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们找不到原因,他们每年很少捕鱼了,海洋依然没有多少鱼,那为什么鱼的繁殖能力这么差了?他们只能将责任归咎在排污工厂身上,认为是污染物影响了海鱼的活力和繁殖能力。
短短几天。告别岛上就汇聚了来自各行各业的上千名抗议者,陶氏化工的运输船本来还停在小镇码头外面,等待着公司派人解决抗议问题然后进入小镇码头。
但现在一看情况不妙,运输船立马掉头,老老实实回到了圣约翰斯码头。
渔夫们在小镇码头拉起了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诸如‘抗议政府恢复渔业不作为’、‘不能继续破坏渔场环境’之类的话,天天有人来增加新的横幅。
陶氏化学方面大为生气,他们向圣约翰斯方面报警,要求警方派出警力确保他们的合理投资正常进行。并且通过媒体指责告别镇里的人就是暴民。
圣约翰斯警察局接到报警消息自然要出警,但哈姆雷提前找警察局长说过这件事,骑警们到达小镇之后只是维持秩序,并不去参与驱逐抗议人群。
陶氏化学希望的是骑警们将小镇码头清理出来。但骑警们才不去管这些事,他们履行职责维持治安,都不去靠近码头。
码头上的抗议者都是彪悍的渔夫。他们是带着枪来的,而且是真枪实弹。
相比之下。骑警们的武装力量反而落到了下风,因为他们的行动需要符合法律规定。按照规定,参与这种抗议活动维持治安的时候,他们不能带真枪,只能带盾牌、警棍和泰瑟枪。
这种情况下,圣约翰斯警方应该要求特警出面解决问题了,可是哈姆雷压下了这件事,理由是抗议者虽然持有武器,但没有使用武器,不具有攻击性,不应当出动特警。
陶氏化学将希望寄托在纽芬兰省府身上,省府现在也不好管,这和加拿大的政体有关,省府和镇之间没有直接管辖的关系,镇长不鸟省议会的情况在这个国家时有发生。
现在对于陶氏化学和省府来说,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棱皮龟栖息地保护区的问题,他们当时都没有在意这点,以为告别岛只是简单的一座处于陆地之外的小岛,不知道竟然牵扯这么多关系。
加拿大人对野生动物的保护意识很强,尤其是确认了栖息地保护区的地方,对其保护更是全方位的。
这件事成功的聚焦了环北大西洋沿岸城市中居民的目光,幽灵船的话题和告别岛抗议事件成为最近人们谈论最多的两件事,在舆论方面占优势的自然是告别镇一方,因为他们是名义上的弱者。
陶氏化学一遍遍的向媒体陈述他们的无辜:他们手续没有问题,排污也是达标的,厂房更是花钱买下的,那为什么不能上岛建设生产线?
告别镇这边更是无辜,凭什么将化工厂建设到他们的生活周边?陶氏化学为什么不在安大略总部附近建设生产线?什么,安大略不允许建设农业化工厂?他么的为什么安大略不允许纽芬兰还允许?
秦时鸥则拿着他的棱皮龟栖息地保护区说事,他绝口不提建设化工厂对自己渔场的影响,而是说,如果往海水中排污,那水母过滤海水会积累毒素,而棱皮龟的主食就是水母,最终受伤的还是棱皮龟。
双方围绕这件事开始扯皮,告别镇这边无所谓,爱怎么扯怎么扯,冬天没事干,又没有游客,那么下雨天大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他们恨不得这件事能闹的更大一些,告别岛现在靠旅游业支撑经济,名气越大越好。
所以明白这点之后,告别镇的镇民们抗议的就更有劲了,每天都要对着媒体来一遍抗议。
陶氏化学这边扛不住,他们已经从银行贷款了,人才、设备都准备齐了,生产线一日不投产,那么他们就一日不赚钱,对于企业来说,不赚钱那就是亏钱!
可除了扯皮,陶氏化学没别的办法,圣约翰斯警方不肯武力驱逐抗议人群,那码头被堵着,他们的运输船便没法靠近小岛将设备运输上去。
头一次,秦时鸥觉得在这种海外孤岛生活也挺好的,起码遇到问题堵住码头,那就能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作用。
989.徒弟的能量
抗议人群集中在小镇码头周围,秦时鸥购买了大量防寒防风帐篷,这些帐篷拉起来,更是彻底堵住了码头的通路。
这样就算陶氏化学的运输船靠上码头,他们也没有办法将设备运送上岸,除非开车碾压过这些帐篷,但是谁敢?里面可是住着人的!
两艘海拳号一左一右停泊在码头旁边,水炮的炮衣早就拉下来了,炮口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小镇警长罗伯茨去找到圣约翰斯骑警负责人,苦着脸说道:“伙计,你们一定要冷静,如果刺激到了这些人,他们打开水炮,那抗议活动绝对会升级!万一出现人员伤亡,我们就完蛋了!”
骑警负责人比划了个ok的手势,低声道:“别说了,我们心里有数,让该死的化工厂去见鬼吧!我他么可不想以后吃的鱼污染超标!”
陶氏化学通过媒体给圣约翰斯市府施压,让他们赶紧解决渔民抗议问题。
哈姆雷信誓旦旦的回复说他们正在和渔民们谈判,而且已经取得实质性进展了,再过一两天就可以说服渔民们解散抗议队伍,让陶氏化学不要着急。
他这边的策略,也是拖!
陶氏化学的能量不是一个小城市市长能对抗的了的,何况圣约翰斯发展经济,也要依靠这些超级企业,哈姆雷可不敢得罪他们。
如果陶氏化学不是选择告别岛做建厂地,那哈姆雷是很欢迎的,可惜。他们偏偏选择了告别岛。
秦时鸥组织渔夫们在码头一带安装了几十座烤火炉,晚上取暖白天烤肉。这些都是小镇提供,凡是来到小岛的抗议者。他都提供食物和住宿。
反正老子不差钱,就跟你丫的耗上了,这边是秦时鸥的想法。
哈姆雷说的不错,陶氏化学拖不起,他们对省府、市府施压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声称希望政府求助军队的力量,驱赶抗议人群。
秦时鸥觉得差不多了,他让哈姆雷联系一下陶氏化学加拿大公司的总裁,他想和对方谈谈。
陶氏化学加拿大公司的总裁名为柯雷德-穆恩。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强势中年人,接到秦时鸥的谈判申请之后他答应了,在圣约翰斯一家酒店进行谈判。
秦时鸥见到柯雷德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总裁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坚持在我们小岛上建厂,圣约翰斯有的是土地,您大可以选择其他地方建厂。”
柯雷德坚持说道:“我们已经拿到了建厂的手续,我们也买下了岛上的工厂,这些都是合法的,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换地方建厂?”
秦时鸥无奈的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小岛四周全是渔场,如果化工厂上了小岛,我们的渔场怎么办?我们整个镇子怎么办?”
柯雷德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有对你们小镇的补偿计划。甚至愿意在圣约翰斯为你们开辟一个社区,只要你们愿意搬迁。你只考虑了你们小镇,那我们公司呢?我们的投资怎么办?”
双方一个不愿意离开。一个不愿撒手,这样谈判陷入僵局。秦时鸥只能离开,抗议活动还要继续。
回到码头。秦时鸥准备上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叫声:“丝父!丝父!我来了!”
听到这叫声,秦时鸥诧异回身,看到一个小鹿般的身影轻快的跑了过来,一下子冲到他怀里,赫然是好多天不见的小徒弟威斯-布鲁斯。
壮硕的钢铁大亨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在后面,他微笑着看向秦时鸥,举起手打了个招呼道:“秦丝父,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秦时鸥和乔治-布鲁斯握手,后者身边陪伴着一个中年妇女,这应该就是威斯的母亲、真正的钢铁大王卡耐基的后代,薇薇安-布鲁斯了。
果然,笑容温婉的妇女随后自我介绍道:“我是乔治的夫人、威斯的母亲,你可以叫我布鲁斯夫人,或者薇薇安,很高兴认识您,秦丝父。”