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我就老姑娘了,看不上我我还不稀罕呢,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嘛,姑奶奶我撂倒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说的这句话,于冰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搞得张晨一阵眩晕。
想到刚才自己被张晨三两句话就撩拨得怒火中烧的样子,于冰确实想找条缝钻进去,今天这个见面确实是丢人丢到家了,要是被于海那个混球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调侃她。
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绪。
于冰才慢慢开始打量起身前比自己还高出大半个头的“小”男生来。
高高的鼻梁,因为还没成年,张晨的嘴边还长着一层细细的绒毛,眉目分明,脸型并不出众不过也属于那种耐看型的,比较刚毅。
这分明就是个孩子,但是却不能用看待孩子的眼光来看待他,于冰心里充满了好奇。
因为白鹤张家的资料她详细看过,虽然并不清楚白湖湾的具体情况,但是她知道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人,在五六年的时间内,就挣下了一份二十余个亿的家业,虽然不免有投机的成分。
但是,于冰也相信。
人家,这才叫年轻有为,真正的年轻有为。
两人正式见过面之后,张晨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因为他要去填志愿了。
张晨离开后。
于冰这才觉得自己突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发软地靠在沙发上。
胡德平自然看得出来刚才于冰心里的挣扎,即使是他,当年在老张家做客,张文林突然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他也好不了多少。
张晨这个孩子,的确不凡呐。
这老来有一句话说得好,看人从小看到大,6岁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种,虽然话糙了一点,但是这话的道理并不都是假的。
当年张晨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胡德平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张晨一本正经地跟自己介绍马哲和毛选,还有戏耍何刘宝的情形。
“怎么样?闻名不如见面吧!”
胡德平说的似乎是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但是于冰清楚他是在问什么。以胡德平的政治智慧,自然猜得到,在于冰来之前,她家里的那位肯定会把白鹤这边尤其是白湖湾背后老张家的情况给自己这个宝贝公主说清楚的。
“太厉害了!这孩子简直就是妖孽!”
“哈哈哈,我们的于大领导竟然也头一次开始这么夸人了,难得,太难得了!”
抿了一口水,于冰慢慢平静下来。
“你应该也知道张晨的身份,我们白鹤能有如今的局面,其实很多人都不会相信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当年我第一次去张湾看到这孩子的时候,那时他才十来岁,你知道那孩子在干嘛吗?”
胡德平似乎是在回忆。
于冰的好奇心很足,毕竟这可都是挖掘不到的秘密,将来张晨真的蜚声世界了,这些事都会是名人轶事。
“那时候我去张湾跟他老子谈白湖湾鱼塘的事情,那小子竟然把白鹤村的村长忽悠得团团转,而且还一本正经地跟我介绍什么叫做毛选,什么叫马哲,说现在有些人根本就不懂马克思的经济学理论,还偏偏喜欢开口马克思,闭口毛论。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可不是嘛,搞不好当时在他眼中我就是那些人之一。”
呵呵呵!
胡德平说完笑了笑,但是于冰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得到胡德平内心起伏不断的波澜,再想到刚才那个让自己毕业以来头一次慌乱得不知所措的少年人,心头顿时也是一片惆怅。
162张晨的选择
中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一点都不出意外。
张晨的成绩还是那样醒目,醒目得连每个老师和学生都已经麻木了,似乎这就是他才应该考出来的分数。
张晨刚刚离开以前的乡政府也就是现在的区政府大院,走到即将改名为白鹤中学的原乡中校园时。
老远就看得到乡中的院墙上挂着好几条横幅,只不过看着那上面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一阵蛋疼菊花紧。
“热烈庆祝101班张晨同学夺得宜安市中考第一名。”
“祝贺坝头乡中99年中考再创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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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稀奇古怪的标题都出来了。
不过张晨看着那一连串的“乡中”字眼,心里也是颇有些不舍。新的白鹤中学已经在建了,估计下个学期就能启用,坝头乡中这块地皮已经成了白湖湾集团名下的产业。
崭新的校园无论是面积还是硬件设施,都不是以前的乡中可以比拟的。但是有很多东西总是人一生中不可磨灭的印记,就像坝头中学的三年经历,或许在很久之后张晨仍然都会记得,更是一辈子的回忆。
老旧的窗棱已经掉漆,大多数教室的玻璃上都被透明胶布粘满了碎裂的痕迹,或许99年的中考也将成为坝头乡中最后一次用“乡中”的称呼了。
乡中的三年。
可以想起的人和事情有很多。
当然,张晨不是会跌死在过去的人。
刚一进校门。就被挤在乡中校内宣传栏的人头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大片,好几百人呐。实在是太壮观了。
不用说了,这种场景张晨也不是头一次看到,平时学校里每个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或者毕业班的中考成绩出来,就没少见过。
乡中对学生成绩的公开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及时,而是很及时。
这次中考的成绩一出来,学校就公布了全校的成绩排名,更把高分学生在全市以及全县的排名都写在了括弧后面。看上去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