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到张扬在院子门口拿着一个大红的灯笼,一身的小红袄,倒是喜庆。
“哥哥!”
“嫂子!”
除了有事就喊妈,张扬最大的本事估计也就是嘴甜了。
见她跟陈夕腻歪到一起了,张晨也乐得轻松,跟门口贴对联的保安打了招呼就径直进了屋。
家里的阿姨和保安也基本上都放假了,只留下几个路程比较远的轮班,年初初几的时候其他人回来他们再回去。
李大勇也没走,在白鹤安了家也就不在乎那点路了。
订了亲。
按理说张晨和陈夕两人年底就要完婚的,不过由于陈夕还在学校,也就没有操持。
再加上两人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这事也就只好推迟了。
“妈,我爸呢?”
张晨进屋的时候,刘爱萍正在客厅里整理衣服,一大摞衣服,多得有些吓人。
魏明凤则站在客厅中央,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份什么明细表,一个个对照不说。还拿着笔和空白的标签在那里写写画画。
“妈!”
见她懒得搭理自己,张晨又喊了一句。
“叫啥叫,我又没丢魂,没看见这里正忙着,陈夕呢?”
这倒好。
自己想问的没问着还被一通说教。
“你爸爸在市里做工作,说是准备开市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忙什么,大过年都没时间喘个气。
诶,我问你陈夕呢?你这孩子是不是耳朵有点背了。”
说完,见儿子张晨竟然直接上了楼,刘爱萍又喊了一通,但是人已经没影儿了,过了好半会才听到楼上的声音。
“你媳妇儿在外面,又没丢了,没见过你这么急我的。”
嘭!
关门的声音颇大。
“诶。本事不大,脾气还见长了。”
见这一对母子在家里旁若无人地闹,旁边魏明凤也笑得不行,门外陈夕刚好牵着陈夕走进屋子里。
“妈!”
“凤姨!”
一见是陈夕,刘爱萍连衣服也不看了,拽着手就拉进客厅里那这件衣服比比又那那件衣服比比,弄得陈夕一头雾水。
“夕夕,这是张晨他二舅舅送过来的衣服。都是按照我们家人的尺寸订做的,都被张扬那个疯丫头搞乱了。要不是大过年的,我就要抽她。”
躲在陈夕身后。
张扬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陈夕听了这话才明白这小丫头原来是干了这么桩坏事。
老张家的年夜饭吃得有点寒碜。
的确有些寒碜。
张晨他老子年三十在市政府值班,慰问工作做到大半夜才结束,一直到凌晨将近三四点的时候才回来。
张晨从下午径直睡到晚上八点才醒,一直到院子里鞭炮声盖过音乐的时候他才打开门。
下楼的时候他老娘倒也没说几句话。自家儿子这几天干了些什么刘爱萍也很清楚,过年过年,往年图的是过年热闹,现在家里人也不少,房子这么大。就是再热闹也热闹不到哪里去。
虽然嘴里骂的震天响,但是儿子张晨眼里的红血丝也看得分明,少说也有一段时间没睡个囫囵觉了。
“妈,我爸还没回来?”
“没有,还等一会儿。”
“哦,那我继续回去睡了。”
说完竟然真的又迷糊着回房间了睡觉了,弄得人一愣一愣的,这一睡可就老长了,一直到陈夕吃晚饭陪他老娘看完春晚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他都没醒。
橘黄色的灯光有些偏暗。
张晨的房间原本是他老娘给他和陈夕准备的新房,订了亲,两人已然已经跟结婚没了更大的区别。
但是今天还当真是张晨头一次睡在这间房里,往常都是陈夕一个人睡,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顶层自己的那间私人工作室和卧室内。
张晨的睡姿并不雅观。
整个人懒散地趴在被褥上,光着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裤,除此之外,身上便再无他物。
脸上微微有些滚烫,陈夕虽然并不少见张晨这个样子,两人甚至没少同床睡过,但是在家里却并没有这样的经历。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陈夕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张晨,裹着一袭深蓝的浴袍,陈夕在书房和阳台里都没有找到人。
赤脚踩上楼梯的毛毯时,陈夕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