括你在岳兰那个旅游集团的情况，千万不能玩政治，没有什么资本玩得过政治！”
巴克还是闷声点头，他懂个屁的资本，但对于商人和权力之间的关系，的确有自己的感受。
周琳菲看女婿的眼光跟婚礼前也绝然不同，应该说巴克在婚礼上搞的那一出，让她作为母亲或者女人，基本认可了女婿对女儿的感情，但要说容忍那些胡作非为的小老婆，还绝对不可能，可今天过后，应该彻底抹平了。
特别是牟天博在整个发布会过程中还轻声给老婆解释了那些她不一定听得懂的弯弯绕绕，借着她的耳朵让周围倾听的人都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对这个女婿的感观肯定大变。
翁婿俩合演了一出好戏，现在就要看能收到多少好处了。
牟天博的好处当然就是直接看经济收益，巴克么，那就要复杂得多了，起码丈母娘现在的态度就是其中之一，周琳菲破天荒的给他挟了回菜，还端起酒杯祝小两口未来和和美美，乐得牟晨菲又把相机摸出来拍照，还好现在她终于能懂得别把这种自己觉得非常高兴的照片发到自己唯一的朋友群里，那几位可不见得喜欢看。
甚至吃过饭巴克也有了开车送老丈人丈母娘回家的待遇，这才更像一家人的样子，而不是客客气气司机接送，虽然那辆宾利还是乖乖地跟在后面，牟晨菲坐在副驾驶情绪还在延续：“那会儿我都激动得哭了！”
牟天博坐在加长的揽胜后座，好像比自己那宾利还宽松点，只是同样不太喜欢后排中间那复杂的各种调节旋钮，打量一下却冒出来句：“以后你们有了孩子，这车就不合适了吧。”
牟晨菲小害羞：“我们现在还不考虑这个啦，MU马上也要上市了！”
周琳菲今天挂着的笑也不少：“怎么不考虑，早点生了好早点恢复，你看看我！就是你这个年纪生的你！”
牟晨菲拿小眼神去看丈夫，巴克安稳开车：“我一切听太太决定。”
连牟天博都笑了：“你这心态倒是好……”
牟晨菲有些舍不得：“待会儿来接我回酒店！”
巴克想想：“如果完得早就来，那边的事情可由不得我决定早晚，你的睡眠保证才是最重要的。”
牟晨菲这睡眠习惯的确够好，但今天不同，摇着巴克手臂娇滴滴：“不嘛……今天对你这么重要！我见证了你最重要的一天，要完美！”
巴克不怕老丈人丈母娘在后面：“今天？有什么重要的，陪爸爸唱二人转嘛，最重要的一天是认识你那天。”
好吧，以牟晨菲的自恋来说都觉得脸红过度，双手捂了脸蜷在黑白色缝线的真皮座椅上咯咯咯笑打滚！
周琳菲早就领教过女婿的恬不知耻甜言蜜语，使劲捂嘴，牟天博长叹一口气才能不笑出声来：“二人转！我投资那么大一个E-WATCH产业，你就觉得是个二人转？你这口气还真不小！”
巴克不回头：“我就是替小菲去挂个名，为家里出点力而已，需要怎么做，您开口，我一定尽量配合，但耗时耗力的专业事情就请专业人士做，我这边应该能帮您把那俩马来西亚年轻人留下……”指指自己的手机，还满脸通红笑容满面的牟晨菲抓起来打开，看见上面有林东的留言就念出来：“发布会对他俩冲击很大，原本他们以为不过是几百万美元最多上千万美元的IT产业，现在看起来是上十亿美元的全方位互联网企业档次，但我探了下口风，并不是对四百万美元卖给你后悔，而是感觉有前景，是个机会，他们错过也许未来都不会遇见的机会，找我询问了很多东西，我再磨一磨他们。”
牟天博满意地点点头：“听专家说，原始发明者在有些环节上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可以继续笼络他们……林元正的儿子好像这次在岳兰比我和小菲的产业还起步得猛哦？我听说这半年做到了两个多亿营业？”对于每单收费几百元的旅行团，做到这样的流水营业额，很吓人了，而且这些游客在岳兰的自主消费才是最重要的。
巴克不多说：“利润很低的，整体也有上面协助的成分，毕竟这样旅游产业就让利给了当地人，带动的周边经济很大，一旦变故带来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
牟天博嗯一声：“我只提醒你不要把这种协助当成福利，依赖这种协助去经营发展那就错了。”
巴克听出来点拨的口吻：“谢谢爸，我跟林东也是讨论的把在岳兰市场的所得重新投入到那里，一来增加效果，二来也让上面觉得我们没有掉钱眼里，爱国心是有的。”
这下牟天博就品了一下，才使劲用手指往后推头发：“对啊……你的重心也不在那里，好，你心里一直有这个准绳线那就好！”
周琳菲是坐在驾驶员后面的，斜着看女儿幸福看女婿的表情，再看跟女婿侃侃而谈的丈夫，觉得满意极了！
那些个狐狸精……就姑且当做不存在吧！
所以回到四合院，她就乐滋滋的找女儿讨论什么时候抱孙子的事情，以前可是很少提这茬儿的。
巴克趁着去大院吃夜宵的这会儿时间，赶紧给家里挨个打电话，其实都基本不看电视或者说7点新闻的，但周山夫、张新华、方文祥甚至吴家爸爸都惊诧地看见了站在台上的男人，连忙传递了消息，就算装着不在意，姑娘们也分头找来视频看了看，但电话里都装着没多大个事，轻描淡写，叮嘱完事早点回家，要搬家要过年了！
主要是都不愿助长牟大小姐的嚣张气焰！
不过人家一直都是娇滴滴的秀可爱，什么时候嚣张了？
第1107章 很少见
光彩耀人的豪华越野车被巴克停在了一处酒店停车场，自己另外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几条街外的大院，这是他习惯性的防护手段，天晓得那大院中有多少双更习惯于窥探的眼睛盯着外面，这白色大鲨鱼一般的豪车也太容易判断他的来路了。
在出租车上才戴了墨镜，拉高夹克领口拉链，遮住了下颌的刺青，这样颇有些刻意遮挡的装扮下车走到看似随意，实则戒备森严的大院，居然没有被盘查，只因为巴克“随意”的在进小区大门时候用手扶了一下旁边的不锈钢围栏，指纹鉴别就通过了，当然他的身高体型综合数据也得匹配。
双手揣在夹克兜里，忍住了先上楼去找老婆儿子看看的冲动，顺着茂密的夹竹桃绿化带走过满是落叶的小道，话说这平京的冬天真是萧瑟得可以，还好石砖道尽头的食堂亮着两盏灯笼，看起来挺温馨的，巴克走到门口都觉得喷出来有白气了！
里面的暖气很足，九点过坐在里面吃夜宵喝点小酒的人居然不少，就好像街头常见的小酒馆似的，青砖铺地，一张张八仙桌周围四张条凳，黑漆桌中心摆着筷子筒跟几个调料瓶罐，只不过不对外罢了，对他这个进来者，有不少人抬头，但仅仅是瞥一眼，少数两三人似乎认出来这是当初娶了向婉的男人，笑着点点头，用筷子头示意一下，但都回过头继续小酌自己的。
巴克也不停留，顺着墙边转过白色影壁墙，后面有一排包房，古色古香的味道但装修明显不太认真，意思到了就行了，青砖白墙都只是刷了深色再用黑色线条勾勒出来的，线都不直，推开尽头一扇格子木门，当初巴克和向婉结婚，就是在这里跟十来个迄今不知道名号的前辈同行喝了一顿酒，现在只有老白一个人坐在那，桌上也只有一碗酱牛肉和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瓶白酒，就是普普通通的二锅头，看白连军那指头大的小酒杯，就觉得酒量不行，这一瓶都只够铁锤他们任何一人漱口的，巴克也差不多。
不过巴克走过来一路就脱了夹克，今天他也按照老婆的习惯，发布会完了换一身，吃饭又一身，吃完出门就变成和牟天博差不多的中年级别深灰夹克加休闲长裤，但里面的白衬衫干净挺括，随手把夹克挂在门后，和老白的大衣并列，还理了一下，才过来坐下抽筷子翻开一个扣着的同样小酒杯，小心翼翼倒满，放到嘴边试了一下，觉得自己舌头戳进去，都能把杯子填满了溢出来！
老白指头挟着酒杯一直看巴克的动作：“当总裁的感觉如何？”
巴克做个惊骇的表情：“一般般，假的，吓唬人。”
老白干瘦秃顶，但还是能看见白发茬子，和带有明显军人风范的匡伟以及冀冬阳不同，这老狐狸脸上一贯没有太多表情：“但整个会上你的表现很让我刮目相看啊。”
巴克轻轻抿了下酒就见底儿了，又去拿瓶子倒：“专门请人过来教的，就这么个把小时不到的说辞，中间语气、脚步、神态都是有脚本的，非常细致，下面还有人捧哏，必要时候没掌声都会抬起来的，还好今天观众捧场。”
老白点头：“商业上有些东西和我们是共通的，需要演给外面看什么，如何煽动和鼓舞人心，商业上的人看来做得更细致。”
巴克笑，没说话，等说法。
老白眯了眯眼：“其实国安并不算国内最强底子最深厚的情报部门，你知道吧？”
巴克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国内我真不清楚，但按照乌克兰和俄罗斯以及前苏联国家的惯例，如果华国也遵循以前华约阵营的结构，军队下辖的情报部门才应该是最强的。”
老白也抿了酒，但肯定还剩点：“对，军情部门才是最强的，而我们的优势在于军队一般不插手国内，主攻国外，而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有信息员，国外人手也不少，属于内外兼修。”
巴克想起自己当初在那个什么县跟地产商几兄弟捣鼓的时候，向婉就说过那里有特派员信息员，点点头听下文。
老白滋的一声抿干：“但国内现在也有变化，警察部门开始组建自己的情报大队，各层级都会有，主要针对各种复杂防恐形势以及层出不穷的新型犯罪，那我们是什么？说得好听两边都兼而有之，说得难听就是哪哪都有，哪哪都不强，外不如军情，内不如警察，对不对？”
巴克竭力跟上这种唠家常的节奏，完全没有神秘情报部门的派头，就好像两个白领……还得是中低层白领遭遇中年危机的那种感觉，连忙帮老白倒上，差点溢出来：“我是第十八局小兵，您是第二局副局，这……是上面大老板们考虑的问题吧？”这种职责权限定位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下面人开口？
老白表情还是没变化，拿那满溢得都隆起液体的酒杯很小心的嘬了点：“去年中我调部里了，副部级……”当初就是最重要统管国外情报部门的副局长，而且他自己都说自己要是被外界发现走动，都会被解读一番，按照国内越是高层越是副职在做实事的规矩，老白真的位高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