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的伯德摇摇手机道:“用不着。新闻上有报道。”
汽车掉头转向至汉密尔顿的医学院第一医院,秦时鸥在门口买了一束花和一个漂亮的果篮,找到服务台一问就问到了那个因为吸了芬太尼而进入医院的少年的病房。
少年病房比较豪华,是一个大单间,门口放了很多的花朵和祝福信笺,还有人在握着双手给他祈祷。
这样他就有些搞不懂了。这些吸独的孩子怎么都跟英雄一样?他们已经违法了,即使因为健康原因不能关入监狱,那也该监禁起来不是吗?
到了门口说明来意,一个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走来,和他握手后说道:“非常感谢你们来看望拉尔。他现在情况比一开始好多了。”
秦时鸥从窗户玻璃往里看,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高瘦少年。一看他的肤色就知道他现在有问题,皮肤不是简单的苍白,还略带青色,此时他需要器械的帮助才能勉强呼吸,看起来情况比较糟糕。
站在秦时鸥身边,中年父亲看向儿子的目光满是悲伤,他说道:“现在他应该在学校里学习和运动才对,但很遗憾,他暂时做不到了,还需要在医院里呆很长时间,而且不一定能完全康复。上帝,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秦时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会好起来的伙计,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中年人说道:“可以,我也是从他的朋友口中得到的这些消息,大概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他放学后和几个朋友去找了一个该死的独贩子,然后从他手里买了一些独品。这些独品中含有芬太尼,而他们当时并不知道,直到前天晚上,这孩子突然间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发青、呼吸困难……”
说着,中年人悲从中来,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哦,那些该下地狱的恶棍!他们怎么能向孩子兜售独品?他们没有孩子吗?!我可怜的卡尔,我可怜的卡尔!”
奥尔巴赫握住他的手道:“相信我,伙计,一切会好起来的,这孩子的情况已经被控制住了,以后你要做的就是尽量陪伴在他身边,给他更多的关爱!”
中年人抽泣着说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我们的情况不太好,我没有工作,必须靠打零工才能维持家庭生活开支,我给他的关爱太少了,这都怪我!上帝,这都怪我,那惩罚我好了,为什么惩罚这可怜的孩子?”
秦时鸥和奥尔巴赫又安慰了中年人一段时间,然后两人结伴离开。
走到医院外,秦时鸥停下脚步,问道:“老爹,你觉得我怎么才能说动他帮忙去给小五郎说好话?”
奥尔巴赫道:“这个交给我好了,显然,这伙计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你的环纽芬兰渔业联盟不是海缺人吗?”
听了这话秦时鸥苦笑起来,自己这是要滥用职权了。
约谈很成功,一行人到了餐厅之后,奥尔巴赫明说:“约瑟芬,我的伙计,你现在需要一份工作对吗?是这样的,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一份能缴纳社保的正式的、体面的工作。”
“真的吗?”中年父亲惊喜的问道。
奥尔巴赫介绍道:“我身边这位是环纽芬兰渔业联盟的理事长,他可以帮助你,但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
旁边的秦时鸥看呆了,老爷子咱们这样真的好吗?这不是明摆着的私下交易吗?这不是法律严格禁止的吗?
1665.人脉的力量(5/10)
没想到的是,听了奥尔巴赫的话,中年人并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犹豫的说道:“我不想换城市生活,这对孩子的社交不太好。”
奥尔巴赫从容的说道:“不,伙计,你这么想不对。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得说,你的儿子在这里交往的朋友是有问题的,那么为什么不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开口之后,老爷子滔滔不绝的谈了起来,从生活到工作、从环境到教育、从习惯到文化,全方位的将汉密尔顿和圣约翰斯比较了一遍,最后的结论就是中年人父子适合去圣约翰斯工作。
每一位律师都是优秀的推销员,秦时鸥全程插不上嘴,就是奥尔巴赫在给中年人做心理动员,而说到最后中年人显然被说服了,在那里一个劲点头,答应帮秦时鸥一行去给毛伟龙说情。
当然,老爷子期间也将毛伟龙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把他从这件事中扯了出来,话说本来毛伟龙就和独品扯不上关系,他也是受害人。
受害者这边搞定了,秦时鸥还需要搞定警察局这边,现在是骑警在调查毛伟龙而不是中年人在起诉他,所以中年人的说情只能起到帮助作用,但起不到决定作用。
但这一点不太容易,他给哈姆雷先打去了电话,哈姆雷后来回话说这边帮不上忙,然后奥尔巴赫给马修-金又打去电话,老部长也很为难,说他插不上手。
这次的事情不能说毛伟龙倒霉,因为加拿大都在发起打击芬太尼等系列独品的活动,据说现在芬太尼对加拿大中学生的影响太大了,很多人都在玩这玩意儿。
秦时鸥看了看新闻报道,说根据毒品研究中心的报告显示。加拿大几乎每隔三天就有一人因芬太尼死亡。这主要原因是,许多使用芬太尼的吸-毒者不知道它的药力有多强,这玩意儿的药效是吗-啡的80倍,比鸦-片类药物效力强得多,更容易导致吸毒过量。
毛伟龙也可以说是比较倒霉,因为加拿大的皇家骑警认为。现在市场上流通的粉末状芬太尼多半从中国流入,而他就是中国人,还确实往外提供了这些东西,骑警们肯定不想放过他。
秦时鸥和奥尔巴赫去了警察局,以奥尔巴赫的赫赫威名和强悍的嘴皮子功夫,他们最后也只争取到了探视毛伟龙的机会。
隔着铁栏杆,秦时鸥看到了毛伟龙,这时候他正颓废的双手抱头蹲在一张小床上,朵朵看到他之后顿时泪奔。扑到栏杆上叫道:“爸爸,朵朵好想你……”
听到女儿的叫声,毛伟龙身体一怔,随即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冲过去隔着栏杆抱住了朵朵,用手给她梳理着头发柔声道:“朵朵乖,别哭,爸爸没事哈。爸爸很快就能回去陪朵朵玩了。”
朵朵泪眼朦胧的说道:“朵朵不玩了,朵朵不调皮了。爸爸你回家好不好?没有爸爸,妈妈和朵朵还有弟弟都不开心……”
看着父女两人隔着栏杆拥抱在一起,秦时鸥心里怪不好受,就对那管理的警察说道:“嘿,兄弟,看在上帝的份上发发好心行吗?给我这伙计打开门。让他们父女两个团聚一下吧。”
那警察是个中年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倒是挺有同情心的,他打开了铁笼门,嘟囔道:“雪特。你们快点,我可不想被头看到这么做!”
秦时鸥和朵朵一起走进笼子里,说道:“喂,小五郎,你这都结交的什么朋友?怎么把你坑的这么惨?这可不是一般的坑队友了。”
毛伟龙苦笑一声,道:“不是我的朋友,是海哥的朋友,其实他也算是受害者,那家伙捣鼓芬太尼也不知道是独贩用来提炼制毒的。”
海哥是欧阳海,以毛伟龙的为人,这种关系介绍来的朋友确实是有求必应。
不过秦时鸥可管不了那位中医生了,他能把毛伟龙捞出来就不错了,加拿大现在等于是在严打芬太尼这块的东西,毛伟龙是顶风作案,当然,他是非自觉情况下进行的作案。
这个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事情处理起来非常费劲,秦时鸥往外挨个打电话,直到电话打到了庞巴迪现任总裁查古尼斯-布里奇那里,才出现了转机。
查古尼斯听秦时鸥说完话后,问道:“你朋友的情况,有没有上报到省警察局备案署?还有,你们已经和这件事的受害人达成谅解协议了对吗?”
秦时鸥怎么可能明白这些?他问奥尔巴赫,后者摇摇头道:“还没有,否则毛就不是关在这里了。”
得到这个回复后,查古尼斯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那我来试试看吧,你在警察局外找个地方喝咖啡或者看电影吧,如果我能办妥,那你看完电影,就能看到你的朋友了。”
秦时鸥没有再问下去,朋友之间需要信任,既然查古尼斯说要帮他忙,那他只能出去等待。
当然,他不可能去看电影或者喝咖啡,朵朵这边还在伤心欲绝呢,一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警察局大门。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毛伟龙和独品受害青年的父亲的身影先后出现在警察局门口,见此秦时鸥顿时精神一振,赶忙抱着朵朵迎了上去。
接过了朵朵,毛伟龙给了秦时鸥一个大力拥抱,激动的说道:“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还以为这次我得被遣送回去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